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她總是來煩著他,很聒噪,他真的這麽覺得。她不會的題總是想著來抄他的,哪有那麽好的事,小孩子的心理總是難懂的,你要抄我偏不給你抄。


    兩人打打鬧鬧也正常,後來謝含有段時間自己做作業,不來煩他了,他居然還故意湊到她麵前,故意把作業本攤開在桌上,引誘她來抄,薑景澤覺得他自己也是有病。


    再後來,薑景澤發現他對這個煩人的女孩真的不一樣。他可以接受她來煩他,可以接受他總是麻煩他,容忍度在她這裏很高。


    謝含也是知道的,不然平時哪敢和他耍脾氣甩臉子。


    說是青梅竹馬長久相伴才產生感情的,薑景澤也認了,他和謝含本就是一起長大的,沒什麽可否認的。有謝含相伴的童年和青春期,他很幸運,也很幸福。


    而且就算謝含是之後出現的,他也可以百分百確定地說,他同樣會愛上她。


    甚至不知道是哪一個瞬間,他就初次心動了,後來更是心動來得頻繁吧,不然他為什麽總會偷偷不自在。後來兩人在一起薑景澤也覺得是水到渠成,是理所當然。


    謝含說怕他看到她的惡劣因子會討厭她,遠離她,他想和她說她真的是個笨蛋。他比她想的更加了解她,他以為他不知道她做過的事,他其實都知道,還暗地裏幫了她。


    他想,他這輩子就是這樣喜歡上謝含了,就是這樣愛上她了,無可救藥的那種。


    給他十次百次千次選擇的機會,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向謝含走去。


    謝含忽然就知道薑景澤為什麽今天選擇早下班了,朝陽台看去,現在外麵是黃昏呐。


    雲光暮色,心意通和。


    謝含主動踮腳朝薑景澤吻去,薑景澤也配合地扶住她的腰,唇齒相依,纏綿悱惻。


    這一次,他們在雲光暮色裏,求婚了。


    未來的日子,謝含都不會害怕或彷徨了。


    怕什麽呢,她和阿澤一起經曆過恣意出彩的年少青春,也一起經曆了一段平淡忙碌的成年人生活。


    一條路上,也許一個人走,過於孤單和艱難。


    但是兩個相知相愛的人相攜往前,扶持共勉,荒蕪的野路也能被他們沿途種滿鮮花。


    你出現在我的世界,成為我永恒救贖的存在。


    謝含心想,這輩子,擁有薑景澤的愛和喜歡,是她賺了。


    作者有話說:


    “就算世界上有五千朵和你一樣的玫瑰,你也是我獨一無二的那一朵玫瑰。”——小王子


    告白那首歌是網易雲rs crew唱的,栩栩覺得挺好聽的。兩人都選了那首歌其實是周琪和陳浩哲兩個人搞的哈哈,一個給薑景澤出主意,一個給謝含出主意,然後為了增加一點有趣的參與感,他們選擇了同一個歌曲,想到那時候他們兩個人的表情,陳浩哲和周琪就按耐不住了


    ☆到這裏就正文完結啦,從6月到9月,寫了靠近4個月,一開始苟簽約,還把這篇文擱置了一段時間,後來還是重拾這本,決定繼續寫好謝含和薑景澤的故事。


    ☆第一次寫文,不足之處很多,章節結構,行文速度,文筆詞藻等都還有待提高,會繼續努力的。在這本裏存在和發現的問題,會努力在下一本裏改正,我想這也是自己提升進步的一個過程。


    小含和阿澤的故事還會在他們的時空裏繼續,在沒有寫到的日子裏,在一筆帶過的日子裏,他們都在好好地愛對方,好好地愛家人,好好地和朋友共處,好好地生活。


    ☆番外裏寫前一章謝含的夢,在夢裏做出了和以前不一樣的事情,大概兩章吧,不會很長


    他們會越來越好,讀者寶寶們也會越來越好,未來可期,美好將至!感謝一路陪伴!愛你們!


    最後帶一波預收《霽月拂塵》求關注?


    第32章 番外【修】


    在謝含睡意襲來之際, 薑景澤還在興致勃勃,不緊不慢地和她聊他們初中時的往事——


    “你和我打賭,你起碼能做完。你就坐在我右前方, 我早就做完了,你還在吭哧吭哧地寫, 我就估計你那個速度,到收卷都做不完, 結果還真是你沒做完,出來還和我生氣,說是我的話應驗了哈哈哈哈。”


    講著講著, 薑景澤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來了,那個少年時期的他們也會因為一次賭約而冷戰。


    “後來哄了你多久我都記不清了, 那時候脾氣真大。”


    “自找的。”謝含兀自評價了一句。


    “嗯,自找的, ”薑景澤順著她的話說, “不過我後來都因為那次有陰影了, 不敢和你開這種玩笑了,怕你又要和我冷戰, 講個話都不理人的哦。”


    “……”謝含沒有再回應了, 不知不覺中,沉重的眼皮就睜不開了。


    薑景澤給她講了很多他們學生時期發生的事,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在薑景澤的視角裏,他是這樣看的, 那樣想的,還有很多謝含沒放在心上的事, 他居然都記憶猶新。


    伴隨著薑景澤清潤低緩的聲音中, 謝含做了好多夢, 她似乎重新經曆了他講述的那些場景,重新和少年時期的他相遇。


    “請各位參賽考生有序進入考場,請提前核對好考場地點、考場號和座位號。考試正式開始後,考試過程中不得離開考場。考生進入考場需攜帶必備的文具,鉛筆、黑色字跡簽字筆、橡皮及音頻無線耳機。”


    縈繞在謝含耳邊的聲音漸漸變了,薑景澤娓娓敘述的聲音不知何時徹底被機械的廣播女音所取代。


    “進去吧快進去吧吧,小含,我在外麵奶茶店等你出來啊。”忽然旁邊有人快速推了她一把,她沒設防,一時失控地往旁邊倒去。


    “誒——”謝含的驚呼剛叫出來一半,就被卡在嗓子裏,別無他因,薑景澤一張尚且青澀的俊臉突然放大在她眼前,手臂拽著她的胳膊把她拉向他站穩。


    看著這張不久前還和自己臉紅心跳的臉,謝含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自己站好。”薑景澤冷著臉,表情沒有絲毫鬆動,明顯心情不好,冷冷地撂下一句就徑直走進了考場。


    謝含記得這裏,這是初三唯一的一次參加英語競賽,和薑景澤一起。


    他剛才之所以這樣冷得像個行走的冰塊,能讓人凍得打顫,大概是因為在今天之前,他們已經冷戰了一周了,從知道要來比賽以來。


    但是,結合剛才還沒睡死時聽見阿澤在她耳邊說,他這時候不想冷戰的,天天想破冰想得要瘋了,一開始又死要麵子不肯低頭,後來沒辦法隻能哄了她好長一段時間。


    阿澤也有兩幅麵孔呢。


    “那我先進去啦。”謝含拿好她的包,朝陪著她過來的周琪揮揮手。


    “嗯嗯嗯,考試放輕鬆啊,做完就行。”周琪笑得沒心沒肺的。


    謝含跟在薑景澤後麵五六步的距離,和他一前一後進入了考場,已經好多年過去了,謝含對著手裏的準考證找座位有點陌生,索性跟在薑景澤後麵,她記得他坐在她左後方的。


    如願以償很快地找到了座位之後,謝含也坐下來環顧了一下四周,周圍已經有很多落座的初中生,個個臉上都是洋溢著青春氣息,看多了成年人工作勞苦疲憊的臉,謝含這會還有點無所適從,總覺得她和這裏格格不入。


    謝含一局促就會不自覺地摳手指,所以在她不動聲色觀察周圍人的時候,已經無意識地把兩隻手搭在一起,不斷地撥指甲和指腹的軟肉。


    “怎麽了?”還處在變聲期的薑景澤嗓音有些暗啞低醇,有種磨砂紙擦過耳尖的感覺。


    謝含沒料到薑景澤會突然和她說話,她總不能回答已經24歲了不太習慣這個考試環境,急中生智:“我……我沒帶黑筆。”


    聞言,薑景澤皺眉蹙眼,下一秒頭就往左偏去,伸長脖子看她的透明筆袋。


    卻意外看到了她常用的那支黑筆,頭又縮回來,身體往後麵的桌子懶懶一靠,挑眉戳穿她:“黑筆不是在筆袋裏嗎?”


    謝含也順著他的視線回頭看了一眼,確實黑筆放得太明顯了,一眼就讓人看到了,她尷尬地笑了笑,把黑筆拿出來,幹巴巴地解釋:


    “剛才看錯了,以為沒帶。”


    薑景澤“切”了一聲,他剛才可就注意到,謝含根本沒看過筆袋,兩個眼睛像探照燈一眼掃視這個考場裏坐著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在看有沒有帥哥,手指還摳成那樣,緊張?


    總不會是為了和他借筆找的理由吧?


    薑景澤被他的這個猜想震驚到,突如其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自認理智地分析一番過後,越來越覺得隻有這個可能性了。


    一來,他看過了,這個考場裏絕對沒有比他長得還帥的男生;二來,他們冷戰有段時間了,謝含受不了他的冷漠先來找他求和也不是沒可能,畢竟他這麽優秀的男生可遇不可求啊。


    想到這裏,薑景澤的心開始蕩漾了,愁了這麽多天的事情突然間就有了解,他一改剛進考場時臉上的倨傲冷漠,嘴角都險些壓不住,要高高揚起。


    謝含顯然不可能想到薑景澤是怎麽做到在腦子裏一番聯想與想象後得出這個結論的。


    不過,她現在確實在想怎麽和他不再冷戰,她希望這次是她先向他低頭,不想讓阿澤先來了。


    雖然是考場一日遊,但是初中的題對於現在的謝含來說,難度已經很小了。


    這些年,她也沒荒廢著,在工作之餘依然會學習,那時學習候行政管理畢業後,她還要去重新學會計,忙得不可開交,也幸好很忙才能麻木了內心,沒有那麽多時間精力哭。


    前麵的聽力和閱讀對謝含來說沒什麽問題,就是作文好久不寫手感沒有了,慢吞吞地花了大部分時間。


    專心做題的謝含肯定不可能看到後麵早就答完題的薑景澤眉頭蹙得老高,簡直像兩座小山。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哪哪都不對勁。


    薑景澤眼睛看著麵前的試卷,餘光卻目不轉睛地盯著謝含奮筆疾書的身影。


    一直從他做完到收卷,薑景澤都被籠罩在謝含這次做題速度為什麽這麽快的謎團中。


    薑景澤猜測可能還是為了那個賭約吧,所以非要寫完。


    收卷後,薑景澤將書包隨意掛在肩後,目不斜視直接起身離開考場。等謝含收拾好桌上的文具,回頭準備找薑景澤時,卻發現了他已經即將消失在門口的背影。


    謝含慌了神,趕緊起身要追出去,也因為太急了沒注意到她後麵即將經過的同學。


    她剛邁出一條腿,另一條腿就被跑過來的一個男同學的腳勾住了,謝含才站到一半的身體再次失去平衡,連人帶包往前撲了出去。


    因為是夏天,謝含穿的是一條及膝連衣裙,“咚”的一聲直接膝蓋著地,巨大的衝擊力和慣性加劇了疼痛,讓她感覺膝蓋處的骨頭好像被人用榔頭狠捶了一下。


    怎麽在夢裏也會這麽真切地感受到疼啊?


    “對不起,同學,對不起對不起!”和她相撞的男同學顯然沒注意到她會突然站起來,把人撞倒後他也懵了一陣,等地上的女生開始動了,他才反應過來趕緊上去要扶她。


    還沒碰到那女孩人呢,他的手就被另一個人的手粗魯地揮開了。


    謝含此時已經從跪姿變成了坐姿,見一雙熟悉的白色球鞋停在她麵前,她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


    居然是去而複返的薑景澤。


    “阿澤……”因為疼痛,謝含的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哭腔,配上她那個淚眼汪汪的雙眼,薑景澤覺得太陽穴跳得更厲害了,後槽牙都咬緊了。


    他剛才才走到門口拐彎出去,就聽到身後熟悉的一聲驚呼,和一個半小時前在外麵候考室聽到的一樣,再然後就是膝蓋撞擊地麵發出的聲音。薑景澤來不及多想,腳已經先轉了方向重新快步衝進教室。


    果然看到了跪在桌子旁邊的謝含,和她可憐兮兮摔在地上的帆布包。


    他三步並做兩步,終於在那個高又壯的男生要伸手摸到謝含之前,趕到了她身邊。


    薑景澤蹲在她身側,擰眉仔細檢查她跪得通紅的膝蓋,先伸手幫她輕輕拂去了膝蓋上沾著的灰。


    “同學,我真不是故意的啊,實在對不起,要不然我背你出去吧。”“肇事者”還在極力請求原諒,並試圖彌補。


    薑景澤聽了後陡然沉下臉,冷冷斜了他一眼,沒看到他已經在這裏了嗎?還需要你背?


    在薑景澤心裏,這個人很沒有眼力見了,雖然還知道撞了人要負責。


    “不用了,沒事沒事。”謝含自己也有錯,根本沒打算麻煩那個同學,而且因禍得福,阿澤回來了。


    “能站得起來嗎?”薑景澤的眉頭已經舒展不開了,看上去心情很不美麗。


    “我試試。”謝含嚐試著抓著薑景澤的手臂,借力讓自己站起來。


    她下意識伸手抓他的動作看得薑景澤心裏一愣,他們已經好久沒有身體接觸了,冷戰了這麽久還是她第一次主動碰他。


    謝含試圖站起來,但是失敗了,挫敗地再次坐回地上,“不行,疼得膝蓋在抖,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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