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很好的履行了自己的承諾,隻要一有時間,便會過來永壽宮坐一坐,或者晚上留宿這邊。


    直接讓溶月最近的日子,過得真是忙碌又充實。


    卻說,後宮眾妃嬪對於康熙現在隻召幸婉妃侍寢一事,心裏也不是沒有過意見。


    隻是自從太皇太後薨逝,皇太後又擺出一副不問後宮事事的態度之後,這些人也是無計可施,隻剩下幹瞪眼的份兒。


    畢竟比起不受寵,總比因為針對婉妃,而被皇上厭惡,牽連身後的家族這一結果,要好太多了。


    ……


    日子眨眼而過,很快就來到了康熙二十八年。


    而南巡的確切時間,也已經定了下來,是在年後的正月初八,也就是剛過完年沒幾日,禦駕就要從京城出發了。


    如此一來,時間上便緊了一些。


    所以,在過完大年初一,一進入大年初二,貴妃便將三妃連同溶月一起請了過去,然後把手裏的宮務分派了下來。


    溶月接到分到的宮務之後,也開始認真對待起來。


    好在她現如今已經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菜鳥,自從成為一宮主位之後,永壽宮這邊她也慢慢上手了。


    而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摸索,她現在也已經管理的有模有樣了。


    再加上貴妃分給她的那一部分宮務,本來就是一些不重要、卻又簡單的那部分。


    最後,溶月又聽取了範嬤嬤的意見,遵循著貴妃之前定下的舊例規矩,管理便可以。


    所以,她很快就理清了自己手裏的那部分宮務。


    對於貴妃如此分派宮務一事,最高興的莫過於另外三妃。


    畢竟經過一番對比,她們所分到的宮務,可比婉妃要好的多。


    這讓她們如何不感到高興。


    對於貴妃的做法,溶月倒是沒覺得有什麽。


    本來五個妃位裏,就屬她年紀最小,資曆最低,將一些最不重要的宮務分給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也許是貴妃照顧她吧。


    更何況,她本就不是個願意操心的主,輕鬆一點也好。


    反正等貴妃從江南歸來之後,宮務都是要還回去的。


    ……


    承乾宮正殿。


    此時,皇貴妃也正在同身邊的大宮女藍秀說著貴妃寧願將手裏邊的宮務交到四妃手裏,也不願交到她這裏的事情。


    貴妃此舉到底是什麽心思,那真是昭然若揭。


    “瞧她心眼小的,這是怕將手裏的宮務交給本宮後,本宮就不還給她了!”隻聽皇貴妃直接冷哼一聲道。


    “不是本宮說,就她手裏的那點子宮務,本宮還真瞧不上眼!”


    皇貴妃就是覺得貴妃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不是嘛!”藍秀在旁邊應聲道。


    不過自家主子體弱,最生不得氣,藍秀還是寬慰皇貴妃道:“不過,這些宮務不交給主子也好,主子還省得操心了呢,就那點兒宮務,也就貴妃當成個寶貝,還抱在手裏不舍得撒手,其實主子才不稀罕呢,有這點功夫,主子還不如盯著下麵的宮人,多給四阿哥做兩件春衣呢。”


    她會如此說,也是因為她們承乾宮,確實不需要這點宮務撐門麵。


    此話一出,皇貴妃心裏果然好受了些。


    也正如藍秀所說,她確實瞧不上貴妃手裏的那點子宮務。


    畢竟皇貴妃作為副後,在管理六宮宮務這件事情上,那是天然的主動權。


    當初貴妃能管一些宮務,也是因為皇貴妃沒有這個心思和精力,要不然,哪裏會輪得到貴妃頭上。


    可貴妃現在竟然如此防備著她,這才多少讓皇貴妃有些氣不過。


    不過,想到自己的身體和四阿哥,皇貴妃又覺得沒必要和貴妃一般見識。


    皇貴妃手裏絞著繡帕冷笑道:“但願貴妃不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婉妃還好說,另外三妃,那一個個的,可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特別是向來悶不吭聲的德妃,還有天天肖想儲君之位的惠妃,這可都不是省心得主,誰知她們會不會借著管理宮務之便,為自己謀劃。


    貴妃這次的算盤,可真是打錯了。


    第293章


    初六,晚上戌時時分。


    溶月洗漱收拾一番,本想過會兒就歇下時,乾清宮的張起麟卻帶著口諭來了永壽宮。


    原來是康熙召她前去乾清宮伴駕。


    溶月心下暗自納罕:她好像已經許久未到乾清宮侍寢過了,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是康熙過來她寢宮這邊。


    現在猛地派人來請她過去,說實話,她還真一時有點適應不來。


    不過,眼見著天色已晚,快要到宮門落鑰的時辰,也容不得她多想,趕忙在念雪等人的服侍下,簡單梳妝一下,披上一件防寒的寶藍色狐裘大氅,直奔乾清宮而來。


    好在兩宮極近,隻有一牆之隔,出了永壽宮宮門,過來鳳彩門,便到了乾清宮地界。


    連準備轎輦的時間都省了。


    這就是距離近的好處,要不然怎麽說永壽宮這地方好呢。


    到達乾清宮,溶月就在禦前宮人的引領下,很快來到康熙所呆的西暖閣。


    隻是,眼前的情景卻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本以為康熙這會兒派人請她過來,是因為已經躺下了,他自己不願意再折騰,才會如此呢。


    畢竟這位可是寅時多(淩晨三點)就起床的主,睡下的早也是應該的。


    她隻是沒想到,都這個時辰了,康熙不僅沒歇下,竟然還在挑燈夜戰。


    這也未免太勤勉了!


    未等溶月走到近前,侍候在康熙身旁的梁九功,便已經開始小聲提醒人來了。


    康熙頭也未抬,隻對著徑直走過來的溶月開口道:“稍等,朕這邊很快就好,溶兒就先坐下來喝盞茶吧。”


    聞言,溶月趕緊回話道:“皇上先忙政事要緊,臣妾等會兒也無妨。”


    說罷,又對著康熙施了一禮,這才坐到了南窗下的坐塌上。


    之後,自有侍候的禦前宮人,上了茶盞。


    一時間,整個西暖閣又恢複了寂靜,隻有康熙手中朱筆落在奏折上的細小刷刷聲。


    溶月怕打攪康熙處理政事,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響,便拿起麵前炕幾上的粉彩蓋碗,輕輕啜飲了口茶水。


    謔,竟然還是頂級的大紅袍。


    她又嚐了兩口。


    不過,康熙倒沒有讓溶月多等,在處理過幾本奏折後,就停了筆。


    梁九連忙讓早就已經等侯在旁的宮人,收拾桌上的奏折和文房四寶。


    康熙也隨之起身。


    正在悠悠喝茶的溶月,也趕緊站了起來。


    見狀,康熙卻對著她擺了擺手,直接道:“朕現在要去洗漱沐浴,你繼續坐著吧。”


    說到此處,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又笑吟吟道:“不對呀,你在朕麵前,何時變得如此拘禮了,而且還這般拘謹,這可一點都不像你平日的做派。”


    那語氣,那微彎的眉眼和嘴角,總覺得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在裏麵。


    聽到此話,溶月很想說,她也不想如此拘禮,可是這是在乾清宮西暖閣,她一來這裏,就不自覺的渾身拘束起來。


    但她肯定不會承認這一點的。


    所以溶月跺了跺腳,嬌嗔地瞪了某人一眼:“皇上說什麽呢,臣妾做派哪裏跟以前不一樣,明明就跟以前一個樣。”


    見她如此模樣,康熙心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不過,他並沒有繼續戳穿她尷尬的小心思,而是彎了彎眉眼,露出一副你說得對的模樣,然後笑著道:“溶兒先等著,朕回來再和你說話。”


    說罷,便帶著梁九功和幾個禦前宮人,直接沐浴洗漱去了。


    徒留下微微帶著幾分羞惱的溶月。


    一想到康熙剛剛那一臉我已看穿你心思,但就是不戳破你的笑嗬嗬模樣,她的小脾氣也跟著上來了。


    既然你說我拘禮,說我現在的做派跟以前不一樣,那我也就沒必要委屈自己,時刻端著了。


    想罷,溶月立馬沒了之前的拘謹,徹底不打算裝了,直接來了個放飛自我。


    所以當康熙沐浴洗漱完畢,從浴室出來之後,看到的情景,就是溶月已經脫掉衣服和鞋子,直接上了龍床。


    應該說,是已經躺在床上了。


    這還不算,在等人的空檔間,她還很有閑心的找來一本書籍,一邊等著康熙出來,一邊一頁一頁慢慢地翻看著。


    那悠哉又愜意的姿勢,真的跟剛才判若兩人。


    此情此景,康熙忍不住微微挑了眉梢。


    這人終於不打算裝了。


    接著,他又莞爾一笑。


    對嘛,這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溶兒,而不是剛剛那個他一動,她就立馬站起身,對著他拘謹行禮的人。


    這才應該是她的本來麵目才對。


    “書好看嗎?”康熙隨身躺到溶月身側,看著就算在自己到來後,也沒有任何動作,繼續一副專心致誌看書模樣的她開口問道。


    溶月沒有放下手中的書冊,也沒有立刻開口回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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