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要瘋:“……”


    這位仁兄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在康熙麵前如此坑她啊。


    果然,趙宏旭的這句話,讓康熙瞳孔驟然一縮,眼神又變得冰冷起來。


    隻是趙宏旭的一切掙紮都是徒勞的,他所保護珍惜的這方繡帕,很快就被蜂擁而上的禦前太監從手裏奪了出來。


    緊接著,康熙就從梁九功手中,拿過那方算是定情證物的繡帕。


    康熙將繡帕放在手中展開,忍不住將上麵所繡的輕念出聲:“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聽罷,溶月心裏咯噔一下,心道壞菜了。


    別人不知道這句詩,她可是清楚的很。


    這一句詩是康熙曾經親自書寫在她所作的一副畫上的詩句。


    那時候,因為太皇太後對她心生厭惡的緣故,兩人之間的感情多少有些坎坷。


    所以康熙才會在那幅畫上,寫下了秦觀的這句詩,就是想告訴她,他心裏是有她的。


    隻是沒想到,這方繡帕上竟然也是這樣的一句詩。


    這真的是溶月事先萬萬沒有想到的。


    不知這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可是她的那幅畫,一直放在書房內,並沒有拿出供人鑒賞過,親眼見過的人並不多。


    怎麽就會如此的湊巧呢。


    難道真的隻是一個巧合,或者是這句詩太過出名了。


    果然,康熙鐵青著臉,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好一個兩情若是久長時,好一個又豈在朝朝暮暮!”


    那語氣,那神態,一看便知,這是被氣得狠了。


    康熙驟然轉過身,視線終於落到了同樣跪在不遠處地上的溶月身上。


    他強忍著怒氣道:“婉妃,朕想聽你的解釋?”


    溶月脊背挺得筆直,緊抿著唇道:“臣妾是冤枉的。”


    之後,她再沒有多餘的解釋,從頭到尾隻有這麽一句。


    更沒有說自己不認識趙宏旭。


    這話怎麽聽來,都有些敷衍。


    以康熙的聰明,自然聽出了她這話裏的不自信和模棱兩可。


    一股無名的妒火,頓時升騰而起,直接灼燒著他的整個心房。


    他之前所有保持的理智,也在這一刻都崩塌了。


    要不是有人在場,要不是現在不合時宜,他真的很想親自上前質問她,她心裏可是有過他。


    第317章


    見此情景,宜妃心頭忍不住的狂喜。


    她真的沒想到,婉妃竟然沒有開口辯駁。


    不過也是,舊情郎近在眼前,就是想辯駁也無從辯起吧。


    如此一想,宜妃借著低垂著腦袋,忍不住地嘴角輕揚。


    她大著膽子開口道:“萬歲爺,現在婉妃私通外男,證據確鑿,還請萬歲爺秉公決斷!”


    康熙銳利的眼神,立馬掃了過來:“朕讓你說話了!”


    宜妃心頭一凜,知道自己剛剛的話又觸動了康熙的逆鱗。


    但她還是有幾分不甘心道:“萬歲爺,臣妾知道您對婉妃背叛您之事,一時難以接受,可這事關皇家清譽,事關後宮規矩,還請萬歲爺不要感情用事,給眾人一個交代!”


    “朕如何行事,無須你來教!”


    說完,康熙轉過頭,指著地上的趙宏旭道:“梁九功,將此人押去慎刑司,嚴加審問。”


    “嗻!”


    接著,康熙銳利冰冷的眸子,又掃向了場中跪著的眾人,厲聲道:“今日一事,在場之人,誰若敢透露半個字,朕唯他是問!”


    “嗻/是。”眾人俱是膽戰心驚地齊聲應道。


    此話一出,宜妃頗為不服喊道:“萬歲爺!”


    她是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康熙竟然還試圖想著幫婉妃遮掩醜事。


    宜妃原本的想法,是回去之後,就讓人在暢春園中散播有關於婉妃私會外男,穢亂後宮之事。


    到時候,眾口鑠金,人言可畏,康熙就是想不處置婉妃,都不行了。


    誰知道,康熙直接對在場的眾人下了封口令,讓他們不可透漏半個字。


    那她後麵的一係列計劃,豈不是直接泡湯了。


    康熙看著宜妃,聲音不帶一絲溫度道:“怎麽,宜妃對朕的話有疑議?”


    那眼神和聲音仿若一把銳利的刀子,將宜妃紮了個透心涼,仿佛她隻要再多說一句話,他就直接踹過去一般。


    “臣妾不敢!”宜妃咬著銀牙,甚是不甘心地開口。


    “不敢就好!”康熙意有所指道。


    最後,他的目光又落到了溶月身上。


    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女人。


    隻聽他冷冷地開口:“在沒有查清楚事情真相前,婉妃禁足集鳳軒,不得踏出集鳳軒半步!”


    說罷,康熙邁著流星大步率先離去。


    梁九功帶著禦前太監,拖著奄奄一息的張宏旭,緊隨其後的跟了上去。


    等康熙帶著人一走,宜妃不甘心的起身,朝著溶月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


    “婉妃,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了,萬歲爺雖然沒有降你位份,但你私通外男之事,是如何也洗清不了的事實,等萬歲爺查明真相,就是你的死期!”


    “這話宜妃還是自己留著吧。”溶月冷聲道。


    “哼!”宜妃冷哼道,“你就嘴硬吧!之後有你哭的時候!”


    說完,她轉過身,對著身旁的貴妃道:“貴妃姐姐,咱們回吧。”


    聞言,貴妃微微點點頭。


    這一場戲,從頭到尾好像都沒她什麽事兒。


    不過在臨走前,貴妃還是轉過頭,深深看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溶月。


    那眼神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等貴妃宜妃帶著人一走,溶月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一下子歪倒在了旁邊的念雪身上。


    她剛才一直也隻是強撐著一口氣罷了,其實整個衣服早就濕透了。


    “主子?”念雪擔心的喊道。


    溶月微閉著眼靠在她身上,輕聲道:“讓我緩一緩,咱們再回去。”


    “好。”


    最後,溶月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集鳳軒的。


    眼見主子失魂落魄的歸來,之桃連忙上前問詢。


    念雪卻是輕輕搖了搖頭,沒說話,扶著溶月徑直回了寢殿。


    之桃趕忙上前幫忙。


    在兩人的服侍下,溶月重新洗漱,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然後神情懨懨的躺到了床榻上。


    一看就是精神受到極大打擊的頹廢模樣。


    不過,事事也確實如此,今日的一切,對她確實是個打擊。


    “你們都下去吧,我想靜一靜。”溶月開口道。


    念雪欲言又止,但最後到底沒開口,帶著之桃下去了。


    其實,她是很想問主子,到底認不認識那個叫趙宏旭的男人的,隻是最後到底沒有問出口。


    自家主子的態度,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從寢殿出來之後,範嬤嬤、半夏王平等人也聞詢趕來,然後看向念雪,等著她為幾人解惑。


    畢竟今日是她陪著主子出去的,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有她最了解。


    念雪微微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從頭說起。


    雖說康熙下了封口令,但她想了想,最後還是將實情說了出來。


    她們這些人作為主子的近侍,事情該知道還是要知道的,要不然隻會更抓瞎。


    而且,皇上現在也不知是什麽態度,她們總要為之後做打算。


    也許人多力量大,能想出解決的好法子,也說不定。


    等念雪把事情說完,屋內靜得落針可聞,幾人俱是微微張大了嘴巴,一臉的不可思議。


    緩了好一會兒,還是年紀最長的範嬤嬤率先開口問念雪:“那你可知道,主子到底認不認識那男子?”


    念雪搖了搖頭:“主子沒說,隻對皇上說,她是冤枉的。”


    聞言,範嬤嬤微微皺了皺眉,那事情就難辦了。


    自家主子要是不認識那男子還好,事後一查,就會水落石出,說明自家主子是被人陷害的。


    可要是認識的話,那裏麵可就大有文章可做了,說不得,白的都能說成黑的。


    範嬤嬤沉思片刻,這才開口道:“這件事情,隻有我們五人知道就好,其他人就不要再告訴了,免得引起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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