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梔子和李秋在最後一車廂裏,前麵他們幾個嘰嘰喳喳的說話,時不時的還大笑,那梔子想去找她們,李秋抱著她呢,不撒手的抱著。搖搖晃晃的火車身,搖晃的那梔子的心都亂了。


    那梔子:“李秋,我要是在西藏缺氧了怎麽辦…”


    李秋:“那我還親你,把你親好。”


    那梔子:“你親過別人沒有。”


    李秋:“沒有,就親過你。”


    那梔子:“好吧!我也是…”


    李秋:“梔子,現在沒人…”


    那梔子:“好吧…”


    那梔子輕輕的閉上眼睛,李秋搬過她肩膀,剛要親她,白陸的腦袋出現在車廂門上正往裏望。倆人立馬停止動作。那梔子害羞的別過一邊,那梔子居然也會害羞啊!


    白陸:“你們在這啊!二爺買的盒飯,給你們一人一份 。二爺說不夠再給你們買。”


    那梔子:“夠了,我吃不了太多的。李秋你夠嘛?”


    李秋:“夠了,一份就夠了。”


    白陸:“上官淺問你們要不要辣椒醬。”


    那梔子:“不要,我吃不了辣的。我行李裏有醬瓜,李秋你吃不吃。”


    李秋:“你拿了醬瓜太好了,我正想著這口呢!”


    那梔子:“嘿嘿,我去給你取,在給李冬分一點。”


    李秋:“太好了,白陸你不許和梔子搶醬瓜吃啊!”


    白陸:“我才不愛吃呢!”


    那梔子:“嘿嘿,李冬給你醬瓜吃,嚐嚐,你肯定愛吃。”


    李冬:“哈哈,嫂子你怎麽知道我想這口了呢,白陸,你快吃一口,我嫂子給我拿的醬瓜。”


    白陸:“你這聲嫂子叫的那梔子都臉紅了,那梔子你也會臉紅啊!”


    那梔子:“沒話找話你,哼,不理你們了…找李秋去。”


    李冬:“別沒話找話,走,去那邊坐著吃。”


    狹窄的車廂,那梔子轉著圈穿來穿去,給大家分享她拿的醬瓜,鹹菜和臘八蒜,都是北京最簡單的家常調味品,最合李秋的胃口,配著醬瓜,李秋悶了一大口盒飯,托了那梔子得福,終於吃到點家鄉的味道了。嘴裏變得有滋味了。那梔子盯著他,嘴裏嚼著飯。


    李秋:“我饞這口好久了,湖南的辣椒太辣了,我吃不慣。”


    那梔子:“嘿嘿,李冬也是這樣說的,你們哥倆真厲害呢,離家這麽遠,獨自在桂陽不容易呢。”


    李秋:“隨遇而安嘛!真好吃,這醬瓜和我媽做的口味一樣。”


    那梔子:“嘻嘻,我包裹裏還有二八醬,給你拿的,西藏有犛牛肉吃,蘸著二八醬更好吃。”


    李秋:“太好了,真好,哎呀,我就知道你想著我,有了你,我肯定不會有高原反應。”


    那梔子:“嘻嘻,我去個廁所,你慢慢吃哦…”


    李秋:“嗯…”


    那梔子蹦蹦躂躂的去車廂廁所,臥鋪車廂廁所裏有人,周大年躲裏麵抽煙呢,那梔子隻好去了前麵車廂去廁所,前麵車廂是坐鋪,白陸還有吳德李冬三人坐在坐鋪那吃飯,那梔子上完廁所剛提褲子想出去和他們打招呼,就聽見他們談論她和李秋。那梔子趴在廁所聽一聽,看看他們會說些什麽。


    白陸:“李冬你怎麽管那梔子叫嫂子了。叫的太早了。”


    李冬:“早晚會是我嫂子啊!早叫晚叫不一樣嘛!”


    白陸:“你怎麽沒管大大叫過嫂子啊!”


    吳德:“你又胡說,李秋都沒和大大搞對象,李冬管她叫什麽嫂子啊!”


    李冬:“就是的,我哥和那梔子都拉手了,和大大充其量就是朋友關係。”


    白陸:“就是朋友李秋讓我教他學字畫討好徐躍進,誰不知道他天天嘴裏念叨大大,天天盼著去農場,一轉眼就和那梔子好上了…興許是因為大大拒絕他,他找那梔子找平衡呢。”


    李冬:“不可能,你別胡說八道,你又不是我哥,你怎麽知道我哥不是真心喜愛那梔子。”


    白陸:“你哥那天不是還想把那梔子趕走的嘛,又不是很心甘情願的幫她按腳,怎麽會這麽快就喜歡她,我勸你這聲嫂子還是別叫了。”


    吳德:“你是不是有毛病,你去,你去給他倆拆散了,去 你現在就去。”


    白陸:“我才不去呢,李秋也不是真心喜歡那梔子的,還用我拆散啊!”


    李冬:“你怎麽就知道我哥不是真心喜歡那梔子的。你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


    白陸:“那你怎麽就知道你哥不是玩弄那梔子感情的,移情別戀也太快了吧!他才見過那梔子幾麵啊!”


    李冬:“你還吃不吃啊你,話怎麽那麽多呢…”


    白陸:“吃…”


    吳德:“吃也堵不上你嘴,成天和個娘們似的東家長西家短的談論,哪有個知識青年的樣子啊!早晚讓二爺給你趕回去。”


    白陸:“我才不回去呢!哼,你們都在,就讓我回去,我才不…”


    哢嚓一聲廁所門響一聲,三人回頭看,沒看見什麽人進廁所了,三人不以為意,繼續吃飯 那梔子沒有和剛才一樣轉圈回座位,車廂下鋪坐滿了人,那梔子泱泱的,回到最後一節車廂去。


    李秋:“回來了,快吃飯。”


    那梔子:“嗚,我吃不了了。”


    李秋:“你才吃這麽點啊!”


    那梔子:“不想吃,我沒胃口…”


    李秋:“怎麽了,是不是想你爸媽…”


    那梔子:“不是,興許是累了…我躺會,別打擾我…”


    李秋:“那行吧,你就在這睡吧,咱們不去他們那邊擠著了。”


    那梔子躺下,李秋悶頭幹了兩份盒飯,長沙四少發現李秋和那梔子在最後一節車廂談論的很好,鬆了一口氣,那梔子這個黏人的妖精,千萬別粘著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不放啊!飯後幾人在一塊談論火車上的盒飯,不好吃也不難吃。


    李冬:“我嫂子給我的醬瓜太好吃了,可惜你們吃不慣,可好吃了。”


    吳德:“吃不上口,我和蓉兒得飲食偏清淡,在家的時候愛喝點湯或者吃點點心什麽的,湖南的辣椒太辣了,北京的醬瓜又鹹我們吃不慣。”


    長沙四少:“不辣啊!撕拉…”


    胡軍:“哈哈,不辣還撕拉…蓉兒剛才那個小醬瓜好不好吃,我們在家的時候早上喝點粥,就這小鹹菜吃。”


    康蓉:“嗯,還行,挺好吃的。那梔子知道想著你們,不錯。”


    白陸:“我也覺得她不錯,你們看,上車的時候她給我的花生糖,她就剩這一個了,是她老叔從唐山給她買的,她知道我是那的人特意給我留的,不錯,真有心。隻是被李秋看上了。”


    吳德:“你不會說話就閉嘴,什麽叫被李秋看上了,人家也是兩情相悅吧!你閉嘴啊!”


    上官淺:“白陸別胡說,梔子看著大大咧咧的,其實心思細著呢,你口無遮攔的話會讓她多心。”


    嚴燕:“李秋對那梔子多上心啊!為了她都敢和朱書記硬剛,你少胡說,回頭惹得她倆吵架,李秋揍你。”


    康蓉:“我也覺得梔子和李秋特別般配,李秋心思也特別細膩,倆人模樣也般配,性格也般配。”


    白陸:“可是李秋不是和大大…”


    李冬:“你沒完了是吧!你再說,你再說。”


    吳德:“行了小點聲音,小心那梔子聽見,白陸給你嘴閉嚴實了,李秋對那梔子是認真的,回頭要是因為你棒打鴛鴦,或者惹了那梔子不高興了,朱書記第一個收拾你。”


    白陸:“啊!那我可不敢說了…”


    白陸閉上嘴了,眾人拿他真沒辦法,周大年躲在廁所抽煙,眾人的話也能聽得一清二楚,周大年不想出去,以後能抽煙的機會就少了,能抽一口是一口。


    趙景泰:“快到一個站點了,打開窗戶透透氣,這裏也太悶了。”


    吳德:“晚上我睡門口的下鋪,我睡覺輕,誰進來偷東西我能醒。”


    胡軍:“我怎麽把這個忘了,我也睡下鋪,女同誌們睡上鋪吧!”


    周深:“到站大家都別下車,千萬別走散了,晚上上廁所也要結伴去,萬一火車開了怎麽辦。”


    吳德:“一會和列車員說一聲,晚上加強巡邏,我看這個站上車的不少,尤其是晚上,大家一定要注意。”


    白陸:“我晚上也要在上鋪睡 。”


    李冬:“你在我上麵睡就行了,晚上上廁所我陪你去…”


    白陸:“嗯…”


    隨著火車播報重新開啟,陸續有遊客上車,不過都是坐在了硬座上,最末尾得一間硬鋪被周大年一行人包了,剛好十二個人,火車播報開始周大年就點數,確保十二個鋪,十二個人都在,關緊了車廂門,打開車廂門就能上廁所。周大年也交代了,盡量不要下車,下車要向他報備然後就躺在門口車廂的床鋪上睡覺。


    周大年四個光棍躺在車廂上睡覺,那梔子和李秋在最裏麵那節,長沙四少和胡軍康蓉在中間車廂,那梔子躺著呢,沒有那梔子亂蹦亂跳車廂裏好安靜啊!除了火車車軌輕碰滴滴答答的聲音,聽不見任何聲音。


    李秋躺在床鋪上,看向弓著身子的那梔子。怎麽感覺那梔子在發抖。李秋坐在她床鋪上,那梔子回過身子,臉色有些白。李秋細心的詢問她,以為她是不舒服。


    李秋:“梔子,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那梔子:“我沒事。”


    李秋:“哪不舒服啊!是不是發燒了啊!”


    那梔子:“別碰我…”


    李秋想摸一下那梔子的額頭,被那梔子擋開了手,李秋不明白那梔子什麽意思。


    李秋:“你哪不舒服啊!二爺那有藥。”


    那梔子:“我沒事…”


    那梔子背過身子,李秋立馬搬過她 不對勁,上了一個廁所回來就不對了,飯也沒吃幾口,躺著渾身發抖,也不活潑了,這樣的那梔子,不對勁。


    李秋:“你說,到底怎麽了…”


    那梔子:“哎呀我讓你別碰我…”


    那梔子推開李秋,李秋坐到了她對麵的床鋪上,那梔子好像是生氣了,因為什麽生氣李秋又不知道。聲音有點大,驚到了睡著的周大年。


    周大年:“梔子,怎麽了啊!”


    那梔子:“沒事二爺 你睡覺吧!”


    周大年:“你可千萬別下車亂跑啊!李秋給梔子看住了啊!”


    李秋:“知道了二爺。”


    車廂裏又沒人說話了,其餘人都睡著了,隻有李秋望向那梔子沒說話也沒躺下睡覺。片刻後,車廂裏沒了動靜,那梔子回過身子,眨著大眼睛問他話。


    那梔子:“你上次給我做薑湯為什麽說是你自己喝的。”


    李秋:“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的,我怕你名聲受損。”


    那梔子:“你想的挺周到的。”


    李秋:“我那時候沒發覺我喜歡你,我現在細想想,我對你是一見鍾情。”


    那梔子:“是嗎?手裏拿著大大送的荷包對我一見鍾情…”


    那梔子冷哼一聲 李秋以為又是因為那個荷包生氣,聲音也有點急躁。那梔子生氣的看向他,瞪著他。


    李秋:“這事就過不去了是吧!荷包我還給他了,我倆也沒怎麽著啊!你因為這個生氣啊!”


    那梔子:“你腳踏兩隻船,無恥。”


    那梔子的語氣仿佛把李秋置於冰窖,這麽悶熱的車廂,李秋感覺後背一陣陣發冷,那梔子背過身去,李秋坐在她床鋪旁邊,歎口氣,繼續解釋。


    李秋:“那不叫腳踏兩隻船,我承認,我內心是糾結過,畢竟我先認識的大大,然後認識的你,可是自從認識你我就腦海裏全是你,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我是去農場了,可是我就沒在和大大有過接觸,她也就和邱小英說要相親,我倆都知道,不是彼此要找的人,我就和你表白了,她知道咱倆好上了,她說祝福咱們。”


    李秋慌不擇路的捋順他們的關係,雖然語氣真誠但那梔子還是搜尋到一絲蛛絲馬跡。那梔子回過身子,李秋現在這個深情模樣,那梔子看了覺得好假。


    那梔子:“你還是在大大拒絕你之後和我表白的,又趁機占我便宜,大肆宣揚我和你好上了,不就是想找回麵子回來嘛!我去知青點的時候你還想趕我走,你這麽快移情別戀的不是無恥是什麽。”


    李秋:“我…誰說我想趕你走了,我根本沒想趕你走…”


    那梔子:“你撒謊成性,你騙我感情,你腳踏兩隻船,你被大大拒絕了你才拿我找平衡,你給我出去,你出去,以後不許你近我身,我和你再無瓜葛。出去。”


    李秋:“你這是什麽意思啊!我怎麽叫被她拒絕拿你找平衡,她不拒絕我的時候我腦子裏就都是你,我是因為喜歡你…梔子,梔子…”


    那梔子不聽李秋的解釋,幾下給他推出車廂,車廂外,眾人早被他們吵鬧聲驚醒,抬頭看向他,為了給她和那梔子留獨處的空間,三位女同誌都是摟著各自伴侶擠在小床上的,怎麽這麽一會就吵架了。李冬看向吳德一眼,意識到完蛋了,白陸說的話那梔子都聽見了,白陸嚇得裝睡不敢動,眾人下來床鋪,三個女同誌進去勸,不用說李秋也知道,肯定是白陸胡說八道了。


    李秋:“你們到底說什麽了啊!”


    周大年從床鋪上下來,他聽見白陸陰陽怪氣的說那梔子被李秋看上了,隻不過周大年不知道白陸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白陸也下來床鋪 吳德踢他一腳,白陸走到周大年身旁尋求庇護。


    周大年:“白陸,去給李秋和那梔子道歉。”


    白陸:“李秋對不起,我吃飯的時候胡說了幾句,沒想到會被那梔子聽見…”


    李秋:“你…你又拿我和大大以前的事瞎說什麽,我倆根本就沒處上對象。你和我睡一屋,我和誰處對象你不明白嗎?”


    白陸:“我知道你喜歡那梔子和喜歡大大的不一樣,我錯了,我再也不說了…上官淺進去勸了,肯定能勸好。”


    上官淺和康蓉還有嚴燕是進來勸了,還沒等他們開口,那梔子捂著耳朵不聽,就是不聽。


    上官淺:“梔子,你倆爭吵我們聽個大概,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李秋是真心喜歡你的。”


    嚴燕:“你是不知道,李秋得知你和他一塊來西藏,高興的都睡不著覺,大晚上的給知青點還有周深爺奶家的大缸都打滿了水,新的壓水井都快被他壓壞了。”


    康蓉:“還有上回你來知青點玩的時候,你不是拿知青點的碗喝了粥嘛!那個碗後來就成了李秋專屬了,都不讓我們碰呢,白陸拿那個碗喝了水,李秋還和他發脾氣了,他對你挺上心的。”


    那梔子捂著耳朵,不聽不聽,她就認準了李秋是欺騙她感情的人,上官淺她們也覺得事情難辦,互相看一眼還是讓李秋進來勸,她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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