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逢玉:嗯。」


    「楚睿乾:你什麽時候知道的?怎麽沒聽你和我說過?」


    「徐逢玉:三天前。」


    「簡戌:不對啊,你們放大照片看一看那個女孩的校園卡,名字那欄怎麽是段寶寶,不是寧寶寶啊?」


    「楚睿乾:what!?為什麽姓段,誰姓段啊?@常硯洲出來透露一下。」


    「常硯洲:我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寧岫這幾年和段如珩走得比較近……」


    「楚睿乾:誰?你說誰?段如珩!那小子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他和寧岫認識!」


    「簡戌:所以這個孩子是段如珩的?」


    「徐逢玉:孩子是我的。」


    「簡戌:那她為什麽姓段?」


    「徐逢玉:我還在調查。」


    「楚睿乾:徐逢玉你是不是腦子燒壞了?要是姓寧那還有可能是你的,但姓段誒,平白無故寧岫怎麽會讓自己的女兒跟別的男人姓,除非那是她女兒的爸!」


    「徐逢玉:我說過了,我正在調查。但孩子是我的沒錯,寧岫六月份離開的,第二年二月一號就生了這個孩子,所以確實是我的。」


    「楚睿乾:你是不是沒見段如珩小時候長什麽樣?要說現在他和這個孩子有五分像,那他小時候和這個孩子就是長得一模一樣,我有和他的合照,等著,馬上找給你看!」


    「楚睿乾:圖片。」


    「楚睿乾:你們看,是不是一模一樣!!!」


    「簡戌:確實,除了頭發長短不同以外,其他的可以說是一比一複刻的程度。」


    「楚睿乾:@徐逢玉看到了嗎?說話啊?」


    徐逢玉點開那張照片,小時候的段如珩確實和段寶寶長得十分相像,不知為何,腦海中又浮現出寧岫答應做親子鑒定時淡定果斷的神情。


    難道這個孩子真的?


    胸口突然一陣發悶,手癢,他點了根煙抽起來。


    作者有話說:


    第27章


    另一邊, 朱槿正躺在床上百無聊賴地刷朋友圈,突然臉上的悠閑表情一僵,整個人坐直起來。


    她點開張赤緹發的照片, 難以置信地看著裏麵的那個女人。


    她回來了。


    她居然回來了。


    就在她處於震撼驚慌的情緒之中,王語潼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她在那邊咋咋呼呼地喊:“朱槿姐,你看到張赤緹朋友圈了嗎?寧岫回來了!!!”


    朱槿深吸了一口氣,不想在她麵前丟了麵子, 較為鎮定地嗯了一聲。


    王語潼似乎對她平淡的反應有些不太滿意, 又繼續問:“寧岫居然還生了一個女兒, 你說會不是逢玉哥的?她這次回來該不會就是準備用孩子威脅逢玉哥和她結婚吧?”


    一聽到結婚的字眼,朱槿再也沉不住氣,立刻厲聲反駁:“不可能!逢玉不可能和她結婚的, 她不過就是一個小門小戶出身的女人, 逢玉怎麽可能看得上她?有孩子又怎麽樣?隻是個女孩,又不是男孩,徐家不可能認的, 最多給她打點撫養費放在外麵養就是了。”


    王語潼被她吼得一愣,第一次從一向優雅知性的表姐口中聽到如此尖酸刻薄的話, 過了會才反應過來,附和道:“你說得對,徐家不可能讓她這種身份的人過門。”


    而後又小心提醒:“不過表姐你可得抓緊點了, 寧岫現在回來, 肯定是衝著逢玉哥回來的, 要是被她從中作梗, 你和逢玉哥就——”


    朱槿打斷:“行了, 我知道, 先掛了。”


    王語潼聽著手機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臉上浮現出一個有些幸災樂禍的笑容。


    *


    周五晚,寧岫哄完段寶寶睡著後又偷偷起來書房工作。


    擺在書桌邊上的手機屏幕忽然一亮,她拿起來一看,心裏掠過一絲疑惑。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的短信。


    「明天有空嗎?」


    應該是發錯了,她正這樣想著打算放下手機不管,腦海裏卻倏地閃過一道細線,將事情串聯起來。


    明天就是周六了,她上次和徐逢玉約好了周末去做親子鑒定,所以這條沒名沒姓的短信大概率是他發來的。


    她頓了下,然後敲敲屏幕打了幾個字發過去。


    「徐逢玉?」


    發信息可以說是他們以前最常用的聯係方式了,如今她竟然感到有些生疏。


    那邊過一會才發來兩個字。


    「是我。」


    寧岫:「那就明天吧,你把時間地點發過來。」


    徐逢玉:「瑞嘉鑒定所,明天上午十點可以嗎?」


    寧岫:「可以。」


    徐逢玉:「那我去接你們,你現在住在哪裏?」


    寧岫:「不用,明天十點我們大堂見。」


    徐逢玉:「還是我去接你和寶寶吧,這樣不耽誤時間。」


    寧岫看著僅有一頁的聊天頁麵,終於知道剛才的生疏感源自何處。


    以前的徐逢玉從來都不會事先詢問她是否有空,都是直接扔給她一個時間地點,然後就結束對話,而現在居然會問她“可以嗎?”


    不過沒堅持多久,他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強勢傲慢就又出現了,直接替她做決定,完全忽略她的拒絕。


    寧岫沒有再回,自己的意思已經表達得足夠清楚,不需要重複。


    她轉而點開段如珩的微信頭像,將時間地點發給了他。


    「明早十點,瑞嘉鑒定所。」


    段如珩很快回了過來。


    「好,我會安排妥當的,你放心。」


    寧岫自然相信他的能力和謹慎,忽地想起什麽,又打了一段話。


    「如珩哥,這兩天我去公司上班才知道朱槿已經不在承鴻了,是因為我嗎?」


    段如珩這次發了個長語音。


    「不是,當初你去新加坡後,我和媽都有想過辭退她為你出氣,但她在工作上確實沒犯什麽大錯,我們也知道你不希望我們這樣做,所以依舊留她在承鴻。兩年多前,她自己離職的,聽說是跟人合夥開了一家工作室。」


    聽到他這麽說,寧岫才放寬了心。


    承鴻是國內乃至世界頂尖的設計公司,是一個很好的平台不錯,但同樣的,這裏匯聚了特別多優秀的設計師,新人想脫穎而出確實不容易,還不如自立門戶,另謀出路。


    「那就好,你早點休息吧,晚安。」


    「你也別熬夜了,每天又要工作又要照顧寶寶,早點睡吧。」


    *


    第二天,寧岫帶著段寶寶來到鑒定中心。


    段寶寶摟著她的脖子,一眼就看到徐逢玉,小短手往前一指:“媽媽,徐逢玉在那裏。”


    寧岫順著看過去,男人就在大堂休息區那裏,旁邊就是沙發和椅子,但他沒坐下,單手插兜站在那,挺括的側影透著一股慵懶的痞勁。


    他似乎感受到了什麽,往左側看了一眼。


    倆人四目相對。


    寧岫很淡地收回視線,然後抱著段寶寶走過去。


    徐逢玉也向她走來,朝她身上的段寶寶伸出手:“我來吧。”


    寧岫側了下身子躲過,臉上的表情十分疏離:“不用,你帶路吧。”


    徐逢玉的手停滯在半空中,但他的神色沒有半分尷尬,反而自然地將手往上移,動作隨性又輕柔地摸了摸段寶寶的腦袋。


    “走吧。”


    倆人一路沉默無言。


    來到采樣室,panpan徐逢玉利落幹脆地伸出手臂。


    段寶寶剛坐下就看到醫生給他采血,嚇得重新抱住寧岫:“媽媽,怕怕。”


    寧岫眉頭蹙起,語氣無奈又肯定:“你預約的是血液檢測。”


    徐逢玉看著埋在她懷裏的段寶寶,生平第一次生出了一種無力感,這次確實是他沒有考慮周全,直接選擇最常規的血液檢測,沒有考慮到段寶寶還是一個小孩,會怕疼。


    他還沒有適應父親這個的身份,沒有做到以一個父親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徐逢玉的視線在寧岫身上頓了頓,聲音嘶啞:“抱歉,是我考慮不周,換成頭發吧。”


    醫生很快接話:“可以,需要雙方各自提供至少四根帶毛囊的頭發。”


    段寶寶這次倒是不怕了,但依舊不願意,從寧岫懷裏抬起頭來瞪著徐逢玉,一雙眼睛紅通通的,睫毛被淚水打濕成一縷一縷,一字一句地說:“不!可!以!徐逢玉你這個大壞蛋!哼!”


    徐逢玉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一向做事遊刃有餘的他今天已經在段寶寶這裏受挫兩次,周圍還有外人看著,難免讓他感到沒了顏麵。


    段寶寶兩隻小手護住自己的頭發,聲音哽咽地和寧岫告狀:“媽媽,他要拔我的頭發,拔了就不漂亮了,還會禿禿。”


    “不怕不怕,我們不拔頭發。”寧岫輕輕地拍了下她的後背,然後看向醫生,嗓音柔和卻堅定,“換成口腔拭子。”


    雖然拔頭發的疼痛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不算什麽,沒有采血那麽可怕,但對於段寶寶這樣出門都要自己挑一個發型的愛美的小女孩來說,拔她的頭發無疑是一件大事。


    醫生答應下來,眼色複雜地看著這一家三口,沒想到做個親子鑒定采樣還那麽麻煩,一換再換。


    這個爸爸真是太不上心了,一點都不了解自己的孩子。


    采完樣本後,倆人一起離開采樣室,寧岫不動聲色地和徐逢玉拉開距離,段寶寶則是憤憤地撅起小嘴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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