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起麟即將要回去之時,溶月不僅開口讓半夏幫她送人,還在暗中給半夏使了個眼色。


    半夏立馬會意。


    作為同在乾清宮工作過的同事,半夏和張起麟自然是早就熟識的。


    借這層老熟人關係,半夏在路上跟張起麟打聽起了平貴人事發之後,康熙對於她的處置。


    張起麟想了想,覺得這件事情本來就跟徐貴人有關係,禦前也有不少人知曉,覺得告訴她們也無妨。


    所以便將康熙對平貴人的處罰,全部和盤托出,說給了半夏聽。


    等半夏送張起麟回轉,溶月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麽樣,跟張起麟打聽到消息沒有,皇上是如何處罰平貴人的?”


    半夏也知道自家主子心急平貴人的下場,便也就沒有賣關子,直接開口道:“皇上派人將平貴人送回了鍾粹宮的住處,並下了口諭,無召不得出鍾粹宮半步,而且還是沒有具體期限的那一種。”


    “不過,對外卻不是這套說辭,而是說平貴人因為太皇太後的薨逝,傷心欲絕的病倒了,需要休養。”


    聽到此話,溶月頓時覺得出了一口惡氣,而且對於康熙處罰平貴人的這個結果,也是極為滿意。


    不過,她也知道康熙如此做,除了變相的軟禁平貴人,不想在太皇太後喪禮上曝出此事之外,更多的則是為了維護太子和赫舍裏家的顏麵。


    但這也比她想象中禁足平貴人幾個月,或者降位一級,然後再放出來的懲罰,要好得多。


    所以溶月歡歡喜喜的收拾好東西,帶著範嬤嬤和半夏兩人,回了啟祥宮。


    西配殿內,麵對於她們一行人突然回來,念雪王平等人俱都吃了一驚。


    溶月便讓半夏給幾人解釋了一番在喪禮上所發生的事情。


    並告訴幾人,自己最近不用去慈寧宮哭靈了,隻管安心呆在西配殿養胎就好。


    念雪和之桃聽後,一邊暗道一聲好險,這次是自家主子運氣好,才沒有被平貴人算計成功,誰知主子下一次還有沒有如此好的運氣了。


    另一邊,則是歡喜自己主子不用懷著龍胎,再去慈寧宮哭靈受罪,也不用再提心吊膽的怕被人算計。


    ……


    傍晚最後一次哭臨結束之後,德妃一回到永和宮正殿,就迫不及待的問蘭心:“打聽到有用的消息沒有,平貴人那邊現在到底如何了?”


    蘭心道:“打聽到了,平貴人是被萬歲爺的人叫走的,而且後來並沒有回到喪禮上,奴婢猜測是平貴人的事情暴露了。”


    德妃仿佛早就預料到會有這個結果一般,臉色絲毫沒有露出一絲驚訝來。


    唯一讓她沒想到的就是平貴人會如此沒用,竟然如此之快的就被徐貴人察覺識破,而且還報告給了萬歲爺知道,最後還插手了。


    “而且奴婢還打聽到,徐貴人也沒有參加最後這一次的哭靈。”


    如此一來,到底發生了何事,還是很好猜測到的。


    德妃越發覺得平貴人無用,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白白墮了赫舍裏家的名頭,比起當年元後的手段,真是差太遠了。


    想當年元後也沒少禍禍後宮妃嬪和皇嗣,可人家就能做到滴水不漏,讓萬歲爺對她敬重有加,放在心上。


    哪裏會像平貴人這般廢物,連一個回合都撐不下來,就直接敗下陣來,還被發落了。


    白瞎了她之前的一腔期盼。


    第241章


    德妃想了一圈,還是吩咐道:“明天再讓張來喜出去好好打聽一下,不行就去鍾粹宮走一趟,慈寧宮那邊也要繼續打聽,還有徐貴人那邊也不要忘了。”


    她雖然已經猜測到平貴人最後失敗,但還是要知道最後的結果如何。


    比如康熙對平貴人的處罰,徐貴人肚子的龍胎現在如何,到底有沒有事情,要不然為何沒有再出現在喪禮上。


    蘭心應道:“奴婢這就安排下去。”


    接著,德妃又歎了口氣。


    說實話,她選擇隱在平貴人身後推波助瀾,而不是親自動手,也實屬無奈之舉,要不然平貴人今日的下場,就是她的下場。


    或者說,可能連平貴人的下場都不如,因為人家平貴人身後好歹還有太子和赫舍裏家撐腰,而她隻有康熙那一點可憐的憐惜之情。


    而這種憐惜之情又最是靠不住,因為康熙對她有憐惜,自然就對徐貴人有憐惜,如果她真出手被查出來的話,懷有身孕的徐貴人占著天時地利人和,她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這也是她為什麽不選擇自己動手,而是選擇做幕後推手的原因。


    蘭心身為德妃的大宮女,自然也明白德妃為何歎氣。


    隻是身為奴婢,她的職責就是忠心,然後執行自家主子的命令,至於出主意,以她的智商,還是不夠格。


    德妃現如今對於平貴人這顆棋子,心裏真是五味雜陳,不知是該放棄,還是繼續籠絡著。


    放棄吧,她有點舍不得,畢竟平貴人身後的太子和赫舍裏家還沒有倒,說不定還有複起的機會,說不定自己日後還有用得著她的時候。


    可不放棄吧,平貴人這枚棋現在等同於半顆廢子,一時半會的還用不上,時間太久的話,她又不想耗著。


    所以,德妃對於跟平貴人該不該繼續交往,一時間犯了難,坐在椅上沉默了好一會兒。


    之後,她索性不再想這個事情,打算先放著,看看平貴人還有沒有利用價值,以後再做決定。


    這時,德妃又開口對蘭心交代道:“敏答應那邊準備的如何,要是沒什麽阻礙的話,就盡早動手吧。本宮現在看到她那張臉就難受的緊,正好趁著有這個機會,讓她不要再在本宮麵前出現了。”


    蘭心回道:“主子放心,奴婢和蘭芝已經在著手準備了,最近便可行事。”


    德妃點了點頭。


    太皇太後大喪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她自是不會放過的,她已經讓敏答應在麵前晃悠的夠久了。


    “尋找宮女的事情,也要抓緊了。”


    “正在尋找著,隻是尋了幾個都不太滿意,跟徐貴人也隻有二三分想象,奴婢覺得她們不成,就沒有匯報給主子知道。”


    聞言,德妃語氣聽上去帶著幾分較勁道:“那就繼續找,本宮就不信了,滿後宮還找不到一個滿意的出來。”


    “是。”蘭心應道。


    隻是時間太緊,想要尋找一個合心意的,還是太難了。


    ……


    有關於平貴人之事的最後結果,溶月想著皇貴妃也在其中幫了她,便派王平去承乾宮跟管事太監說了一聲。


    所以,皇貴妃從慈寧宮回來之後,就知曉了這件事情的最後結果。


    佟嬤嬤聽到徐貴人不用再到慈寧宮哭臨之後,語氣還帶著幾分豔羨道:“沒想到此事徐貴人最後因禍得福,讓萬歲爺免了她的哭靈。”


    皇貴妃一邊喝著銀耳蓮子羹,一邊道:“大福晉差點小產,萬歲爺不也免了她哭靈嗎,又不隻單單她徐貴人一人如此。”


    佟嬤嬤卻道:“事情雖然是如此,但是兩人到底是有些區別的。大福晉要是再繼續跪下去,肚子裏的胎兒肯定保不住,萬歲爺這才免了她哭靈。但徐貴人情況可不一樣,畢竟還沒到真正危險的地步,依老怒看,萬歲爺是真的心疼徐貴人,這才免了她的哭靈。”


    說到此處,再聯想到皇貴妃這兩天日漸支撐不住的身體,佟嬤嬤心思微微一動。


    她開口提議道:“實在不行,主子也去萬歲爺跟前好好說一說,讓他也免了主子的哭靈,以主子現在的身體狀況,實在不易再繼續操勞下去了。”


    佟嬤嬤實在有些心疼皇貴妃最近的辛苦,這兩日更是強撐著一口氣在慈寧宮忙活。


    她真怕再這樣下去,皇貴妃根本撐不到喪事結束,人就直接倒下了。


    皇貴妃聽到佟嬤嬤的提議,卻直接搖了搖頭。


    她知道佟嬤嬤是為自己好,但她更知道自己的地位和責任。


    “肯定不行,萬歲爺能同意徐貴人回去休息,是因為她位份低,又身懷龍胎,就算讓她回去休息,對喪禮也造不成什麽影響,再加上前麵有大福晉這個先例在,其他人亦說不出什麽來。”


    “但本宮不同,位份在那擺著,又是所有妃嬪中位份最高的,喪禮上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本宮來做決定。本宮要是真如此跟萬歲爺講,第一個對本宮有意見的就是他,更不要說,還有那些能淹死本宮的唾沫星子了,所以此事嬤嬤就不要再想了,肯定是行不通的。”


    說到此處,皇貴妃語氣帶著幾分感歎和疲憊道:“本宮再撐一撐吧,明日就是大喪的第三日,之後事情肯定就會少了,到時候本宮再休息也不遲。”


    見皇貴妃不同意自己的提議,佟嬤嬤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跟著歎氣道:“哎,現在也隻能如此了,隻希望太皇太後的喪事趕緊過去。”


    國喪太折磨人,真能將一個健健康康的人,活活熬病倒了,就拿萬歲爺來說,你看平日裏多強壯的一個人呢,現在不也看著身體消瘦、憔悴不堪嗎。


    更何況像皇貴妃這種原本就體弱多病之人,現在簡直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和身體,使勁硬撐著。


    但這又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


    是夜,慈寧宮的暖閣中燈火通明,身為一國儲君的太子胤礽,正身體筆直的跪在地上。


    而太子的對麵,卻是端坐在太師椅上的康熙。


    隻見他麵沉如水,語氣中帶著掩飾不住的慍怒,道:“你這是在給平貴人求情?”


    聽到此話,太子心頭微微一跳。


    沒想到向來對他百依百順、和顏悅色的汗阿瑪,會在聽到他請求饒恕平貴人之後,動了怒火。


    雖然這股怒火不是很大,但他還是從汗阿瑪的臉色和語氣中,聽出了不高興。


    太子敢肯定,這要是其他阿哥跪在這裏求情的話,說不定汗阿瑪已經讓禦前太監直接將人拉出去了。


    可是沒辦法,就算知道汗阿瑪動了怒,他也必須為平貴人這個姨母求情,而不是讓她一直沒有期限的禁足在鍾粹宮裏。


    要不然被人知道,他可真成了宮裏的一個笑話。


    畢竟有一個戴罪之身的姨母,對他來說,可算不上什麽光彩的事情。


    所以,他必須在這件事情未傳出去之前,將這件事情的危害降到最低。


    再說了,他來之前就已經讓身邊的人去打聽過了,平貴人雖然在喪禮上帶了裝有麝香的香囊,但徐貴人聞的時間較短,龍胎根本就沒有什麽大礙。


    相反,汗阿瑪對平貴人的處罰,卻要重多了。


    無召不得出鍾粹宮,這不就相當於軟禁了平貴人嗎,而且還是沒有期限出來的那一種。


    這讓太子不得不開口向康熙求情。


    其實,他要求不高,隻是覺得汗阿瑪對於平貴人的處罰,委實有些過重了而已。


    這才有了今晚的這一幕。


    “兒臣知道姨母犯了錯,但到底罪不至此,還請汗阿瑪看在兒臣的顏麵上,饒了姨母這一次吧。兒臣向汗阿瑪保證,姨母有了這次的教訓,日後肯定不會再犯了。”


    說罷,太子又彎下腰給康熙磕了一個頭。


    此舉一出,原本就有些慍怒的康熙,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保證,你拿什麽保證!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犯錯了,以前的時候,朕看在你的顏麵上,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輕拿輕放,可她幾時悔改過,這次更是變本加厲,做下如此惡毒之事,朕都覺得罰她罰的太輕了!”


    聞言,太子頓時頗有幾分不服。


    什麽變本加厲,還不是因為平貴人動了汗阿瑪最心愛的妃嬪,才會讓汗阿瑪下如此重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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