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效果逼真,最後一分鍾,她是真的有在閉氣。


    所以她這會兒大口呼吸,小臉也憋得通紅:“咳咳...怎麽樣?姐...咳咳...我厲害吧?咱們什麽時候去冬泳?”


    田雨...失策了。


    “要不,等妹夫回來...他同意了再說?”


    “......”


    第44章


    自從被姐姐驢了後, 田宓就連續鬧了兩天的小脾氣。


    屋照來,飯照吃,但就是不愛搭理你, 那孩子氣的模樣,叫田雨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但做大姐的就是做大姐的,對付熊孩子很是有一手,一道老母雞燉蘑菇,就給人收拾好了。


    田宓也不想這麽沒出息, 但實在沒辦法, 哪怕家裏已經比大部分人家吃的好了,嘴裏還是常常覺得空落落的。


    說句誇張的話,有時候真真是逮到什麽都想咬上兩口。


    這也是為什麽田宓迫切想要下海的其中一個原因, 海底有太多好吃的了,關鍵還不要錢。


    但大姐對於讓她參加冬泳比賽這件事,還沒有鬆口, 田宓隻能繼續憋著。


    當然, 此刻的她還不知道, 為了她能否冬泳這件事,田雨沒比田宓自己少操心。


    因為瞧出妹妹是真心喜歡遊泳, 她便尋了機會,一個人去了部隊衛生站,問了裏麵的醫生,確定了冬泳對人確實有益, 才放下了一半的心。


    雖然對冬泳的態度有了軟化,但她還需要更權威的人士來安她的另一半心。


    於是, 田雨決定約妹妹出去一趟。


    田宓正抱著果果玩兒, 聽到姐姐的話, 好奇問:“去哪裏?”


    “你不是想下河冬泳嗎?跟我去個地方,人家說你能下河,我就不反對。”


    田宓懷疑的看著大姐,一臉你是不是又要驢我的不信任表情。


    氣的田宓伸手戳她:“你到底去不去?”


    “去!”


    於是第三天早上,天還蒙蒙亮的時候,田家姐妹倆便再次搭上了采購員的車。


    “所以...咱們這是要去哪裏?”下午還要上思想政治課呢,時間來得及不?


    田宓本來以為大姐要帶著自己去鎮上,卻不想,到了之前的下車地點,另外兩名軍屬下了車,大姐卻紋絲不動。


    “咱們不去鎮上,直接去農場。”


    田宓還是不懂:“去農場買東西嗎?”這跟她能不能冬泳有什麽關係?


    “東西也要買,三妹來了,咱們做姐姐的得給她置辦些吃的穿的,至於別的,你先別問,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聽得這話,田宓便將到嘴的疑惑給憋了回去。


    農場離鎮上不算遠,汽車大約開了半個小時左右。


    之前一直處在部隊這個熱鬧的大環境裏,要麽就是去到鎮上,田宓對於這邊人口的稀少沒有太大的概念。


    但這一次,在去往農場的路上,半個小時的車程,田宓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她的視線始終都放在了車窗外麵的環境上。


    入目所及之處,除了密密麻麻,凋零了樹葉的白樺樹外,再無其它,空曠荒無的叫人心裏發毛。


    田宓想,讓她一個人在這裏步行,哪怕是白天,她也是不敢的。


    時間臨近七點,遠處無盡蔓延開來的白樺樹頂上,慢慢升起了橙紅的太陽。


    陽光順著山頂、樹梢...再慢慢的鋪向大地,將整個世界都暈染成了暖和的橙色。


    隔著車窗,田宓漸漸的被大自然饋贈的美好給迷了眼,完全沒有聽到大姐後麵說了什麽。


    隻知道,當她被大姐推著回過神時,軍卡已經停了下來。


    “到了嗎?”田宓後知後覺問。


    “到了,已經到農場裏了,快下來,咱們得抓緊時間。”完全不知道妹妹被光禿禿的樹木洗滌了心靈,田雨利索的攏緊身上的大衣跟圍巾,又幫妹妹的調整了一下,確定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才拎著一個大包裹下了車。


    田宓立馬跟了下來,站在大姐的身邊,先接過她手裏的包裹,才有功夫四下打量。


    農場的環境比島上差多了,入目所及之處,大多都是低矮的‘拉合辮子’房,來往的人也都穿著打了補丁的衣服。


    一路上,田宓看到什麽都稀奇。


    田雨是個喜歡說話的,撿到什麽話題都能聊開。


    就連這些路過的人,哪些是有家庭的,哪些是沒有家庭的,都是有說法的。


    比如那些個穿的邋遢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是沒有媳婦兒的,反觀女人穿戴邋遢的,卻大多都是結了婚的,說是農場上結了婚的女人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根本沒時間收拾自己...


    得益於大姐的細心科普,田宓很快就對這個全然陌生的農場有了初步的認識。。


    甚至對那條幹瘦的,跟著她們姐倆一路,叫大黃的狗,也能用半顆饅頭,換得了握爪一把。


    兩人走了有半個小時,越走越偏,越走越荒涼,就在田宓懷疑大姐是不是走錯地方的時候,總算遠遠看到了一排,比前麵見到的‘拉合辮子’房更加低矮破的舊房屋。


    “...這裏是?”


    田雨“噓!”一聲後才壓著嗓子道:“牛棚!”


    田宓麵上怔愣了一下:“牛棚?”是她以為的那個牛棚嗎?


    “對,這裏有個老中醫,特別厲害,姐帶你過來瞧瞧。”


    這麽一說,田宓就更加懵了:“我好好的,看什麽醫生?”


    “你不是想冬泳嗎?我去問了咱們衛生站的醫生了,他們說冬泳的確對身體有好處,但你是姑娘家,我總是不放心,萬一這大冷天的,給你凍出毛病來,你還想不想要小孩啦?”


    前世就是個喜歡潛水的,要說別的她不了解,但這一塊,田宓還真知道一些的,就比如冬泳,跟不孕不育沒啥必然性的關係。


    但大姐完全是出於好心,田宓無奈之餘又有些感動。


    跟...媽媽似的。


    唔...應該說,比她前世今生的母親都更像媽媽。


    “那我們現在就進去嗎?就這麽光明正大的?沒關係?”不是說,這年代,對待住在牛棚裏麵的人,得敬而遠之嗎?


    田宓倒不是像別人那般,覺得住在牛棚裏麵的人都是壞分子,隻是...就算來看醫生,也不好這麽光明正大吧?


    “沒事,這裏說是牛棚,卻也不算真正的牛棚,程大夫可是首都過來的老中醫,這年頭醫生多緊缺啊,農場長又不傻,有數呢。”


    田宓秒懂,不得不說,這個農場的場長是個有魄力的。


    房子從遠處瞧著低矮,現實也確實比正常的房子矮上不少,大約隻有兩米左右的高度。


    在這樣的環境裏久住,人都要壓抑壞了吧。


    姐妹倆敲了門,聽到一聲蒼老的應聲才進了屋。


    進屋後,田宓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下屋內的陳設。


    除了右邊靠牆處的一個中藥櫃子外,其他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而正在處理藥材的老爺子頭發花白,身形幹瘦,麵色也是蠟黃。


    顯然,就算場長多有照顧了,老中醫的生活依舊艱難。


    田雨簡單的寒暄過後,便直奔了主題:“程老,是這樣的,我妹子喜歡冬泳,我就擔心著,會不會到時候落了寒氣,不利於生養啊?”


    程老爺子先是打量了幾眼田雨的麵色,才衝著田宓招手:“坐下我看看。”


    田宓立馬乖巧落座,態度恭恭敬敬,沒辦法,從小對於警察、醫生、老師這一類的職業,下意識的就會恭順幾分。


    倒是程老意外的看了眼格外客氣的小姑娘,才專心的號起脈來。


    大約半分鍾,老爺子抖了抖花白的眉毛:“換一隻手。”


    田宓又一臉乖巧的換了一隻手。


    這一次,老爺子皺著眉,整整號了一分多鍾,就在田宓以為自己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時。


    程老收回了手,簡單幹脆道:“很健康。”


    應該說,是從未有過的健康,這年頭,大多數的人,多少都會有些營養不良,就算家裏條件好的,正常人身上也會有些這樣那樣的小毛病,但眼前這個小姑娘,健康的有些不合常理了。


    田雨不知道老中醫心中情緒的翻滾,好奇問:“那就是說,她是可以冬泳的是嗎?”


    許是兩姐妹的態度還不錯,一項沉默的老爺子難得多說了兩句:“可以,她的身體很健康,可以適當的冬泳,沒什麽壞處。”


    田宓心中大喜,頓時笑的格外燦爛:“謝謝程大夫。”


    聽到熟悉的稱呼,老爺子表情停滯了幾秒,最終什麽也沒說,隻是看向田雨道:“你過來,我給你看看。”


    田雨擺手:“我不用,今天就是來給我妹妹瞧瞧的。”


    倒是田宓覺得有些不對勁,剛才姐姐一進屋,這位程老似乎就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當時隻以為程老覺得大姐眼熟,這會兒再看來,似乎真有些什麽。


    這麽一嚇唬自己,田宓頓時從凳子上跳起來,然後小心的扶著一頭霧水的大姐坐下,看著老爺子急問:“大夫,我姐姐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田雨更懵了。


    老爺子沒吱聲,隻是直接伸出兩根手指,搭了過來。


    這一次,同樣是號了兩隻手腕的脈搏,速度卻比田宓的要快上不少。


    很快,在田宓緊張,田雨的懵逼中,老爺子依舊沉著臉道:“是喜脈,快兩個月了。”


    啥...


    啥玩意兒?


    反應過來,老中醫說的是什麽後,田宓整個人都呆滯了。


    大姐...都有三個孩子了吧?


    這是要生多少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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