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了啦,表妹,咱們就是出來玩的,哪能投感情呢,我可瞎眼嘞,居然把那個白陸看成女的嘞,我的老天爺,這要是晚上一進被窩我一摟是男的,我瞬間就得萎了。”


    “哈哈哈,你腦子裏還有沒有別的啦,就想這些,你出來了,你那個訂了婚的女朋友怎麽辦 讓她自生自滅嗎?”


    “搞什麽在這提她啊,我出來前和她說退婚啦,我現在心情好得很,別和我提她啦,你看那兩個長沙妞了沒有,那身材正點啦,你放心,不出五天,你表哥我雙飛他倆”


    上官淺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拉著周深回去了,周深聽的生氣,就想打開廁所門扇這倆人麵獸心的家夥,被上官淺拉了回來,周深不懂雙飛什麽意思 但也知道是不好的,上官淺搖搖晃晃的回到車廂找個廁所,告訴周深讓嚴燕去廁所找她,不許把剛才聽見的傳出去,隊伍裏就三個女的,告訴嚴燕剛才吳德的話就行了,沒必要引起是非,何況偷聽人家說話就是不對的,周深回去聽話照做,告訴嚴燕上官淺在廁所有些狀況,嚴燕以為上官淺來了例假,還拿了兜兜,進了廁所門,上官淺以最小的聲音告訴了剛才她聽到的一切,嚴燕瞪大雙眼,平日裏紈絝子弟她也見得不少,向吳德這樣始亂終棄的真是少見,一想到要和這樣的人在一個村莊生活,嚴燕就氣的不打一處來,上官淺叮囑她要小心行事,不能露餡 一定要提防吳德,確切的說是提防每一個人,嚴燕點點頭,和上官淺若無其事的回到座位上,吳德和康蓉還沒回來 列車員說再火車晚點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到站,讓大家暫時不用收拾好行李,吳德和康蓉慢悠悠的回來,吳德還是那個看著彬彬有禮的公子哥,康蓉還是那麽高冷,嚴燕在心裏已經把他倆罵了無數次了,表麵還是笑著迎他倆,周深知道吳德品性不端之後在心裏暗想,一定把上官淺護好,這幾位怕不是也都是人麵獸心的家夥,個個都要提防。


    火車晚點了兩個小時,列車員說是前麵的軌道壞了,正在派人搶修,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眾人有些害怕。


    “外麵是不是有狼啊!我看見綠油油的眼睛了 ”


    “哪有啊!不是狼,有可能是狗或者兔子呢…”


    火車停在這裏已經三個多小時了,吳德的手表顯示已經到半夜一點了,眾人沒有困意,無聊的靠在伴侶的肩上。


    吳德忍受不住了,叫了列車員來


    “什麽時候到桂陽。”


    “不好意思,本來再有一個小時就能到的路程,因為前麵鐵軌出了問題,不得不晚點。”


    “那你打開車門,放我們下去,我們走著去,行不行,我是不想在這坐著了。”


    “不行的,為了你們的安全我是不能開車門的,除非發生緊急情況,在等會吧,快了。”


    列車員細心的安慰眾人,別人沒什麽話說,就是吳德,一直反駁,更提出要走著去,列車員去安撫別的乘客了,車廂裏安靜了一會,不一會燈也滅了。


    “幹什麽還滅燈啊!誰能看清誰啊?”


    周深護住上官淺,上官淺抱著周深的胳膊,嚴燕抱著趙景泰,他們不想被別人占了便宜去,車廂裏很安靜,就當眾人以為沒事的時候,吳德大喊一聲。


    “誰…誰摸我屁股,誰…”


    吳德一喊,燈也亮了,離他最近的是康蓉和白陸,李秋李冬沒理他,長沙四少更是不看他一眼。吳德還在大喊大叫,引來了列車長。


    “怎麽了,你好,有什麽需要嗎?”


    “有人摸我屁股,就在剛才燈滅的時候。”


    “這個…可能是你的朋友和你開玩笑呢,這個你換個位置呢!或者去別的車廂呢!”


    “不用了…還有多久可以走…”


    “最少還有三個小時。”


    “啥,還有三小時啊!我的天啊…”


    眾人蔫了,誰也沒在意吳德說的捏他屁股那個人是誰,再過三個小時怕不是會天亮吧!


    嚴燕拉著上官淺去上廁所,周深和趙景泰扳手腕,李秋李冬加入進來,白陸還是纏著吳德,在他旁邊趁機占便宜,康蓉看了形影不離的嚴燕和上官淺,露出了耐人尋味的表情,隻有吳德注意到了康蓉的表情,盯著她,康蓉感受到表哥盯著她,又把頭低下了。


    “嚴燕,還有三小時才能走呢…差不多天亮才能到。”


    “我都有點餓了,那個饅頭都沒兜底,這裏有餐廳嗎?我好餓啊!”


    “這裏餐廳應該是沒有經營,我包裏有一些花生,給你墊墊肚子。”


    “好吧!我們回去吧。”


    上官淺拉著嚴燕坐到座位上,周深和趙景泰讓她們看看誰能勝利,掰了很久誰也沒勝利,倒是胡軍,在一旁蜷縮著,不問世事。周深見沒什麽意思叫上胡軍一起來玩。


    “胡軍,來啊,男人的力量。”


    吳德也湊上來了,和李秋李冬相互鬥狠,不過再憑他們怎麽有勁,也抵抗不過胡軍,胡軍一個手居然掰過了李秋李冬兩個人,隊伍裏隻有周深可以和胡軍過過招。


    “哇,胡軍,你可真厲害,你是幹什麽的啊!這麽有勁…”


    “嘿嘿,沒掰疼你吧!”


    “沒有沒有…厲害…”


    娛樂過後車廂的安靜讓眾人有了困意,長沙四少不困,四人來到一個沒人的車廂,互相討論其餘的知青。


    吳德望著窗外,天空已經有些許亮光了,什麽時候才能到桂陽,吳德順著思緒回到上海,他的家,富麗堂皇的別墅,保姆司機一堆,零花錢就是普通人奮鬥一輩子也達不到的標準。吳德越想越氣,自己家裏不過是生意大了些,就被扣上資本家的帽子,逼的他來桂陽改造,家也回不去,老婆也跑了,吳德覺得最近太背了,希望在桂陽能有幾件順心的日子。


    康蓉和他表哥想的一樣,自己家裏就是做生意,開廠子的,怎麽就會受人舉報,然後抄家流放呢!康蓉內心對來桂陽沒什麽觸動,她隻是有一件事沒有做,在她來桂陽前應該做的事,帶著這個遺憾,康蓉踏上桂陽的旅程,一路上也沒說話。


    李秋李冬聊著各自的父母,他們是叔伯親兄弟,在一個大院裏生活,父母都是做官的,李秋上麵還有兩個姐姐,已經嫁人了,這次運動波及到了李秋的父母和姐姐兩家,李秋自告奮勇的簽了來桂陽的文件,李秋他爸老來得子自然不願意,雖然來街道鬧了幾場但是也沒用,李秋還是來了,李冬也是自願來的,他妹妹剛三歲,因為革命的人去他家砸了幾個大崗,嚇得妹妹哭喊不止,李冬心疼壞了,把妹妹護在懷裏,心裏發誓一定要來桂陽,不能再讓革命的人為難他家裏人了,他倆來的時候,父母送行,囑咐一定要照顧好彼此,倆兄弟從小一起在大院裏長大,一起來桂陽也有個依靠。


    白陸不一樣,他爸常年在外跑生意,掙下了一大筆家當,母親是假發廠的管理者,白陸從小就在假發廠的職工宿舍長大的,職工樓裏女的偏多,從小就給白陸留長發,紮辮子,漸漸的白陸也養成了女孩的性子,喜歡男孩子更多一些,在家的時候就有一個和他關係不錯的男孩子,這次出來倆人正式說了分手,白陸還哭了很久,在他媽勸說下,為了不連累他爸,白陸才肯收拾行李出來,白陸的母親特意囑咐白陸,千萬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想法,不然會被打死的,白陸點點頭,但是身體本能的驅使,讓自己不自覺的往男孩子身邊靠,吳德就是他的目標,顯然吳德對他不感興趣。


    胡軍睡著了,靠在自己的行李上,胡軍出門時他媽連夜縫了一床被子給他,雖然破舊,可滿滿的都是母愛,胡軍的老爸囑咐他對人一定要謙和有禮,在外樂於助人,胡軍聽進去了,一路上,胡軍在尋找機會多幫幫隊伍裏的人,隻不過他剛了解完隊伍裏的人,就被康蓉吸引住了,這個女孩,真好看,氣質真冷,胡軍也不知道怎麽的,總喜歡偷瞄康蓉一些,其實上官淺和嚴燕都比康蓉好看有朝氣,但是胡軍一路上,眯著眼睛,靠在康蓉的對麵,就關注康蓉的一舉一動了。


    火車終於緩緩啟動了,昏昏欲睡的眾人已經醒了大半,長沙四少從別的車廂回來,收拾好等著下車,行李裏還有一些餅和辣椒醬,嚴燕把餅攤在方便桌上,誰愛吃誰吃,康蓉和吳德忍不住了,一人抓了一塊嚼了起來,嚴燕本來不想給他們的,又怕得罪他們後患無窮,索性閉上眼睛不看了,等著車到站吧,嚴燕的餅眾人都吃到了一點,列車員也來提醒快到站了。


    白陸還沒睡醒,李秋李冬叫了他好幾遍才不情願的睜開眼睛。


    “到了啊,真快啊!天都亮了,我剛夢見我媽給我做的大包子呢。”


    “哈哈哈,傻小子 我給你留了一個饅頭,你先墊墊肚子,一會到了地方,讓知青點的人給你做大包子。”


    嚴燕一邊打趣一邊拿饅頭給了白陸,白陸看見饅頭雙眼放光,他醒了就餓了,有饅頭吃最好不過了,這一行人就白陸看著人畜無害,雖說看著長發別扭,可相處起來,實在可愛。


    周深和趙景泰下車的時候守護著彼此的伴侶,嚴燕偷著告訴趙景泰上海來的康蓉和吳德品性不端之後 趙景泰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照看嚴燕,生怕她有什麽意外,他可就是為了保護嚴燕才來的,絕對不能出什麽意外,就算是留在這鄉下一輩子又如何 有了嚴燕,趙景泰生命才完整。


    周深和趙景泰背上行李,下車的人太多了,未免人群衝散了他們,隊伍裏的人拉起了手,周深拉著上官淺,順便拉上了吳德,吳德拉著康蓉和李秋,就這樣,眾人下了火車。出了站,周大年早已等候多時。煙灰倒了一地,還是沒見這些毛頭小子來。


    吳德和康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全然不知長沙四少對他倆的和氣都是演出來的,白陸最單純,追在吳德的屁股後麵問個不停,吳德最煩這種男不男女不女打扮的人了,用眼睛狠狠剜了一下白陸,白陸有些嚇到了,怎麽下了火車上海來的哥哥就不溫柔了,嚴燕溜著白陸的神情 在得知是被吳德剜了一眼之後安慰他說大家都累了,隻有他一覺睡到自然醒,白陸還傻傻的說沒有自然醒,是被叫醒的 自然醒睡到明天可能才行,嚴燕越來越覺得這個小弟弟可愛了,隻是讀不懂她的言外之意。


    重重的行李周深拿著有些吃力,不過馬上就出火車站了,出了火車站肯定是當村長的二大爺周大年來接,果不其然,剛出火車站,就看見一輛牛車,周深幸福的朝著周大年跑去。


    周大年可看見了這些人,滅了手裏的煙,三步跨一步的朝著周深走過來。


    “你們怎麽這麽晚啊!不是半夜就能到嗎?怎麽都早上才到啊!”


    “二爺,我們的火車晚點了,軌道修理來著,嘿嘿,這不,都在這裏了。”


    “行,接下來我點名…你們喊一聲到,上麵給我的名單,一個也不能少,少了就是逃兵。”


    周大年點完名,隊伍裏的人一個都沒少,點點頭。


    “我叫周大年,是你們的隊長,咱們現在已經到了桂陽,你們的最終目的地是周家村,我已經安排好你們的住宿和夥食了,牛兒在吃草,一會吃完了草咱們就走。”


    眾人點點頭,找了地方坐下蹲著,都累極了,火車上的顛簸不是常人能忍受的,這一晚上,可讓嬌生慣養的眾人受苦了。


    周大年走到牛車旁,突然想到嫂子說周深娶媳婦回來了,周大年看向隊伍裏的女士 不好意思問哪個是周深的媳婦,隻能把周深叫到一邊。


    “周深…周深…過來…二爺問你點事。”


    “哦,二爺,什麽事啊!”


    上官淺知道二爺肯定是問關於她的事,從行李裏拿出來韓伊給周大年準備的禮物,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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