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


    為什麽最近公狐狸出現的次數有點多。不會吧,不會真的這麽巧吧,難道是和唐靈國魔修杠起來的那隻公狐狸?這麽一說也是,能和分神期硬抬杠,想必歲數也不會低,說不定真是這隻的祖宗……


    侍女上前叩了叩房門,劉小姐正好找到台階,飛身而下:“有人來了。你先進去吧。對了,行為舉止快改一改,不然旁人來做客,一直以為我有什麽特殊癖好。”


    雲閑進門的時候,正好看見公狐扭動的毛絨絨尾巴消失在角落,心想,既然劉小姐隻想要狐狸,為什麽不買隻純狐狸就好,非要如此磋磨。


    “普通狐狸不夠聰明,也不夠漂亮。”劉小姐看穿她所想,“我這麽有錢,要一隻能聽懂人話的漂亮狐狸不過分吧。”


    說的也是。即墨姝身後的牛妖化成原型還能順便當載具呢,大家喜歡就好。


    不管了,先說正事,雲閑單刀直入,道:“劉小姐,令尊近日身體如何?”


    “還是那般,老樣子。”劉小姐麵色沉下一瞬,道:“但他讓我不要擔憂,他已找到解決之法,隻不過這些日子可能是要傷筋動骨些了。”


    命捏在人手上,還能如何,想來便是和之前眾人所推測那般,將一些能動搖根基的東西交予刀宗保存,但劉富商在商場沉浮這麽多年,能占據一城,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肯定會留下一些後手。


    隻是刀宗行事狠辣,而且他們和鍛體門的想法完全不同。


    鍛體門想保持現狀即可,最好還是從前的三足鼎立之態,平穩和諧。但若是刀宗接手了劉富商的產業,以柳流的性子,除非將這座城都納入掌中,否則他絕不會甘心收手。


    “我明白了。”雲閑道:“今夜亥時,我將帶著解藥來此,小姐務必掩人耳目。”


    “明白。”劉小姐也極其爽朗,下一句便接道:“要多少酬勞?”


    雲閑和身後眾人齊齊卡殼了。


    這話問的,她們一開始便沒想過還能要酬勞。


    “實不相瞞。”雲閑坦誠道:“酬勞一事便免了,我們不是為此而來的。”


    “三萬靈石。”劉小姐見雲閑眉間緩緩一動,似乎是以為她覺得不夠,繼續加道:“乾坤城店麵一處隨你挑。”


    雲閑:“必將為劉府拋頭顱灑熱血!!!”


    眾人:“…………”


    能不能有點骨氣啊你!!!


    馬不停蹄,掌握了全部材料,眾人又排著隊前往杏林閣。


    杏林閣不知怎的,最近的病人似乎少了些,雲閑還在肉痛又要花靈石掛號,之前那狗眼看人低的管事便道:“方神醫等你們許久了,先上來吧。”


    雲閑並不意外:“嗯。”


    喬靈珊納悶道:“他怎麽知道我們會來?”


    雲閑道:“鐵柱他若是真對我們有什麽想法,第一天柳流就會派人來殺我了。”


    能看得出來,方非此人看似跟刀宗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也作為刀宗計劃中的一環,但想必心不是很誠。剛從唐靈國來乾坤城求醫時,他便極有可能知道了自己是雲閑,若他真想對付眾人,次日雲閑在此的消息便會傳遍刀宗,而不是到現在還靠拙劣的易·容成日放飛自我。


    果不其然,一行人行至二樓,見方非仍是那副懶散的樣子,癱坐在桌前:“想取解藥,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怎麽上來就交大招了,雲閑道:“那什麽,我暫時還不確定解藥是不是在你這。”


    “……”方非稍微坐直了一些,“你們來找我有什麽事?”


    眾人:“?”


    還能再敷衍點嗎!!


    “方鐵柱!”小戲骨雲閑成功接下了戲,正色地拍出一排小報:“我們已成功掌握你的成名軌跡!刀宗宗主背書力捧,小藥院貼牌搖身一變皇家學院,用風花促使病人依賴杏林閣,現在又試圖毒害劉富商!你的罪行罊竹難書,還不趕緊認罪!”


    方非:“你有證據嗎?”


    雲閑將那日記緩緩排開,再將那小報懟到他麵前,“請看。”


    方非麵不改色:“你拿這個出去,別人隻會覺得你心智有障,而不會覺得柳流是。”


    喬靈珊:“不會的。大家都知道刀宗之人腦子不好。”


    “還有!”見薛靈秀麵色不虞,雲閑打算順便詐他一詐,“你身為別門子弟,竟偷學妙手門針法,實在是太過分了!我雲閑絕不能坐視不管!”


    “偷學?”方非抬起一雙黑眼圈濃重的眼,看向薛靈秀:“我本就是妙手門弟子,何來偷學?”


    薛靈秀:“?”


    “不能因為我回老家省親了便除了我弟子身份吧?”方非緩緩道:“按照輩分,你還該叫我一聲師叔。”


    薛靈秀本就看不起這人,當即道:“你胡說八道什麽?”


    “我胡說八道?薛四少,你小時候我說不定還抱過你呢。”方非用戲謔的口吻道:“喜歡爹親還是喜歡娘親?”


    薛靈秀怒道:“你——!”


    雲閑靜靜:“娘親。”


    眾人:“誰讓你搶答了啊!!”


    薛靈秀的風度不允許他當眾和人爭得臉紅脖子粗,最後隻能拿出折扇扇得用力,半了才冷道:“那你現在這般作態,又是什麽意思?”


    方非隻是又重複了一遍:“想取解藥,也不是那般容易之事。”


    眾人沉寂之間,風燁又動用了他奇高的看臉色技巧,偷偷傳音道:“他其實不想刁難我們,但有什麽把柄落在刀宗手裏,身不由己,至少明麵上不能過不去。”


    雲閑:“風燁,你什麽時候開個班吧,我去學。”


    風燁:“過獎了。你要是願意學,我可以教你……”


    雲閑:“不用銀子吧?”


    風燁:“?”


    喬靈珊:“你能不能別摳了。這次事成,你有姬大小姐的三萬靈石,劉小姐的三萬靈石加一間商鋪可以收租,完全已經變成小富婆。”


    雲閑:“魁首要修一次可得不少錢呐……”


    三人旁若無人聊起天來,全場隻有薛靈秀還在認真做事:“那你待如何?”


    方非拍拍掌,身後一名女子走上前來,手上捧著一方藥盒,藥盒打開,裏頭躺著的便是一根看上去就不似凡品的人參。


    薛靈秀點了點頭。


    他確認,這便是解藥不錯。


    “這是解藥。”方非若有所思,起身道:“聽聞劍閣掌門雲琅一手棋藝出神入化,你作為掌門之女,想必棋藝也相當精湛。正巧,我對棋也有些研究,不如,一局定勝負?”


    “你若贏了,我將解藥拱手相讓。你若輸了,此事之後不要再提。”


    雲閑:“……”


    眾人:“……”


    故意的是不是。


    方非不明所以:“怎麽?我說錯了麽?”


    雲閑平時連玩飛行棋都容易六架一起□□回老家,別提象棋了,眾人皺眉間,她此次卻胸有成竹,瀟灑道:“來吧!一局定勝負!”


    什麽?


    難道她有什麽製勝法寶?還是棋藝當真看得過去?


    一局後。


    雲閑:“三局兩勝!”


    三局後。


    雲閑:“十分為計,誰先奪六分誰贏。”


    六局後。


    雲閑:“方才是熟悉場地,現在正式開始。”


    方非:“……”


    眼看他麵色開始如眼圈一般青黑,雲閑相當懂得見好就收,收手道:“好吧。我承認。我輸了。”


    方非慘不忍睹地揮揮手,道:“按照約定,回去!”


    雲閑帶著家夥什倒退出閣,難得表情如此謙虛:“事已至此,我也隻能甘拜下風……”


    人不見了。


    方非已經開始上升的血壓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那捧著藥盒的女子恍惚道:“此人棋藝路數好生詭譎。”


    有些時候她都快以為這人壓根不會下棋了。


    她方才想拿著藥盒往回走,驟然,自閣外飛來一個熟悉身影,臉上蒙了條黑巾,桀桀狂笑,語氣毫無起伏,棒讀道:“桀桀桀!終於讓老夫見著了這等寶物!我搶!拿來吧!”


    侍女始料未及,那藥盒被脫手而去,其餘諸人眼瞳劇震,立刻撲身而上,但此人身法如輕燕一般,轉瞬就消失不見。


    閣內瞬間一片寂靜:“…………”


    侍女吞咽了一下,艱難道:“蒙了麵,好歹換一身衣服吧。”


    方非的血壓又極速升高,捂額咬牙切齒道:“……通知柳長老,解藥被……神秘人奪走了!”


    第87章 梵心逆蓮(一)


    事情好像進展的太過順利, 薛靈秀將解藥煎好遞給雲閑,雲閑走到臥床不起的劉富商麵前,心不在焉道:“大劉,喝藥了。”


    劉富商總覺得這個江湖人士說話語氣有點怪, 但他已經確認過這人可信, 又叫人試過毒,現在還是馬上將藥喝完。


    果真立竿見影, 迅速便可以下床走動了。


    薛靈秀對病人還是相當春風化雨的:“現在感覺如何?若是有什麽不適, 盡快告知我。”


    “我沒事了。”劉富商躍躍欲試道:“甚至覺得能打一套五禽戲……唉喲!”


    下床半柱香後,劉富商因閃到腰再次躺回了床上。


    雲閑在劉小姐的道謝聲中領了靈石和店麵契, 走出劉府,還是沉浸在思索狀態中。


    不對, 不對,太容易了。


    風燁道:“雲閑,這店契你要拿去租麽?”


    “不租了。乾坤城在北界, 我以後總不會常來。”雲閑摸著下巴, 依舊心不在焉道:“之前薛兄不是說有個補鞋底的老奶奶被刀宗擠占了位置麽, 這店契給她用吧。”


    話音落下,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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