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臉的白陸站在門口不敢進去,怕周深會怪他。但是他看見周深的傷口立馬跑到周深旁邊。


    白陸:“咋整的啊!周深…你疼不疼啊!”


    周深:“你跑哪去了…是不是帶著高江當逃兵了…”


    白陸:“我和高江從塔樓出來就迷路了…嗚嗚,你倆還疼不疼…”


    趙景泰:“哭的像個娘們…你回來就行啊!我倆沒算白挨砸…”


    白陸:“嗚嗚,你倆咋整的啊!嗚嗚…”


    周深:“我倆沒事,能走,你別哭了…大晚上的怪嚇人的。”


    趙景泰:“你哭起來和個女的一樣,白陸啊!能換回你一頓哭,我倆沒白受傷啊!”


    白陸:“我明天背你倆回家養著,我照顧你倆,給你倆擦身上,上藥,喂你倆吃飯。”


    趙景泰:“我們哪有那麽嚴重了…你快去歇著吧!回來了就好。”


    周深:“回去吧白陸,我們沒事,我們一會就睡覺了…”


    白陸:“你肩膀都流血了…啊!趙景泰…你脖子都歪了。”


    周深:“水泥剛好砸到我肩膀,過幾天就好了,白陸別哭了,大晚上的給狼招來。”


    吳德:“你快走吧!你在這讓他倆心煩,明天你再來…”


    胡軍:“走吧,白陸…”


    白陸:“你倆好好休息,回家我給我的零食都給你們。”


    趙景泰:“你可算大方一回,快回屋歇著吧!我們也睡覺了…”


    周深:“去吧去吧!我肩膀又疼了…”


    白陸和胡軍吳德回屋去了,吳德一直數落白陸,白陸心裏也難受,他沒想到這幾個哥們會為了找他受傷,白陸有些自責,回屋躺在床上也難安,一直晃來晃去的。


    吳德:“你沒完了啊!你不睡我還睡呢。”


    胡軍:“白陸你快老實點吧!”


    白陸:“我想周深和趙景泰的傷口,我自責。”


    吳德:“先生說明天就能好,先睡覺,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李秋:“白陸,你怎麽能和高江去那麽遠的地方呢,你和高江也不熟,萬一他給你拐跑了怎麽辦…”


    白陸:“高江說帶我去塔樓玩,我就去了,沒想到就迷路了…”


    李冬:“你倆還呼呼大睡的,可累壞我們了…”


    白陸:“我…沒想到你們這麽關心我…”


    李秋:“你說呢,咱們是一個隊伍,丟一個你,周二爺怎麽交代啊!好在你回來了,不然明天就會去上報逃兵了…”


    白陸:“逃兵?我不是…我才不是逃兵…”


    李冬:“我們知道你不是逃兵,這都是誤會,快睡覺吧,明天咱們還要回家去。”


    白陸:“趙景泰和周深能走嗎?不如你們給我借一個板車我拉他們回去…”


    吳德:“你快消停會吧,你能拉動他倆啊!他倆走不了就住幾天再說,你別說話了,我忒困了…”


    白陸不敢說話了,眾人真的很累的,很多人都進入了夢鄉,白陸也抽泣著進入夢鄉。


    高江和杜雙回屋子裏,高江躺在床板上睡不著了。


    杜雙:“你想啥呢!兩個眼睛瞪的這麽亮。”


    高江:“我沒想什麽,今天不好意思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杜雙:“我們沒事…就是周家村那倆知青好像是受傷了,還不輕。”


    高江:“我…我明天給他們賠禮…真的迷路了…”


    杜雙:“他倆應該沒啥大事吧!以後你少帶著那個白陸瞎晃,周二爺急壞了,找不到你們誓不罷休的。”


    高江:“唉…你和袁芳咋樣了,天亮她就回去了吧。”


    杜雙:“應該是回去,我…挺喜歡她的,以後有緣分就在一起生活。”


    高江:“你想好怎麽安頓她了嗎?”


    杜雙:“還沒想到那一層…以後再說吧,天不早了,睡覺吧!”


    高江:“嗯…”


    高江還是睡不著,他和白陸有些自私了,高江也沒想到這些人會翻過山來找他們 這樣一來以後估計更不敢輕易走了。還連累了別人受了傷,高江側了側身子,沉沉歎了一口氣。


    女士宿舍的長沙四少也吹了燈,周深肩膀疼,上官淺給她吹,嚴燕和趙景泰睡著了,趙景泰脖子歪著也不忘抱著嚴燕。


    周深:“小淺,我沒事了,你快睡覺…”


    上官淺:“怎麽能沒事,你都流血了…周深…你為了我…真的…”


    周深:“我應該的,我是你男人…怎麽能看你受傷呢!”


    上官淺:“那你不要命了…那麽大的板子,我剛才真是怕極了…”


    周深:“怕什麽…”


    上官淺:“怕你醒不過來,我當寡婦…”


    周深:“哈哈,我怎麽舍得讓你當寡婦,我沒事了,乖,睡覺…”


    周深擦去上官淺眼角的淚,上官淺把頭埋在他旁邊,周深醒來的時候看見上官淺沒事鬆了一口氣,好在受傷的是他,要是換成上官淺,周深自責也要自責一場的。


    上官淺:“周深,我們回去做真夫妻吧!”


    周深:“什麽?你…怎麽這麽想了…是因為我為你擋板子了,我不要你因為這個…”


    上官淺:“不是因為你救了我…我早就這樣想了…我早就想和你做真夫妻,就是我有些怕…我媽和我說會疼…我怕…我心裏是想的,你在我身邊我睡的很安穩,我也很喜歡你,想和你一起走下去。”


    周深:“真的?小淺…”


    上官淺:“真的…周深…等你病好了…”


    周深:“我現在就好了…小淺…”


    上官淺:“別鬧…快睡覺…明天你要是能走咱們就回家。”


    周深:“好…”


    周深不顧胳膊疼,也親了上官淺一口,他終於要抱得美人歸了,胳膊都不疼了,周深試了試腰力,夠勁,怪不得上官淺會害怕,周深的腰力任誰看了都會害怕吧。


    總算能抱得美人歸了,也睡不了幾個小時了,一會天就亮了。


    長沙 周深的家裏,周建偉和劉小麗又爭吵了一晚上,劉小麗胳膊好了又要出去禍害人,兩個人爭吵起來,在立場問題上周建偉爭不過劉小麗,不過傷天害理的事周建偉絕對不會幹,這種吵鬧聲再一次驚到了旁邊屋子的韓伊和上官震天。


    韓伊:“我真後悔,當初讓小淺和周深結婚,把閨女害了。”


    上官震天:“哪有啊!你別擔心了,小麗這樣,也是受了外麵人的蠱惑,會好的,慢慢就會好的。”


    韓伊:“好在劉小麗沒回桂陽,要不然還不知道怎麽給咱們小淺氣受。”


    上官震天:“周深是個不錯的孩子,你沒看閨女的信裏寫了,她改變心思了,想和周深好好過日子了嘛!”


    韓伊:“我知道…唉…要是閨女和小麗在一起生活,我拚了老命也要讓小淺和周深離婚。”


    韓伊心疼起閨女,短短數月,劉小麗成了長沙人口中的惡魔,要是和這樣的人生活,還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韓伊在窗前流淚,上官震天隻好捂上她的耳朵,盡量不讓劉小麗和周建偉的吵鬧聲再一次讓韓伊心煩。


    劉小麗:“你牛氣什麽啊!我做的都是為了你好…”


    周建偉:“為了我好逼的人自殺,為我好帶人砸了我領導的家…”


    劉小麗:“你政治立場不堅決,我要去組織上告你,規劃你是牛鬼蛇神…”


    周建偉:“你給我老實待著吧!你個瘋子,瘋子…”


    劉小麗:“我告訴你,你綁著我,我也要告你…周建偉…你放開我…”


    周建設無奈,把劉小麗綁在了椅子上,家裏已經一片狼藉了,隻有一個椅子勉強能用。


    周建偉:“你個瘋子,我怎麽娶了你…”


    劉小麗:“你虧的娶了我吧!不是我你和旁邊的上官家都得被帶去遊街,你神氣什麽…”


    周建偉:“你…你…”


    劉小麗:“怕了吧!告訴你…我已經和你劃清界限了,趁早也要兒子和那家閨女劃清界限…”


    劉小麗還沒說完,周建偉一個嘴巴賞給了她,這麽吵鬧聲,韓伊和上官震天聽個清楚,韓伊隻能默默落淚,為遠在桂陽的女兒祈禱。


    周建偉:“我看我先和你離婚…”


    劉小麗:“離…誰不離誰孫子,離了婚我搬出去…”


    周建偉:“不行,我不能讓你出去禍害別人去,你給我老老實實在家,我在家看著你,你少去造孽…”


    劉小麗:“周建偉,你是牛鬼蛇神,你政治立場不堅定,你還想連累我,周建偉…”


    周建偉把劉小麗的繩子綁了又綁,任憑劉小麗掙紮,周建偉不為所動,一米八的漢子,看著屋子的一片狼藉,頭回在劉小麗麵前低下頭哭。


    劉小麗:“周建偉,你別拿這個態度,你剛才的神氣呢!”


    周建偉:“劉小麗,你到底幹什麽,殺了我嘛!”


    劉小麗:“我沒做錯,我按照上麵的指示做事,我沒做錯…”


    周建偉:“你…你…你還知不知道怎麽做人啊!”


    片刻後劉小麗沒了力氣叫喊,整座機關單位樓安靜的很,整個長沙都安靜的很,有手藝的也不敢出來了,有才華的歇筆了,有了周建偉的壓製,劉小麗假裝安分了下來,在家周建偉一刻不敢放鬆,就怕劉小麗跑出去,半夜,看見韓伊睡了的上官震天出來,敲了敲周建偉的家門,周建偉知道是上官震天,又把綁著劉小麗的繩子緊了緊才出去。單位樓的角落裏,兩個飽受滄桑的男人直不起腰來了,用著絕望的語氣說話。


    上官震天:“唉…”


    周建偉:“你看看現在,家不是家,連說個話都要偷偷摸摸的。”


    上官震天:“這有什麽辦法…弟妹還沒醒悟嘛!”


    周建偉:“她那個糊塗腦袋,唉,我有什麽辦法隻能綁著她…”


    上官震天:“建偉,不如就讓周深和小淺在桂陽離婚吧!我不想…”


    周建偉:“你說什麽呢,你看不起我?”


    上官震天:“不是不是,你想哪去了,我是看弟妹這麽痛苦…”


    周建偉:“她是個糊塗人你也糊塗了啊!我家周深喜歡你家小淺,小淺也是個實在人,在我家誰都誇,我二叔來信的時候,給小淺好一頓誇啊!你現在說讓他倆離婚,這孩子們也肯定不願意,咱們做大人的不能這麽自私啊!”


    上官震天:“唉…建偉…我要不是為了小淺,我早就不活了…”


    周建偉:“你…你這樣做我的罪過就大了,你敢死,我就敢殺了劉小麗,給你賠罪…”


    上官震天:“別別別,千萬別…會有曙光的…”


    周建偉:“對啊,會有曙光的,你千萬別想不開,讓嫂子也好好的,會有好消息的…”


    上官震天:“行了,你快回去吧!唉…”


    周建偉再三叮囑,他會看好劉小麗,讓上官震天一定要看開些,這種壓迫哪裏是一個劉小麗能搞出來的,機關單位已經破爛不堪了,上官震天幾次去都被紅衛兵趕了回來,這種日子讓滿懷抱負的上官震天絕望。給中央的信全都石沉大海,隻能互相鼓勵,趙偉和嚴峻嶺的日子同樣不好過,紅衛兵幾次三番的來找賀穎的麻煩,燒了很多賀穎的書信,更是給嚴家貼上了右派的標簽,盡管嚴峻嶺和齊川霞一再上訪一再申訴,可毫無改變。這種環境下,賀穎一病不起,齊川霞拚勁醫術也隻能勉強保住她的命,她的病是心病,鬱鬱不得誌的心病,趙偉一下子老了很多,難道從小家裏對自己的教導都是錯的嗎?自己做錯了什麽?眼看著外麵紅衛兵鬧得那麽凶,曾經趙偉親自教過的孩子變成了怪異的惡魔,趙偉痛心不已。肉體的折磨尚且承受,這種精神消磨才是最耐人心智的。


    趙偉:“老嚴,我現在就盼著賀穎能…能走個痛快了…”


    嚴峻嶺:“啊!你怎麽這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啊!這…景泰還在鄉下,你們怎麽也要撐到他回來那天啊!”


    趙偉:“可我看著賀穎這樣…我哪還有心思等著景泰了,就盼著景泰和嚴燕在桂陽,能有安穩的日子過。”


    嚴峻嶺:“還有我們呢!別氣餒,我和川霞不到最後一刻我們不放棄…”


    趙偉:“咳…我家世代書香門第,景泰的姥爺在北平那是何等人物,現在呢…唉…天天遊街,老爺子那麽大歲數了,我怕撐不過去啊!”


    嚴峻嶺:“唉…你還記得那個穿小工裝褲子的小夥子嘛!他的褲子還是我讓吳嫂給他做的,以前他都沒有一條褲子穿,我看他可憐,給他做了一條褲子,可誰想到…”


    趙偉:“怎麽不心痛啊!這都是我曾經教過的孩子啊!”


    趙偉和嚴峻嶺小聲討論著,生怕外麵人聽見了,惹事端,賀穎的病在齊川霞的照顧下好了很多,齊川霞鼓勵她要撐著,等待平反的那天,賀穎握著齊川霞的手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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