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3日下午,在巴黎市政廳的一間辦公室裏,公社領導歐仁·瓦爾蘭正在注視著巴黎第十三區地圖。幾乎每一條街道,每一座建築物的位置,他都要了解地一清二楚才肯罷休。


    這時,外麵響起了皮鞋與木地板碰撞的聲音,一個身穿紅色軍服的人,很快就跑進了瓦爾蘭的辦公室。他就是巴黎公社最著名的將軍——雅羅斯拉夫·東布羅夫斯基(jarov-dombrowski),一個有理想,有能力的波蘭軍人。


    “雅羅斯拉夫同誌,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


    雅羅斯拉夫喘了兩口氣,說:“瓦爾蘭同誌,所有部隊已經按照列米歐同誌的計劃,抵達相應的地點,布下了一個‘口袋陣’,隨時都可以展開反攻。而敵軍的部隊,也成功被我們引到口袋裏,隻要你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在一個小時內被殲滅。”


    瓦爾蘭想了想,說:“很好,那就反攻吧。但我還是不太相信這個口袋陣的威力。”


    “這個口袋陣具體怎麽樣,要我們試過才知道。列米歐同誌說他在第戎和南錫的時候用這招殲滅了兩萬德軍。”


    “好吧,既然部隊都準備好了,那我們就試一試吧。傳令下去,全體部隊三點正展開反攻!”


    “是!”


    進攻的命令很快就傳到各個部隊,而進城的政府軍不但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被三麵包圍,還越走越近,結果就注定了吃虧。


    到了下午三點整,埋伏在後麵的國民自衛軍忽然衝了出來,對進城的法軍展開了猛烈的反擊。他們士氣高昂,邊戰邊唱《公社馬賽曲》。此時的槍炮,頓時成了公社戰士的樂器,為激昂的戰歌伴奏。


    遇到突如其來的襲擊,政府軍士兵們頓時感到不知所措。他們先是積極迎戰,務求突圍。為了生存,他們抱著必死的決心和公社部隊決一死戰,務求殺出一條血路,突破敵軍的包圍。


    但很快,當他們發現南方還沒有敵軍,自己還有一條生路的時候,他們必死的決心已經蕩然無存。士兵們紛紛沿著意大利大街朝南方撤去,而公社的部隊也緊隨其後,追著政府軍來打。而公社的炮兵,也開始對政府軍展開了炮擊,使撤退的敵人開始亂成一團,更加狼狽。


    然而,政府軍的噩夢還沒有就此終止。過了十五分鍾,一股公社部隊忽然在政府軍兩旁出現。他們瘋狂地向撤退的敵人扔手榴彈,甚至還用加特林機槍掃射他們。


    機槍在噠噠地怒吼,大炮在轟轟地大喊,公社士兵也在激昂地唱著《公社馬賽曲》。霎時間,意大利大街的石板上染滿了鮮血,街麵上躺滿了政府軍的屍體,布滿了炮擊造成的坑洞。五千名法軍士兵的鮮血,匯成了一條條濤濤的江河,流進巴黎古老的下水道裏。五千名巴黎市民的劊子手,就這樣死在巴黎人的槍口下。


    過了一會兒,槍聲、炮聲停止了,隻聽到激昂的《工人馬賽曲》。就這樣,國民自衛軍成功收複了整個第十三區,一個完整的巴黎再次回到人民手中。


    很快,勝利的捷報傳遍了整個巴黎,人們都在呼喊著歐仁·瓦爾蘭的名字,都說他是巴黎的戰神。但知情的人都知道,這場漂亮的一仗其實是沃德瑪·列米歐在背後策劃的,戰神的名銜應該屬於他。


    在另一邊廂,沃德瑪和奧黛已經抵達凡爾賽鎮。他們像遊客那樣,悠閑地往凡爾賽宮的方向走去,和附近急促跑動的傳令兵形成天大的對比。


    剛走到凡爾賽宮門口,他們倆就被門口的衛兵攔住,這個衛兵看著沃德粗糙,布滿灰塵的西裝,再看看奧黛那身普普通通的黑裙子,然後板著臉對他們說:“這裏是政府重地,平民不準內進!”


    沃德裝出笑容,對那個衛兵說:“這位大哥,您別緊張。在下是麥克馬洪元帥的客人,約了他在會客廳見麵。”


    “請出示證件!”衛兵麵無表情地地說道。


    沃德瑪不急不忙地拿出他的軍官證,雙手遞給衛兵。這個衛兵仔細地看了看證件,再看看沃德瑪,說:“你就是第八軍軍長,沃德瑪·列米歐中將?”


    沃德瑪上身微向前傾,把左手放在右肩,說:“正是敝人。”


    “你確定你說的是真?”


    列米歐將軍放下了手,說:“我騙你幹嘛?”


    “我看你就是在騙我,你怎麽看,都不像一個中將吧。”


    “這位兄弟,你不能以貌取人啊。”


    這時,一個身穿元帥軍服的老頭子從後麵出現,他看了看沃德瑪,再看看那個衛兵,然後嚴肅地說:“你真是有眼不識阿爾卑斯山啊。站在你麵前的,就是我們法蘭西民族的大英雄,沃德瑪·列米歐將軍,敬禮!”


    衛兵很不情願地向沃德瑪敬了個軍禮,然後放了他進去,但還是攔住奧黛。


    “我要進去,我是和沃德瑪一起的!”奧黛對衛兵嚷道。


    麥克馬洪回過頭來,看了看奧黛,對她說:“喲!我想這位美女就是列米歐將軍的愛人吧。但不好意思,這裏目前不允許非必要人員進入,所以你不能進來。對了,這附近有一家不錯的咖啡店,你可以過去吃點甜品,喝杯咖啡,你的愛人很快就會出來的了。”


    “沃德瑪,我要進去。”奧黛嚷道。


    沃德瑪轉過頭來,對奧黛說:“親愛的,請你聽元帥的話,遵守這裏的規矩,去咖啡店等我吧。”說完,他就跟著麥克馬洪,往主樓的方向走去。


    麥克馬洪把沃德瑪帶到一間會客廳。在開始談話前,他先把衛兵叫出去,再把大門關得緊緊,確定所有窗戶都關上後,才開始說話。


    “沃德瑪,你知道我叫你來幹什麽嗎?”


    “不知道,請侯爵閣下明示。”


    麥克馬洪往窗外看了一看,確定沒有人偷聽後,就坐下來對沃德瑪說:“你知道聖殿騎士是什麽嗎?”


    一聽到聖殿騎士這個名字,老李(沃德瑪·列米歐)就想起自己穿越前玩《刺客信條》的情形。在《刺客信條》這遊戲裏,聖殿騎士是一個非常邪惡的組織,正是主角所屬刺客組織的仇敵。但無論如何,這隻是遊戲中的情節,並不太可信。


    “閣下,聖殿騎士不是在1314年就瓦解了嗎?”沃德瑪笑著問道。雖然他早就知道答案。


    “名義上是瓦解了,但實際上仍然存在。在1830年七月革命後,聖殿騎士就一直在背後統治法國。不僅是法國,我們的勢力還遍布全歐洲,乃至全世界。”


    “‘我們?’,這麽說,閣下您也是聖殿騎士的一員?”


    “沒錯。”


    “那皇上(拿破侖三世)呢?也是聖殿騎士嗎?”


    “不,他並不是。原本我們要扶植他當我們的傀儡,於是我們讓他當上第二共和國的總統。但他登基後,我們才知道自己被他利用,失去了對法國的控製。為了我們隊法國的通知,我們就在去年與俾斯麥一起策劃了普法戰爭,慫恿拿破侖三世向普魯士開戰,並故意設局讓他在色當被俘,然後逼他下台。”


    “俾斯麥也是你們的人?”


    “如果他是我們的人,我們就不會把阿爾薩斯·洛林割讓給他了。”


    聽到這裏,沃德瑪心裏忽然產生了一種不安的感覺。他從來沒有想到,普法戰爭竟然是聖殿騎士搞出來的一場大戲,怪不得法軍會這麽容易被擊敗。


    即使他後來力挽狂瀾,指揮第八軍收複了一半失地,殲滅了兩萬名德軍,但梯也爾政府還是向普魯士割地求和。原來這一切早已編寫在聖騎的劇本裏。


    這時的他,才知道聖殿騎士有多麽的邪惡,竟然能用五十萬法軍,還有五十五萬德軍的性命做賭注,為的隻是推拿破侖三世下台,恢複對聖騎對法國的統治。


    沃德瑪盡力掩住他不安的神情,他想了一想,笑著對麥克馬洪說:“那你能叫他把阿爾薩斯·洛林還給法國嗎?”


    “算了,都送人了,怎麽還?”


    “好吧,那您跟我說這些幹嘛?”


    “我要邀請你加入我們偉大的組織。和其他兄弟一起,共同治理法蘭西,這個偉大的國家。”


    一聽到對方要請自己加入邪惡組織,沃德馬上黑了臉,比暴風雨前的烏雲還要黑。


    “抱歉,我隻是一個軍人,對這些政治、陰謀一點興趣都沒有。而且,我之前還聽聞有一個刺客組織要專門對付你們。萬一被他們盯上的話,我就會死在不應該死的地方。我作為一名軍人,隻能戰死在沙場上,或者死在床上,絕對不能在法蘭西境內被刺客殺死。”


    麥克馬洪把左手拍了拍沃德瑪的右肩,說:“聽你這麽說,你的確是一名優秀的軍人。但像你這樣的人,如果隻聽命令的話,好像有點大材小用了吧。的確,你剛才說的刺客組織是真實存在,但以你的武功,我想這並不是一個問題吧。”


    “閣下,我剛才說的的確是我的心聲,請您不要難為我。您日後有什麽要求,我都盡量會幫您實現,但我真的不能加入聖殿騎士團。我現在唯一能為您做的,就是保密您剛才說的一切,還有……去追外麵那個刺客!”沃德瑪還沒說完,就衝了出去。


    此時,麥克馬洪也往窗外看了一看,隻見一個身穿黑袍,戴著連衣帽,蒙著臉的人在花園奔跑,這就是傳說中的刺客!看來,真人版《刺客信條》快要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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