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死者的妻子,維納·邦德,也是案件的第一目擊者。”一搜查官對著魯本斯耳語。


    魯本斯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和邦德先生有過幾次交集。”


    據我所知,他是個和藹可親的人,任何人與他對話都會感到如沐春風般的舒適。同時他也是很有愛心的一個人,經常照顧流浪的野貓野狗。這樣的一個人怎麽會被人殺害呢?


    魯本斯將疑問埋在心裏,走到維納的身邊,輕聲安慰道:“邦德夫人,人死不能複生,還請節哀。”


    維納抽泣般地點了點頭,魯本斯又繼續說:“那好,接下來我想問您幾個問題,還請您如實回答,這關係到您丈夫能否瞑目。”


    維納低下頭,眼睛看向別處。


    “家裏除了您和您丈夫,還有其他人住嗎?”魯本斯示意周圍的搜查官仔細記載。


    “還有我們的兒子,女兒不常回來住。兒子的話,前些日子搬了出去,現在也不怎麽回來住。”


    “您兒女在哪?”


    “女兒嫁到外地去了,兒子前些天剛定完婚,就搬出去和妻子一起住了,在岷江區。”


    “這事您告訴您兒女了嗎?”


    “還沒有,我也是才發現克裏斯他……”


    “您是第一時間聯係的我們?”


    “是的。”


    魯本斯看到邦德夫人的嘴唇略有些顫抖,似乎很是不安。


    “請您放鬆下來,我們肯定能找到凶手的。您丈夫平常是幾點回家的?”


    “他是下午五點半左右回家,如果學校有事情的話,就會回來得比較晚。”


    “您大概是幾點回家的,不好意思,我並不是在懷疑您什麽,隻是這些線索很可能能退出具體的案發時間。”魯本斯解釋道。


    邦德夫人咬了咬嘴唇,麵色蒼白。她受到的打擊可能太大了,魯本斯心想。


    “我大部分時候是在六點以後回家。”


    “中午不回家嗎?”


    “不回,在塔庫米的棋牌室裏一直打麻將。”


    “您先生中午回家嗎?”


    “不會,他一般都是在學校度過的。”


    嗯,那作案時間就應該是在傍晚,魯本斯在心裏分析道。


    “您先生今天有沒有和您聯絡,我是說魔力通信。”


    “沒有,一般我們都會在中午告知對方晚上回去的時間,但今天中午並沒有通信。”


    “嗯,那您先生最近有沒有什麽反常的舉動,比如說脾氣驟變啊什麽的。”


    邦德夫人想了想,隨即說道:“好像沒有,他一直都很紳士,這些天也都很普通。”


    魯本斯點頭讚同邦德夫人的話,邦德先生確實是個十分優秀的人,不然也不可能連任主日學校的校長。


    邦德夫人突然小聲驚叫了一聲:“對了,他前幾天接到一則簡訊的時候變得很奇怪,但是沒一會就恢複了。”


    “前幾天,什麽時候?”魯本斯心中有種不詳的預感。


    “就是瑞根神父被發現死亡的那一天。”


    完了,魯本斯在心中哀號,看來這場案件很可能同瑞根神父那一案件有關。


    “那他之後有什麽奇怪的言行嗎?”


    “這倒沒有,他就是很痛心瑞根神父的離去,還說了很多有關神父的事情。”


    緬懷嗎?這倒是很像邦德的行為啊。


    之後,魯本斯又問了許多細瑣的問題,隨行的搜查官也將這些東西一一記錄了下來。在魯本斯詢問完畢之後,之前詢問邦德夫人的搜查官又對魯本斯未涉及的地方做出了補充提問。邦德夫人顯得異常勞累,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沙啞了。


    在此期間,李和維奇也趕到了現場,他們好不容易從大堆的人群中擠了出來,終於是到了邦德先生的家。李直接一個跨步跨國警戒線,維奇對此是見怪不怪,在他看來,李前輩一直是個捉摸不透的人。他並沒有和李一樣進入,反而是在屋外轉了一圈之後,才進入了邦德的家中。


    一進屋中,維奇便發現李正彎膝在研究門口的植物。


    “你在幹嘛啊,李前輩?”維奇好奇地問道。


    “你看。”李指著從門口數第五個盆栽,粉紅的花瓣上長滿了綠色的長刺,幾乎是要將花瓣覆蓋住了,“你想到了什麽?”


    “什麽想到了什麽啊,這不就是普通的植物麽。”維奇雲裏霧裏,不知道李在想什麽。


    “這不是普通的植物。這叫夜見草。”


    “夜見草怎麽了?”


    李沒有理會維奇,繼續說道,“夜間草喜歡處於陰涼的地方,但是在陽光充足處它也能生存,但那成長後不會變成夜見草,而會變成夜見花,粉紅色的花瓣,很受年輕情侶的喜歡,但很多人都不知道它還有一種形態,而且很醜。”


    “那又怎麽了?有可能是邦德先生並不喜歡夜見花。”維奇不明白裏麵到底有什麽含義。


    “你錯了,沒有人不喜歡夜見花。但是明知道夜見花有兩種形態,卻將它培育成夜見草,這說明主人並不在乎植物的形狀,這肯定是一個心胸豁達的人。”李斷言道。


    “什麽啊,這沒憑沒據的,根本說明不了什麽啊,而且還有那麽多偶然因素。”


    “你又錯了,有時候可以從一個人的愛好中,看出一個人的心性。特別像是現在。”


    “現在?”維奇感覺自己腦子快跟不上了,他有點後悔在學校沒有仔細學習心理學的內容。


    “對,就像現在,最為關鍵的本人消失的時候,就沒人能推測他的性情,就連他妻子都沒這本事。但是這些植物可以。”李指著屋內各式各樣的盆栽,“它可以帶我們走進死者的內心……”


    維奇半信半疑,也開始仔細觀察起這裏的盆栽。邦德先生在盆栽上花費的心思很多,每個植物都被他打理地井井有條,生機勃勃。


    “走了。”李打斷了維奇的沉思,隨後向客廳走去。邊走還邊掃視屋裏的情況。


    從走廊到客廳並沒有什麽明顯的痕跡,或者說沒有什麽不合理的痕跡。


    犯人是從哪裏進來的?李覺得十分疑惑。他們剛剛從外麵來的時候,已經聽那些看熱鬧的群眾說過,在邦德先生被發現的時候,家裏的門窗都鎖得好好的。就算是用魔法,搜查科也能在現場檢測出來,因為魔法會使得附近的力場數值變得紊亂,但從儀器傳回的結果看,並沒有魔法作案的可能性。


    那麽這就是一宗密室殺人案,首先需要考慮的就是凶手的進場和離場的問題。


    如果我是凶手,我會怎麽做。李一邊考慮,一邊來到了客廳。魯本斯科長在邦德夫人身後不遠,和某個搜查官討論著什麽。他看到李和維奇,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李回予點頭,而維奇並沒有看到。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客廳的沙發上。


    克裏斯·邦德死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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