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脫煤坯呢,趙小腳拿著他家拴狗的繩子來到周大年家院子裏,周大年拿著繩子看,斷口整齊還有血,像是被人用刀子切開的。


    趙小腳:“我在家躺著,突然狗熬叫一聲,我一看,一個黑影抱著我家狗往鎮上跑了,一路的血跡啊。”


    周大年:“八成是董超,我去鎮上看看…”


    眾人:“我們也去。”


    周大年:“董超手裏有刀,危險著呢,你們幹啥去…”


    眾人:“我們要去。”


    周大年:“那行吧,吳德在家看露珠,老婆子給孫子看好,剩下的和我去看看。”


    周大年帶領眾人來到趙小腳家門口,果不其然一片血跡往鎮上跑了,眾人來到鎮上報告派出所報告朱書記,八成是董超出現了。


    朱清凱:“鎮上好幾家說丟了狗的,我沒在意,張立東也說張家村丟了幾隻狗和雞,看來這個董超是偷狗吃狗肉活著呢,怪不得沒人發現他要飯。”


    周大年:“他在暗咱們在明,可怎麽辦…”


    周建設:“既然是吃狗肉就得有火,讓派出所的民警看看哪有異常冒煙的地方。”


    周大年:“行,爸帶著這些孩子…”


    小李:“出事了,出事啦啊…”


    周大年話沒說完門口有人大喊,眾人趕快從公社出來,國營飯店服務員小李跑來了大喊。


    小李:“書記,董超給周潔殺了,在國營飯店門口呢…”


    眾人:“啊?”


    朱清凱:“快走…”


    眾人趕快來到國營飯店門口,周潔滿頭滿臉是血的倒在血泊裏,董超癱坐在地上被派出所的人拷在國營飯店門上了,一臉生無可戀放棄抵抗了,衛生院來人馬上檢查倒在血泊裏的周潔。


    董超:“沒死,我不會殺了她,我給她臉皮片下來了…”


    周大年:“董超,你太狠了,你和周潔好歹這麽多年了,你真狠啊…”


    董超:“我等著我媽呢,我讓我媽看我一眼我就吃槍子去了。”


    董超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周軍寫著筆錄記錄現場。


    周軍:“人質什麽傷?死了嗎?”


    衛生院的大夫:“周潔沒死,確實是臉皮片下來了,人沒事。”


    朱清凱:“送衛生院治去,快送衛生院去…”


    衛生院給周潔抬走,國營飯店的人趕快把門口的血拿土掩蓋住,小李嚇得瑟瑟發抖,他還以為董超給周潔殺了。


    周軍:“小李把你看見的說出來,我記筆錄。”


    小李:“就剛才,我出來倒泔水,剛把門簾打開,董超居然從國營飯店裏麵竄出來,大步衝出來了,我還沒看清,他已經拿著刀抓著周潔頭發了,周潔頭發就掉了,周潔要跑董超抓著她一下給她絆倒了,朝著周潔的臉就砍,周潔大喊一聲就不動了啊,我嚇壞了啊,董超沒跑扔了刀就坐那了,民警就給他扣下了…”


    周軍:“好了沒你事了…董超你窩藏在哪,如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


    董超拿手擦了擦鼻涕,一幹民警在他旁邊,董超沒有反抗的動作,周軍站在他對麵拿筆記錄,程功把他的作案凶器包起來,去國營飯店後排廚房勘察董超窩藏的地點。


    周大年:“周軍,怎麽不給他帶回派出所問去呢。”


    周軍:“董超說要在這等他媽來,看他媽一眼就伏法了,要不然他還會越獄,讓桂陽徒河不安生,程副所同意了,就讓他在這錄口供吧,已經派人去徒河接他家裏人了,一會就到了,越獄兩次,又持刀傷人可能就是最後一麵了。”


    周大年:“啊,周潔不是沒死嘛…”


    周軍:“這個我說不好,董超你老實交代你的罪行興許會寬大處理你。”


    董超:“我還交代什麽啊,給我崩了就行了…”


    周軍:“你要是這個態度隻能給你抓進派出所問話,你和你媽就在派出所見麵。”


    董超:“不行,進派出所會嚇到我媽,你們敢給我帶派出所我還回來,我給發電廠炸了去…”


    周軍:“那你就老實交代,我給你寫著呢,爭取寬大處理。”


    董超拿左手擦了擦鼻涕和眼淚,右手拷在國營飯店門上呢,董超看著手上的血一邊哭一邊說。


    董超:“我還是舍不得殺她啊,我還是舍不得啊…”


    周軍:“你怎麽逃獄出來的,你到底窩藏在哪,怎麽從黑石回來的,你都要說。”


    董超:“趁著晚上吃飯打傷了兩個民警跑了出來…從黑石河走到徒河,窩藏在國營飯店後麵放煤灰的小屋子裏。”


    周軍:“你這幾天吃的什麽,鎮上的狗是不是你偷得。”


    董超:“總共也沒偷了幾個狗,就去李家村偷了個狗崽子,張家村偷了隻雞和兩條狗,剛從周家村偷了隻狗和一袋子白薯。”


    周軍:“你怎麽生的火…”


    董超:“國營飯店後麵的小屋子有煤洞,我從煤洞鑽進他們廚房,生火做飯,吃完我把廚房收拾幹淨。”


    程功勘察之後出來了,確實董超所言不虛,國營飯店的放煤的屋子連接廚房是有一個洞,以前是個灶坑,後來灶拆了就是個洞了,沒想到董超一直躲在那。


    周大年:“你臉上怎麽一點煤灰沒有呢,身上都是煤灰,臉上怎麽這麽幹淨呢…”


    董超:“我從你們周家村洗了個臉,我抱著狗回來的時候躲在派出所後院,我聽見周潔和派出所的人說我怎麽還沒抓到。


    派出所的人讓她放心,會抓到我,周潔說要來國營飯店買窩頭讓民警和她來,來了一個民警跟她。


    我把那隻死狗裹著我的破布棉襖掛在樹上了,民警去看那死狗了,我看見周潔要進國營飯店,我就衝出來了…”


    周大年:“你…你跟她還是有感情啊,你這是何必啊…”


    董超:“我舍不得她死啊,我這次要是不死蹲個幾十年大獄回來,讓她還跟我啊,省得我在裏麵她不老實啊…”


    周大年:“我啊,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你。”


    董超擦了擦鼻涕,周軍筆記記好了,派出所的車載著董超他媽他妹妹妹夫都來了,董超媽下車就打他,董超拉著他媽哭。


    董超:“我不該不聽你的啊,我不該和她鬼混這麽多年啊…”


    董超媽:“你還不老實,還不老實,你這回就得吃槍子去啊,兒子啊…”


    董超:“媽啊,兒子不孝啊…”


    董超妹:“哥,你知不知道我嫂子有身孕了,從貴州回來了,在家等你改造完回來呢啊…嗚嗚…哥…你這次去了還能回來嘛…”


    董超:“啊,你嫂子有了身孕回來了啊,啊…啊…”


    董超如夢初醒般激動的大叫,嘴裏念叨著錯了錯了,再也不敢了,董超媽要給董超求情,轉身給程功跪下。


    董超媽:“領導啊,領導啊,都是那個賤貨賤啊,把我們董超害成這樣,不怪他,不怪他,領導,我替他去死,你們別給他崩了啊…”


    董超媽要給程功下跪,董超妹也要給程功跪下,程功扶起他們,董超大喊知道錯了,肯定不會逃獄了。


    程功:“老人家,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們不能徇私枉法,董超確實犯了罪,沒有替死這一說。”


    董超:“領導,我改過,我改過,我再也不跑了,我好好改造啊,領導,我好好改造…”


    程功:“這要看黑石鎮那邊對你的判決,你再次越獄就不是咱們桂陽能決定的了,我會給你實話實說報告,不過我決定不了最終決定。”


    董超:“領導給我求情啊,我再也不跑了,我好好改造爭取早點出來,我肯定好好改造…”


    程功:“走吧,念在你放棄抵抗,上麵會對你寬大處理的,走吧,我送你去。”


    朱清凱:“氣死我了,我也去,真是氣死我了…”


    董超:“朱書記幫我求情啊,我肯定好好改造,肯定好好改造…”


    程功給董超拷好手銬,董超認錯態度誠懇,董超媽和董超妹眼淚汪汪的看著他被帶走,朱清凱和程功給他送去黑石。


    周大年來到衛生院看周潔,周潔醒了,臉上圍著紗布,已經半瘋不瘋的了,此事總算告一段落,朱清凱回來說,董超被判了十年,好好改造還能早幾年出來。


    老婆懷了孕等著他呢,看來董超是不會在越獄的了,經此一事桂陽徒河的寡婦都老實了不少。


    幾個村子把董超的案例天天廣播宣揚,提高單身人的素質,朱清凱和周建設商量,在組織一次相親大會,要讓徒河和桂陽的百姓都來相親,大力撮合單身漢和寡婦結合。


    臘月初一這天桂陽台子處熱鬧非凡,朱清凱組織的相親大會人山人海,周大年和楊翠紅幾個口條好的都在人群裏幫著說和。


    朱清凱和周建設拿著筆紙和蓋章再旁給開證明,這可是朱書記和周副書記給開的結婚證明,一早上周建設開了不少證明了。


    周深他們在台子後朝外麵看,周大年和別的村的隊長說話說的口都幹了。楊翠紅拉著這個小姑娘拉著那個小夥子,兩個人紅這臉看一眼,楊翠紅一拍手哈哈大笑就成了。


    周深:“二爺說和了好幾個寡婦了,朱文那個相好也和他們村的老光棍結婚了。”


    趙景泰:“結了婚都少惹事呢,要是再出幾個董超那樣的,沒人敢出家門了。”


    白陸:“這都臘月初一了,什麽時候殺豬吃肉啊。”


    周深:“小年就殺豬吃肉,快了。”


    白陸:“那還有二十多天呢…”


    胡軍:“你能不能關心點正事,露珠嫂子要生孩子了,這幾天我和蓉兒都不敢睡太死,生怕她晚上發動呢。”


    白陸:“李慧不是在家照顧露珠嫂子呢嘛,今天都沒和我來,我一個大男人又不知道這些嘛…”


    李秋:“又不就李慧沒來,女同誌都沒來,你快別撅嘴了,盼海可是咱們知青點第一個寶寶,金貴著呢,我可期盼快點生出來,抱我屋,我和梔子看。”


    周深:“小淺也說她特別期盼盼海出生呢。”


    李冬:“咱們去供銷社看看有沒有什麽好的玩具給盼海買一個吧。”


    周深:“走,這也沒咱們什麽事。”


    周深幾個人來到供銷社,老淩和淩籠在理貨,淩籠肚子看起來有點大了,盤起來頭發看著可比以前溫柔多了。


    周深:“淩叔,淩籠,盤貨呢…”


    老淩:“周深來了啊,淩籠去幫周深挑點東西,老叔騰不開手。”


    淩籠:“好,周深你怎麽自己來了,你老婆呢?”


    周深:“她們在家呢,台子人太多了,沒讓他們來,我們想看看有沒有剛出生小寶寶的玩具,想買一些。”


    淩籠:“你老婆懷孕了?”


    周深:“沒有,吳德老婆要生孩子了,這幾天就生了。”


    淩籠:“行吧,二樓有,和我去二樓看看去。”


    周深:“行,馬曉回來沒。”


    淩籠:“在二樓呢,你想他了?”


    周深:“我想他幹嘛?你快當媽了嘴皮子也溜了。”


    淩籠:“哈哈,沒事尋開心嘛…”


    周深他們來到二樓,馬曉幫著整理貨物呢,沒人搭理這個馬曉,馬曉也沒搭理他們。


    淩籠:“周深,這個布老虎是從北京來的,新到的,你要嗎?”


    周深:“康蓉給盼海做了一個老虎枕頭呢,布老虎不要了吧。”


    淩籠:“那這個鐵皮卡車怎麽樣。”


    趙景泰:“這個不錯,我們買了。”


    李秋:“挺好就要這個吧。”


    周深:“淩籠,這個大箱子裏是什麽?”


    淩籠:“縫紉機,是張俊清他夫人訂的,票都給了又不要了,說是去過完年去湖北看孫子去了,湖北的家裏有縫紉機,買了浪費,就這麽擱這呢,都快放了一個月了,也沒人買得起。”


    周深:“票都給了又不要了?什麽牌子的?”


    淩籠:“長沙出的解放牌,你們幾個要買啊?可不便宜,105塊。”


    周深幾人圍上這個縫紉機包裝仔細打量,這要是買回家去老婆和二奶肯定開心。


    趙景泰:“二奶天天給咱們做飯呢,不如咱們湊錢給它買了吧,送給二奶。”


    胡軍:“吳德早上給我十五塊錢讓我給露珠嫂子買好布料的,幹脆買了縫紉機他也不能說什麽。”


    淩籠:“你們七個人打算一人出十五塊錢給這個大家夥買走嘛?”


    周深:“對啊。”


    淩籠:“我去問問我爸啊,你們等會。”


    淩籠跑到樓下把老淩叫上來,眾人已經把錢準備好了,就差交到老淩手上了。


    老淩:“孩子們啊,一百多塊,你們真舍得啊…”


    周深:“淩叔,縫紉機買回家我二奶肯定高興啊,好不容易有一個不要票的縫紉機了,可不能讓別人搶走。”


    老淩:“好好,真孝順,隻是你們怎麽拿回家啊,下午讓你二爺拿牛車拉來。”


    周深:“我們扛回去啊,我們兩個人一抬就回去了。”


    淩籠:“這倒也行,我打開你們檢查一下,這還有送的機油和細線,你們都拿走吧。”


    白陸:“我拿著機油和毛線,我可抬不動這個大家夥。”


    周深:“你去前麵給我們開路,盡量別讓二奶看見,回家給她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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