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早,我抱著你,你再睡會兒。”


    他的縱容是她撒野的資本,察覺他並沒有生氣,虞粒便徹底放下了心,更加肆無忌憚了起來,掙了掙手腕,抱怨道:“你看我的手腕!都紅了!都是你捆的!”


    程宗遖鬆開她的手腕,托著掌心看了眼。


    小姑娘的手腕太細,細得仿佛一折便斷,根本經不起任何風雨。


    偏偏,她這麽瘦弱的手腕上卻有一條若隱若現的紅痕。


    但與其說是傷,不如說是一種別樣的,性感。


    程宗遖壓下心底那一股子邪惡的欲念,故意冷哼了聲:“該!”


    虞粒正想發作,不料下一秒,他卻低下頭,安撫般親了一口她的手腕,指腹憐惜的摩挲著那處。


    一口氣兒就這麽憋在了胸腔,發不出來。


    程宗遖這算是,給一巴掌再給一顆棗嗎?


    但虞粒卻非常吃這一套。


    她甚至在回憶剛才程宗遖吻她手腕時的觸感。


    她大概可以確定,程宗遖應該是沒有對她做過什麽了,不然不會把她雙手雙腳都綁起來,肯定是嫌她太鬧騰。


    即便這麽想著,可她還是不死心,又問:“昨晚真的什麽都沒發生嗎?”


    程宗遖正要回答,可不知怎的,這會兒壞心思油然而生,故作神秘:“也不算吧。”


    虞粒瞬間眼前一亮,坐直了些,摟住他的脖子:“什麽?什麽!”


    “真想知道?”程宗遖已經掌握了該如何吊人胃口的技巧,達到了故弄玄虛的最高境界。


    虞粒雙手合十,做祈求狀:“我可求求了,快說吧!!給個痛快吧!”


    程宗遖被她這反應逗樂了,悶笑一聲,隨後聳聳肩膀,“也沒什麽。”


    虞粒以為程宗遖又拿她尋開心,結果下一秒,他側著頭,貼到她耳邊,用氣音低語:“就是對著你…”


    想了想,還是換了個委婉一點的說法:“用了下手。”


    他滿臉都是浪蕩的壞笑,又慢吞吞補了句:“跟你說了,老年人的手用處很多。”


    “想學嗎?手把手,教你。”


    絲毫不怕帶壞小孩。


    換而言之這就是他的目的。


    第27章 許願(二合一)


    程宗遖自知不是正人君子,向來隨心所欲。也從不會委屈著自己。


    可就是這麽一個利己主義者,卻在離她的唇僅僅隻有幾公分時,選擇了撤離。不管她是不是已經發出了邀請,他還是沒能任由自己為所欲為。


    沒別的原因,隻是單純覺得,如果真在她醉酒的情況下做了什麽,那就成了趁人之危。


    他問她,明天會不會記得。


    她點頭,說會。


    會個屁。


    天沒亮就穿著他的襯衫跑到他麵前晃來晃去,考驗他的忍耐力。


    但昨晚,他也的確做了些失控的事情,隻不過沒有對著她。


    她昨晚喝得可謂是爛醉如泥,纏著他鬧了好久,之後吐了他一身,他用紙巾簡單清理了一下衣服和床單,想把她抱回她自己的房間,結果她又開始鬧,抓著他的床單不放手,非要在他床上睡,後來他實在沒轍,安撫好她後去了客房。


    程宗遖真的沒想到,自己還會有這麽有耐心的一天,她沒完沒了的吵鬧、糾纏他的時候,煩是真的煩,卻又一點都不覺得生氣。準確的來說,應該說是想生氣,卻一點都氣不起來。


    因為他明白自己心中的煩躁,不是情緒上的,而是…生理上的。


    他並不是個重欲的人,一個人如果連自己的欲望都控製不了,那麽就會淪被欲望驅使的傀儡。


    然而在花灑之下,湍湍的水流還是衝不散身體裏的躁,腦海裏一遍又一遍的閃過虞粒穿著他襯衫的迷離模樣,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回蕩著虞粒叫他程叔叔時的聲音,似嬌哼,又似不滿。


    然後他就像個傀儡,被欲望所支配和控製,情不自禁的幻想著她的樣子,用手解決,卻又宛如和她做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愛。


    虞粒還不諳世事,宛如一張白紙,可偏偏他又邪惡如斯,想要在白紙上塗滿他想要的圖案,瘋狂的、大膽的、離經叛道的。盡可能的帶壞這個什麽也不懂的乖乖牌。


    所以在當她問起時,他才會如此坦蕩直言。他骨子裏就是這樣的人,壞得徹底,浪蕩又毫無顧忌。


    而虞粒的反應,也確實令他很滿意。


    呆呆地看了他片刻,隨後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瞬間臉紅脖子粗,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從他身上跳下來,光著腳丫子就落荒而逃。


    她的腳步聲遠去,偌大的書房內不再有敲擊鍵盤的聲音,取而代之的是一記短促的笑聲。


    沉甸甸的,透著愉悅。


    程宗遖要補覺,專門給虞粒安排了一個司機,負責接送她上下學。


    宿醉之後,虞粒元氣大傷,窩在後座昏昏欲睡。


    學校路口的路段,上下學時間通常會堵車,再加上她在車裏呆久了頭又疼又重,估計是酒勁兒緩過來,有點暈車。


    所以她就讓司機將她放在這個路口,她步行過去。


    虞粒從小吃街穿過去。


    這一大清早,小吃街便熱鬧非凡,早點攤冒著騰騰熱氣。


    程宗遖讓人給她送了港式早茶,她隻吃了一點,沒什麽胃口。不過在路過早餐店時,又買了一杯現榨豆漿,她很喜歡喝豆漿。


    在她上小學前,蔣瀟雅將她扔到了鄉下,跟外婆一起生活。


    外婆有一個很大的院子,裏麵種滿了蔬菜瓜果,夏天有吃不完的西瓜,每天早上都有新鮮豆子現榨的豆漿。


    後來外婆去世了,她還是會每天喝一杯豆漿,因為這是外婆的味道。


    老板將榨好的豆漿遞給她,虞粒摸出手機付了錢。


    她一邊喝豆漿,一邊往外走。


    伴隨著一個不經意的抬頭,目光不由與一個男生撞上。


    他應該是剛吃完了早飯,嘴裏叼著根牙簽兒,正在剔牙,頭發留得很長,劉海兒遮住了眼睛,但仍舊遮不住他那打量的目光,以及眼神裏的不善和敵意。


    他的坐姿很粗曠,絲毫不講究,一隻腿踩在塑料凳上。腳上一雙破舊的老北京布鞋。


    哪怕穿著校服,也蓋不住他身上流氓地痞的氣息。


    虞粒一眼認出來,這是偷她手機和錢包的小混混。甭管上次是不是誤會,反正梁子自上次就已經結下了。


    冤家路窄。


    虞粒裝作不認識的模樣,淡定的往外走。


    結果小混混腿一抬,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


    “誒,臭娘們,還沒找你算賬呢,自個兒送上門了。”


    小混混吐了嘴裏的牙簽,“今天又該冤枉我偷你什麽東西了?”


    虞粒迅速瞄了眼。


    和小混混坐在一起的有四個人,都是流裏流氣的男生。


    虞粒是個非常有自知之明也是個非常懂得識時務為俊傑的人,她清楚現在她勢單力薄,根本就不是他們對手。


    什麽樣的局勢做什麽樣的事兒。


    她強裝著鎮定,盡量擺出無辜的姿態:“不好意思,上次認錯人了。”


    “一句話不好意思就這麽完事兒了?”小混混顯然不滿意,他故作凶惡的豎起眉毛,理直氣壯得很:“這對我的名聲造成了多大的影響,你知道嗎你!”


    虞粒險些翻白眼。


    你還有名聲這東西?


    “我已經道過歉了,你還要怎麽樣?”虞粒忍住不耐煩,平著語調問。


    “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幹什麽咯?”


    有小弟出來附和,語氣非常欠揍。


    “你啵我們老大一口,怎麽樣?”


    另一個小弟出了主意。


    小混混故意做出一副十分抗拒的模樣,“那這不就成了占我便宜了?我可不幹!”


    然而說起話時,臉上滿是猥瑣又油膩的笑容。


    “必須親嘴!”


    “對,親嘴親嘴!”


    起哄聲一片。


    早餐店裏還有其他學生在,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虞粒解圍,不想引火燒身。


    大家都齊刷刷盯著他們看,竊竊私語著。


    虞粒不知道突然被哪個小弟給推了一下,她一個猝不及防,撲進了小混混的懷中,小混混也順勢一摟。


    小混混身上的味道,除了煙味還有非常濃的體臭,撲麵而來,嗆得虞粒差點幹嘔。


    “哦喲,還投懷送抱上了?這麽等不及想親我們老大?”


    小弟們起哄。


    虞粒原本想著忍一時風平浪靜,沒想到這群人變本加厲。


    她忍無可忍,握著手中的豆漿,對著小混混的臉就是一潑,然後抬起腿就是一記猛踹。


    “我親你老母!”


    她反應很快,做完一係列的反擊之後,拔腿就跑。


    “草!臭娘們!看老子不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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