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一道勁風襲來,速度之快,我尚且來不及躲閃,臉上便重重的挨了一下,頓時,倒飛出去三米開外。


    捂著臉,踉踉蹌蹌的爬起來,隻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朝著樹林外追去,而那個柴榮,哪裏還有半分影子?


    隻有地上,他原先站立的地方,放了四塊錦帛。


    接下來的五天,白天在藏經閣練習柴榮教的四種武功,晚上,去羅漢堂樹林外,給小和尚空明烤野兔子。而柴榮和那個穿夜行衣的少女,再也沒有出現過。


    直到第六天晚上,和空明吃完兔子,躺在樹上睡覺,突然,天邊紅彤彤的,像是著火一般。


    不遠處的少林寺裏不時的傳來呼喝聲。


    “空明,你快回去睡覺,我去那邊看一下!”朝著身邊的空明說了一聲,踩著淩波微步,朝少林寺寺內疾馳而去。


    少林寺的廣場上,房間裏,湧出大批的和尚和帶發修行的弟子,眾人都是兩手各提著一隻木桶,蜂擁的朝山門外湧去。


    跟著眾人奔到山門外,隻見少室山山腳下十多裏外的天邊,滔天的火勢將整個天空映得通紅。


    人群裏,瞥見般若堂首座慈濟快速的跟著眾人下山,忙追上去,問道:“大師,山下這是著火了麽?”


    慈濟回頭一看,雙手合十道:“原來是葉施主,想必是了,老衲還要組織寺內眾人前去援助,葉施主自行安排。”


    說完,也不管我,徑直奔下山去。


    看著從身邊蜂擁下山的眾人,猶豫了一會兒,說不定自己能幫上忙。


    踩著淩波微步,速度確實比“逃跑步法”快了兩倍不止,耳邊陣陣狂風吹過,刮的臉頰陣陣生疼。


    趕到著火點一裏開外,就再也過不去了。


    數百臉上漆黑一片,身上衣服被燒出數個洞來的官兵將人群隔離開來,即使是下山救火的少林寺和尚,也都過不去。


    不一會兒,隻見慈濟奔了過來,略微詫異的看了我一眼,走向為首的一名官兵道:“老衲慈濟,火勢甚大,率寺內弟子前來救援。”


    為首的官兵是個中年大漢,左手胳膊上還纏了一塊被鮮血染過的白紗布。向慈濟抱了抱拳,苦笑道:“大師高義,衙門裏數百兄弟在火勢未大之前已進去過,裏麵蘇氏一家一百二十二口人,都已毒發身亡,蘇家老爺子連頭顱都被人割了去,現狀慘不忍睹!”


    我心裏大為駭然,問道:“蘇家人全部死了?還是被人毒殺的?”


    “這位少俠是?”中年大漢問道。


    “這位是葉施主,本寺的貴客。”慈濟雙手合十道。


    中年大漢忙抱拳道:“原來是葉少俠,久仰大名!蘇氏一家總共一百二十四口人,蘇老爺子義子蘇清寒和小兒子蘇清微因為各自出去遊學,僥幸免遭此大難。”


    “蘇清寒?”我心裏咯噔一聲,怎麽會這麽巧?不會是那這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子做的吧?這蘇家也真是引狼入室了。


    又問道:“這蘇清寒和蘇家關係怎麽樣?”


    中年大漢略微一猶豫道:“這等大戶人家家事,我等身份卑微,卻是管不到的。”


    我哦了一聲,看著前方熊熊燃燒的大火,眼睛環顧四周,才愕然發現,這蘇家估計不是一般的地主老財,這附近除了蘇家竟然沒有別的人。圍觀的平民百姓,竊竊私語中,臉上甚至帶有一絲幸災樂禍的味道。


    就這時,一個頭戴烏紗帽,穿著青絲袍的老頭,滿臉愁苦,身後跟著一個衣著幹淨的官兵,走了過來,向慈濟抱了抱拳,哀求道:“大師,這次貴寺可要幫本官一把。”


    慈悲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道:“袁大人但說不妨。”


    卻見姓袁的老頭將身後一個官兵拉了上來,官兵戰戰兢兢,額頭上布滿汗水,臉上慘白一片,哆嗦道:“小的,小的在蘇家著火前,剛好巡邏到此處。聽見慘叫聲,便立馬趕進去,卻見一穿著青色長裙的女子,一把將蘇老爺子的頭顱砍了下來,拽在手裏就出了門!”


    慈濟道:“那施主的意思是,這殺人放火的凶手就是這青色長裙女子?”


    我不解道:“那你當時看到她的麵貌沒有?你們幾個男人竟然阻止不了一個女子麽?”


    官兵抹了抹額頭,道:“大人,你是沒看到那女子的凶殘,小的六人眨眼被她毒死五人。還好小的激靈,她還沒動手的時候就跑出去躲了起來,要不然——”


    聽到這裏,我本來想嘲笑這個官兵一番,然而聽他這麽一說,又多少能理解一些。是人都會珍惜性命,哪怕他是一個官兵?


    於是連忙架住姓袁的老頭打向官兵的手,對官兵問道:“那女子是誰你可知道?”


    官兵忙對我說道:“小的知道,那女子是謝家大小姐謝瑞雪。”


    我看向慈濟大師道:“大師,我陪你一起去謝家將這個凶殘的殺人凶手抓回來吧?”


    卻聽到姓袁的老頭道:“這位少俠,這謝家已經不複存在了,所以本官才來請少林寺幫忙抓捕凶手!”


    “這謝家怎麽不複存在了?”我疑惑道。


    “這說來話長,還是請大師和貴寺幫忙捉拿凶手先,凶手手法太過殘忍,本官手下這些飯桶——”姓袁的老頭看向慈濟道。


    慈濟點點頭,應道:“容老衲回寺向方丈師兄稟告,而後調遣寺內弟子前往捉拿凶手。”


    看著慈濟回去的背影,我向官兵抱了抱拳,跟著回去。


    一百二十二條人命,還有幾個官兵,甚至將人的頭顱割下來,這等殘忍的手法,讓我想起了女魔頭。不,即使是女魔頭,當時也是32條人命。


    歎了口氣,摸了摸衣袖,掏出金色殺手令牌。到現在為止,還沒用過。女魔頭說,隻要有這塊令牌,就可以調動血色沙漠任何一個殺手。


    環顧了一下四周,除了和尚,一個人也沒有,更別說殺手,還是血色沙漠的殺手。


    先將令牌掛在腰間吧,說不定就有人看到,然後會傳到血色沙漠殺手耳朵裏。


    回到住處,睡下。不知道過了多久,腦袋昏昏沉沉的,突然感覺到房間裏有一股淡淡的殺意,猛的爬起來,卻見房間裏,門口處,一穿著黑色勁裝衣服,鵝臉少女,靜靜的立在那裏。


    “大人,有何吩咐?”女子單膝跪地,低聲道。


    “你是血色沙漠的殺手?”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


    “是的,在下血色沙漠甲字級殺手紅十五,靜候大人差遣。”少女淡淡答道。


    我呼了一口氣,看向少女,道:“紅十五,我要你去找出這叫做謝瑞雪的女人在哪裏?”


    “是,大人!”少女答道,而後身形漸漸消失在視野裏。


    我捂了捂胸口,這殺手都是神出鬼沒的,要是在我睡著的時候來一下,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掉了腦袋。摸了摸床墊下的“隱身術”和“自爆術”,明天要學完這兩套武術,回魅影的時候,一定要纏著師傅,問到破解殺手隱身術的辦法。


    這一醒,卻再也睡不著。看著窗外的白月光射了進來,細細的數著這兩年多以來發生的種種事情,竟然都透露著古怪和奇妙的巧合,這就是命運麽?


    “大人,目標已找到,在少室山下東南方向,五十裏處的亂葬崗。”一黑色的身影答道。


    “麻煩你了。”看著黑色的身影消失,我從床上坐起來,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月光下,少林寺靜悄悄的,外麵沒有一個人影。


    一個燕子鑽雲翻到屋簷上,看向東南方向,極盡遠處,黑漆漆的一片。這女子如此凶殘,殺完人又跑到亂葬崗而不是逃遠,莫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歎了口氣,腳踩淩波微步,飄然遠去,最近發生的種種事情,讓我有一種感覺:未來的生活,再也平靜不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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