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的天黑的晚了些,眾人吃完晚飯天還大亮呢。周大年喝了點酒,還算清醒,眾人談笑自若的在農場裏亂逛。周大年看見這些人,立馬出來囑咐。


    周大年:“孩子們明天一早把行李收拾好,咱們明天就回去了,今天晚上好好歇歇…別亂跑啊!山上可有狼。”


    眾人:“好嘞…”


    邱勇:“親家,這酒還剩這麽多呢…”


    邱勇給周大年叫回去,剛好農場進來一個人,周深一看還是老淩,看老淩陰沉個臉,周深覺得不妙,結合今天袁芳和杜雙去買熟食了,不會遇到淩籠了吧!


    周深:“淩叔,來找邱叔啊!”


    老淩:“對啊!我來找他喝酒,聽說他少交了二百斤糧食,我來找他討口酒喝。”


    周深:“邱叔和我二爺在屋呢!快去吧…”


    杜雙和袁芳還在食堂裏,周深盡量讓老淩別發現他們,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袁芳惹了事了,由她去吧,上官淺叫周深過去了。


    老淩一進邱勇的屋子,被酒氣差點沒熏出來,周大年定睛一看,還是老淩。


    邱勇:“這,老淩…哎呀呀,稀客稀客,快來快來…”


    老淩:“前幾天我剛來過啊!這就是稀客了…”


    周大年:“哈哈,對比我們兩個你可真是稀客啊!”


    老淩:“唉,我哪有你們這麽清閑,我家那個淩籠…唉…”


    周大年和邱勇放下酒杯,從老淩進屋子周大年就覺得他今天不對勁,眉頭有一團烏雲。


    周大年:“怎麽了,淩籠怎麽了,又跑了…”


    老淩:“那倒沒有…今天袁芳和杜雙去鎮上,他們碰上了,不知道怎麽的,就吵起來了,唉,這孩子,怎麽這麽不懂事啊!”


    邱勇:“這,這倆孩子回來也沒說啊,沒欺負了你侄女吧…”


    老淩:“沒事沒事,都是孩子,打打鬧鬧也正常,我就是怕以後,這丫頭,怎麽找婆家。”


    周大年:“這有什麽難得,我還以為什麽事呢,包在我身上,有好人家,我第一個給咱們淩籠介紹。老淩啊!別見怪啊!這個袁芳我看著長大的,袁大群多少嬌慣了些,你別生他的氣,一會我幫你說她。”


    老淩:“不用不用,都是孩子…轉眼就好啊!你這麽說我心裏痛快多了。”


    邱勇:“哈哈,一醉解千愁,來老淩喝一杯啊,這眉頭皺著多難看,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現在就操心,以後有的是你操心的事。”


    老淩:“行,幹一杯…來…”


    周大年:“今天咱們老哥仨,不醉不歸,來…”


    這場酒局,有了老淩的加入,暫且結束不了呢,幾人在外麵閑逛,聽著屋子裏周大年和邱勇老淩的商業互吹,覺得無趣。


    白陸:“二爺就會嚇唬人,我來這除了看見耗子之外,什麽都沒看見過。”


    吳德:“你這樣的狼看見都不吃你,吃了你晚上狼做夢都能嚇醒。”


    白陸:“去去去,吃了你,吃了你好…”


    胡軍:“哈哈…”


    周深:“我們去那山坡上去,你們去不…”


    吳德:不想去了,怕給狼招來給白陸吃了。”


    白陸:“吳德你給我站住,站住。”


    胡軍:“這個白陸…周深你們去不,我也不想去。”


    趙景泰:“行,那還咱們四個去。”


    高江:“白陸你別跑了,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白陸:“行啊!哼,不和你們玩了,走,高江…咱倆去,不帶他們。”


    胡軍:“李秋李冬呢?怎麽沒看見他們出來啊!”


    吳德:“可能又纏著那姐妹倆呢!不管他們了,走吧…”


    胡軍:“去哪啊?”


    吳德:“瞎轉悠唄,還能去哪…走吧~”


    胡軍:“行…”


    上官淺拉著周深去山坡摘野果子,這裏的野果子酸酸甜甜的,上官淺很愛吃,嚴燕和趙景泰緊隨其後,李秋李冬黏在大大小小的身邊,吳德無所事事的和胡軍在農場裏亂逛,高江說,農場山上有一處塔樓,是以前日本鬼子留下的,已經荒蕪了,晚上可以看見很多的星星,高江和白陸去塔樓了,袁芳的外套髒了,在農場有打水的水龍頭,剛好可以洗完明天拿回家。杜雙在一旁給她打水。


    袁芳:“嘻嘻,還是農場好,我在家都要去河裏洗衣服,冬天就是我爸去井裏打水上來洗…”


    杜雙:“以後你冬天也來農場,把髒衣服拿給我,我給你洗。”


    袁芳:“那多不好…以後我給你洗衣服還差不多…”


    杜雙:“嘻嘻…你真賢惠…”


    袁芳:“我賢惠嗎?我爸說我太刁鑽,怕我以後被婆家嫌棄,讓我收斂脾氣。”


    杜雙:“我覺得你現在就挺好的,不做作,也不算刁鑽,像淩籠那種,我真的喜歡不起來。”


    袁芳:“是人都不會喜歡淩籠的,淩籠…不提他,影響我心情。”


    袁芳手裏搓著衣服,杜雙在旁邊和她說話,一眼望去農場裏全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


    高江帶領白陸來到塔樓,裏麵外麵破爛不堪的模樣讓白陸既刺激又驚喜。


    白陸:“這…好驚險啊!會不會有以前鬼子的屍體啊!”


    高江:“你看,那有鬼…”


    白陸:“啊啊啊啊啊…”


    高江:“哈哈哈,你怎麽這麽膽小啊!哈哈哈哈…”


    白陸:“討厭…”


    高江故意嚇唬白陸,白陸嚇壞了,跑進高江懷裏不下來,白陸這一嗓子,讓塔樓裏本來塵封多年的灰塵都飄蕩起來,外麵天漸漸黑了,塔樓裏各種怪聲音出來了,著實嚇了白陸一跳。


    白陸:“什麽聲音啊!不會真有鬼子吧!”


    高江:“哈哈,沒事沒事,我嚇唬你的…哈哈哈…你看,什麽都沒有…”


    白陸睜開眼睛,高江不懷好意的看著他呢,剛才他膽小的模樣有些丟臉。


    白陸:“哼…討厭你…”


    高江:“去哪啊!白陸你小心點。”


    白陸:“去上麵看看…我覺得上麵肯定有鬼子。”


    白陸甩開高江拉著他的手,往塔樓的頂上走去。


    高江:“你小心,這樓梯可能糟了,你別摔了…”


    白陸:“唉唉唉~啊啊啊…”


    高江:“小心…別動,千萬別動。”


    高江剛說完,白陸腳下的一處水泥板就掉了下去,沉悶的聲音嚇的倆人誰也不敢動。


    白陸:“啊,都怪你個烏鴉嘴,這下怎麽辦,我都不敢動。”


    白陸踩碎了兩個樓梯板,此時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高江:“你跳下來,我接著你…你跳下來…來…要不腳下的板子塌了你會摔了的。”


    白陸:“那你可要接住我啊!我跳了啊!”


    高江:“唉,哈哈…這不抱住了嘛!”


    白陸縱身一躍,高江一把攔住他,隨著白陸的動作,半個樓梯都傾瀉而下。瞬間漫天的灰塵,高江拉著白陸快步跑出來塔樓,倆人一點事都沒有,跑出來的時候外麵天都黑了,農場的幾間屋子亮起了油燈。


    白陸:“剛才嚇我一跳…這裏真危險,再過幾年這個塔樓還不得塌了…可也不來了。”


    高江:“沒事…有我呢…別動…你頭發上粘了蜘蛛網…”


    高江幫白陸頭發上的蜘蛛網拿下來,白陸低著頭,這讓高江想起來上次白陸來時還是長頭發。


    高江:“你上次來還是長頭發,我遠遠一看,還以為你是女孩子…”


    白陸:“頭發被周二爺給剪了,不過我編了假發,在家放著呢!”


    高江:“假發?你下回拿來,戴上我看看…”


    白陸:“好…”


    一係列的親密接觸讓高江和白陸的感情迅速升溫,雖然嘴上沒說,心裏已經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白陸:“這裏還挺嚇人的,什麽聲音啊!”


    高江:“應該是山上的野雞…”


    白陸:“我以前住在假發廠,廠裏的機器也會怪叫…高江,你住的地方有怪聲音嘛!”


    高江:“我家,成分不好,我爸媽…都是資本…以前也沒有聲音,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半夜有人往我家扔石頭。”


    白陸:“我爸也是資本家…我…”


    高江:“咱們沒幹什麽壞事,是他們不好…”


    白陸:“嗯,咱們回去吧!這裏好陰森啊!”


    高江:“走…”


    高江拉著白陸往回走,卻走了相反的方向,他倆忘了方向,這樣走隻會離農場越來越遠,他倆沒注意腳下的路和來時不一樣,還在自顧自的往前走。


    吳德和胡軍在農場閑逛,走著走著來到一片甘蔗地,白天沒注意,甘蔗地的旁邊有一個小屋子,煙筒裏還在冒著氣。周建設和邱小英在門口,吳德和胡軍見狀走過去。


    吳德:“建設哥幹什麽呢…”


    周建設:“吳德和胡軍啊!你倆來看看,這是咱們熬紅糖的屋子,你們快看,去年的甘蔗熬出來的糖更甜呢!”


    小屋子裏有一口大鍋和一排模具,穿著幹淨的工人給紅糖盛進模具裏,幾個脫模的紅糖已經打上包裝放好了。


    胡軍:“為什麽不白天幹呢!晚上多不方便啊!”


    周建設:“是白天就熬上了,隻不過晚上才熬幹…看樣子挺成功的,以後掌握技巧咱們就可以量產紅糖了。”


    吳德:“建設哥真有頭腦…又有掙錢的門路了…”


    周建設:“哪裏是我有頭腦,是那三個女知青,會熬糖,自告奮勇的說可以熬一些紅糖拿到外麵去賣,我就抱著試一試的心心態,還真成了…”


    胡軍:“我也會做麥芽糖…剛好你們給的麥子,回家我給泡水,發芽了就煮麥芽糖吃。”


    吳德:“呦,你還有這手藝呢!了不起啊!”


    周建設:“哈哈,咱們周家村的知青都是臥虎藏龍的,吳德,我聽我爸說你老婆大老遠的來了,有沒有水土不服啊,這包紅糖你拿回去給你老婆補補身子,等你老婆生了孩子,我在給你拿幾包…”


    吳德:“啊!不用了,這…”


    邱小英:“拿著吧,你老婆懷孕是好事…給你老婆補補…”


    吳德:“嘿嘿,那我不客氣啦,謝謝,謝謝你們…”


    邱小英:“不用客氣,你倆玩去吧,我們這還有一會呢!”


    熬糖的手藝邱小英可不想被胡軍給學了去,找個借口就給他倆打發走了,吳德懷裏揣著這包紅糖,美滋滋的。吳德起初還擔心露珠來了會吃苦,照現在看來,吳德的擔心太多餘了。


    胡軍:“大舅哥,心裏美呢吧!”


    吳德:“你個沒大沒小的…”


    胡軍:“這裏的人有些超乎我的想象,我沒來的時候,以為這裏的人會很落後,沒想到,都是很好的人。”


    吳德:“我也是這樣想的…你看,他們多照顧我和露珠啊!這紅糖,露珠肯定愛喝。”


    吳德這個曾經在上海不可一世的公子哥,隨著桂陽的時光消磨也漸漸的磨練了心性。


    概括一下知青的生活,不過是時代的洪流中最激蕩的一朵浪花罷了,重重的拍在岸上,片刻後落下,推舉下一波驚濤駭浪的襲來。


    長沙四少沒分開,周深知道農場裏有一處風景很好的位置,就在邱勇房子旁邊的山上,尖聳的地理位置,是看星星的絕佳地點。


    周深:“小淺,我這個口袋裏還有野果子呢!嚴燕,你還要不要了。”


    嚴燕:“給我一把吧,咦,真酸。”


    上官淺:“哈哈,嚴燕,看你吃我口水都出來了。”


    趙景泰:“我這有冰糖,給你倆…”


    嚴燕:“快給我一個…”


    在星空下,四個人互相依靠。互相慰藉,在這陌生的地方,四個人相互照顧,相互支持,別人可能會因為想家出現心理問題,但是隻要他們四個在一起,就絕對不會發生問題。


    周深:“我去長沙那幾天,都沒見過這麽美的星空呢!”


    上官淺:“是嗎?我沒怎麽注意過,我在家的時候,不喜歡看天上。”


    周深:“我總覺得長沙的星星灰灰暗暗的,不如桂陽的亮,而且桂陽的星星離咱們更近,仿佛伸手就能摸到。”


    上官淺:“是嗎?我摸摸看…”


    上官淺伸出手,周深同樣伸出手,兩個手指碰在了一起,四目相對,倆人竟然有些臉紅。上官淺朱唇微啟,惹得周深一陣陣燥熱。


    趙景泰:“嚴燕,咱們去那邊,那邊風景更好…”


    嚴燕:“走…“


    嚴燕趙景泰很合時宜的走開了,留下上官淺和周深,獨自和周深在一起,上官淺有些害羞,拉著周深坐在地上,上官淺靠在周深的肩上,周深一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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