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隻是為了哄她老實去上學,隨口一說。


    但事已至此,程宗遖現在隻想讓她老實睡覺,所以便格外的順從。


    抬起胳膊,抱住了虞粒。略顯敷衍。


    “程叔叔,抱緊一點啊。”虞粒不滿意,在他耳邊吹氣,“你能不能認真一點啊,程叔叔?”


    虞粒已經被酒精控製,所有的行為都沒有經過大腦,她的手開始作亂。


    無意間碰到他的皮帶扣,碰到他的襯衫紐扣,碰到他的領帶,也從紐扣縫隙間碰到了他炙熱的胸膛。


    其實平常她不怎麽叫他程叔叔,也不知道這會兒是故意的還是怎麽樣,嘴裏一口一個程叔叔,在此刻,無疑成了最強烈的調味劑。


    刺激著程宗遖的神經。


    直至她的變本加厲讓他忍無可忍,他忽而扣住虞粒的肩膀,將她一把按到了床上,他跪在她兩側,單手迅速扯下自己的領帶,三下五除二綁住了虞粒那雙為非作歹的手。


    他壓住她,徒然俯身,隱忍到了極致時,幾乎是難耐的咬著牙,一字一句:“別他媽這麽叫我。”


    虞粒腦子一片漿糊,剛才被他重重的摁下來,頭摔得更暈了。


    她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什麽?程叔叔?”


    她的紅唇微啟,輕輕的喘著氣,氣息裏是香水的誘惑,也是濃烈的酒精。


    “程叔叔?”她不知天高地厚,又叫了聲。


    程宗遖下顎線緊繃著,喉結突兀地滾動。眼神銳利而凶狠。


    他的手指按住她的唇,問:“明天會不會記得?”


    虞粒迷茫了好一會兒,胡亂地點點頭。


    程宗遖哼笑一聲:“行。”


    隨即,他的兩指掐住她兩腮,虎口正抵在她下巴處:“你自找的。”


    第26章 許願


    宿醉之後,頭很疼,胃還難受。


    早上鬧鍾都還沒響,虞粒就醒了。


    她睜開眼之前還反了一下胃,下意識趴在床邊嘔了幾聲,什麽東西都沒吐出來。但整個人有一種非常無力的虛脫感。


    不得不說,烈酒果然是烈酒,這後勁兒大得她差點一口氣背過去了。


    昨天其實也就喝了一點,一開始喝的時候自我感覺良好,結果不知道怎麽回事兒,莫名其妙就暈暈乎乎什麽也不知道了,跑到程宗遖的衣帽間去溜達,他的衣帽間簡直大得離譜,一個男人比女人的衣服還多。


    她還非常大膽的挑了一件黑色襯衣,學著那些精英人士打了一條領帶,自嗨到了極致還站到鏡子前,指著鏡子中的自己,模仿著霸總的經典語錄:“這點活兒都幹不好,馬上給我卷鋪蓋滾蛋!”


    模仿完笑得前仰後合,然後就越來越暈,她踉踉蹌蹌的上了床,頭暈得像是在坐小時候去遊樂場坐的海盜船。


    虞粒趴在床邊,腦袋放空了片刻。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猛地抬頭看了眼四周,一片漆黑。她連忙摁開床頭的台燈。


    果然,她還在程宗遖的房間,身上還穿著程宗遖的襯衫,但領帶已經沒有係在脖子上了,被丟在了地上。


    地上可謂是一片狼藉,兩條領帶隨意扔在了地上,虞粒納悶,怎麽會有兩條領帶?


    這時候,腦海中閃過一些模糊的片段。


    程宗遖摘下自己的領帶,胡亂兩下綁住她的手,整個人特別的凶。凶得像是要吃人。


    她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居然能看見隱隱的紅痕。這得使了多大的勁兒?還依稀記得,好像程宗遖還把她脖子上的領帶給扯下來,把她雙腳給綁住了……


    這…真的足以證明,他的火氣是真的不小。


    而領帶旁邊有個垃圾桶,裏麵有很多紙巾。房間裏裝了空氣淨化器,所以聞不出來其他異味,她也不確定自己吐沒吐。


    她又看了眼床上,床上一片淩亂,枕頭橫七豎八的亂擺。


    搞不懂狀況的,還以為這床上經曆了大戰三百回合呢。


    虞粒又使勁兒回憶,那最後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麽?


    她徹底斷片,到後來意識都不清醒了,根本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那程宗遖最後又去哪了?


    她抿了抿唇,想象著接吻是什麽感覺。


    想象不出來。


    虞粒抬起手背,輕輕的觸了觸自己的嘴唇,像是想找一些相同的觸感。


    然而並沒有。


    她在床上煩躁的在滾了幾圈,最後還是跳下床,跑出房間,去自己的房間看了眼,程宗遖不在。


    她晃了一圈,最終在書房找到了他。


    趕巧的是,程宗遖還沒睡,他坐在書桌前,早已換下了正裝。他穿著一件米白色的毛衣,休閑褲。鼻梁上還架著一副正兒八經的金絲邊眼鏡,大概是洗過澡了,頭發沒打理,鬆鬆軟軟的散在額前。


    沒了往常的犀利,隻剩下溫潤與斯文,平易近人了許多。


    他目光十分專注地盯著電腦,手不停的點著鼠標和鍵盤。


    虞粒本以為他是在工作,沒想到他是在打遊戲。


    這個點兒了,他看上去仍舊精神抖擻。


    虞粒光著腳丫子走進去,地板發出悶悶的聲音。


    程宗遖匆忙瞥她一眼,隨後又看向電腦,聲音很淡:“醒了。”


    虞粒走到程宗遖麵前,好奇的問:“你到底是沒睡,還是也醒了?”


    程宗遖整個人慵懶又閑適的窩進椅背,眼都沒抬:“托你的福,沒睡。”


    不知怎的,虞粒的臉頰忽然冒起了熱氣。


    她下意識揪緊了衣擺,原本被她搞得皺皺巴巴的襯衫,這會兒更皺了。


    像是心有靈犀,程宗遖扭頭睨了她一眼,看到她身上的襯衫,眼裏很輕微的閃過一絲起伏,扯起唇角:“醒了還穿?穿上癮了?”


    虞粒本來就挺尷尬的,結果他這麽一調侃,更是無地自容。


    但事已至此,她也沒什麽好害羞的,索性順著他的話,理直氣壯的問:“你對我做什麽了?”


    這話問得非常強硬,儼然一副受害者的姿態。


    她也覺察出不對勁兒,所以又換了一種方式:“我們…做什麽了?”


    程宗遖好似沉浸在遊戲中,懶散又心不在焉:“你不是說你記得住?”


    同時也留足了懸念。


    簡直將虞粒的胃口吊得死死的。


    她焦急不已的跺腳:“記住什麽?”


    程宗遖不答。


    她又急衝衝的繞到另一邊,“是什麽啊?你快說啊!大膽說出來吧!”


    她就站在他身邊,很近的位置。


    他的餘光能看見她那雙又白又直的腿。虞粒個子不是很高,但她的身材比例好,腿型也好看。


    此時此刻,那雙腿就在他麵前晃來晃去。


    讓他不由想起來昨晚,他用領帶將她作亂的手給綁起來後,沒想到她的腿比手更不老實,亂踢亂蹭,甚至還變本加厲的纏上他的腰,他忍無可忍,扯下她的領帶,將她的雙腳也禁錮起來。


    她雙手雙腳都在掙紮,卻又忍不住求饒認錯,雙眼迷離,像是含了一汪春水。隱隱露出大腿根兒的蕾絲邊緣。


    百無禁忌。


    嘴裏哼哼唧唧著“程叔叔我知道錯了”。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那樣子有多乖、有多迷人。


    那時候真是,弄死她的心都有。


    包括現在,程宗遖異常煩躁,單手將她撈過來,她輕盈的身體就這樣輕而易舉的飄進了他的懷抱裏。


    她坐在他的腿上,襯衫衣擺掀起了邊角,他居然在這種時候還懂得紳士和坐懷不亂,貼心的替她理了理衣擺,並且做到了麵不改色。


    她想動一下,結果忽的被他按住,語氣倒沒有表麵看上去的那麽淡定,“老實點!”


    有的人,明知道這是個充滿誘惑的陷阱,非但不遠離,反而還要去擁抱陷阱,但又他媽不幹脆跳進去。


    說的就是程宗遖。


    明知道虞粒能勾得他百爪撓心,他還要把人家抱在懷裏。


    虞粒靠在他懷裏,他雙臂將她圈起來,手仍舊在鍵盤鼠標上點個不停。


    她真的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對程宗遖沒有任何吸引力?


    都這樣了,他居然還能打得下去遊戲?


    她故意挖苦:“沒想到老年人的手還挺靈活嘛!鍵盤倒是按得溜啊!”


    誰知就是這麽一句話,讓程宗遖饒有興致的挑起眉,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老年人的手用處還很多。”


    虞粒自然是沒有讀懂他話中的弦外之音。


    她隻知道程宗遖現在都還不痛不癢著,還有心情跟她談論手該怎麽用。


    她一個氣急,胡亂的在鍵盤上按了兩下,想幹擾他。


    虞粒也是算是半個網癮少女,平常的放鬆方式最多的也是打打遊戲,當然她最煩的也是在打遊戲的時候被人幹擾。


    如今她卻在做自己做討厭的事情。


    可她就是忍不住。


    等她反應過來後,才知道自己或許犯了大忌。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程宗遖並沒有表現出一絲的不悅,隻是輕拍了下她的腦袋,然後單手握住她還停留在鍵盤上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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