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還有工作,見這裏沒什麽事了,周大年和安寧說些好話就給她送走了,長沙四少在走廊徘徊,為康蓉祝禱。


    周深:“胡軍,別皺個眉頭,沒事的,你搞得我們都很緊張…”


    胡軍:“我不放心呢!這幸虧是白天,咱們發現了,這要是晚上怎麽辦,我們睡得那麽死,哎呀呀,我一陣陣後怕…”


    上官淺:“你放心好了,手術成功了就不會再犯了,以後你們多關注康蓉一些,不如晚上我和嚴燕在康蓉那屋陪她…”


    吳德:“那怎麽行,不行,你們都是有家的人,不行…”


    胡軍:“這…是不怎麽方便…”


    幾人商量以後誰照顧康蓉,幾次商議不下來,周大年在門口和門衛嘮嗑,手術過了半小時,有幾個護士出來了,眾人也不說話了。


    吳德:“這…我表妹到底怎麽樣了…”


    胡軍:“沒事沒事,肯定沒事。”


    趙景泰:“胡軍,你出這麽多汗,後背都濕了…”


    胡軍:“我心裏七上八下的…”


    吳德:“你搞得我都緊張了…你別哆嗦啊!”


    胡軍:“我倒是想不哆嗦…手術還要多久啊!”


    嚴燕:“應該還有一會吧!”


    幾人討論著,周大年從外麵回來了,剛好章俊清擦著手出來了。


    周大年:“章老…辛苦你了…這個女娃咋樣了…”


    章俊清:“老周你放心吧,手術很成功,闌尾急性發炎,幸虧送的及時,不然我都說不好啊!好在現在闌尾已經割掉了,以後病人也沒有危險。好好養著就行了…”


    周大年:“那就好那就好,孩子們快給章老鞠躬感謝啊!”


    章俊清:“不用不用…應該的嘛…”


    胡軍第一個鞠躬感謝,腦袋一直往裏麵瞅,眼裏免不掉的關心,章俊清讓人拿來一個單子讓胡軍簽字。


    章俊清:“來小夥子,把這個簽了…”


    胡軍:“這是讓我簽什麽啊。”


    章俊清:“手術同意書啊,右下角簽你名字啊,我是看在安寧的麵子先給你老婆做的手術,要不然家屬不簽字,我怎麽敢哦。喏,快簽了,我下病曆去。”


    胡軍:“可…她不是我老婆啊…”


    章俊清:“那你這個人怪得很,不是你老婆,你剛才緊張的不得了,你們這裏誰是病人家屬啊,簽個字。”


    吳德:“我是她表哥,我來簽。”


    章俊清:“行,你來簽,現在的孩子不得了,這個病特別多,老周啊,你不得了啊,可以請的到安寧來哦!”


    周大年:“嘿嘿,咱們領導好人情,謝謝啦,謝謝啦章老。”


    章俊清拿著簽好的單子走了,胡軍還想進去看看,裏麵的護士不讓進,胡軍在門口等著。周大年看胡軍緊張康蓉的樣子,也猜出個大概。周大年叫了周深來一旁打聽打聽。


    周大年:“這胡軍咋回事啊!熱情過頭了吧!”


    周深:“他…好像是喜歡康蓉…二爺…今天多虧了胡軍了,要不然我們幾個背不動康蓉的…”


    周大年:“哦,是這樣,他倆搞對象了啊!”


    周深:“沒有吧!康蓉應該看不上胡軍吧!”


    周大年:“那你可得提點些胡軍,別害了相思病…”


    周深:“我知道提點胡軍一些…可緣分的事,誰也說不準…”


    周深和周大年極力的解釋胡軍和康蓉的關係,周大年抓男女作風問題有一套,除了村子裏的楊寡婦需要姘居過日子,其餘人都畏懼周大年,老老實實的,胡軍比剛才還緊張了,不停的朝病房裏張望。不一會病房裏出來一個小護士,胡軍總算抓住機會了,擋在小護士前麵,問個明白。


    胡軍:“你好女同誌,我請問,裏麵的做手術的女同誌,她現在怎麽樣,醒了嗎?幾天能出院啊!還有沒有什麽注意事項和風險,你告訴我,我回家照顧她。”


    小護士:“啊!啊!”


    小護士被問懵了,愣在原地,手裏的托盤抖來抖去,還是上官淺和嚴燕把小護士領過一邊,詳細的問了。


    嚴燕:“護士小姐,嚇到你了,對不起,我們是周家村的知青,裏麵是我們的隊友,我們是一時著急,她現在怎麽樣,我們能看看她去嗎。”


    小護士:“現在還不能,再過一會就可以了,她沒什麽事,就是急性闌尾炎,已經給割掉了,以後不會複發了,不過這幾天不能吃消化不好的東西,要吃流食,然後明天開始下地活動,要有人扶著,傷口一定要天天消毒,未免感染,別的沒什麽了,觀察一晚上就可以出院了,不過要用小推車拉走。”


    嚴燕:“行,謝謝你,我們知道了,謝謝你了。”


    小護士走了,上官淺和嚴燕捋順她剛才的話,要住院一天,胡軍在想是讓上官淺和嚴燕照顧康蓉還是他來照顧,他們幾個在商量,周深看穿這小子心思,說服了周大年讓胡軍來陪床,幹脆把話挑明吧。


    周深:“胡軍,今晚你留在這,還有吳德,有什麽事你倆回一個來村趕快告訴我們,我去回去給你們準備小推車,明天拉來,就一晚上你們克服一下。”


    吳德:“我照顧我表妹就行,不用胡軍了,你們都回去吧!。”


    胡軍:“不行,萬一有什麽事你怎麽回去告訴呢,我留下吧!”


    周大年:“說啥也得留兩個人,胡軍你個子大腳步快,你留下我放心,吳德你是康蓉的表哥,你留下也行,其餘人在這也幫不上啥忙,不如就這樣定了…”


    小護士:“康蓉家屬…康蓉家屬…”


    胡軍:“我們在…”


    小護士:“她醒了,你們可以進來看看了…”


    胡軍:“康蓉…”


    吳德:“二爺,就按你說的辦我倆留下就行。還要麻煩二爺明天再來一趟,給我表妹接回去…”


    周大年:“這是自然的,走,咱們去看看康蓉…”


    吳德這個人表妹出了事還是挺正經的,康蓉醒了,裏麵的小護士說可以進去看看了胡軍第一個進病房,映入眼簾的景象讓胡軍心疼不已。


    康蓉躺在病床上,嘴唇幹巴巴的,頭上還有汗,意識還不算清醒,臉色好多了,不過還是白,想來是麻藥還沒過勁,上官淺和嚴燕走上前拿手絹給她擦汗。康蓉嘴裏嘴裏喃喃細語,有些夢魘,上官淺湊近了聽見她說


    上官淺:“小雨…小雨…別走…帶我一起走,小雨是誰啊!康蓉喊小雨…”


    吳德:“你聽錯了,你們走吧,人多不利於我表妹養病…”


    周大年:“行吧,康蓉沒事就好,我們就回去了,胡軍你倆多照看康蓉一些,明天我拉了班車來…”


    胡軍:“謝謝周二爺了…我肯定會好好照顧康蓉的…”


    上官淺翻譯出來,吳德瞪大雙眼,說表妹還需要休息就給一幹人等推走了,然後守在康蓉床邊和康蓉說話。上官淺一行人就先回家了,明天一早拉著小推車再來。病房裏隻有胡軍康蓉和吳德,吳德守在康蓉身邊,不讓胡軍靠近。胡軍隻能遠遠的看著。康蓉還在喃喃到小雨,胡軍心裏結個疙瘩,小雨是康蓉在上海的戀人嘛!康蓉很在意他。


    吳德:“蓉兒,沒事了,以後都沒事了…這是在桂陽,你不能說這些…蓉兒…”


    胡軍:“我出去問問大夫還有沒有什麽注意事項,康蓉醒了你在叫我…”


    吳德:“你去吧,我表妹這裏有我…”


    胡軍出門的背影,吳德看了很久,誰也沒注意,吳德在康蓉的病床前掉下一顆眼淚。


    胡軍知道康蓉和吳德一定有什麽事瞞著大家夥,胡軍不想打聽,打聽吳德也不會說,胡軍纏著大夫問還能不能為康蓉做些什麽,大夫說可以輕輕給康蓉按腳,胡軍回病床前很小心的坐在床尾,幫康蓉按摩腳,動作輕柔,吳德在床邊守著康蓉,事事親力親為,盡量不讓護士接觸她,也不讓別人聽見她的胡話,康蓉一說小雨吳德就會打岔,胡軍不在意了,康蓉不是在他眼前嘛,這個小雨還不知道在哪呢!自己吃什麽飛醋啊!幫康蓉按了一會腳,胡軍提出去打水,想給康蓉擦身子,胡軍出了門,吳德守在康蓉旁邊,輕輕呼喚幾聲,又過來一小會,康蓉才算清醒過來,看見頭上有燈,疑惑的問自己在哪。


    康蓉:“我這是在哪?表哥,你怎麽也在。”


    吳德:“你可醒了,蓉兒,你闌尾炎犯了,都暈了過去,差點出大事,幸虧胡軍給你背到醫院來了,給你做了手術,沒事了,以後都沒事了。”


    康蓉:“做手術了啊…我肚子上豈不是要留疤…”


    吳德:“還關心這些,你剛才說小雨了…幸虧他們沒在意…我都嚇死了…”


    康蓉:“表哥,你別護著我了…我沒事的,聽見就聽見吧!要打要罰隨他們來吧。”


    吳德:“你胡說什麽,有表哥在,誰敢欺負你,表哥和他們拚命…”


    康蓉:“表哥…不用…我不在乎這些了…”


    吳德:“別胡說,你別看我平常不正經,真要是你遇到事,表哥第一個上,對了還有胡軍,是他背你來的,一路上都沒歇,我說幫他他不用。”


    康蓉:“胡軍,又是他啊…謝謝他…你幫我…”


    吳德:“蓉兒,咱們現在淪落到這番田地,表哥有時候感覺力不從心,胡軍這個人不錯,我看他這個人很好,就是不知道底細,不如,你…”


    康蓉:“表哥,我肯定能回去的,你別說這些了…”


    吳德:“唉,表哥就是想你能過上正常的日子,正大光明的日子…蓉兒…”


    康蓉:“我知道你為我好,胡軍是個好人…我不能耽誤他…我給我爸寫了信,我等回信呢,等著呢。”


    吳德:“信,你在信上問沒問…啊!”


    康蓉:“問了,就是要問才寫的信。”


    吳德:“壞了,這封信要是被人看見怎麽辦…這…你下回寫家書要用暗號,不能直白的寫,聽見沒有。”


    康蓉:“我知道了…表哥,除了胡軍沒別人嘛!”


    吳德:“李秋李冬和白陸在家看家,來了也沒啥用,長沙那幾個來了,還有胡軍,周二爺找的上麵給你交的醫藥費,別人都回去了,就胡軍他非要照顧你,剛才去給你打水說給你擦身子。”


    康蓉:“表哥,要不你也回去吧,我沒事了。在這你睡不好…”


    吳德:“你剛醒,我怎麽能走呢,胡軍還在,我怕他占你便宜,不行…明天你就可以出院回家養著了。明天我帶你回家…”


    康蓉:“我沒事…”


    吳德:“你那是麻藥沒過勁,過勁可疼了…”


    康蓉:“你還知道麻藥,你怎麽知道的…”


    吳德:“我…做過小手術…”


    康蓉:“啊!我怎麽不知道…你哪生病啊!”


    吳德:“也不怕你們知道…包皮…”


    康蓉:“啊!那個啊!”


    胡軍這時剛好打水回來,在門口聽見康蓉說話了,急忙推開門進病房。


    長沙四少和周大年回家的路上,上官淺忍不住的問周大年。


    上官淺:“二爺,康蓉是不是可以回上海啊!”


    周大年:“回不去,這點病回不去的,回去了養好身體還得回來,在城裏沒有單位會要的…”


    嚴燕:“你怎麽問這個了~”


    上官淺:“我覺得上海醫療條件好一些…康蓉回去恢複的會快…”


    趙景泰:“這一路上舟車勞頓的,還不如在這養著呢!”


    周深:“小淺…”


    上官淺說了兩遍康蓉能否回去的話,周深多心了,上官淺確實動了生病回長沙的念頭,但是康蓉今天的樣子著實嚇到了上官淺,要是以傷害自己的身體為代價,太不劃算了。


    上官淺:“我沒想回長沙…你又多想…”


    上官淺主動拉住周深的手,周深稍微放心一點,不過還是覺得上官淺在他身邊不現實,身邊人多,要是沒什麽人周深肯定把上官淺摟入懷裏宣誓一下主權。


    周大年:“我去和二板牙借個班車,你們快回家,養足精神,明天好和我去鎮上把康蓉接回來…”


    長沙四少:“我們去知青點告訴他們三,明天一早二爺來叫我們…”


    周大年:“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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