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航:【老大沒事昂,就是說咱不能稀裏糊塗地談戀愛】


    南苡還是回了個:【了解】


    然後比了個ok手勢。


    這時,又有一條消息跳了進來——


    w:【南苡你是豬嗎?還沒起?】


    她眼中閃爍,恨恨地打了幾個字發出去:【起來了!】


    w很快給她回了過來:【樓頂,上來。】


    她心頭一跳,揚了嘴角,悄悄看了一眼南楠,小丫頭正專心致誌地看著書。


    她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南楠,我下去買點吃的,餓了。”


    “噢,去吧。”


    關上門她瞄向樓頂那扇大開著的門,躡手躡腳地爬上去後,就看見靠外邊的位置倚著一個男人,正在垂首抽著煙。


    察覺有人靠近,溫行知抬起頭,沉沉的目光緊盯著她,在看見她的那一刻便沒移開過。


    她吊著他的胃口,故意停在他一步之外不動了,“這麽快就想我啦?”


    溫行知見她駐足不前,眉頭輕皺,朝她伸出手,“過來。”


    她嘁笑,手剛搭上他,麵前的人便眼眸陡深,徑直將她抓到了自己懷裏,一翻身,便將她壓在了天台邊。


    身體緊密地貼在了一起,南苡還在錯愕,男人伸手便扣住她的腦袋,呼吸瞬息之間就落了下來。


    她的手從抵著他,到漸漸挽上他的脖子,唇齒相依之間,她聽見他含糊了一句“妖精”。


    鼻翼之間盡是他的味道,那是當初她給他挑的沐浴露,如今倒成了一道催化劑,催得她手腳發軟,全身依附著他。


    到最後,她被吻得有些窒息,推著他想讓他離開,這人卻不依不饒地偏了頭,在她脖子上輕輕咬了一口。


    那一咬,是男人極力克製後,向她顯露出來的專屬男人的強勢欲|望。


    她感受得特別清晰。


    也就是她篤定他不會在這兒對她亂來,不然,非得落荒而逃。


    “不打算公開了是吧?”他撩起她耳邊的一縷發,話裏透著危險,“我就這麽見不得人?”


    南苡微愣。


    這人,還記仇了。


    她稍湊近一分,彼此便額尖微觸,溫軟著聲色道,“慢慢來嘛溫哥哥。”


    她是打算撒嬌將這事兒糊弄過去了,偏溫行知就著迷於她這副故意勾人的妖精模樣,一舉一動全是嫵媚,讓男人甘之如飴俯首稱臣。


    他掐著她的腰,讓她更貼近自己。


    “行,”他緩出低音,帶了一絲|誘,“那就去我家,去了就不跟你計較了。”


    話裏的意思可沒那麽清白,他還按著自己的腰,南苡想動彈掙脫,卻又被他死死地摁回去。


    這種事兒,她向來擰不過他,即使是兩個人如今好上了,她也占不到半分好處。


    於是隻能訕笑著偏過頭,撒嬌,“你能不能別老嚇我?”


    “哦,”溫行知懶散笑開,看著她的側臉,“你覺得我是在嚇唬你?”


    他分明,認真得不得了。


    作者有話說:


    蕪湖,最近有個考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來得及備稿,我正在努力奮鬥ing!?


    第18章 迷戀


    頂樓沒有明燈周圍陷入一片漆黑。


    晚上八點過後的小鎮,夕陽落土餘暉散盡,一重又一重的山巒逐漸歸於黑暗。


    兩個人湊得近,夜裏雖什麽都看不清,她卻能依稀辨出溫行知的神色,摻了些令人難以捉摸的真假。


    她頰邊難得地飛了一抹紅,慶幸這是在夜裏他看不太清。


    她輕啐他一口,“流氓。”


    聲音嬌脆、綿軟,甚至還有少見的澀然和委屈。


    他瞞了她那麽多事兒她都還沒跟他計較呢,這會兒倒是先埋怨奚弄起她來了。


    她傲然噘嘴,手從他肩上滑下,抗拒似的背在身後,抬起頭來回望他。


    他感應到她微妙起伏的小情緒,眉峰微挑起,慢條斯理地退開一步,仍將人圈在自己臂彎間,卻悠悠地俯下身,與她平視,在暗夜中想要看清她的神情。


    他眼裏藏了一片深海,幽靜深邃,卻暗潮洶湧,看著她時,仿佛要將她悉數吞噬。


    兩個人在混沌中無聲相望,各懷心思,各自執拗,各不相開口,像一場硝煙,都在等著對方先低頭認輸。


    清風徐徐地繞過她周身,男人的眉骨清晰地刻在她的眼前,她能感受到他炙熱的目光就停留在她臉上,可她隻一動不動,輕咬著下唇抗拒開口。


    終於還是他先開了口。


    隻聽見他沉著聲,主動交代,“你的那些事兒,是我聽鎮上的人說的。”


    隨意的口吻,卻解釋得認真。


    她許久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向她解釋今天白天問的那個問題。


    好像完全在理。


    她當年因為年少氣盛,不管不顧地鬧出了太多事兒,如今被人說閑話也是活該。就算是現在學會低調收斂,可那些風言風語卻一直沒停過,要是真有心打聽她,又怎麽會愁沒渠道。


    得到了答案後她卻笑不起來,熟悉的沉悶感湧了上來,她擠出了一個笑容,敷衍應了個,“哦。”


    溫行知沒說話,隻是那兩隻手臂依然困著她,不知道在堅持什麽。


    兩個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也挺般配。


    他一身秘密,疑似為了逃罪才來到這裏;


    她是負重前行的人,被生活逼回這裏。


    她不問,他裝傻,誰也不戳破誰,表麵看著風光霽月,可背地裏,誰不是一地雞毛前途茫茫。


    她嘴角扯出一個弧度,想那麽多幹嘛呢?


    然後斂眉,喚出:“溫行知。”


    她麵上浮起笑,決定今晚不去理會這些煩瑣,眸子裏閃著星碎,“走,我帶你去看個好玩的。”


    --


    南苡說的那個地方,是三年前鎮長建起來的一條天梯。


    平安鎮廟小,交通也不發達,當年來過很多屆鎮長,來了又走,都沒能建設起來,隻有如今的這一個,雖之前宣傳片的事兒耍過賴給她下過套,但不可否認,這真的是在過去的二十年裏,南苡看見的唯一一個在認真做事兒謀福利的鎮長。


    那條通天的水泥階梯,從平安鎮最低的地方,直直通向山頂最高處,山頂懸崖邊往裏三寸,修了一圈結實的木質圍欄,天氣好的時候爬上去,能俯瞰整座平安小鎮。


    她以前經常和張曉武阿航下班後抱著相機爬上山頂,賞著天氣好時勉強還能看的小鎮,順手采景,發個朋友圈感慨歲月。


    隻是後來在半路上遇見過幾次王永微後,她就很少在晚飯後的散步高峰期裏往這些地方跑了。


    她回一趟家取相機,知會了南楠一聲便出門了。


    出門前南楠還站在房間門口,看著她急吼吼的樣子,略有期待地問道,“是和行知哥哥嗎?”


    南苡一愣,這破孩子……直覺怎麽那麽準。


    最後她也沒敢承認,隻說是和張曉武上山拍延時景,可能會很晚回來。


    溫行知就在門外等著她,她對南楠的話,全聽在耳裏。


    可以讓張曉武,讓阿航,讓沈青綿,甚至是所有的朋友知道,但卻不敢讓南楠、這個小鎮上的人知道。


    小鎮人閑言碎語多,她有抵觸倒是能理解,可南楠呢?


    他靠在牆上沒說話,還猜不透這姑娘到底在忖量什麽,但總之,他是見不得人的。


    十點過後的平安鎮上已經沒什麽人了,那條天梯更是空落落的,隻剩刮過的夏季枯熱晚風。


    兩個人慢慢地順著那條漫長的梯子邁步爬著,她體力不敵他,被他拉出了老遠的距離,看著前麵那個人沒停下來等著自己的意思,便故意嗔了他一句,“溫哥哥真厲害,體力好,都不等人呢。”


    前方的男人頓了一下,轉過身,看著下方在使小性子的人,笑了,走回她的身側陪著她一道慢步爬著,“就這麽點體力,今後還怎麽得了。”


    他的聲音很輕,那些曖昧的揶揄被吹散在風裏。


    她裝作沒聽見。


    等終於到了那上麵後,南苡早累得氣喘籲籲,護著相機累倒在了圓石凳上。


    反觀溫行知,不累不喘,神態自若地在她身邊坐下。


    山上風大,呼呼刮過耳邊,亂了鬢邊的碎發。南苡歇息了一會兒,伸腳踢了踢旁邊的男人,“喂,溫行知。”


    溫行知沒理她,正護著火在點一根煙,風大,點了好幾次都沒點著,她凝眼看著,忽然便放了相機,一雙蔥白小手便傾身過去,替他把風擋得結結實實。


    他點煙的空隙略略抬眼,看見了那張認真護火的精致小臉兒。


    上次這樣,兩個人還在小巷子裏針鋒相對,那張臉,也還滿是不甘和挑釁。


    煙霧忽然繚繞而起,很快便被風吹散。


    溫行知深深吸了一口煙,強壓下那點悸動,賞著山下的江邊小鎮,狀似無意地問她,“就是這兒?”


    “嗯。”她拍拍他,抬手指了指山下的某棟樓,“看,那裏就是咱們家那棟樓,那邊……就是南楠的學校。”


    不知道是哪個字眼兒撥動了他,他笑而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南苡的注意力卻全在眼前的夜景,目光掃蕩在這片一覽無遺的小鎮裏,她還能看見空曠的街道、無人的菜市場、準備關門的副食店,以及那一方小小的亮著的窗戶。


    她舉著相機,“哢嚓”一聲。


    “我小時候,這裏還是一片森林,夏天的時候蛇特別多,是山裏的農戶們種了一堆野決明、鳳仙花、魚腥草……”


    溫行知撚著煙的手一頓,“魚腥草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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