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有些不可能。


    康熙心裏肯定多少明白一些,隻是看清而不說破罷了,畢竟這些妃嬪又沒有做出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來,所做之事也都在他的底線之內,這些人隻要不踩線,不太出格,他也樂意給這些為他生兒育女的妃嬪這份體麵和榮耀。


    至於那些他不在意的妃嬪,當然就沒有這份待遇了。


    ……


    宜妃的成功侍寢,讓正在觀望中的很多妃嬪行動起來,之前她們還顧忌著四阿哥病重,怕在康熙麵前晃悠,惹來他的厭惡。


    現在四阿哥病情逐漸好轉,又有宜妃侍寢,康熙看望溶月的事情在先,她們也沒什麽好顧忌了。


    一時間,後宮妃嬪開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有向敬事房送銀子的,就為了讓自己的綠頭牌,呈上去的時候能在托盤裏有個好位置,康熙翻牌子的時候呢,也能夠第一眼看見她們的牌子。


    也有花銀子打聽乾清宮消息的,也有開始抄寫佛經,打算走皇太後這條路子的。


    當然,最多的就是逛禦花園的妃嬪了,這個法子不用花錢,對於那些拿不出銀子的低位分妃嬪來說,那是早好不過了。


    所以,現在禦花園那真是人數驟然增多,雖說沒有到人滿為患的地步,但確實比往日增加了好幾倍,那是從早到晚,都有妃嬪在裏麵晃悠,就想著能跟出來逛禦花園的康熙來個偶遇,聽說還有的妃嬪大中午的中暑了呢。


    溶月不知別人是怎麽想的,她反正不會做這樣的傻事。


    她現在的小日子,過的可美了,吃得好,睡的好,閑暇時候看看書,種種花。中午最熱的時候呢,再在室內放上幾個冰盆,然後美美的睡上一個午覺。


    那日子,嘖嘖嘖,簡直了!


    就是給她個神仙當,她也不換啊。


    第85章


    就在後宮眾妃嬪想著法子讓康熙記起她們的時候,從來不爭不搶的衛常在卻異軍突起,讓她在路上成功偶遇了前去景陽宮禦書房的康熙。


    再之後,衛常在不知跟康熙說了什麽,康熙便沒有直接去禦書房,而是跟著衛常在去了延禧宮。


    說到這裏,按說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用腳丫子都能猜到,肯定是康熙隨著衛常在去了她的住處唄。


    但事情往往就是那麽的出乎意料,衛常在並沒有引著康熙去自己那兒,而是領著康熙去了惠妃居住的正殿。


    消息一經傳出後,直接讓一眾後宮妃嬪傻掉了。


    所有人都弄不明白衛常在的腦子到底是怎麽想的,這是多好的表現機會啊,衛常在竟然傻傻的將萬歲爺直接推到惠妃跟前。


    這不是腦子有毛病嗎!


    聽到這個八卦消息的時候,溶月正在西配殿悠哉悠哉地吃著冰鎮西瓜,一邊吃,一邊聽著王平打聽到的消息。


    “那後來呢?”


    “後來皇上在惠妃娘娘的正殿坐了一小會兒,就從延禧宮裏出來了,然後才去了景陽宮的禦書房。”


    溶月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擺手讓王平下去。


    王平一走,旁邊的念雪就忍不住地嘮叨溶月:“主子您看,現在連平日裏不爭不搶的衛常在,都想著法子引起皇上的注意了,主子您可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萬一讓皇上忘了您,這就不好辦了。”


    前有最得寵的宜妃複出爭寵,後有國色天香的衛常在出手,念雪真是替自家主子心急上火,就怕康熙見過這兩人之後,轉頭就將自己主子忘之腦後。


    畢竟這種事情,在後宮中太常見了,並不是她危言聳聽。


    讓她說,自家主子經過這幾天的休養,每天精神頭倍好,小臉也比之前紅潤了許多,身子骨看樣子應該好的差不多了,侍寢肯定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如果自家主子現在不主動出擊,讓皇上宣召侍寢鞏固地位,那可真是將之前打好的大好局麵,白白浪費掉了。


    畢竟隨著四阿哥病情好轉,說不定皇上哪天就會離開紫禁城,去到塞外,一走又是兩三個月,到時候想見皇上一麵,那就更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這才是她為什麽一直心急上火的原因。


    聞言,溶月拿著叉子叉向西瓜碗裏的小手微微一頓,一臉不可置信道:“皇上應該沒這麽快忘了我吧,這才剛過去幾天啊。”


    她在心裏又默數了一下,這才一個星期不到呢,康熙應該不會這麽快就忘了她吧。


    她覺得,康熙真要這麽快忘了她,那肯定是老年癡呆了。


    念雪回道:“主子不要以為奴婢危言聳聽,是故意嚇唬您的,皇上天天處理朝政,日理萬機,要記住的國家大事實在太多了,後宮妃嬪何其多,想讓皇上一直記著可不容易。”


    不是她說,除了妃位以後的妃嬪,皇上能時不時的想起來,再往下位份的,皇上肯定都沒怎麽在意過,就是嬪位,可能一年半載的,他都想不起來,更不要說,那些貴人常在答應了。


    這也是為什麽好多小妃嬪,隻侍寢了一次就泯然於後宮的原因,皇上根本就忘了宮裏還有這麽一號人了。


    你別看自家主子現在晉升貴人,已經有了一丁點兒地位,但被皇上忘記,也隻是十天半個月的事情,你看宮裏的貴人還少嗎,成貴人、布貴人、通貴人、平貴人,以前哪個不比自家主子有地位,有臉麵。


    可現在呢,皇上又有幾次招她們侍寢過,還不是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而且,最讓念雪擔心的是溶月自從晉升貴人之後,好像很滿意現在的生活狀態,根本就沒有繼續進取的心態和危機感,這讓她很是犯愁。


    “主子忘了,四阿哥的病情逐漸好轉,皇上說不定哪一日就啟程去塞外,一走又是兩三個月,回來之後記不記得主子,還真不好說。”


    說不定那時候的後宮,就是跟著去塞外的德妃的天下了,也許這也是宜妃為什麽要利用十一皇子病情,非要侍寢的原因。


    聽完念雪的分析,溶月的臉色果然變得凝重了許多。


    要是念雪不提醒,她還真快忘了康熙即將要巡行塞外這回事了。


    這樣說來,她無論如何,確實需要在康熙臨走之前侍寢一次,要不然等到這位爺從塞外歸來,還真有可能將她給忘了。


    畢竟大豬蹄子這種生物吧,你還真不能對他抱有太大的幻想。


    溶月慢吞吞的又叉了一小塊冰鎮西瓜放進嘴裏,慢慢感受著口中的美味。


    覺得自己就算為了以後每日能有一口冰鎮西瓜吃,她也應該努力努力,而不是天天想著康熙欠她的二百兩銀子。


    是的,溶月最近滿腦子想的都是康熙為什麽還不把紅寶石頭麵的那二百兩銀子給她送過來。


    他不會是打算賴賬,或者忘了這麽一回事吧。


    要是真損失了這二百兩銀子,溶月想想都會感到肉痛!


    最終,她緩緩的開口道:“等明天參加完安嬪為我準備的酒宴,皇上要是還沒有宣召我侍寢的話,我們就另外想辦法。”


    “都聽主子的。”念雪笑著應道。


    隻要自家主子有這個心,她就沒什麽可擔心的了,她最怕就是自家主子鬆了心裏頭的那根弦。


    *


    第二日下午,溶月稍微用了些晚膳後,就開始沐浴更衣,梳妝打扮,準備去參加安嬪為恭賀她晉升貴人位份而安排的宴席。


    溶月知道,等吃過這頓飯之後,她再想以身體不適,躲懶的不去給安嬪請安,那是不行了。


    她以後的日子,肯定是要每日清晨,規規矩矩的開始給安嬪請安的。


    宴席定的時間是下午酉時,這個時辰太陽雖然還沒有下山,但溫度卻已降了下來,正是涼快的時候。


    梳妝完畢,溶月交代一聲王平和之桃守好西配殿之後,這才帶著念雪出了門,向著安嬪所住的正殿而來。


    到了正殿門口,自有安嬪身邊的宮女引領著主仆二人進去。


    此時正殿次間內,早就擺了降暑的冰盆,啟祥宮早到的幾個妃嬪正坐在一處說著閑話,等她一進來,幾人趕緊止住了話頭,起身給她行禮。


    溶月現在已是貴人位份,在啟祥宮這一畝三分地上,除了安嬪和張貴人,可是比所有人的位份都要高了,她們先給她行禮也是應該的。


    溶月回了半禮之後,在宮女的引領下,坐到了位於張貴人身旁的空位上。


    這邊溶月剛一坐定,那邊常答應就已經笑吟吟的開口:“前幾日過去給徐妹妹送賀禮,徐妹妹太忙,也沒來得及跟妹妹多說上幾句話,現在好了,這裏就隻有我們啟祥宮裏的幾位姐妹,可算能坐在一處,好好親近親近了。”


    自從溶月晉升貴人之後,常答應心裏那個嫉妒後悔啊,後悔當初和溶月同住一屋時沒有好好打好關係,還將人給得罪了,弄得現在兩人關係很是疏離,想補救都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前幾日去西配殿送賀禮,她也親自去了,原想著跟溶月好好說說話,緩和緩和關係,沒想到時機不湊巧,趕上各宮一波一波送禮的人,她也沒能跟溶月好好說上幾句話。


    現在有這麽好的機會,她自是不願意放過。


    而且當著這麽多人麵前,她都這麽熱絡了,溶月說話也會有幾分顧忌,不會讓她太過難堪才對。


    旁邊的王庶妃也笑著附和道:“可不是嘛,前幾日知道徐妹妹忙碌,再加上身體欠佳,我都沒敢上門叨擾,就怕給妹妹添麻煩,現在見著徐妹妹臉色紅潤,可見身體恢複的不錯,我這提著的一顆心也總算放下來了,等過會兒給妹妹敬酒的時候,妹妹可要賞光,多喝兩杯才是。”


    這種場合,溶月確實不好下人臉麵,她隻好笑道:“好說,王姐姐敬的這杯酒,妹妹肯定是要喝的。”


    來之前,她就已經有了心裏準備,這次為她準備的喜宴,喝酒肯定是避免不了的。


    這時,坐在旁邊的張貴人笑著幫溶月解圍道:“徐妹妹身體剛好,喝酒的事情量力而行就好,妹妹可不要麵子薄,由著她們鬧,你這些姐姐們啊,臉皮可是厚著呢。”


    張貴人這樣說話,雖然很是直白,但是因為語氣中帶著幾分濃濃的打趣味道和親昵,不僅沒讓人覺得生氣反感,反而感覺跟溶月又拉近了幾分姐妹關係。


    這不,等張貴人話音剛落,桌上的氣氛頓時變得有輕鬆起來。


    伊常在捂著嘴笑著打趣道:“哎呀,張姐姐真是的,幹嘛要揭穿王姐姐她們呢,你看,被姐姐這麽一說,王姐姐想灌醉徐妹妹的計劃,可不是泡湯了嘛。”


    溶月笑道:“原來王姐姐抱得是這樣的心思啊,我差點都被王姐姐騙到了。”


    見兩人都調侃她,王庶妃笑罵道:“哎呀,怎麽說著說著我倒成了壞人了,我不就是替在座的幾位姐妹早一步說出了你們的心思嗎,不感謝我一下也就罷了,怎麽還要讓徐妹妹覺得我是壞人呢。”


    伊常在笑嗬嗬道:“我們是有這樣的心思,但我們沒光明正大的說出來呀,誰讓王妹妹嘴快,說出來了呢,所以,王妹妹這個黑鍋,可是要背定了。”


    袁常在看著啟祥宮幾人圍著溶月笑鬧著,隻覺得如坐針氈和諷刺。


    因為早期跟溶月鬧得太僵,雖然後來她也試圖緩和一下兩人關係,但是因為溶月不給她好臉色看,緩和關係的事情,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而自從溶月晉升貴人之後,她更是夜不能寐,惶恐不安,就怕溶月仗著康熙寵愛,要故意為難她。


    今日來參加宴席,她都做好了被為難的準備,沒想到來到正殿後,溶月還沒為難她呢,她倒先受到了啟祥宮幾人的孤立,結結實實享受了一把溶月以前的待遇。


    那難受又難堪的處境,讓她芒刺在背。


    而她也不敢跟王庶妃和常答應她們一樣,跟溶月笑鬧著說話,就怕惹來溶月的冷眼,到時候隻會讓她更加難堪。


    她現在隻能安安靜靜坐在那裏,裝作什麽都沒發生。


    溶月呢,其實早就注意到了袁常在的存在,隻是這種喜慶場合懶得搭理她而已,沒得讓自己好好的心情,因她而壞掉。


    再說了,有時候對敵人的漠視,也是對她最大的侮辱,不是嗎。


    你看,現在袁常在心裏,肯定已經難受的不得了。


    這邊說的如此熱鬧,西次間那邊,安嬪也坐不住了,帶著身邊的新蘭笑著進了東次間。


    在幾人給她行過禮之後,她笑吟吟道:“說什麽說的這般高興,本嬪在西次間都聽到你們的笑聲了。”


    伊常在笑著回話道:“王妹妹正在勸說徐妹妹,今日要她多喝兩杯呢。”


    安嬪笑道:“這種喜事,徐妹妹是該多喝兩杯,應該說,不僅徐妹妹要多喝,就是你們和本嬪也要多喝兩杯,我們啟祥宮,可是已經好多年沒有這麽大的喜事了。”


    幾人趕緊附和道:“娘娘說的是,我們確實都該多喝幾杯。”


    安嬪到來,幾人開始慢慢移駕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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