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姑娘為什麽這樣說？”香芹迅速的抬了一下頭，又慌忙垂下去，又是著急又是惶恐，“奴婢可什麽都沒幹啊，姑娘您可不能冤枉奴婢……”
蘇馥看了香芹那模樣都覺得有可能真是蘇韻弄錯了，下意識的往顧染那裏看了一眼。卻發現顧染根本就沒看香芹，而是一直盯著蘇韻。雖然顧染臉上的表情沒什麽變化，但是蘇馥還是看到她眼底閃過的詫異，顯然對於蘇韻的這個判斷，顧染還是意外的。
“我不想和你廢話，既然找到你了，自然是有確鑿的證據。”蘇韻看著香芹，表情冷漠，頓了一下，“你看看你用的墨，和普通的墨有什麽不同？”
原本看上去還可憐兮兮的香芹聽了這話忽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抬頭看著蘇韻，表情是憤怒又不甘：“對，彩兒就是我殺的！那個丫頭又蠢又沒用，死不足惜！“
香芹幾乎是用吼的說出了這句話，顯然她對彩兒是真的很痛恨。隻是，香芹會這麽快承認自己殺了人，卻是蘇韻沒有想到的。蘇韻終於忍不住回頭看了顧染一眼，卻發現後者似乎根本就沒注意到香芹已經認罪，而是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在想什麽，想的完全入了神。
香芹吼了兩句就停下來，原本大家還以為蘇韻和顧染還有問題要問，可兩個人卻像是同時走神了，一個都沒說話，屋子裏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氛圍。
“既然你已經承認，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一個聲音忽然出現在門口，打斷了沉默，“把她拉下去關起來吧。”
眾人看向門口，是一個打扮端莊得體的老人，此人正是皇後宮裏的管事姑姑，名喚芷容的。
“芷容姑姑好。”包括蘇韻和顧染在內的所有人都忙著請安，隻有香芹桀驁的站著，立刻有幾個宮女進來把香芹拖了出去，香芹也沒有反抗。
“蘇姑娘快起來，哪裏能讓姑娘給老太婆請安呢……”芷容快步走到蘇韻麵前，雙手將她扶起，很是親密的樣子。
而對顧染和其她人，芷容就沒那麽有心了，隻淡淡的說了句都免了吧。
無論從級別還是宮裏受寵的程度，芷容都比在場的人高上一大截，自然沒人會對她的態度表示不滿。可這其中也有一個另外，就是顧染。雖然顧染已經盡力表現的無所謂了，可她暗自咬牙的動作還是落進了蘇馥的眼中。
“老婆子聽殿下說了這案子，急忙就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不想姑娘聰明絕頂，竟這樣快就破了這案子……“芷容還拉著蘇韻的手，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看得一旁的顧染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姑姑費心了。”蘇韻臉上難得露出笑意，蘇馥卻總覺得那笑意帶著幾分疏離，“其實這案子顧掌藥也費了不少的心。”
“早聽聞顧掌藥漂亮的跟天人兒似的，今日一見，倒是名不虛傳。”芷容仿佛這才看到顧染，卻隻提她漂亮的外表，明眼人一看也就知道芷容對顧染沒什麽好印象了。
回司藥房的路上，顧染臉沉的能滴出水來，身邊跟著的宮女都不敢吭聲。隻有顧染帶進宮來的貼身侍女青玉靠近了低聲道：“小姐何必和那老太婆計較，她再怎麽得皇後的信任，也不過是個下人，還能翻了天不成？咱們的目標可不是她。”
顧染聽了青玉這話，大眼睛一瞪，就想罵她幾句，但是看了身邊還跟著的其她人一眼，又忍了下去，問青玉：“你可打聽到了？那蘇韻為何那麽得皇後喜歡？”
“這個奴婢倒是知道。”另外一個宮女聽顧染這樣問，忙搶在青玉前頭回了話。
顧染看了那宮女一眼，依稀記得她好像叫朱莎，就是司藥房一個打雜的。
“哦？那你說說看。”顧染也沒怪她多嘴。
“那蘇……韻雖然也是雅樂書院出來的，可剛進宮那會兒，也不過是個打雜的小宮女……”朱莎一看顧染沒怪罪，整個人氣勢都起來了，一股腦兒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後來有一次，皇後娘娘無意中吃到了她做的菜，很是喜歡，這才提拔她做了掌膳。聽說蘇韻一開始還不願意做那掌藥呢，皇後娘娘提了好幾次，她才同意的。而且，原本咱們這宮裏，也沒有什麽姑娘的稱呼。她帶進來的那個侍女蘇馥老是‘姑娘’‘姑娘’的叫個不停，怎麽也改不過來。也不知道怎麽的，後來皇後娘娘也叫蘇韻蘇姑娘了，皇後娘娘這一開口，大家都開始叫她姑娘了。便是從來對這些都不甚在意的太子殿下，現在也叫她蘇姑娘了……”
朱莎還在滔滔不絕，青玉卻已經看出來顧染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慌忙喝止住了她。
而送走了芷容姑姑的司膳房氣氛也並沒有很好，司膳房人手本來就不多，現在一個死了，一個成了殺人凶手，誰心裏都不好過。
蘇馥看蘇韻臉色不好，本不想打擾她，可有些事情怎麽也想不明白，不免著急。
“想問什麽就問吧。”蘇韻雖沒看蘇馥，卻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一樣。
“姑娘是如何知道那香芹便是凶手的？”這是蘇馥到現在也沒想通的。
“其實很簡單，你把手帕拿給我看的時候，我便聞到了淡淡的藥香。而且，那藥香雖然不濃，卻沒有輕易散去，顯然不是不小心沾上的。彩兒最是好吃懶做，身體很好，她用的手帕上不太可能會沾著藥香。唯一的可能，藥香是來自那墨。”蘇韻看著窗外，眼神悠遠，“香芹之前是在司藥房抄寫藥方的，她和那些藥材待的時間很久，所以她用的東西大部分都會沾上藥香。而且，聽說香芹之前在司藥房表現的很好，原本是有可能升掌藥的。後來，好像就是因為彩兒不小心弄壞了她寫的一副很重要的藥方，香芹才會被分到我們司膳房來的。”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的……”蘇馥有點激動，對蘇韻佩服的不行，“姑娘您真的太聰明了，僅僅憑著一點藥香，便能想到那麽多，真是厲害！”
“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蘇韻卻一點都不高興，“我隻提了一下墨，香芹便忙著承認自己殺了人。她也是個聰明的姑娘，按常理說，那種情況下，怎麽也該反抗一下吧？其實單憑我剛才說的那些，根本就定不了香芹的罪。那些都隻是猜測，根本不是證據。而且，香芹明明還模仿了你的筆跡，最後卻根本都沒有提一句。而不管是顧染還是芷容姑姑，也都沒有提出過一句的疑問，便這麽結了案，不奇怪嗎？”
蘇馥看了香芹那模樣都覺得有可能真是蘇韻弄錯了，下意識的往顧染那裏看了一眼。卻發現顧染根本就沒看香芹，而是一直盯著蘇韻。雖然顧染臉上的表情沒什麽變化，但是蘇馥還是看到她眼底閃過的詫異，顯然對於蘇韻的這個判斷，顧染還是意外的。
“我不想和你廢話，既然找到你了，自然是有確鑿的證據。”蘇韻看著香芹，表情冷漠，頓了一下，“你看看你用的墨，和普通的墨有什麽不同？”
原本看上去還可憐兮兮的香芹聽了這話忽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抬頭看著蘇韻，表情是憤怒又不甘：“對，彩兒就是我殺的！那個丫頭又蠢又沒用，死不足惜！“
香芹幾乎是用吼的說出了這句話，顯然她對彩兒是真的很痛恨。隻是，香芹會這麽快承認自己殺了人，卻是蘇韻沒有想到的。蘇韻終於忍不住回頭看了顧染一眼，卻發現後者似乎根本就沒注意到香芹已經認罪，而是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在想什麽，想的完全入了神。
香芹吼了兩句就停下來，原本大家還以為蘇韻和顧染還有問題要問，可兩個人卻像是同時走神了，一個都沒說話，屋子裏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氛圍。
“既然你已經承認，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一個聲音忽然出現在門口，打斷了沉默，“把她拉下去關起來吧。”
眾人看向門口，是一個打扮端莊得體的老人，此人正是皇後宮裏的管事姑姑，名喚芷容的。
“芷容姑姑好。”包括蘇韻和顧染在內的所有人都忙著請安，隻有香芹桀驁的站著，立刻有幾個宮女進來把香芹拖了出去，香芹也沒有反抗。
“蘇姑娘快起來，哪裏能讓姑娘給老太婆請安呢……”芷容快步走到蘇韻麵前，雙手將她扶起，很是親密的樣子。
而對顧染和其她人，芷容就沒那麽有心了，隻淡淡的說了句都免了吧。
無論從級別還是宮裏受寵的程度，芷容都比在場的人高上一大截，自然沒人會對她的態度表示不滿。可這其中也有一個另外，就是顧染。雖然顧染已經盡力表現的無所謂了，可她暗自咬牙的動作還是落進了蘇馥的眼中。
“老婆子聽殿下說了這案子，急忙就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不想姑娘聰明絕頂，竟這樣快就破了這案子……“芷容還拉著蘇韻的手，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看得一旁的顧染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姑姑費心了。”蘇韻臉上難得露出笑意，蘇馥卻總覺得那笑意帶著幾分疏離，“其實這案子顧掌藥也費了不少的心。”
“早聽聞顧掌藥漂亮的跟天人兒似的，今日一見，倒是名不虛傳。”芷容仿佛這才看到顧染，卻隻提她漂亮的外表，明眼人一看也就知道芷容對顧染沒什麽好印象了。
回司藥房的路上，顧染臉沉的能滴出水來，身邊跟著的宮女都不敢吭聲。隻有顧染帶進宮來的貼身侍女青玉靠近了低聲道：“小姐何必和那老太婆計較，她再怎麽得皇後的信任，也不過是個下人，還能翻了天不成？咱們的目標可不是她。”
顧染聽了青玉這話，大眼睛一瞪，就想罵她幾句，但是看了身邊還跟著的其她人一眼，又忍了下去，問青玉：“你可打聽到了？那蘇韻為何那麽得皇後喜歡？”
“這個奴婢倒是知道。”另外一個宮女聽顧染這樣問，忙搶在青玉前頭回了話。
顧染看了那宮女一眼，依稀記得她好像叫朱莎，就是司藥房一個打雜的。
“哦？那你說說看。”顧染也沒怪她多嘴。
“那蘇……韻雖然也是雅樂書院出來的，可剛進宮那會兒，也不過是個打雜的小宮女……”朱莎一看顧染沒怪罪，整個人氣勢都起來了，一股腦兒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後來有一次，皇後娘娘無意中吃到了她做的菜，很是喜歡，這才提拔她做了掌膳。聽說蘇韻一開始還不願意做那掌藥呢，皇後娘娘提了好幾次，她才同意的。而且，原本咱們這宮裏，也沒有什麽姑娘的稱呼。她帶進來的那個侍女蘇馥老是‘姑娘’‘姑娘’的叫個不停，怎麽也改不過來。也不知道怎麽的，後來皇後娘娘也叫蘇韻蘇姑娘了，皇後娘娘這一開口，大家都開始叫她姑娘了。便是從來對這些都不甚在意的太子殿下，現在也叫她蘇姑娘了……”
朱莎還在滔滔不絕，青玉卻已經看出來顧染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慌忙喝止住了她。
而送走了芷容姑姑的司膳房氣氛也並沒有很好，司膳房人手本來就不多，現在一個死了，一個成了殺人凶手，誰心裏都不好過。
蘇馥看蘇韻臉色不好，本不想打擾她，可有些事情怎麽也想不明白，不免著急。
“想問什麽就問吧。”蘇韻雖沒看蘇馥，卻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一樣。
“姑娘是如何知道那香芹便是凶手的？”這是蘇馥到現在也沒想通的。
“其實很簡單，你把手帕拿給我看的時候，我便聞到了淡淡的藥香。而且，那藥香雖然不濃，卻沒有輕易散去，顯然不是不小心沾上的。彩兒最是好吃懶做，身體很好，她用的手帕上不太可能會沾著藥香。唯一的可能，藥香是來自那墨。”蘇韻看著窗外，眼神悠遠，“香芹之前是在司藥房抄寫藥方的，她和那些藥材待的時間很久，所以她用的東西大部分都會沾上藥香。而且，聽說香芹之前在司藥房表現的很好，原本是有可能升掌藥的。後來，好像就是因為彩兒不小心弄壞了她寫的一副很重要的藥方，香芹才會被分到我們司膳房來的。”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的……”蘇馥有點激動，對蘇韻佩服的不行，“姑娘您真的太聰明了，僅僅憑著一點藥香，便能想到那麽多，真是厲害！”
“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蘇韻卻一點都不高興，“我隻提了一下墨，香芹便忙著承認自己殺了人。她也是個聰明的姑娘，按常理說，那種情況下，怎麽也該反抗一下吧？其實單憑我剛才說的那些，根本就定不了香芹的罪。那些都隻是猜測，根本不是證據。而且，香芹明明還模仿了你的筆跡，最後卻根本都沒有提一句。而不管是顧染還是芷容姑姑，也都沒有提出過一句的疑問，便這麽結了案，不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