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命,謝聖上。”


    伸手接過,北堂翼回身交給了身後的小廝:


    “也有勞福公公了。”


    客套著,他也回應地掏了一個荷包就塞進了德福手中:


    “不知公公可知此次盛宴是單純的慶祝還是另有目的?在下是輕裝簡行即可還是全副武裝較妥?”


    這可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情況。


    “一年一度的乞巧節,是女郎織女相會、結緣的好日子,聖上自然也是希望順應天意、美好圓滿的。”


    “此次宮宴由禮部跟禦庭衛全權負責,大人負責放鬆即可。”


    知道這應該就是一次普通的宮廷活動,可能與皇家聯姻有關,北堂翼就沒再多問,抱拳回了個感激的禮。


    客套了兩句,德福公公就帶人離開了。


    北堂翼眼神一個示意,他的貼身小廝盧莫就帶人去門外守著了,此時,聞風而至的司朝跟原本在門口執勤的影風走了進來。


    “大人……”


    剛想打聽下福公公前來所為何事,司朝視線一落,就看到了他手中把玩的金色小瓷瓶。


    “聖上派他送解藥來的?”


    司朝手一攤,一粒紅色的藥丸就到了他掌心,放在鼻息間,他就嗅了嗅:


    “沒問題,隻是這次好像晚了三天啊。”


    藥丸再度回到北堂翼手中,他掌心隻是隨意地一握,再攤開,那紅色的藥丸已經化成了粉末,手一揚便隨風而散:


    “不是提醒我、警告我,那定然就是我哪個案子辦地他不甚滿意了,咱們的聖上除了他自己誰也不會信。”


    “難怪德福都親自派來了,隻怕也是想看看你是否還在他掌控之中吧。”


    話音落,司朝頭微微一偏,就依稀看到了他脖頸後側如同樹枝分叉、蔓延而出的紅色血痕,隱隱還透著發黑的痕跡。


    “嗬,一隻蠱蟲而已,竟還想控製我?”


    眸子一閉,北堂翼手下隻是微微一個用力,一股似有若無的白煙就從那紅色的枝杈中飄出,轉眼,那痕跡就消失無蹤了。


    回身,北堂翼回了座位,搖頭,司朝可不敢苟同:


    “你可不要小看這‘傀儡蠱’,它可算是‘同心蠱’跟‘子母蠱’完美融合的絕世佳作,這世間都不見得還能找到第二隻。蠱王能與你共生,你還幾乎不受影響,我真是聞所未聞。”


    “真不知道你這是什麽天賦異稟、走了幾輩子的好運,你之前,選中給‘蠱王’寄居的宿主可沒有一個能活過三個月。”


    “俗話說‘人挪活樹挪死’,這蠱王要再換幾個宿主估計離廢就不遠了,蠱王一死,蠱後立刻會暴斃,那蠱後產下的‘傀儡卵’還有何用?”


    “聖上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來掌控禦天閣,可見疑心之重。”


    “現在他每月給你們的解藥不過是都是暫時抑製蠱毒發作的,要徹底解除,還得拿到聖上手中的‘蠱後’跟他用蠱蟲煉製的‘傀儡丹’的配方才成。”


    七年前,他被抬回的時候已經身中劇毒、奄奄一息,還正巧趕上了“蠱王”宿主突然暴斃,聖上焦慮暴怒,要不是國師一句無心之言讓聖上先把“蠱王”放在了他身上,他隻怕根本也活不到現在。


    無心插柳柳成蔭。


    “蠱王”一般武功高強的人的身體都承受不了三個月,當時國師是可憐將軍府一門忠烈,不忍見他身首異處,才以“未免受人詬病”為由勸誡皇帝暫時把蠱王放在他身上,一方麵暫時給蠱王選個落腳點,另一方麵可以趁機選出下一個合適的宿主,同時也能讓他自然而亡、也給皇帝留個好名。


    沒成想,最後陰差陽錯地反倒成就了他。


    七年,他們還妄想用一隻蟲子就讓他乖乖聽話,簡直異想天開。


    “說起來這‘蠱王’也算是你的保命符了。”


    當年若沒有這條蠱蟲,他中的那都不知道是什麽的奇毒可能也會要了他的命。這也許就是為什麽他能奇跡地活下來、蠱王對他的掌控也“隻有形沒有質”的真正原因吧。


    又往他的後脖頸處掃了眼,司朝再度關切出聲:


    “對了,你這幾天有沒有什麽不適?”


    “我還能有什麽不適?”


    反問了句,打開請柬掃了眼,北堂翼心下卻一陣莫名的煩躁,甩手,他直接遞給了司朝。


    他最大的不適就是燥熱。


    以前不顯,這幾年就有點嚴重。並不確定是因為蠱才需要她,還是因為有過她才慣下了這個毛病,總之,北堂翼又想到了她,又不好了。


    這也是這兩年來他經常月底月初掛紫燈籠的原因。


    隨手抽過一本公文,他轉移了下注意力。


    “皇宮外院,七夕宴,竟然還要各府女眷也參加?”


    呢喃著,司朝倏地抬起了頭:


    “七夕,聖上不會是要給皇子公主選親吧?”


    “八九不離十。皇權弱的時候,聖上才會想要更多的兒子、優秀的兒子,而今各大家族收攏地差不多了,太子的翅膀卻又硬了,他要穩坐那位,一個禦天閣怎麽夠?看來不用我們推波助瀾,他也會再推一個出頭鳥出來,鷸蚌相爭、漁翁才有喘息的機會,四皇子一直未娶妻、五皇子也已弱冠……”


    這兩人都有可能。


    猛不丁地,北堂翼突然想起金玉樓四皇子追攆慕連枝的一幕,轉頭,他看向了影風:


    “最近她在忙什麽?她怎麽會去百鳴坊?”


    “那天回來後,屬下就去找冷雲冷雨打聽過了,慕小姐最近都在整肅侯府,聽說剛除掉了一個莊園管事的,用的禦天閣的……尖吻蝮。”


    “奧?”


    那個糯嘰嘰連隻蟑螂都怕的女人竟有這種魄力?


    北堂翼疑惑的眸色才一閃,一邊,司朝也不由地感歎道:


    “一個內宅女人,夠狠的啊。”


    “具體為什麽,冷雲她們也不是很清楚,但隻針對此一人並未傷及無辜,大概率是有恩怨的吧。馬上中元節了,她們那天是去采買祭祀用品的,至於百、百鳴坊……”


    瞅了北堂翼一眼,影風不自覺地就低下了頭。


    “有話就說,怎麽還支支吾吾的?”


    “她們說采翠姑娘長得更像那位,慕小姐若想出門需要理由,而要打您的幌子……就、就必須去百鳴坊走一趟。”


    冷嗤了聲,北堂翼被氣笑了:


    “所以,她又狐假虎威、就為了親自去買點紙錢?”


    她到底是多愛她那死鬼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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