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食材一起購買的包餃子神器並不是那麽好用,唐珞包了幾個便開始直接上手,小小的手掌包出一個個圓鼓鼓的餃子立在了切菜板上。


    反倒是傅裴南包出的一個個奇形怪狀,餡兒又薄,還捏不緊……


    包完,唐珞燒水下鍋,兩盤餃子很快便端了上來。


    傅裴南蘸上餃子醋吞下一隻,很奇妙,竟還很好吃,有種小時候在奶奶家胡同裏吃過的味道。


    唐珞也嚐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又問了傅裴南一句:“怎麽樣?”


    傅裴南認可地點點頭:“不錯。”


    是真的很不錯。


    吃完餃子已是下午三點,唐珞沒控製好量,煮多了一些。她雖不會節食減肥,但也會留意控製體重,這個點吃過東西,晚飯她便不會再吃了。自己一隻一隻包出來的餃子又怎麽舍得浪費,她便問了句:“傅老板,要不剩下這些我包起來,你帶著路上吃唄?”


    四小時的返程,路上肯定會餓,不過他倒是人生第一回 帶著食物上路……


    他回了句:“也行。”


    唐珞用自己平時偶爾去劇組帶飯的小黃鴨飯盒把剩餘十幾個餃子打包好,給他帶著,有些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到門口。


    傅裴南上了駕駛座,小黃鴨飯盒放在了副駕上。


    唐珞把著車窗沿與車內的他接吻,良久,唐珞才輕輕推開他說了一句:“路上小心。下周我去上海拍mama廣告,還要找陳導試戲,可以在上海多待幾天。”


    “行,在上海等你。”


    *


    車子發動時已是下午四點,沒開一會兒窗外便漸漸暗了下來,傅裴南開得有些犯困,便伸手扭亮了氛圍燈,看到空蕩蕩的副駕上就放著一隻飯盒,內心稍許失落。


    此刻副駕上不是孤零零一個小黃鴨飯盒,而是老唐抱著飯盒坐在這兒,那該有多好。


    傅裴南硬挺著開車,快到了上海邊界時陳文宇一個視頻電話打了進來,傅裴南點擊接聽,把手機架在手機支架上一邊開車一邊同他通話。


    陳文宇人在他即將開業的live house裏。


    為了造勢,他終究還是找他舅舅,也就是傅裴南的爹借了一架灣流g650到紐約把他最愛的爵士樂團請到了上海,此刻樂隊成員正在上海某高奢酒店內隔離。


    他問了句:“哥,你幹嘛呢?”


    “開車。”


    “去哪兒啊。”


    傅裴南道:“回上海,剛從唐珞那兒回來。”淡定的臉上卻流露出那麽一絲絲的炫耀之氣,表麵風平浪靜,內心卻是大寫的“老子不是單身狗,老子有女朋友.jpg”。


    陳文宇一臉天真爛漫:“哥,我下周酒吧開業,你跟珞姐來不來捧場啊?”


    “那肯定要來。”


    陳文宇人閑,屁話也多,同他聊起自己此次創業的種種細節,傅裴南懶得聽,隻偶爾回一句“嗯”,陳文宇卻還是一路單口相聲說了半個多小時。


    傅裴南有些聽累了,恰好紅燈又長,便從副駕拿來飯盒,打開,隨手抓了一個餃子送進嘴裏。


    陳文宇立刻頓住追問了句:“哥,你在吃啥呢?”


    “餃子。”


    “哪來的餃子?”


    “你嫂子包的。”


    陳文宇受到一萬點暴擊,原來在這冰冷的都市裏真正無人關懷、無人問津的土狗隻有他自己!


    作者有話說:


    我來嘞?


    第66章


    目前在拍的這部戲於唐珞而言難度不是太大, 對手戲演員雖沒有太大名氣,不過都很專業,戲一場接一場絲滑地拍了下去。


    而時間一晃而過, 很快便到了周五中午。


    結束了一周拍攝,又想到即將要回上海, 唐珞隻感到一身輕鬆,中午和大家一塊兒吃了盒飯, 下午別墅洗了個澡,便開始哼著歌打扮起來。


    把頭發蓬鬆地吹到半幹,換了一條法式v領的黑色碎花裙, 換了雙細帶高跟鞋,卷發慵懶地綁了個半髻, 戴上了金色流蘇耳環,顯風情萬種。


    小桃坐在一旁見此情景問了一句:“晚上要見傅老板嗎?”


    小桃是唐珞的心腹, 一直貼身跟著唐珞, 這點事也瞞不過她。


    這件事唐珞叫小桃先對公司保密,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瞞不了趙謙瑜多久。畢竟昨天她還刷到一篇營銷號推文,推文中拍到了那天他們去做房產過戶時傅裴南開的車子, 拍到唐珞坐保姆車進出別墅小區, 也拍到傅裴南那台車近期總頻繁出入於她所居住的別墅,標題——唐珞已與某富豪同居數月。


    話題討論量不低,不過畢竟沒拍到什麽石錘,又或許是有哪方勢力在背後操作, 最終倒是沒鬧到上熱搜的地步。


    畢竟這幾年她緋聞頗多,哪怕出了石錘, 大家也隻會感到真假難辨。


    這件事她相信趙謙瑜已經知道了, 不過她看傅裴南最近和趙謙瑜有些業務往來, 除了《清河傳》的買賣,傅裴南似乎還在考慮收購星耀股份的事。趙謙瑜在各大新媒體公司都有熟人,趙謙瑜那邊有了什麽動靜,以他八麵玲瓏的作風一定會立即同傅裴南通氣。


    夏天天氣熱,唐珞又對著鏡子補了補散粉:“幹嘛,不見他就不能穿裙子啦。”


    小桃牡丹至今,隻是又很愛磕cp,一臉甜蜜又好奇的磕cp專用表情問了句:“珞姐,你覺得他對你怎麽樣呀?”


    唐珞撇撇嘴:“就還行吧。”


    “就還行?那你為什麽還跟他在一起呀。”


    唐珞起身飛過去一個白眼:“大人的事小孩兒少打聽!”


    “我倒是覺得他對你還不錯,上回在醫院那麽關心你身體狀況,走之前還把醫藥費結了。這一陣吧,也是一到周末就開車過來。”


    唐珞依舊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那不是應該的嘛。”


    小桃抱著抱枕上半身躺在床尾處,一臉迷妹表情:“人長得帥,也沉穩!這三年,我還是第一次看珞姐正兒八經談戀愛呢。哦對了,珞姐你聽說那件事了嗎?”


    “什麽事?”


    “就那個周小挽呀!她最近不是在和張子岩拍戲嘛,我聽我朋友說他們兩個搞一塊兒了。”


    唐珞對著鏡子塗口紅,又麽了麽:“張子岩跟欣婭分手了?”


    “怎麽可能!他們現在炒cp人設賺得飛起,各種綜藝、代言接到手軟,怎麽可能就這麽分手,昨天還在真人秀上秀恩愛上熱搜了呢!”說著,小桃翻了個身,手掌枕在臉下看向唐珞方向,“聽說欣婭還是挺真心的,兩人談了三年,欣婭想結婚了,但張子岩不是很樂意。畢竟張子岩現在這麽紅,不想這麽早結婚把自己框死了吧。而且他這個人確實也渣,這一字馬劈得溜呀,看著起碼有十年功底了。珞姐,你說張子岩在外麵這些事,欣婭是完全不知道呢?還是知道了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呢?”


    唐珞化好妝,“啪—”地合上了氣墊粉餅的蓋子:“我怎麽知道呢。”


    “我覺得她早就知道了,但為了維持這段關係一直假裝不知道。”


    聽小桃這一套一套的,唐珞都忍不住笑了:“你都從哪兒聽來這麽多緋聞八卦。”


    “害!各位小主們在那兒拍戲,我們當助理的無聊唄,隻能聊聊八卦打發打發時間了。”說著,小桃鄭重地看著她,“說真的,我覺得傅裴南挺不錯的,人長得帥,大富二代,但又不像其他二世祖那麽那麽……嗯,姐你懂,反正就還挺沉穩的。”


    唐珞依舊忍不住笑:“傅裴南給你開了什麽條件,讓你在我麵前說這些好話。”


    “哪有什麽條件,我說真的啦!”


    上了保姆車小桃也一直在旁邊嘰嘰喳喳說個沒完,四小時的車程便也不顯太沉悶。


    到了上海,唐珞先回了自己家裏。


    許久未回家裏,輸入密碼拉開門,見家裏一切倒是被阿姨整理得井井有條。


    今天上海天氣陰,透過巨大的玻璃幕牆,可以看到一團團烏雲在陸家嘴上方滾滾翻湧,暴雨將至的前兆。


    哈哈貓仍是有些許怕人,不過聽到門聲,還是小聲“喵喵”叫著從沙發底爬了出來,走到了唐珞腳邊很有禮貌地抬頭看著她“喵喵”叫。


    唐珞彎腰把哈哈貓抱到懷裏,走到落地窗邊的貴妃椅上坐下,兩條白皙纖細的小腿伸直,拿起手機給紅姐打了個電話。


    “喂?紅姐,我唐珞。”


    她和紅姐對了一下後續的工作。


    一個陳導電影的視鏡,一個mama的代言廣告,兩件事都是她今年的重中之重。


    今年她拿了影後後便開始流年不順,而時過半年峰回路轉,一切總算又走上了正軌。


    女明星拚的的無非是電視劇資源、電影資源、綜藝資源、時尚資源,而其中最難拿的無非是電影與資源。


    華語電影的頂峰——陳笑生。


    國際一線時尚大牌——mama。


    沉寂半年,她的事業又走上了另一個頂峰。


    而是在這時,一通歸屬地加拿大的電話打了進來。


    第六感是一個神奇的東西,尤其於唐珞而言。她仍記得初中某一天她下了課走向姑姑所在的醫院,她看到一群灰色的鴿子撲騰翅膀向湛藍的天空飛去。那一刻她隻感到內心無比安詳,望著那鴿子看了許久。


    而後回到醫院,姑姑死了。


    看著那個屬地加拿大的號碼,唐珞頓了兩秒滑動接聽:“喂?”


    “唐珞。”


    *


    約摸是在下午五點,上海暴雨傾盆。


    傅裴南拍了大雨順著辦公室落地窗滑落的視頻發給唐珞,唐珞回了一句:【等雨停了再來。】


    傅裴南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老板椅上等了十多分鍾,見雨沒有絲毫要小下來的跡象,便還是拿上車鑰匙走出了辦公室,見zoe仍坐在外麵沒下班,路過秘書工位時便對坐著耍手機,像是在等雨停的zoe說了句:“外麵下雨了,一會兒打個車回去。”


    老板這麽說,一般是可以報銷的意思,但zoe還是一點也開心不起來:“老板,您真是不懂人間疾苦,這種暴雨天打車軟件一打開,那都是‘前方有一百人在等候’起步,起碼要等一小時,還不如淋雨去地鐵站呢。”


    傅裴南:“你現在就打,等一個小時候車打到了再下樓不就行了?反正下班時間也沒到。”


    他一臉“不是我不懂人間疾苦,是你腦子不夠轉”的表情。


    zoe被懟得無話可說:“確實是我想簡單了。”


    傅裴南:“happy friday.”


    zoe:“拜拜。”


    周五下午的下班路總是格外擁堵,尤其又是暴雨天,雨刮器急躁地左右擺動,傾盆落下的雨水卻也刮不幹淨,左轉時等了四個紅綠燈也沒轉過去,身後響起此起彼伏的“嘀嘀嘀—”的鳴笛聲。


    傅裴南暴躁得想罵髒話,最終卻隻是一口口地歎氣,而後給唐珞撥了個視頻。


    背景音樂響了許久,那一頭卻最終無人接聽。


    視頻自動掛斷,聊天界麵上顯示一句——對方無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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