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裏昂的市麵異常平靜。所有的建築物,除了司令部、警察局和醫院那些以外,其餘的都已經關了燈,街上幾乎一個人影也沒有,城內幾十萬居民都已經進入熟睡之中。


    而在這安靜的時刻,卻有二十多個拿著步槍的人帶著一個“重要人物”在街道上走動。他們神情緊張,時時刻刻望著四周,保持警惕。


    在街旁建築的屋頂上,有兩個黑衣人在無時無刻地跟著這隊人馬。他們一個盯著人群,一個張望著四周,既害怕把人跟丟,又害怕自己被人發現,就像兩個合夥作案的小偷,或是兩個準備偷襲人馬的刺客,鬼鬼祟祟的。


    然而,這兩個人並不是什麽合夥作案的小偷,也不是準備偷襲的刺客。其中一個,是當時全裏昂最有權力,最有威望的人——沃德瑪·列米歐將軍。而另外一位,就是他的未婚妻——奧黛·洛裏斯中尉。


    “親愛的,你覺得聖騎的人會來嗎?”奧黛拉著未婚夫的手說道。


    沃德瑪邊觀察著四周,邊走邊說:“怎樣也得試試。不等我們怎麽會知道人家來不來呢?”“下麵的人好像少了一點。正常來說,押送一個要犯應該要多點人才對。但我數來數去,下麵隻有二十二個人,你不怕敵人會看到破綻的嗎?”


    沃德瑪想了一想,說:“這個問題我也擔心過。但如果我們安排太多人押送的話,敵人可能會因為難度太高而不敢來這裏營救。現在,他們的核心決策人物已經被我們捉到,我想那些小的應該不會想到這麽深入吧。”


    奧黛把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含情脈脈地望著未婚夫,道:“這很難說,你怎麽知道那些小的就不會想到這一點了呢?”


    “人家不來怎麽會知道這裏隻有22人呢?就算人家看了就跑,我們不是還有其他部隊在外圍等著嗎?”


    “哦,也對。”


    沃德瑪忽然趴下,說:“噓,有人來了,快隱蔽!”


    奧黛連忙趴下,仔細地打量著外邊,隻見三十多個黑衣人正在鬼鬼祟祟地從四方往押送隊伍的方向走來。他們每個人的手裏,都拿著一把左輪手槍,所用的款式和前一天聖騎在火車上用的一模一樣。


    “是聖殿騎士,果然他們來了。”沃德瑪輕聲地對奧黛說道。


    “那我們準備戰鬥吧。”說完,奧黛就站了起來。正要把她的玉手伸進大衣裏,拔槍作戰的時候,被沃德瑪阻止。


    “這麽快幹什麽?等下麵交火的時候再開槍!”


    奧黛再次趴了下來,輕聲地說:“親愛的,除了我們和下麵的押送小隊以外,還有其他的人嗎?”


    沃德瑪笑了一下,說:“當然有,別以為隻有你們阿薩辛才懂得在建築裏隱蔽。我們共和軍的特種兵一樣可以做到。”


    奧黛嫣然一笑,說:“是嗎?他們藏在哪裏?”


    “你到時就知道了。”


    看到聖騎的到來,押送羅傑的憲兵們顯得沒什麽反應。他們依舊前進著,似乎並沒有看見危機的到來。


    過了一會兒,聖騎們已經發現了有異樣。那二十二個士兵看到聖騎的到來後,理應拔槍戰鬥才對。但他們不但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還在繼續前進,視若無睹,這明顯是有埋伏的跡象。與此同時,共和軍的特種部隊也在屋頂上飛簷走壁,朝那邊前進,和聖騎戰鬥。


    發現情況不對,聖騎們立馬掉轉頭來,朝他們來的方向散去。但就在這個時候,共和軍特種部隊的人忽然出現在街旁房屋的屋頂上。


    他們伸出了最新的列米歐半自動步槍,朝逃跑的聖騎們射擊。槍法一向不錯的他們,在兩分鍾內就把三十多個聖騎全部幹掉,一個也沒有留下。


    而沃德瑪和奧黛兩人,全程都沒有參與過任何的戰鬥。他們隻是在屋頂上互相擁抱著,觀看著特種部隊的表演,就像是一對情侶去看歌劇一樣悠閑、輕鬆、浪漫。


    在大屠殺結束後,奧黛為共和軍特種部隊的表現感到異常驚訝。他們不但在短短兩分鍾的戰鬥內,以零傷亡的代價屠殺了三十多個聖騎,還能像阿薩辛那樣在屋頂上飛簷走壁。


    “沃德瑪,我想這個特種部隊應該就是你親手訓練出來的吧。否則他們怎麽會懂得在屋頂上行進,而不會失平衡呢?”


    沃德瑪撫摸著奧黛天使般的臉,說:“不算吧。我隻是給他們提供和你們一模一樣的訓練器材,讓他們自己發揮而已,我什麽也沒做過。”


    奧黛凝視著未婚夫的眼睛,和對方四目交投,說:“那你是怎麽學會飛簷走壁的?”


    “這個重要嗎?”


    “重要,當然重要。”奧黛溫柔地說道。


    這時,沃德瑪用他的手指溫柔地堵住奧黛的嘴,說:“不要問,隻要親……”他還沒說完,奧黛就撥開沃德瑪的手,親上了對方的嘴。就這樣,他們在淩晨兩點半來了個法式親吻。


    ……


    第二天下午,沃德瑪親自走到監獄裏,“探望”裏昂聖殿騎士總管——羅傑·德·拉·克爾。剛走進他的囚室,羅傑就對沃德瑪說:“你知道你昨天幹了些什麽嗎?本來,我們在裏昂還有三十多個人,結果淩晨的時候,全被你的人幹掉了!”


    沃德瑪冷笑著,說:“是嗎?我還以為你們還有很多人呢,想不到就這三十多個。”


    羅傑忽然低下了頭,說:“沃德瑪·列米歐!你真是太狡猾了!沒想到你昨晚派人押送我的目的,原來就是要引他們出來,把他們全都幹掉。”


    沃德瑪直視著羅傑,冷冷地笑了一下,是對方感到一絲的寒意。“狡猾?我怎麽敢在你麵前班門弄斧?當年你對付我父親的手段就不狡猾嗎?我聽塞弗林說,當年你混進德國塞騎裏,趁機把慕尼黑的塞騎清洗掉,是嗎?這就不狡猾了嗎?這次,我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羅傑嘴上露出了無恥的笑容,說:“沒錯,你是捉到了我,你是清除了聖殿騎士裏昂分部,但你並沒有贏我。你這次之所以做到這些,不是因為你厲害,而是因為你手上掌握權力,能動用你手上的軍警,把我們一舉清除。”


    “你們聖騎還不是一樣?有哪次不是靠權力和資源取勝的?像你這樣以一百步笑五十步的人,真是無恥之極了!”


    “一百步笑五十步的人應該是你吧……”


    羅傑還沒說完,沃德瑪就插嘴大喊道:“夠了!”然後掏出了手槍,拉下了保險鎖,對準羅傑的腦門“砰!”了一下,報了殺父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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