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簽名?這倆人不打起來就不錯了。


    “我以前怎麽沒覺得你聯想能力這麽強呢。”溫芋看到來了幾條新信息,又說:“晚點再聊,有人給我發消息,我先掛了。”


    溫芋掛斷電話,顧惦書的消息也發來了。


    “我確實正好在這附近辦事,車已經到了,你出來地下車庫拿衣服吧。”


    兩個人同時在找她聊天,所以她回一句晏白就不得不切出去回一句顧惦書。


    溫芋覺得自己此刻就是一個劈腿的渣女,兩條腿劈四條船那種。


    心慌慌地鑽進電梯,按了負一層,她開始焦灼地在腦海裏搜尋對策。


    要是晏白跟顧惦書撞見了,她是該逃跑呢還是逃跑呢還是逃跑呢?


    壽宴是修羅場,生日也是修羅場,她命裏犯壽吧!!!!


    女孩好看精致的臉此刻都皺成一團,靠著牆歎了口氣,提腳走出電梯。


    顧惦書的車正好停在不遠處。


    見她到了,他亮了亮燈示意方位。


    說起來,自從上次停電去顧惦書家寫作業後,溫芋就再也沒聯係過他。


    此刻,顧惦書推開車門下來,表情沉靜,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氣質還是那副禁欲冷冽的樣子。


    他走到副駕駛,彎腰從裏麵駛拎出衣服袋子,從裏掏出一件米黃色的針織外套。款式是去年早春的,但是衣服很新。


    “試一試?應該剛合適。”


    “這衣服不會是你臨時找同事借的吧?”


    溫芋接過來套上,伸直胳膊,袖口長度剛好,麵料軟和,貼身穿也很舒服。“真的很合適,袖長也剛好。”


    她低頭,嗅到領口有一股淡淡的的檸檬香氣,“是剛洗過嗎?”


    顧惦書:“不是同事的衣服,是從家裏拿過來的。”


    溫芋愣了一下,似乎沒想明白他家裏為什麽有女孩子的衣服,不過她對這個也不甚好奇,所以攏著袖口點點頭:“那…我先回餐廳,衣服明天洗好盡快還給你。”


    說完就準備開溜。


    還沒溜走,手腕已經被顧惦書上前一步攥住。


    “生日聚餐,不邀請我參加嗎?”


    他湊近了一些,稍稍低下頭看著她,鏡片後麵的眸色溫柔平和,又蘊藏著危險的深意。


    “我……”


    溫芋心虛得不行,表情如五個明晃晃的大字寫在臉上——“我被抓包了。”


    “我本來打算不過生日了,不過……”她絞盡腦汁地完善措辭。


    “讓我猜猜,”顧惦書的嗓音低柔,他抬起手附在她的頭頂,把她往身邊帶了帶。


    “其實你本來哪也不打算去,但是晏白去學校找你,你就過來了對嗎?”


    “可是,溫芋。”顧惦書緩緩俯下身,捕捉到她的目光盯住,“我也來找你了,你該拒絕我嗎?還是說,這個生日你更   想跟他過?”


    溫芋感覺附在頭頂的手正慢慢滑下去,落在她的背部,掌心溫熱。


    她本能地掙脫了一下,退後半步,卻沒發現自己的舉動讓顧惦書眼底的某種情緒碎裂開來,繼而墜入一片幽深。


    下一刻,捏在她手腕上的手指猛地收緊,顧惦書看著有股病弱的氣質,力氣卻很大。


    溫芋被拉回他懷裏,被他抵在車門和雙臂之間。


    “顧……學長。”


    她無措地瞪大眼,眼底澄明的倒映出他的影子。


    顧惦書死死盯著她,那瞬間的醋意和失望都要燒滅理智,差點讓他做出了出格的事。


    但是她一出聲,他的眸光還是一寸寸柔軟下去。


    “……抱歉。”


    顧惦書鬆開她的手腕,指腹輕緩地幫她揉了揉,“我失態了。”


    “之前在大學的時候太忙了,忙著競賽,忙著新項目,好像一直沒陪你逛街,生日也過得潦草。”他淡淡地笑了下,“所以今天專程請了假想找你,沒想到你已經有約,所以一時間有些衝動……”


    因為身高的距離,又挨得太近,她隻能看到顧惦書的喉結滾了滾,嗓音低沉:“你身上這件外套是我買的,家裏還有很多。每個季節我都會買幾件,洗幹淨了疊在櫃子裏,這樣你隨時來就可以隨時換了。”


    “初初,生日快樂。”


    這聲初初喊得溫芋心口一顫,她最怕他這樣示弱的語氣,每次他這樣她都會心軟。


    溫芋隻能在心裏把自己罵了一遍,又把那個係統罵了個狗血淋頭,說好維持四個反派的黑化值就能走人,但她怎麽感覺她在這裏多待一天,他們的黑化可能性更大了呢?


    “學長,那個……”她抬眼看著他,“我給西川希望小學寄了些文具用品,下次我們一起去看小琪和張睿吧,隨時都可以。”


    她用小指勾住他左手的小指,晃了晃,“拉鉤了,決不食言。”


    顧惦書目光注視著他倆的手,掠了掠唇角。


    溫芋見他笑了,心裏好歹是鬆了口氣,還沒說話,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傳來,與此同時還有晏白氣急敗壞的低吼。


    “顧惦書,你給我把手撒開!”


    第58章 (修改加字)全員黑化


    晏白邁著長腿, 往這邊疾走過來。黑靴的鞋底重重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聲的悶響。


    響聲越來越近,他的聲音也有些咬牙切齒,“送個衣服而已, 至於在車旁邊摟摟抱抱這麽久?”


    溫芋扭頭便撞進了他那雙飽含怒氣的深棕色眼眸。她下意識鬆開跟顧惦書拉鉤的手, 然而手指微動, 對方的大手便立刻察覺, 順著她的動作圈過來。修長的手指饒進她的指縫, 十指相扣。


    把她牽得牢牢的。


    那手一拽, 溫芋就被拽得更靠近了些, 近到可以嗅到顧惦書身上的鬆木香, 是混著消毒水和藥物的清冷氣味。


    “你慌什麽?”


    顧惦書彎眸直視她, 笑意卻未達眼底, 明知故問道。他抬手撫過她的頭頂,鏡片後   的長眸盯著女孩耳廓, 那處泛著淡粉色。


    腳步聲快停至身前時,顧惦書低頭附在溫芋耳邊, 緩緩開口。聲音裏帶了一絲從未有過的誘騙意味。


    “何止是摟摟抱抱。我們親都親過了, 你還怕他知道麽?”


    低沉的嗓音如羽毛摩挲過她的耳膜,溫芋戰栗了一下,雙眼瞪大。


    “我沒慌……”


    她有點心虛,畢竟顧惦書說的是事實。


    幾年前她用學妹的身份攻略他,兩人談了一場校園戀愛。顧惦書性子疏離,看起來對誰都溫和,其實真正走進心底的沒有一個。她花了很久的時間讓他放下心防,然後軟磨硬泡勸他改誌願、陪自己讀同一所大學,避免讓他再遇到人渣導師。


    完成任務這件事進展的很順利, 不過過程卻有些難以啟齒。校園戀愛嘛,逛逛校園,平時一起約著泡圖書館,她雖然不是一個稱職女友,但也算兢兢業業。


    而顧惦書在戀愛上理性克製,從沒強迫她做什麽出格的事。


    唯獨有一次。


    那是競賽後的慶功宴,隔壁大學的學長一直纏著她聊天,她多答了幾句,沒注意顧惦書往他們的方向看了很久。


    那天晚上,他一反常態,把她摁在實習宿舍的書桌上深吻,鏡片後麵的深邃長眸裏再沒有半分理智可言。


    桌上的書本被揮到地上,實木鋼筆冷硬的觸感抵在她腿根,而唇上,則是溫熱的濕漉,順著脖頸往下帶起一片燎意。


    “看你的樣子,是想起來了?”


    “需要當著他再溫習一遍麽。”


    溫芋的回憶被他低緩的語調打斷,她兩片睫羽輕顫著掀起,瞳仁放大,似乎對他的話感到震驚。


    溫習??在這??


    他這話是故意說給晏白聽的吧?吃醋的男人果然沒有理智可言。


    “說什麽悄悄話呢?”


    晏白走到兩人跟前站定,頎長的身影擋住了燈光,投下一片陰影。


    顧惦書故意等他過來才說出那句話,而他也確實聽了個分明。再對比溫芋的反應,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雖然一直告誡自己,他自以為獨一無二的關心,溫芋其實還分給過很多人,包括眼前這個見都沒見過的顧惦書。


    然而沒想到……除了善意,其實愛意也分了不少。


    晏白眸色一暗,想起當年他的生父也是這樣,一邊對他母親示好,一邊又對另一個女人念念不忘,最後間接害死了他母親。


    而這麽多年過去,他唯一感受到的光亮,也是複刻品。


    偏偏他還甘之如飴。


    心中思緒紛雜,他麵上神色如常,扣著溫芋的另一隻手腕說:“既然換了衣服,就上去吃飯吧。”


    溫芋:“……”


    她倒是想吃飯,可是誰能把手先鬆開?


    她被兩個人圍在當中,晏白盯著她,顧惦書一言不發。


    旁邊還時不時有車輛開過,向他們投來異樣的目光,她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要不先回二樓吃飯吧,今天我請客。”溫芋硬著頭皮開口。


    顧惦書:“好。”


    晏白嗤笑:“好什麽好,又不是請你吃飯。”


    氣氛再次降到冰點。


    顧惦書被嘲了也不惱,隻是淡笑著說:“既然晏先生不想被打擾,那我也不湊這個熱鬧,拿個東西就走。”


    晏白一挑眉,冷睨著他:“拿什麽?”


    顧惦書並沒看他,眼底隱著些許戲謔,而後低下頭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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