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負欲瞬間被點燃,歸不尋雙眉攏起,嘴角微微向下撇,不高興地盯著寄望舒:“來,今晚就來。我讓你好好瞧瞧有多好看!”


    可以質疑他的學問和能力,但是不能質疑他的身材。


    小時候被老爹送去參加選美大賽,他可還拿了型魔組第一,是魔界公認的美男子。


    寄望舒啞然。她好像突然就不太想去了。


    -


    入夜,蓮華殿燈火通明。


    看得出來,歸不尋在自己寢殿的裝潢上下了一番功夫。蓮華殿不似噬魂幽穀內的其他建築,它外觀大氣,以橙紅黃三色為基調,梁柱之上還雕刻了不少精致絢麗的蓮花紋樣。


    庭院內開辟了一片蓮池,大約是歸不尋往裏麵注入了魔氣,漫天大雪紛飛,池裏卻依舊荷蓮盛開,紅白相間。水麵若隱若現的浮著霧氣,遠遠望去,心中便油然生出一股暖意。


    寄望舒抱著自己的小被子,站在殿門外猶豫。


    母胎solo二十多年,連男人的小手都沒摸過,在屏幕裏瞧見男明星赤.裸上身都要臉紅半天。這下一上來就要跟一個氣血方剛的少男共處一室,會不會太快了?


    她狠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呸。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自己隻是為了保命,不得已出此下策而已。


    吱呀——


    殿門大開,寄望舒心中忐忑,緩緩走了進去。


    殿內陳設整潔素雅,倒不似她想象那般奢靡風華。杉木製成的家具規規整整地抵著牆根擺放整齊,壁上還掛了幾幅字畫。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大廳中央那幅肖像,寥寥幾筆黑與白,卻將歸不尋的少年英氣刻畫的惟妙惟肖。寄望舒不由得在那幅畫前停駐了片刻。


    殿內十分寂靜,靜的連鞋底與地板摩挲發出的細小聲響都分外清晰。


    越是安靜的環境,往往就越是做賊心虛一般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小狐狸踮起腳尖,正打算朝裏屋挪動,肩膀卻冷不丁讓人拍了一下。


    這一下,說輕不輕,說重不重,確是剛剛好將她嚇得魂飛魄散。


    “啊!!”下意識驚叫出聲,怒目圓瞪,正打算回頭教訓一頓這個不速之客,然而看清楚對麵那張無辜的俊臉之後,寄望舒的三丈火沒來由的消退一半。


    歸不尋微微歪著腦袋,神情單純,猶如一隻好奇新鮮事物的毛絨狼崽,望著停駐在自己肖像前移不開腿的寄望舒。


    後者內心驟然狂跳不止。


    歸不尋長相白淨,身材高挑,放在人群中也是萬裏挑一的絕色。隻是先前受原書行文的影響,寄望舒隻覺得行無祟生得俊美無雙,貌若潘安,再加上小命危在旦夕的壓迫感,完全忽略了這個反派魔尊的美貌。


    這張臉要是放在現代,估計她口水都流了八條街了。


    果然美色可以使人心情愉悅。


    “你在這幹嘛呢。”


    哎喲,聲音也這麽好聽。


    “被本座的美色迷住了?”


    媽呀,洞察能力還這麽強。


    寄望舒:……?


    寄望舒:“咳、我隨便逛逛而已。”


    寄望舒:“這畫畫的不錯,兩個鼻子一個眼睛的。”


    那人輕笑一聲,顯然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負手走向寢屋。


    “逛完了就來睡覺吧。”


    寄望舒霎時間不爭氣地羞紅了耳根,平淡的話語越聽越黃。


    第4章 噬魂幽穀


    ◎差點沒壓死我◎


    寢屋沒有門,隻有一道以歸不尋魔氣凝注而成的屏障。在裏麵可以清晰地看見外麵的動靜,外麵卻難以尋見這方天地。


    寄望舒跟著歸不尋,剛跨進屋內,身後的屏障便驟然凝結,後背倚在上頭,觸感冰涼,有如牆麵。


    初次見識到修仙文中魔法般的神力,竟真是如此神奇,寄望舒不由得回過身子小聲驚歎。


    耳畔忽的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聽起來像是布料摩擦所發出來的動靜。仔細辨別一番,更像是衣物剝落,墜在被褥之上。


    “九尾,你過來。”熟悉的語調在耳邊徘徊,餘音繞梁。


    寄望舒聞聲回頭。


    昏黃的燈光下,冷白色的皮膚也染上了柔和的顏色,顯得更加溫暖細膩。那人的外袍已經散落在床榻上,裏襯的衣襟敞開,鬆鬆垮垮掩在身前,飽滿緊實的腹部線條赫然顯目,向上的紅纓藏匿在單薄的裏襯之下,一點豔色若隱若現。溝壑分明的人魚線綿延向下,延伸到不可探索的違規區域。


    咕嘟。


    寄望舒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


    這就是年下的魄力嗎?好嫩啊。


    下一刻,她立馬反應過來,腦袋扭向一邊死死盯住牆根,抱著被褥的雙手不禁攥緊,心中默念一百遍非禮勿視佛祖原諒我。


    ——小孩子怎麽可以亂脫衣服啊啊啊!!


    少年魔尊從榻上起身,徑直走到寄望舒麵前,一手扶住後者倚著的屏障,將身材毫無保留的展露給對方。末了,他微微俯下身子,捏住她暗暗使勁的下頜,視線與那雙躲閃的杏眸齊平,抿了抿薄唇。


    “怎麽不看了?”


    空氣似乎都凝結在此刻,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寄望舒努力壓製劇烈跳動地心口,義正言辭地譴責他:“你不穿衣服!”


    歸不尋:“我穿了衣服怎麽給你看腹肌?”


    歸不尋:“看清楚沒?本座的腹肌有八塊!沒看清楚我再給你數一遍?”


    說著歸不尋又勝負欲滿滿地挺起腰杆,熾熱的胸膛幾乎快要貼到寄望舒臉上。


    “清楚了清楚了!看清楚了!不用展示了!!”寄望舒嚇得哇哇一通亂嚎。


    拜托,孤男寡女,赤.身.裸.體,這誰頂得住啊!


    歸不尋聽出她話語間的敷衍,不滿道:“你少敷衍我。”


    寄望舒欲哭無淚,怕這位爭強好勝的魔主再做出點什麽不可描述的舉動,連忙向惡勢力低頭:“是小的之前有眼無珠,誹謗魔尊大人的腹肌數量,確實是八塊,看清楚了。”


    那句話本就是她的無心之語,刻板印象中的少年大多不都是營養不良發育不全,長的是高高大大,身材卻是焉了吧唧弱不禁風。誰能知道這書裏書外不太一樣,小魔尊也能這麽有料。


    歸不尋輕哼一聲,似乎滿意了不少,卻又不能完全展現出來,失了魔尊的架子。


    “不再看看?”


    “不了,再看,就不禮貌了。”


    -


    折騰了半天,歸不尋好不容易才答應把衣服穿穿好,一手枕在腦袋下麵,仰麵朝天,被褥也不蓋,就這麽睡下了。


    屋外圓月高懸,淡泊的月光透過窗欞灑落一身。


    寄望舒的身體漸漸縮小,變回九尾狐的形態。空落落的身後儼然隻剩下一條絨尾,看上去有些孤單。


    夜深人靜的時候,最適合回憶一天的經曆。


    白日所發生的一切像放電影一般在寄望舒腦中走著過場,一閉上眼,行無祟那雙充斥著殺意的鳳眸便直勾勾地盯著她。


    劍光一閃,劍出影隨,劍氣將九尾潔白如雪的毛發都映得湛藍。


    好煩。


    小狐狸猛地擺頭,似乎想將這些不好的念頭甩出腦外,她開始刻意想象別的東西,以免受噩夢困擾難以入眠。


    下一秒,行無祟手中的佩劍化作香嫩可口的大雞腿,頭上的發冠變為鮮豔奪目的紅雞冠。隻見他手起雞腿落,目光凶狠,以一股仿佛能把小狐狸吞入腹中的氣勢,揮舞雞腿直直砍向寄望舒,口中還振振有詞:


    “喔喔喔——”


    夢裏的寄望舒:草。


    不忍直視。


    -


    大雪下了整夜,許是因為施下法術的主人入了眠,連魔氣的作用也削弱不少,蓮華殿內的蓮池終於難敵寒氣堅韌,凝成了冰。參天古木的枝椏上站了幾隻起早的小雀兒,嘰嘰喳喳一陣低鳴。


    嘭——!


    隨著某處隱匿之地傳來一聲悶響,枝頭小雀受驚而逃,撲棱棱扇著翅膀消失在一片蒼茫間。


    “唔!”九尾狐吃痛悶哼。


    原本蜷縮成一團的九尾,這會兒身上被龐然巨物所壓,若不是那巨物與床沿之間空出一小塊空隙,恐怕此時的小狐狸已經變成一灘肉餅。


    寄望舒驟然驚醒,睜大了眼睛才瞧清楚巨物的真麵目。


    大約是少年魔主還沒糾正過來夜裏的不良睡姿,所以半夜入睡之時常常翻來覆去不太安穩。這會也不知道做了什麽夢,一骨碌滾下了床。


    寄望舒甚至懷疑,他爽快的應下自己入住蓮華殿的要求,是不是存了私心要拿她當墊背。


    真的,好、重、啊!


    毛絨球揮舞著四肢手腳並用,張牙舞爪了半天,也沒將重物挪動半分。


    晨曦的第一縷浮光升起,鑽入窗欞,打在魔尊所結的屏障上,剛剛好被光潔硬實的屏障反射,灑在狐狸身上。


    不多會,寄望舒便化回人身,後背抵著床板,打算借力將歸不尋睡死的身軀挪開,給自己一點呼吸的空間。


    正要使勁,死死壓在身上的人卻忽然有了動靜。


    歸不尋惺忪睜開睡眼,大概是覺得這個姿勢很舒服,懶懶地翻了個身,剛好對上寄望舒因為用力而略顯猙獰的表情。


    歸不尋:……


    寄望舒:……


    歸不尋:“你趁本座睡熟,蓄意非禮本座?”


    寄望舒:“?”


    一道黑影驟現,打破了空氣中的沉默。


    謝無霜習慣性俯身向魔主行禮,抬眼間卻瞧見一副微妙的景象:


    透視程度足夠讓人麵紅耳赤的裏襯,鬆垮隨意地掛在魔主大人身上,近乎赤.裸的胸膛與身下女子的距離不過一寸,二人麵色帶著點緋紅,看似凶狠的目光,卻滿滿透著繾綣濃鬱的、意蘊不明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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