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離開了金玉樓,慕連枝一行三人就上了馬車。


    “小姐,我們這就回去嗎?那這金簪……不修了嗎?”


    看了看手邊裝金釵的木盒,春苗猶豫也犯愁:


    這麽貴重的東西損了本就可惜,還是老夫人送的,現在不能戴、不能賣還修不了,這要是再被有心人拿來利用針對,對她們又是麻煩一樁。


    “不急,先去百鳴坊,我們可不能落人口實。”


    做戲做全套,這一趟走馬觀花也得跑。


    馬車剛剛動起來,春苗又皺起了一張苦瓜臉:


    “小姐,那位夫人是哪裏得罪您了嗎?您平時不都教導我們要與人和善、寧可忍口氣也沒必要錙銖必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您今天怎麽這般衝動?”


    “事兒鬧地這般大,隻怕瞞不住府裏,回去後還不知道要被老夫人、大夫人怎麽訓誡呢,實在得不償失。”


    春苗不解,向來好脾氣的她怎麽會突然對個陌生人尖刻?


    慕連枝還沒出聲,另一邊,冷雲先接過了話:


    “小姐您是故意激怒那位夫人的吧?”


    她在那個女人身上留下的應該是“尋蹤蜂”煉製的“尋蹤水”吧!


    此水要鎖定目標、確保萬無一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灑在目標本體上,換句話說,要灑在那女人的皮膚上才行。


    而那女人衣著低調、捂得很嚴實,正麵操作的空間很有限,而一顆蜜蠟隻能封閉一滴尋蹤水,不是頂級高手,是做不到不被察覺或者隔空彈珠來精準鎖定的。


    她應該是想激怒那名女子進而製造兩人肢體接觸的機會吧。


    這種做法無疑是最聰明的。


    隻可惜,那女人忍耐力還挺好,氣成那樣竟都沒過激動作,隻怕她做夢都不會想到,最後那看似無意的一下其實才是最愚蠢的。


    一方麵,正中她們的下懷;


    另一方麵,因為她這個泄憤之舉,她之前的委屈、隱忍全都白費了,甚至於別人對她的同情可能都會因此大打折扣。


    想來那女人內心也不似表麵那麽能隱忍。


    “是,她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仇人養的外室。”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今天這趟收獲頗豐。


    按照原本計劃,她是打算去挑條小狗,然後找機會去魯菜坊碰碰運氣、再靠狗來尋蹤找人的,沒想到隨口問了一句,就發現禦天閣有“尋蹤蜂”這種好東西。


    今天更是運氣爆棚,竟然直接撞上了那個女人。


    隻要找到她的住址,要除掉那個渣男就是她挑黃曆的事兒了。


    “啊?”


    視線來回逡巡在兩人間,春苗驚得眼珠子差點沒當場滾出來:


    “小姐,您什麽時候有的仇人、奴婢怎麽不知道?”


    冷雲才跟了她幾天,又是怎麽知道的?


    扣指,慕連枝在她腦門上輕敲了一下:


    “有些事,你們不需要知道的太詳細,你們隻要知道,我與他有血海深仇,他若不死、我們全都不得好死就行了。”


    這句話顯然不光是對她說的,也是對冷雲說的。


    這一次,春苗聽得很明白。


    見她說地如此嚴重,隻當她是得到了什麽內幕消息或者是在單獨去見北堂翼的時候結下的仇怨,當下她就咬著牙點了點頭:


    “小姐,不管你做什麽,奴婢誓死都陪著您。”


    “屬下也是。”


    一手拉著一個,慕連枝欣慰地攥了攥。


    雖然她拿到的劇本挺慘,也不是一點光亮沒有,強者不抱怨環境,她要做個強者,活出一線生機。


    “對了,春苗,剛剛那位公子,你可還有印象?”


    “我的小姐,草肅草公子啊,您曾經愛慕還許願過的對象,您都不記得了嗎?”


    “啥?”


    這次,換慕連枝驚了:


    她愛慕的不該是她那活鬼老公嗎?不愛能受盡侮辱被一家子pua成這樣?


    “小姐,您真不記得了?你及笄的第二年,奴婢陪您去青雲觀祈福求姻緣,小住了三天,路邊樹下遇到的草公子,他臉色發白冒虛汗,你就把帶的水給了他,後來你們相談甚歡,那年七夕你們還一起放過紙鳶、許過願。”


    “您還說過,惟願能嫁個這樣的男子,白首不相離。”


    “那個時候也不知道哪個壞心眼地到處造謠您眼睛不同於常人,說您是妖女,害得上慕家提親的人一落千丈,您為此還在家悶了幾個月沒出房,夫人特意安排您出去散心的。”


    “也正是為此,當時您連自己的姓氏都沒敢說,去姓取名,改用了你小字‘卿卿’的一個字,化名‘連卿’。”


    “當時奴婢還問過您為何不實話實說,萬一錯過了怎麽辦?您說草公子氣質不俗、不像普通人,萍水相逢不想再多被一個人嫌……”


    “奴婢聽得都快心疼死了。”


    “好在草公子從始至終都沒問過您眼睛一句,您才敞開了心懷,對他也頗有好感,最後青雲觀那許願樹下,您才許了個那樣的願望。”


    “後來,老爺因為與人口角出了意外,我們就連夜離開了,以後就沒再見過了,剛剛奴婢也是認了一會兒才想起這茬。”


    “以您現在的身份的確不適合再跟他有所瓜葛,奴婢剛剛還以為您是裝的。”


    原來隻是一段小插曲,難怪她沒記憶。


    很快就到了百鳴坊,這種地方基本都是天快擦黑才正式營業,此時基本沒外人,特意花了大價,慕連枝樓裏轉了一圈,還把所有姑娘都見了個遍,當然也沒落下那名叫采翠的。


    ……


    辦完該辦的,一行人就打道回府了。


    進門,慕連枝就去了老太太的福德院,送上了特意買的點心,也沒忘把這一天的行程挑著重點主動匯報了,當然最重要的就是找借口暫時留下那塊通行令牌。


    也不出她所料,老太太隻是不輕不重地說了兩句,並沒為難她。


    回到自己的小院,趁熱打鐵,慕連枝就做起了開成品鞋包店的計劃書,零零總總,這一天她忙到很晚。


    翌日,半夢半醒間,她是被康嬤嬤的大嗓門給吵醒的:


    “二夫人,不好了,老太太突發舊疾、渾身抽搐,丫鬟已經在熬藥,府醫說還要以您的心頭血為藥引暫時穩住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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