“你問了,他們不是就知道我們的關係了?”


    “嗯。”傅老板答應了一聲,心裏想的是:不問也早都知道了。


    不過……他看了有些低落的章遙一眼:“我們什麽關係?”


    小東西回看他,忽然開始支支吾吾。


    傅延拙醉酒,跟他說:“我努努力都能生一個你出來,帶你出去知道的我們是談戀愛,不知道的,以為我一夜之間老來得子,順風長了這麽大。”


    “傅……傅延拙……”章遙看著傅延拙的表情,不知道怎麽回答,可傅延拙忽然來了興趣,聽他依然直呼其名,稍稍挑眉,問:“今天之前,你當我是什麽?”


    是傅延拙。


    很抽象又很具體的一個概念,說出來像是沒有回答。


    胡林今天來的很早,看到章遙出現照例跟他問好,章遙點點頭,寒暄完胡林正要接著工作,掃見章遙的眼睛:“眼睛怎麽這麽紅?”


    章遙不自在地抿嘴,怕嘴唇上的水光也被看到。


    傅延拙非要追問他,他隻能照實回答,不知道聽明白沒有,聽完答案,他再也沒有開口。


    他還以為傅延拙生氣了,仔細回想,也不知道錯在哪裏。


    可是在地下車庫,他解開安全帶正要下車的時候,被傅延拙摁在了副駕上。


    “傅延拙是什麽?”


    章遙心激跳不止,被他忽然的低沉語氣和壓迫性的動作燙到:“啊?”


    “問你,傅延拙是什麽?”


    傅延拙就是傅延拙,還能是什麽?


    “傅延拙你……”剩下的話沒能說完,昨晚開始命途多舛的唇上火大概更加嚴重了。到最後他被親的喘不過氣,傅延拙撐著靠背居高臨下,又問:“那現在傅延拙是什麽?”


    遲疑半晌。


    “……男朋友。”章遙還沒習慣這個稱呼,所以聲音很小。


    “腰帶”又抵住了他,這次感覺格外突出。


    “傅延拙,你……”他目光向下,沒說出來那半句話,因為傅延拙的目光忽然變得幽深。


    他想起論壇裏那些人的話。


    老男人表麵一本正經,其實都喜歡做一些下流的事情。


    她們說,他昨晚對他做的事情就很下流,明明就是在欺負人。


    下流不是個好詞,但那些網友又在下流後麵土撥鼠尖叫,附加很多語氣助詞。


    “怎麽了?”傅延拙故意問他。


    章遙吞了一口唾沫,心想傅延拙那麽會偽裝,一本正經地下流好像也是合理的。


    所以他真的就是在逗自己?那些事情,真的單純是為了滿足他的惡劣?


    想明白了,他膽子倏然大起來,嗓子眼兒憋了一路的話終於倒出來了:“你昨晚要我不許出去玩兒。”


    傅延拙按著他,輕聲嗯了一下,不動聲色,心想原來是在謀劃著算賬。


    “可你還沒答應我。”說話的時候,傅延拙好像湊得又近了一點,章遙聲音小了下去,但是還是說完了。


    “答應你什麽?”他饒有興致。


    章遙忽然覺得自己無理取鬧,但是傅延拙的表情,明顯是縱容的,他小聲說:“你也不許去了。”


    “哦……”傅延拙拖長音調:“是說,打算管著我了?”


    他這樣反問像是說他很小氣,就像當初他說自己挑剔,章遙下意識要反駁,可是看到老狐狸眼裏的笑意,他小聲問:“是……可以嗎?”


    章遙心想,自己本來就很小氣,也很挑剔——他是個不討喜的孩子。


    可以嗎?


    當然可以。


    傅延拙沒出聲,章遙越來越沒底氣:“你也要……早回家……不能再跟……跟……”


    不能再跟宋齊他們喝酒逛酒吧了。


    “哦……”傅延拙答應了一聲,意味不明。


    隔著衣服,章遙覺得“腰帶”越來越明顯,讓人不能忽視。


    “還有……”他被傅延拙看地後背發軟,又心虛,傅延拙等著他的下文,他隻能說完:“你現在……能起來嗎?”


    能嗎?好像能。


    然,傅老板低笑幾聲:“不能。”


    “?”為什麽不能?


    “你不起來的話,它……它……”膽大包天的人忽然覺得一個詞燙嘴,他耳朵發燙,渾身發燙,偏偏傅延拙好整以暇:“誰?”


    呸,下流!


    章遙也跟著論壇裏的回帖重複了一句,終於認同她們說的:老男人一看就是老流氓。


    沒得到回應,傅延拙順著章遙方才的目光往下,看到少年淺色的牛仔褲,金屬紐扣泛著形狀不規則的光,他伸手過來。


    “你……”小貓又開始嗚咽。


    章遙跟著往下看,擁簇的衣料間,手被t恤遮住,隻看到一隻價格不菲的手表表盤反光,一下一下。


    “是這個嗎?”傅延拙問。


    “不……”


    “不是?”


    “是……”是他的,不是自己的!


    小貓喵嗚著躲避,被他另一隻手製服,抓著兩隻手腕橫過兩人胸前,壓在座椅一側,章遙被扯成了一個斜三角,傅延拙索性壓上去,問:“還有別的要求嗎?家規才兩條,是不是少了?”


    “嗚……沒了。”小東西順著手臂偏頭,不敢看傅延拙眼裏戲謔的笑意。


    冰涼的金屬表帶碰到皮膚,在炎熱的夏日冰的小貓打了個激靈,小貓化成了一灘液體,在座椅上委委屈屈流了一地。


    逼問完了,傅延拙神清氣爽,看到章遙眼裏的水光心情尤其好,又逗了他一番才依依不舍鬆開手,章遙委屈別過臉,小聲說了句什麽,聲音又小又帶著一點兒哭腔,傅延拙沒聽清楚。他剛幫小貓拉起拉鏈,不過剛鬆手,小東西立刻打開車門落荒而逃,下車的時候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嘖。也不知道是誰,昨晚問自己不是還有別的嗎?


    傅老板嗤笑一聲,抽出紙巾從容地擦了擦手,心想這才到哪兒?


    章遙也就剩下嘴硬了,昨晚真要做點什麽,還沒動手就要嚇壞了。


    不過苦了自己,他歎了口氣,隔了十多分鍾才從車庫出來。


    他這個當老板的其實也很少遲到,上電梯的時候傅老板心想,還好公司沒有針對其他員工的罰款政策。


    --------------------


    如題!下流!


    第27章 em……


    直到下班章遙都沒有等到今天的罰單。


    胡林正在疑惑今天章遙怎麽沒有早退,章遙手上的工作做完了,正在無所事事,他靠過去:“今天還不走?”


    章遙抬眼看他,說:“沒錢扣了。”


    胡林噗嗤笑出來:“真掙這幾個錢啊?”他上下打量章遙,笑著說:“不像啊?”


    章遙握緊拳頭,想摔鼠標。


    看他氣鼓鼓,胡林笑得更開心:“看你也不缺這幾個錢……對了,下周二出差,記得收拾行李。”


    不缺錢,但是很屈辱。士可殺不可辱!


    見章遙還是一臉不開心,胡林戳著章遙的臉:“嘖,再說了,我進公司這麽多年可沒見過誰理直氣壯再罰單上簽字簽‘沒錢’的,你又沒交罰款!”


    章遙躲開胡林的動作:“我也沒見到工資。”


    正說著,運營那幾個姑娘又來了,圍在門口,互相推搡著,有一個被推出來朝著這邊兒走,胡林見了笑意更深,一臉過來人的表情,衝著章遙擠眉弄眼。


    章遙壓根沒注意到,正在給蔣聽回消息,蔣聽上飛機了,趁著關機前最後幾分鍾控訴章遙冷漠不顧及兄弟,昨天居然真的就那麽拋下他走了。


    章遙給他回消息,沒注意那個姑娘站到了眼前,等他抬眼,胡林嘖嘖有聲,他一頭霧水,那個姑娘清了清嗓子跟他要微信。


    章遙皺起眉頭,正要拒絕,下班前稍微活泛一些的工作室瞬間安靜下去,胡林也正色起來專心看他屏幕上的二次元大胸美女,認真地像是在鑽研枯燥的設計圖。


    意識到什麽,章遙探頭,看到了門口的傅延拙,他沒作聲,其餘人都開始埋頭工作。傅延拙臉上沒什麽特別的表情,隻是正常的老板該有的表情。


    ——普普通通不近人情的嚴肅罷了。


    但也足夠讓幾個上班時間摸魚來撩悶悶的可愛學弟的姐姐們悸動消失,轉而被摸魚被老板發現這樣的烏雲籠罩。


    “下班了嗎?”他問。


    章遙心想,傅延拙正真板著臉的樣子原來是這樣的?他說話的時候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就好像他們真的不熟,午飯時候問他沒換短褲難不難受的人不是他一樣。


    下流。章遙抿抿嘴,也不看他,低著頭專心給蔣聽回消息,在鍵盤聲中他戳屏幕的聲音格外旁若無人。


    幾個姑娘臉上頓時尷尬起來,低著頭走了。


    傅延拙好像隻是路過看到這裏騷動進來看一眼,說完就走了,章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老狐狸問:回家?


    簡單兩個字,還是問句,但他走的時候是朝著電梯的方向。


    又來了,傅延拙式的專製獨裁。


    傅延拙走遠胡林才抬頭,他問:“微信不給人家?”


    章遙搖頭:“為什麽要給?”


    “……”胡林無語片刻,又道:“沒事,你年紀還小,不開竅不開竅吧,早晚有你後悔的時候。”


    章遙沒理會,手指戳著屏幕,就是不動彈。


    傅延拙已經在車庫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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