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她懷疑他這樣說,隻是為了多叫她一聲貓兒。


    溶月也學著他的樣子,抬起自己白皙修長的柔荑,開始用指腹一下一下,輕輕地撫著他的眉眼,笑得異常狡黠道:“皇上總是管嬪妾貓兒貓兒的叫著,嬪妾覺得很不公平,要不,嬪妾也給皇上起個名字怎麽樣。


    怕他不同意,她趕緊保證道:“皇上放心,嬪妾也隻會在、隻有我們兩人的時候叫這個名字,皇上覺得如何?”


    康熙怔住。


    還是別了吧。


    他怎麽都覺得,她現在很不懷好意呢,再說了,她能起出像貓兒一樣好聽的名字嗎,一想到她認字寫字的水平,康熙對此表示懷疑。


    不過,為了表示兩人之間的公平,他還是很大方的道:“你先說兩個名字聽聽,要是不好聽,朕可不應。”


    溶月一聽有戲,忙裝模做樣的沉思片刻,眨著眼睛道:“狗兒怎麽樣,貓狗一對,最是般配了。”


    此言一出,康熙頓時臉黑了。


    他就知道,她不會給他起什麽好名字,隻是想報剛剛的一箭之仇。


    還狗兒,狗兒不是百姓家為了好養活孩子,起的賤命嗎。


    “貓兒,你是不是故意的?”他故意冷著臉道。


    溶月仿佛沒看到他難看的臉色,笑著說道:“原來皇上不喜歡這個名字啊,那嬪妾再重新起一個,兔兒,兔兒怎麽樣,小白兔最可愛了。”


    康熙看著她一臉興奮的小模樣,感覺更糟心了,兔兒這個名字,隻會讓他想到了中秋節的兔兒爺。


    他挑了挑眉頭,在溶月以為,他會因為這兩個名字要發火的時候,隻見他展顏一笑:“貓兒為什麽總是這麽調皮呢。”


    說著話,還故意用大拇指的指腹,細細撫著她水潤飽滿的唇瓣,輕啟朱唇道:“你說,朕該怎麽懲罰朕的小貓兒呢。”


    溶月心頭微跳,臉上趕緊掛上了諂媚的笑容:“那個,那個,嬪妾剛剛是跟皇上開玩笑的,皇上可千萬別當真,別當真。”


    她這會兒心裏都要哭了,她是怎麽從剛剛威風凜凜的模樣,變成現在這樣低聲下氣的呢。


    皇上了不起啊,皇上就可以威脅人嗎。


    說實話,康熙就喜歡她每次犯了錯時,那諂媚狗腿的小模樣,每次都讓他心情大好,忍不住想笑,但他還必須要忍著不能笑出來,要不然眼前的小貓兒,尾巴還不知要翹成什麽樣呢。


    “朕已經當真了,怎麽辦?”


    溶月真的很想說,既然當真了,那就叫這兩個名字吧,可嚅了嚅嘴唇,她也沒敢說出這句話來。


    “嬪妾開玩笑的,皇上怎麽能當真呢,皇上放心,嬪妾一定絞盡腦汁,給皇上起一個大氣上檔次的,聽著還高貴的名字。”


    “噗嗤”一聲,康熙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大氣上檔次,是個什麽鬼呀,她就不能不這麽逗嗎,想他剛剛忍的多辛苦啊,沒想到最後還是在她搞笑的言語下,破功了。


    還有,她怎麽還沒放下給他想名字的念頭呢,這是欠收拾啊。


    溶月:……,有這麽好笑嗎。


    兩人在貓窩裏耳鬢廝磨了一下午,康熙在天黑前才離開,溶月呢,絞盡腦汁,到最後,也沒起出一個讓康熙滿意的名字。


    不過,她握著小拳頭,給自己打氣道,她是不會放棄的,誰讓他開口閉口的管她叫貓兒呢,她一定要給康熙起一個名字,一個專屬的名字,這樣她心裏才能平衡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


    康熙:貓兒這個名字,甚合朕心。


    溶月:我覺得狗兒和兔兒這兩個名字,也甚合皇上。


    康熙臉黑:朕不同意。


    溶月:我在心裏叫。


    康熙:為什麽總有人喜歡捋虎須,這麽的欠收拾呢。


    第67章


    啟祥宮正殿。


    安嬪在殿內,頗有幾分焦躁地走來走去,並頻頻抬頭看向殿門口,像是在等待什麽人出現一般。


    走動了好一會,她又坐到了旁邊的軟塌上,想讓自己安靜下來,隻是效果不是很好。隨著外麵天色漸漸暗下來,她臉上的表情越發焦急起來,那架勢,真恨不得現在就衝出殿外,見到自己想見之人。


    說起來,她處於這種焦躁亢奮的狀態,已經很久了,隨著等待的時間越來越久,想見的人遲遲沒有出現,她的心情也開始慢慢沉了下來。


    由原本的欣喜期盼,變成現如今的緊蹙眉頭,一臉焦躁,跟下午聽到宮人稟報說康熙來了啟祥宮時的驚喜萬分,直接變成了現在這種望而不得的焦躁狀態。


    其實,剛開始聽到康熙前去到各宮的消息時,安嬪心裏根本就沒有奢望康熙會來啟祥宮看她,畢竟四嬪已經失寵日久,上麵還有好幾個得寵的妃位壓著,想讓康熙想起她們來,實在太難。


    所以,她也就歇了這個心思,但仍然讓宮人給她精心梳妝打扮了一番,坐在啟祥宮等待著。


    當聽到宮人稟報說康熙來了啟祥宮,去了徐常在的西配殿時,她的心情,有驚喜,有羨慕,原來沒有絲毫期盼的心情,因為康熙來了啟祥宮,竟然開始慢慢升起一種期待和奢望來。


    她覺得康熙看完徐常在,說不定會來正殿坐一坐,看一眼她。


    畢竟康熙人都已經來了啟祥宮,也不差那一盞茶的功夫,對不對,她這樣安慰自己。


    隻是等來等去,她等得心都焦了,沒等到康熙的身影不說,康熙連從西配殿出來的影兒都沒見到。


    她耐不住性子,想親自過去西配殿看一看,還是身邊的新蘭勸住了她,而她呢,也想到上一次去西配殿被拒之門外的情景,這才繼續耐心地等在殿內,則讓新蘭前去打聽一下西配殿那邊的情況。


    千呼萬盼,新蘭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殿門口,安嬪神情激動,連忙從軟塌上站起來,迎上了新蘭,口中同時激動道:“怎麽樣,萬歲爺人呢?”


    新蘭對著她輕輕搖了搖頭,這才開口道:“萬歲爺從西配殿出來之後,就帶著人匆匆回去了。”


    安嬪原本激動的心情,立馬被潑了一盆冷水,心裏哇涼哇涼的,臉上的表情,也一下子難看起來。


    她忍不住恨聲道:“徐氏真夠可以的,自己霸占了萬歲爺整整一下午,也不知道勸著萬歲爺到主位娘娘這裏坐一坐,性子真是夠獨的!”


    此言一出,新蘭目瞪口呆,她沒想到萬歲爺不來正殿,自家主子會錯怪到徐常在頭上去,這理由,也太牽強了點吧。


    不是她說,這宮裏的妃嬪有一個算一個,不管裝的有多賢惠大方,也不會舍得推萬歲爺去其他妃嬪那裏去吧。


    反正新蘭怎麽想,也想不到康熙不來正殿,安嬪怎麽會生出這種徐常在應該幫她念頭的,簡直太為難人了。


    連讓她勸,都不知道該如何勸起。


    安嬪氣呼呼地轉身又坐回了軟塌上,新蘭也不知該如何勸說,連忙上前,拿起炕幾上的茶壺茶碗,給安嬪倒了杯茶水,放到了她的跟前。


    安嬪順手端起茶碗,狠狠灌了好幾口茶水,使勁平複著心裏的那份鬱悶之氣。


    原本十拿九穩的事情,現在一朝落空,心裏能好受得了的才怪呢。


    可她又不能怨懟康熙,怨自己癡心妄想,隻能將錯處一股腦的都推到溶月這個小常在身上了,誰讓她位份低,還不為她這個主位娘娘著想呢。


    溶月但凡為她這個主位著想一下,勸著康熙過來正殿站一站,她心裏都不會有這麽大的怨氣。


    怪不得她一直都不喜歡這個人呢,就這吃獨食的性子,就讓人喜歡不起來她。


    *


    第二天是六月初一,溶月比往日早起了半個多時辰,在念雪之桃的服侍下,開始洗漱梳妝。


    今天是康熙出巡塞外出發的日子,給安嬪請完安之後,安嬪還要帶著她們前去給康熙送駕,到時候滿後宮的妃嬪都要前去,在妝容衣著上,自然馬虎不得。


    這不,今天的梳妝打扮,有別於以往去正殿請安時的漫不經心和糊弄,她拿出了康熙之前賞賜她的一套點翠頭麵,打算戴著出門。


    說起這套點翠頭麵,自從康熙賞賜下來之後,她還真一次都沒舍得帶出去過,一是怕太紮眼,二呢,她長得本來就清麗脫俗,明眸皓齒,每日請安,見的也都是啟祥宮的這幾個妃嬪,戴與不戴,好像區別都不大。


    但這次不一樣,康熙即將遠行塞外,一去還要兩三個月,昨日下午他來看她的時候,她也是剛剛睡醒,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實在太有礙她完美的形象了。


    所以,今日康熙走的時候,她一定要打扮的美美的,讓他能看到自己,眼前一亮不說,還要讓他把她最美的樣子刻畫在心裏,這一去之後,都能時常想起她的模樣來。


    一早上的功夫忙活下來,成果自是顯而易見,鏡中美人唇色朱櫻一點,淡掃峨眉,仙姿絕色,耀如春華,再配上那雙眸含秋水般的桃花眼,更是千嬌百媚,顧盼生輝。


    連旁邊給她梳妝打扮的念雪,都忍不住道:“主子就應該每天都打扮的如此精致漂亮,才能對得起老天爺給您這幅好容貌。”


    溶月莞爾一笑:“每天,每天打扮給誰看呀,給安嬪看,還是給啟祥宮的那些妃嬪看呀,不是我說,我真要如此做了,這些人在心裏還不知怎麽詛咒我呢。”


    原本她現在就是啟祥宮裏最得寵之人,要是再天天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的前去,那不是妥妥的炫耀外加招安嬪的眼嗎,還是低調點的好。


    其實,最重要的一點是,她這個人太懶,想要維持這種驚人的美貌,是要付出大量的時間和功夫,就比如現在,她要早起半個時辰起來梳妝,這對她愛睡懶覺的性子來說,簡直就跟要了她的小命沒什麽兩樣。


    所以,她覺得每日畫個淡妝,挺好的。


    梳妝打扮完畢,主仆二人從西配殿出來,直接從抄手遊廊拐去了正殿,與以往不同的是,每日最後一個出場的安嬪,今日已經早早坐在正殿的寶座上,等著啟祥宮的幾位妃嬪了。


    溶月算是到的最遲的那一個,這不,她一進殿,就把安嬪和幾個妃嬪的全部目光吸引了過去,成了場中的焦點。


    一是溶月今日的梳妝打扮太精致耀眼,頭上那一整套的點翠頭麵,差點沒晃花了她們的眼。


    以前溶月可真從來沒這麽戴過,最多時候,也就戴支點翠簪子、朱釵或者流蘇,每次打扮的都是既清雅又簡單,也能豔壓群芳,她們這些人都已經快熟悉她這種妝容了。


    現在呢,她竟突然畫風一轉,換了另一種精致華麗的妝容,當真讓她們有點不適應。


    二呢,這在場的眾人,誰不知道昨日下午,康熙呆在溶月的西配殿,到天快黑時才離去,簡直比後宮所有妃嬪加起來的時間,還要久一些呢。


    這讓她們如何不好奇,她到底哪來這麽大的魅力,留下康熙這麽久的。


    說實話,她們和溶月相處也有三年多的時間了,自從她突然被康熙召幸之後,那人直接就像換了一個模樣,不僅變得越來越貌美了,連沉默寡言的嘴皮子,都變得比以前利落了許多。


    雖然看著還一如既往的安靜,但所有人都不敢再忽視她,小看她,欺負她,沒見以前囂張跋扈的袁常在,在她手底下都沒討得了好,性子都收斂了不少嗎,可見溶月的變化之大。


    對於這個結果,除了年輕的袁常在和常答應還有幾分接受不了,對自己還帶著期望之外,像伊常在王庶妃這種的,早就已經接受了事實。


    現在見溶月盛裝到來,她們也能接受良好,除了羨慕還是羨慕。


    溶月來之前,就已經預料到了這種情況,倒是適應良好,盈盈蹲下身給安嬪行禮。


    安嬪這會兒真是氣不順,昨晚就因為康熙沒來正殿的事情,鬱悶的一晚上沒睡好,現在一早又見到惹得自己氣不順的罪魁禍首,打扮的如此千嬌百媚,光豔逼人,那心裏能舒服的了才怪呢。


    看著蹲在那裏給她行禮的溶月,安嬪鬱悶的同時,心裏又隱隱升起一股快意,一個小小的常在,得寵又如何,每日還不是要過來給她請安,給她行禮,跪在她的麵前嗎。


    安嬪並沒有立刻開口叫溶月起身,而是端起身邊高幾上的茶盞,慢條斯理喝了一口茶水,然後又慢慢放下茶盞。


    當真將主位娘娘的做派做足了再說。


    在場的眾妃嬪,一看安嬪的舉動,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安嬪這是要給徐常在一點顏色看看嗎,頓時眼神流轉,幸災樂禍的看起了戲。


    新蘭卻有幾分替安嬪著急,覺得自家主子這是又何必呢,沒得讓人看了笑話。


    溶月深蹲著身子,見往日早該叫起的安嬪,現在卻遲遲沒有開口,立馬就明白了安嬪的用意,安嬪這是又看她不順眼,想要給她點顏色看看呀。


    不過,有過應對經驗的她,為了讓自己蹲的更穩當一些,趕緊不動聲色的挪了挪腳,這樣的話,她就可以多蹲一會,而不顯得腳累腿累了。


    她的這個小動作,自然瞞不過坐在她兩側的幾位妃嬪,她們眼睛跟著抽了抽,覺得徐常在真是大膽,這時候也敢在安嬪眼皮子做這種小動作,也不怕惹得安嬪更加生氣。


    不過想了想,覺得徐常在有寵,有底氣,安嬪好像也不敢把她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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