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失蹤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整個書院,書院今天人本來就多,聽到一個姑娘大半夜的忽然失蹤,不免驚訝中也有些不安,都出動開始尋找蘇韻。


    嚴歌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裏也很是不安,蘇韻不是一個不懂分寸的姑娘,所以她失蹤,多半便是真的出事了。


    當然也有人不僅不緊張,還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比如顧染。


    嚴歌來找顧染的時候,她正在對書院的小師妹道:“你們說說,就蘇韻那種要長相沒長相,整天還耷拉著一張臉,一副別人欠了她錢沒還的樣子,誰沒事會去招惹她?我覺得,那丫頭多半是跟相好的約會,一高興忘記回來了。”


    幾個小師妹聽的一愣一愣的,也有人提出質疑:“師姐你不是說蘇師姐沒人要嗎?那怎麽會有相好的?”


    顧染瞪了那師妹一眼,道:“沒聽過王八綠豆看對眼啊?如果不是去私會情郎,那便是被人尋仇,她得罪的人可不少,那樣的話就更不用找,肯定已經見閻王去了……”


    “顧染!”


    嚴歌氣的不行,先將那一群學生打發走,才問顧染:“你老實告訴我,蘇韻失蹤這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這又關我什麽事了?”顧染大眼睛一瞪,“有你這樣做先生的嗎?憑什麽賴到我頭上來?”


    “那你為什麽一點都不緊張?還在這裏傳播蘇韻的壞話……”嚴歌的表情沒有柔和一星半點,“而且,你和蘇韻不和,是誰都知道的事情。”


    “就因為我和蘇韻不和是誰都知道的事情,我再找人對付她,你們不就都第一個懷疑到我頭上嗎?我有病啊?”顧染被嚴歌這樣說,也變了臉色,“再說了,你昨天不都還主動說要說服蘇韻和我和解,往後我們在宮裏能互相幫襯嗎?怎麽這一晚上不見,態度就變了這麽多?”


    “我昨天是有那樣的想法,那是為了你和蘇韻好,可是你這樣的人……”


    “我這樣的人是哪樣的人?”顧染氣的站了起來,“我這樣的人臉上是寫了殺人放火幾個大字嗎?”


    嚴歌自知這話說的有些重了,顧染畢竟也是蘇韻的學生,還是徐姑姑特別看重的學生。隻是她一時也拉不下臉來道歉,因為擔心蘇韻,也不願意道歉。兩個人之間就這麽僵著了。


    直到門口傳來腳步聲,兩人一看,卻是談謖何淵還有餘之墨,幾個人分別從不同的方向來,目標都是顧染的小屋。


    顧染心裏的怒氣再也壓製不住,也顧不得誰是什麽樣的身份了,搶著先道:“看來我臉上果然刻著壞人兩個字呢……”


    “顧掌藥你說什麽呢?我們怎麽會這樣想你?”何淵立刻道,“我們隻是過來問問,蘇姑娘她昨天晚上可有回來過?有沒有說過什麽話?後來為什麽又沒在這裏住了?”


    “我昨天晚上壓根就沒見過她,哪裏知道她為什麽不住這裏?又說過什麽話?”顧染看了談謖一眼,勉強壓下自己的怒氣,“你們不是說她去了餘太醫那裏嗎?那餘太醫應該給我清楚啊?”


    顧染這樣一說,大家的臉色又都難看了幾分,餘之墨道:“蘇姑娘昨天晚上是在鄒婆婆屋裏,不是在我那裏。蘇姑娘一夜未回,做為同住一屋的顧掌藥為何不告訴嚴先生呢?”


    “我又不是她娘,能管得著她去哪裏啊?你不是說她在鄒婆婆屋裏嗎?那你們去問鄒婆婆啊。”


    兩人一番唇槍舌劍,卻也沒有弄出什麽結果來,談謖不耐煩了,道:“別說這些沒用的,想想她最有可能去哪裏了?”


    所有人都不吭聲了,嚴歌道:“蘇韻是個孤兒,沒有親人,更沒有需要半夜去見的人。所以,多半是被人抓走了。”


    “我檢查過鄒婆婆那屋子,窗戶是打開的,屋子裏東西沒有打動過的痕跡,而餘太醫在門外也並未聽到任何聲響……”何淵頓了頓,才道,“看來是個高手幹的。”


    所有人又沉默了,談謖不耐,待要出去,卻聽到外麵傳來大呼小叫的聲音。


    嚴歌皺眉,當先走了出去。


    “先生,有人送了這個過來。”一個侍女跑過來,遞給嚴歌一塊手帕。


    嚴歌認得出來,這手帕正是蘇韻的,還是徐姑姑在世的時候,親手繡的。


    嚴歌看了談謖一眼,還是自己打開了手帕,手帕上有幾個血寫的字:“想要蘇韻的命,拿一百兩黃金來換。”


    嚴歌愣了一下,把手帕遞給談謖。談謖一看,也微微變了臉色,餘之墨也顧不得禮貌不禮貌了,湊到談謖麵前把手帕上的字看了。看到那血餘之墨心裏就狠狠揪了一下,那會不會是蘇韻的血呢?


    不管怎樣,這人既然送了血書來,說明了條件就好辦。所以,餘之墨幾乎是立刻便道:“我馬上回去籌黃金。”


    轉身便要走,卻被一邊的談謖順手拉住了。


    “殿下?”餘之墨奇怪的看著談謖。


    “你去哪裏籌一百兩黃金?”談謖盯著餘之墨,冷冷的道。


    餘之墨小的時候也頗得皇太後喜歡,常在後宮走動,和談謖何淵都挺熟,所以他很多時候才敢和談謖沒大沒小,談謖也不會真的怪他。但是餘之墨家裏的情況,談謖也是清楚的,別說一百兩黃金,便是白銀,怕是餘家父母也未必願意拿出來。


    餘之墨像是被人從頭潑了一盆涼水,梗著脖子道:“不管怎樣,我一定會弄到一百兩黃金來救蘇姑娘的。”


    “沒有人說不救蘇姑娘,隻是,這血書寫的奇怪,隻說讓準備一百兩黃金,卻不提把黃金送到哪裏去,這怎麽救呢?”何淵安慰的拍拍餘之墨的肩膀,道出其中的疑惑。


    餘之墨這才注意到這一點,也愣住了。


    “不管怎樣,這人既然出現了,如果他的目的真是一百兩黃金,便一定會再送消息過來。”談謖已經完全鎮定下來,有了消息就好辦,“你派人回去取一百兩黃金過來,順便多帶些人手過來,埋伏在周圍,遇到可疑的人就跟蹤下去。”


    何淵答應著去了,嚴歌有些不好意思:“這金子還是由書院來出吧,殿下昨日已經為書院破費……”


    “蘇姑娘是母後看重的人才,一百兩黃金不算什麽,麻煩先生也布置一下,我們坐等那人再次出現。”


    嚴歌拗不過談謖,加上書院確實不寬裕,也不多說什麽,自去準備了。


    一旁的餘之墨看著談謖一步步的安排,心裏極不是滋味,隻是這時候他卻不能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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