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夏天的來臨,歐洲各地的氣候都開始變得溫暖怡人。但在凡爾賽,這個緯度不高的地方,竟然刮起一陣陣刺骨的冷風。即使關上了窗門,這陣寒風仍然吹進了梯也爾的臥室裏,還吹來一股可怕的殺氣,使多疑、怕死的梯也爾徹夜不眠。


    在凡爾賽宮外,一名黑衣刺客一邊用望遠鏡窺探著宮內的每一個角落,一邊在心裏策劃潛入的路線。這是他升為刺客大師後的第一次行動,不能有半點閃失。


    這時,一個藍衣刺客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馬丁,什麽時候行動?”


    “快了,讓我再看看。”


    “兄弟,你不會是在找奧黛吧。”


    馬丁歎了一口氣,說:“唉,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自從她出城以後,就沒聽過任何有關她的消息。可能她已經……”


    “放心吧,她還活著呢。我剛才還在默倫見過她。”


    馬丁放下望遠鏡,說:“雨果兄弟,你說的是真的?”


    “騙你幹嘛?”


    “行動後,你能帶我去找她嗎?”


    馬丁指著凡爾賽宮的主樓,對馬丁說:“等你活著從那裏走出來再說吧。”


    “一言為定。”說完,馬丁就徑直往凡爾賽宮的方向跑去,展開了一場震驚全法的刺殺行動。


    此時,一陣更強烈的冷風吹進了梯也爾的臥室,使他感到更加寒冷。無可奈何之下,他唯有從被窩裏鑽出來,拿幾件大衣穿著睡,但是還不夠暖。


    無奈之下,他唯有叫外麵的衛兵進來透壁爐。當衛兵收到這命令的時候,臉上都露出及其驚訝的神情,心想:“現在凡爾賽的氣溫超過25度,總統閣下他點壁爐幹什麽?”


    “還愣著幹什麽?快進來!我快冷死了!”梯也爾對衛兵呼喝道。


    衛兵剛走進房間,玻璃爆裂的聲音就響起了。在不到1秒的時間內,一把飛刀也通過爆裂的玻璃飛了進來,正中衛兵的喉部,一刀致命。


    很快,一個黑衣刺客從窗外跳了進來。他伸出了阿薩辛刺客獨有的袖劍,凶神惡煞地望著梯也爾——這個法蘭西民族的叛徒。說:“阿道夫·梯也爾,你的死期到了!用你的鮮血向法蘭西人民贖罪吧!下世不要再做懦夫了。”


    望著對方黑暗、發出殺氣的身影,梯也爾並不感到有任何的恐懼,還說:“懦夫?我想你們配得上這個稱號吧。你們阿薩辛的人,隻會在黑暗中出沒,連麵對陽光的勇氣都沒有,難道你們就不懦弱嗎?”


    黑衣刺客輕輕地抽動他的嘴角,發出一陣冷冷的笑聲,說:“那又怎麽樣?我們對得住三千八百萬法蘭西人民,而你?連巴黎下水道的一隻老鼠都對不起!”


    頓時,梯也爾感到有一股寒氣從心髒傳到身體各處。往下一看,馬丁(黑衣刺客)的袖劍已經深深地插入了他的心髒,一切都結束了……


    過了不久,麥克馬洪也在前線被阿薩辛的狙擊手射殺。就這樣,原本應該在1873年成為總統的他,在1871年5月24日淩晨,死在了阿薩辛的槍下。


    很快,馬丁憑著高超的隱匿技術,躲過了凡爾賽宮重重的保安,安然離開這個全法國守衛得最森嚴的地帶,在今聖西爾-萊科勒機場的位置與雨果會合。


    “兄弟,行動成功了嗎?”雨果對馬丁說道。


    馬丁收起袖劍,拍了拍雨果的肩膀,說:“成功了。小小的凡爾賽宮,其實也不難潛入。”


    “你可是刺客大師,這對你來說當然容易。如果是我的話,剛進去就被亂槍打死了。”


    “任何人隻要多加訓練,加上多次的實戰,都能成為刺客大師……在沒有喪命的情況下。對了,你是不是知道奧黛在哪兒?你能帶我去見她嗎?我擔心死了。”


    雨果想了想,說:“她在默倫一家旅館裏待著,非常安全。但我勸你還是不要去找她。”


    “為什麽?她不願意見到我嗎?”


    “不是,但……”


    馬丁揪住雨果的衣袖,說:“但什麽?難道你要離間我和她之間的關係?”


    “兄弟,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如果你非要去找她,我可以帶你去。我估計她明天早上就要做火車去裏昂。”


    “去裏昂幹什麽?”


    “你到時問她吧。”


    “你要帶我去才能問啊。”


    “好吧……但請你到時保持冷靜……”


    一個小時後,兩個刺客騎馬來到默倫——這個巴黎-地中海鐵路總站的所在地。當時,即使已經是淩晨兩點,街上還有不少行人,他們都是剛從巴黎逃出來的市民,但男人的比例似乎特別的高。


    在巴黎連日的炮轟中,不少市民的家園被法軍的炮火所轟毀,唯有逃到安全的南方去避難。但再過幾天,戰神也將要降臨南法,很快就會席卷全法國。這些可憐的巴黎人,除非出國,否則根本避免不了卷入戰爭的命運。


    很快,雨果把馬丁帶到旅館前,對他說:“你的愛人就在三樓。我想她應該在熟睡中,你確定要吵醒她?”


    “她明天就要去裏昂了,今天總得見她一麵吧。”


    “好吧。”


    雨果把馬丁帶到奧黛的房間門外,對他說:“你一定要有心理準備,等一下見到什麽人,發生什麽事,都不要衝動。”


    “別廢話了。”說完,馬丁就按下了門鈴。


    過了一會兒,房門被打開。出現在馬丁麵前的,並不是他最想見到的奧黛·洛裏斯,而是他們其中一個刺殺目標——沃德瑪·列米歐中將。


    看見沃德瑪的身影,馬丁·洛裏斯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人。他從衣袖裏拿出列米歐中將的素描像,對比了一下,發現自己並沒有認錯人。“如果我沒認錯的話,你就是第八軍軍長,沃德瑪·列米歐中將吧。”


    沃德瑪擦了擦眼睛,睡眼惺忪地說:“是我。請問先生您,要找我幹啥?”


    馬丁嚐試控製自己的情緒,裝著冷靜地說:“剛才是不是有一個刺客要殺你?”


    “是啊。”


    但是,馬丁和奧黛一樣,都是一個偏向衝動的人。看見自己的目標就在眼前,他忍不住伸出袖劍,架在沃德瑪的脖子前,說:“你把她怎麽了?”


    “我沒把她怎麽啊。”沃德瑪看著馬丁的袖劍,心裏卻沒有半絲的恐懼,更沒有半分的緊張。他冷靜地說道:“你要殺我嗎?如果你殺了我,奧黛會很傷心的。”


    此時,奧黛獨有的香味從沃德瑪身後傳來。伴隨著香味的,是奧黛那把動聽的聲音:“馬丁!請收起你的袖劍!否則我和你沒完!”


    馬丁把自己的語氣放軟,對奧黛說:“親愛的奧黛,你沒事吧!”


    “我很好,你不用擔心我。”


    這時,沃德瑪才注意到,站在自己跟前的,有可能是自己的情敵。他覺得,像奧黛這樣美麗動人,堅強善良的女人,肯定會被很多男人喜歡上,特別是曾與她並肩作戰的戰友。


    馬丁看了看沃德瑪,再看了看奧黛絕美的臉,說:“你們倆怎麽會睡在同一個房間裏?莫非你們……”


    “沒錯,我愛他,所以沒有殺他。”奧黛堅決地說道。


    “你竟然會愛上一個聖殿騎士!”


    奧黛推開馬丁的手,說:“他要是聖殿騎士的話,我早就把他給幹掉了。其實,他是iwa(第一國際)的人,是新當選的法國臨時通訊書記,化名為雷米·門尼斯,是我們的盟友。”


    “他就是雷米?雷米同誌,很高興能見到你,我是奧黛的哥哥,馬丁·洛裏斯。”馬丁驚訝地問道。


    聽到“哥哥”這個單詞後,沃德瑪終於鬆了一口氣。他想了想,說:“怎麽了?不想殺我了嗎?還有,請不要叫我雷米,從今天開始,我會恢複身份,叫沃德瑪·列米歐。”


    “我怎麽會殺你?你可是人民的希望。”馬丁進了房間,關上房門,小聲地對沃德瑪說:“恢複身份?難道你要率領第八軍八萬名士兵……”


    “沒錯。”


    “對了,雷米同誌,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


    “我剛才殺了梯也爾,為幾千名巴黎市民,還有十四萬戰死在普法戰爭期間的法軍報了仇!”


    “這麽說,奧黛剛才進凡爾賽宮是去視察,而不是行動的?”


    跟進來的雨果點了點頭,拿出一張小地圖,說:“沒錯。她剛才一到默倫,就悄悄把這張地圖交了給我,然後我們通過這張地圖,擬定了潛入和逃脫的路線。”


    沃德瑪看了看這張地圖,說:“奧黛,你真是一名很好的偵察兵,能在短時間內準確地記下所有衛兵部署的位置,如果你在我軍服役的話,該有多好?”沃德瑪停頓了一下,說:“還有,馬丁,我並不認為梯也爾的死訊是一個好消息,他的死,隻會為我們帶來更多麻煩。”


    馬丁想了一想,說:“什麽麻煩?他這個賣國賊,巴黎市民的劊子手,早就應該死了!”


    “唉,你後天看報紙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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