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親一個多月的大姐一家六口總算趕了回來。


    熟悉的雪天,熟悉的場景,隻是兩人的位置調了個個。


    這天,田宓早早起床,與休假的三妹整治了一大桌子的好菜。


    一起過來幫忙的,還有周母。


    懷孕已經八個多月的南姐,前兩天在周建設多次勸說下,遞交了休假申請,這會兒正坐在沙發上,陪著兩個小侄兒完疊疊高積木遊戲。


    這還是田宓想出來的,她總覺得相較於貝貝,珍珠的耐心不足,所以便讓有一些木工基礎的丈夫給孩子們做了一套粗細相等的小木條。


    別說,等東西做出來後,不止性子偏安靜的貝貝喜歡這個遊戲,就連活潑好動的珍珠也喜歡,經常一坐就是一個小時。


    就連家屬院裏其他調皮搗蛋的孩子,也經常因為這個新遊戲,不再調皮搗蛋,叫整天攆在娃身後暴躁的大人們委實輕鬆了不少。


    “大姐應該差不多到了,出去瞧瞧。”眼看著都要到部隊響午飯鈴的時候了,還沒見到大姐一家人,田宓心裏頭多少有些擔心,再次看了時間後,便脫了圍裙擦了手,與三妹說了一聲,就要往去。


    今天人多,不止大姐跟南姐兩家,就連汪旅夫妻倆還有程老爺子田宓也都邀請了。


    飯點馬上就到,大姐一家幾口還沒影子,她能不著急嘛。


    田芯透過廚房的窗戶看了眼外頭,早上才開始落雪,不算特別大,但這會兒地麵也鋪上了一層淺白,她皺眉:“再等等吧,應該快到了,外頭還下著雪呢。”


    田宓擺手:“這麽點雪算什麽?我也不走遠,去去就來。”


    話音落下的同時,她人已經出了廚房,快步往大門口走去。


    卻不想才出了家屬院沒多遠,遠遠就看到了兩個鶴立雞群的身高,不是丈夫跟周建設又是誰?


    而兩人身旁,跟著的可不就是大姐一家嘛。


    “姐!姐夫!你們總算回來了!”田宓揚起笑,抬腳快步迎上去的同時,還不忘高興的喊一嗓子。


    那一頭的幾人也在差不多的時間看到了她。


    婁路回皺了皺眉,幾個大步一邁,人就出現在了妻子身前,拿下頭上的帽子戴到她的頭上,嘴上還抱怨:“怎麽不帶個帽子圍巾就出來了?還有雨傘呢?凍著了受罪的還是你自己。”


    說著,還將妻子棉襖的領子立了起來,怕她脖子冷。


    田宓抬手握住丈夫忙碌的大手:“哎呀!今天不冷...”


    說完這話後,也不等丈夫再開口,便看向已經走過來的大姐,伸手接過她懷裏的誠誠,笑道:“累不累?冷不冷?趕緊先去我家歇歇腳,中飯都做好了,就等你們了...”


    田雨眉眼疲憊,卻擋不住歡喜:“累!咋不累?回老家之前,一門心思想著家鄉,但真的回到家吧,開心是開心,就是惦記著島上,好容易回來了,別說,看到這白茫茫的雪,我這心裏頭還挺高興。”


    田宓很是讚同:“到底住了十來年,也算半個根了,怎麽可能不想...”


    聽得這話,田雨爽朗一笑:“你說的對...對了,我聽說三妹又訂一次婚啊?場麵怎麽樣啊?是不是老多人吃驚了?快跟姐好好說道說道...”


    大半個月不見,大姐習慣性絮絮叨叨,田宓好笑的顛了顛懷裏的小胖墩無奈道:“回去在細細很你說。”


    聞言,田雨一拍腦門,而後挽上妹妹的手:“對對對,瞧我這腦子,太高興了,趕緊家去,我可太想念屋裏的炕床了...”


    因為中午吃了一頓熱熱鬧鬧的大餐。


    晚餐田宓準備的就相對清淡了些。


    當然,再是清淡,還是有一盤清蒸魚跟炒綠葉菜,總要考慮還在長身體的兩個孩子。


    “媽媽,爸爸什麽時候回來?”準備好晚飯的田宓正在陪孩子們玩遊戲,聽到珍珠的話後,她下意識的看了眼時間。


    比丈夫平日裏下班的時間晚了十五分鍾了。


    如果不回家吃飯,回回一般都會提前告知,哪怕是臨時有任務,也會叫勤務員過來說一聲。


    但今天這些情況都沒發生,那麽應該馬上就回來了。


    想到這裏,田宓抱起閨女,親了親她肉嘟嘟的臉頰:“是不是餓了呀?”


    珍珠抱著媽媽的脖子,奶聲奶氣道:“珠珠不餓,珠珠等爸爸,就是...就是小肚肚說想吃雞蛋糕。”


    說到最後,小丫頭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就是不敢看媽媽。


    聞言,田宓麵上的溫柔立馬掉了下來,她一手抱著閨女,一手牽著兒子往洗漱間走去,語氣涼涼道:“雞蛋糕沒有,洗手吃飯吧。”


    “啊?不等爸爸嗎?”珍珠小朋友試圖掙紮。


    田宓剛說不等,門口就傳來了開門的動靜,於是她笑道:“你看,爸爸回來了。”


    沒能爭取到雞蛋糕的小棉襖,看到突然回來的爸爸,眼眶都要委屈紅了。


    婁路回手上拿著幾枝梅花,見狀不解問:“珍珠這是怎麽了?”


    “以為你要很晚回來,磨著我給她雞蛋糕呢,計劃泡湯,可不就要哭鼻子...”說到這裏,田宓還嘲笑了兩句:“也不知道這饞嘴隨了誰。”


    隨你!


    婁路回心中下意識的接道,但他不敢說,於是輕咳一聲,舉了舉手上的花:“我去把花插起來,你們先吃。”


    田宓實在不咋相信丈夫的審美,所以等吃完飯,梳洗好後,她便拿出剪刀,哼著小曲兒,開始修剪瓶子裏的花枝。


    她喜歡花,但是沒想到丈夫堅持三年為她摘花。


    曾經隻以為是一時的浪漫,事實卻是除了最寒冷、或者出任務的時候,從不曾間斷過。


    尤記得剛開的知道丈夫會送自己花時,家屬院裏還有不少軍官效仿。


    但真的堅持下來的,隻有丈夫一個人。


    想到這裏,田宓眉眼彎起的弧度更大,嘴裏哼著的曲調,也變成了‘最浪漫的事’。


    “在哼唱什麽?銥嬅挺好聽的。”婁路回哄好孩子後,回到房間就見到妻子披著及腰長發,哼著他從未聽過的曲調,眉眼放鬆的擺弄著花草。


    雖然沒有歌詞,不知其意,聽在人耳朵裏,卻莫名叫人心中甜蜜,他從身後抱著人,側頭親了親妻子的粉頰,低笑問。


    哼了什麽歌,自然是不能說的,田宓笑道:“心情好,隨便哼的。”


    婁路回也就隨口一問,聞言將下巴抵在妻子的肩膀上,眯上眼,語氣慵懶問:“還挺好聽,什麽事情這麽高興啊?”


    “就是想起來...我們結婚前你求婚的事情,那天也下了很大的雪,你帶著戰士們進山打獵,獵了好多野豬,還給我帶了梅花,藏在包裏都壓扁了,你記得嗎?”


    怎麽不記得?當時那種忐忑、期待又窘迫的心情,別說三年,就是一輩子,婁路回也不會忘記。


    他低低笑出來,剛要回話,就聽妻子又說道:“我還記得,你在梅花裏裹了一根人參,當時我真的是哭笑不得,從來沒見過送女孩花,還包裹人參的,簡直就是...唔...就是審美堪憂。”


    聽得這話,婁路回攬著妻子的手臂一僵。


    “怎麽了?”田宓轉過身,仰著頭,眉眼中全是狡黠的笑意。


    “沒什麽!就是也覺得自己當時挺好玩兒的。”絕對不能告訴妻子,今天他之所以特地跑去折梅花,就是因為從朋友那邊弄到一個品相不錯的人參。


    而那根人參,被他當成第二份驚喜的禮物,此刻正藏在放置花瓶的桌子抽屜裏...


    “不過...後來嘛...”


    婁路回回神:“後來什麽?”


    田宓沒有急著回答,視線掃了眼身後的抽屜,才踮起腳,輕輕啄吻了下丈夫的薄唇,彎著眉眼溫柔道:“後來覺得,不管你送什麽,我都會很喜歡,因為是你,所以我都覺一切都是浪漫美好的。”


    妻子一直是個不吝嗇讚美的性子。


    幾年婚姻下來,婁路回早已習慣。


    但此刻,聽到她直白的表達愛意,還是會叫他新潮澎湃,像是...剛在一起那般。


    不...應該說,比剛在一起時,還要能牽動他的情緒。


    隻是相較於妻子的勇敢說愛,婁路回總是覺得自己的嘴巴太過木訥。


    於是情緒起伏厲害的男人最終決定,用身體力行表達自己的愛不比妻子少。


    “你幹嘛?”田宓看著突然抱著自己大跨步往床上走的男人,整個人都懵了。


    婁路回將人放到床上,理所當然道:“把自己送給你!”


    說完這話,也不管妻子僵硬住的笑容,激動的俯身壓了上去。


    田宓...


    因為熟悉的梅花加人參配方,以為丈夫不好意思的田宓氣的想撓人。


    她就是想給回回一個台階下啊!!


    她方才都聞到人參味兒了...!!!


    作者有話說:


    正文完結啦!再寫就有些拖拉了。


    下麵還會有一些番外,感謝小天使們一直以來的支持哦,一萬個麽麽噠mua! (╯3╰)


    ps:刪了寫,寫了刪,本來想再寫一個事件作為結尾的,但是寫出來後,又覺得不大合適,最後還是覺得有些事情放在番外更合適,全部刪除重來,所以就拖延了,抱歉哈,小仙女們,我再給大家夥兒發個紅包吧,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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