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耳朵貼近門上,臉頰不小心碰到了冰冷的鐵門,讓她打了一個冷戰。


    腳步聲竟然停在了他們這一層,緊接著隔壁的家門就被敲響了。


    梁銜月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喊梁康時:“爸,怎麽有人在敲隔壁的門?”


    梁康時走了過來,先是搖了搖頭,又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梁銜月不要出聲。


    隔壁的敲門聲響了很久,終於停了。過了幾秒鍾,梁銜月家的門竟然被敲響了。


    外麵敲了很久不見有人應,耐不住的開口了:“兄弟在家嗎?家裏老人生病發燒了,有沒有退燒藥能給我一片。幫幫忙吧,這世道不容易,老人小孩的也可憐。”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梁銜月倒是不介意給他兩片藥。但是她莫名地不想開門,誰也沒有搭話,梁銜月把視線轉向梁康時,他也默默的搖了搖頭。


    一家人屏息以待,誰也沒出聲,那敲門聲又響了很久才放棄。


    梁銜月聽著聲音,似乎是上樓去了。


    甄敏低聲說道:“我怎麽感覺他不像是來求退燒藥的呢?”三更半夜一個男人來敲門,梁康時雖然在家,但她也不想隨便開門。


    “應該不是。”梁銜月眸色沉沉,“他要是真的那麽急,咱們家沒人應聲,早該跑到下一家敲門了。這裏這麽多戶人家,誰家能不囤點退燒藥。能看他敲門那個勁頭,就像認準了咱家一樣。”


    梁康時冷哼了一聲:“隻是要幾片退燒藥,用得著來三個人嗎?”他也站在門邊,聽到有兩個人停在樓梯處沒有到門口來,他們上樓的時候已經盡量放輕了腳步,還是讓梁康時聽出了不同的腳步聲。


    門邊有點冷,梁銜月扯了毯子裹住自己,繼續蹲在門口等那些人下樓。


    沒過多久,樓上傳來了尖叫聲和東西摔砸的聲音。很快,三個人就步履匆匆地下來,見身後沒人追來,腳步又放緩了,並且說起話來。


    梁銜月隱約聽到“沒什麽好東西、扯下來條金項鏈”“幾個土豆、白菜,有肉……”“……人太多、微信群裏……902家裏至少有三口人……兩個女的怕什麽……下次……”


    她悚然一驚。


    果然不出她所料,這些人就是不懷好意。他們應該是搶劫了樓上的一戶人家,不知道傷沒傷人。而且通過在微信群裏觀察每戶的人數確定目標,他們是先挑人少的下手。


    梁銜月家的小區裏,除了電梯裏有監控以外,消防樓梯和門外是沒有安裝監控的,在這個因為停電而漆黑一片的夜晚裏,這幾個搶劫犯隻要稍加遮掩,甚至很可能做到不被人認出來。


    梁銜月有些擔憂,這麽快,就有無視法律的歹徒出現了嗎?警察現在有精力懲治這些人嗎?他們家因為隻有一個成年男人,似乎也被列入了“沒有威脅”的目標清單裏,這幾個人做完這一筆會收手嗎?


    梁銜月回到火堆邊坐下,甄敏叮囑道:“這幾天咱們白天出門的時候一定要先從貓眼看看外麵有沒有人,晚上幹脆不要出去了,誰來敲門咱們也不應。”


    她想了想又說:“要不白天也別出去了。”


    “沒事的,”梁銜月安慰甄敏,“我們三個都是成年人呢,就算對上了也未必會輸。”她眨了眨眼,暗示甄敏自己有空間在手,隻是兩三個蝦兵蟹將完全不足為懼。


    梁銜月已經在心裏想好了,有時間就去海島裏尋找一些大石頭放在背包裏,必要的時候可以瞬間取出來。如果不想太顯眼,也可以放一些辣椒水石灰粉之類的,出其不意的灑在對方臉上。


    聽到梁銜月的暗示,甄敏明顯也想到了,臉色稍緩:“都餓了吧,我去拿兩個紅薯烤了吃。”


    這一晚上折騰到現在,已經是淩晨四點了,外麵還是一片漆黑,天亮至少還有三個小時。甄敏這樣一說,所有人才發現自己早就饑腸轆轆。不隻是餓,還口渴的很。


    梁康時拿出一個能在燃氣灶上用的明火水壺,放在了野營焚火台配備的不鏽鋼烤網上。家裏停水了,水管裏雖然還有些餘水,但梁康時擔心水質不好,所以往壺裏倒了兩瓶礦泉水。


    這礦泉水即使就放在客廳沙發邊上,也能看到瓶身上了一層霜,裏麵的水結了好大一個冰坨子,卡在瓶口倒不出來,隻能把周圍沒凍上的水先倒出來,再把隻剩下一大塊冰的礦泉水瓶拿到焚火台附近融化。


    甄敏拿著把刀和兩個大紅薯過來了,想用火把這麽大的紅薯烤熟是很難的,所以甄敏把紅薯切成了一厘米厚的片,攤在烤網上。


    又加了兩次木柴,紅薯的香氣終於在客廳裏彌漫開來。


    每個人都分了兩片,紅薯片的外殼烤的有點焦,內裏還是軟糯糯的。拿在指間微微發燙。這個時候,任何熱度都是讓人安心的。梁銜月把烤紅薯片送進空蕩蕩的胃裏,又喝了一小杯熱水,覺得十分熨帖,舒服極了。


    在這樣一個漫長而又寒冷的夜晚之後,讓人覺得還有一絲希望的是,太陽在第二天依舊準時升起,而且看上去十分耀眼,在雪地裏反射出了白晃晃的光亮,讓人簡直睜不開眼。


    另一個讓人高興的好消息是,可能是上麵派出了搶修的隊伍,手機暫時有了幾格信號,可是水電都還沒來,應該是搶修難度太大。


    梁銜月看了放在外麵的溫度計,顯示的氣溫是零下三十八度。這還是太陽出來以後升溫後的溫度,昨天晚上一定是低於零下40度的,甚至有可能到了零下50度。


    前幾天最低溫度還隻是零下20度,一晚驟降三十度,真的是會凍死人的。梁銜月看到旁邊一棟樓裏好幾個單元門口陸陸續續抬出來蒙著白布的人,現在也沒辦法送到火葬場去,隻能先埋到外麵的雪裏,豎起提醒的牌子。


    有人去砍行道樹的樹枝拿回家燒,樹下的雪有一兩米厚,踩實了以後伸手就能勾到樹枝。一開始隻有很少的人去,後來越來越多的人在樓上看見了這一幕,也紛紛下去砍,人多樹少,晚了可就什麽都沒有了。


    ————


    梁銜月家早上吃的是肉絲湯麵。晚上吃了幾片烤地瓜,不一會就又餓了。越是冷的天氣越要吃的飽,才能有足夠的熱量抵禦寒冷。


    甄敏在火上用水壺煮了一大壺麵條,又加了四個雞蛋,一小把幹蝦仁,最後撒上一把蔥花,給三個人每個人盛了滿滿一碗。


    把梁銜月的床上桌搬到焚火台附近,一家人擠在小小的一張桌子上吃了飯。即使現在是白天,離火堆太遠還是會覺得冷。雖然家裏既有餐桌也有茶幾,他們還是覺得擠在小桌子邊上吃更舒服。


    剛吃完飯,網絡信號似乎好了點。幾條新聞推送到梁銜月的手機上。


    “國家減災委、應急管理部針對全國大部分地區寒潮雪災天氣緊急啟動國家1級救災緊急響應……”


    “政府提醒本市居民做好防寒保暖工作,積極自救,水務部門和電力部門正在緊急搶修部分供水管道和供電線路,氣溫驟降易引發心腦血管疾病,體質虛弱的人以及患有基礎病的老人務必做好保暖,室內焚燒木材煤炭應定時開窗通風……”


    “強勁寒潮席卷北半球,溫度一夜驟降三十度!‘冰河時代’是否重回地球?”


    梁銜月一條條看過去,雖然心裏知道國家絕不會放任災害出現而不管不顧,但也明白如此大範圍的雪災和寒潮不能完全依賴政府救援,所以新聞中才列舉了數條自救措施。


    這個時候,已經沉寂多時的小區樓棟群裏有人發消息。


    “有人家裏有碘伏和繃帶嗎,我老公昨晚摔了一跤受傷了,有償。”


    微信名備注顯示這個人的樓層是十一樓。


    梁銜月心裏隱隱有了猜想。


    梁銜月盯著群裏,想著如果沒人回應,自己可以加這個人的好友私聊,給她一點繃帶和紫藥水。不過很快就有人回複了她,並讓她來自己家裏拿。


    可能是因為電力沒恢複的緣故,很多人的手機都沒電了,即使是有電也要留著接收政府通知以及晚上緊急照明。昨晚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也沒人在群聊裏閑聊和抱怨。零星的有幾個和之前這個女士這樣類似的求助。


    過了一會兒,求助繃帶的這個女士才又發了一大段消息。講述了他們昨天晚上半夜被人借著求藥的理由闖入家門,打傷了她的丈夫,還搶走了一部分食物和自己的一條金項鏈。


    梁銜月把消息給梁康時和甄敏看,梁康時奇怪道:“她一開始怎麽不說呢,還說是不小心摔倒了。”


    梁銜月說:“搶劫犯不就是借著求藥的理由騙人家打開門的嗎?她現在也是求繃帶,要是一開始就說了,可能也沒人敢開門給她了。”


    單元裏有一夥搶劫犯,這下群裏又冒出好多人,有問受傷的人怎麽樣的,也有問知不知道搶劫的那幾個人住在哪,還有催促報警和叫救護車的。


    借繃帶的十一樓業主挨個回複。


    “我老公頭被打破了,可能有點腦震蕩。報過警了,說是警力不足,讓我鎖好家門不要聽信別人,等待出警。”


    “120根本就打不通,昨晚太多人在打了。我老公今早情況好點了,就沒有再打,估計打了也不會來。”


    “搶劫犯都戴著口罩和帽子,我沒看清楚他們的臉,一共有三個人,有一個人不確定是男是女,還有兩個人肯定是男的,我聽到他們說話了。”


    最後這個業主說到:“我知道你們就在群裏,你們利用我的善心,打傷我老公,搶走家裏的東西,會遭報應的!就算現在警察不來抓你,你們也逃不過!”


    第18章 計劃


    白天小區裏突然多出來很多在外麵活動的人。這天氣變得更加嚴寒,居民反倒出門了。這不是因為他們沒事找事,而是為了在這極低的氣溫裏艱難求得一線生機。


    梁銜月和甄敏本來正在打包家裏的行李。幾個搶劫犯的出現讓他們更加堅定了回到農村的決心,聽到梁康時說自己要出去看看,兩個人皆是一怔。


    “我和你一起去吧,別看外麵這麽多人,昨天那幾個搶劫犯還不知道是誰呢,白天也不見得安全。”梁銜月先說道。


    “我也去,那些搶劫犯可是有三個人。”甄敏擔心他們父女兩個對付不了那麽多人。


    梁康時隻是想多了解一下其他人的情況,將來如果有人問起,也能說出個一二三來。否則悶在家裏燒梁銜月空間裏的木頭,人倒是輕鬆了,但是對外界一無所知,露出馬腳來就不好了。


    結果變成了全家一起行動。


    他們來到小區門口,看到馬路上雖然沒能清理出車輛能夠通過的通道,但是路邊有一排踩實了的小路,看樣子是來來往往的人踩出來的。


    梁銜月因為刺眼的雪地眯了眯眼睛,她看到馬路邊也有不少人拿著菜刀在劈砍行道樹的枝幹。你爭我搶的,甚至有幾家人還爆發了衝突。


    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停水停電,之前說供暖的日期差不多就是今天,但現在誰也沒抱著這樣的希望。有說管道凍裂了的,也有說煤炭不足,現在沒法用火車從產煤炭的城市拉來貨箱,所以既不能供暖,也沒法發電。


    意識到供暖不會來,人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自救。夜晚外麵的氣溫低到零下四十度,如果屋裏不做任何取暖措施,隻有零下二十度。先別說人在這樣的低溫中能不能睡著覺,就算睡著了,感冒頭痛都是小問題,更有可能的是直接因為失溫死亡。


    除了家裏的家具,哪裏還有能燃燒的木材。幾乎所有人都盯上了行道樹,小區裏的不夠分,就去外麵的馬路邊找。


    梁銜月一家人站在小區門口這一小會兒,路過的一個男人突然和梁康時打招呼,大家都包裹得太嚴實,全身上下隻露出眼睛和眉毛,上麵還掛滿了霜。


    梁康時辨認了好一會兒,才認出來這是認識的人,男人家裏裝修的時候用的康時建材的材料,兩個人一對發現竟然住在一個小區,也算是認識,見麵都會打招呼。


    男人扛著一堆樹枝正要往小區裏走,他疑惑道:“你們也是來砍樹的,怎麽光站在這裏,樹都讓人搶沒了。”


    梁康時趕緊解釋:“我們起的早,砍了一棵小區裏麵的樹,剛剛都運到家裏了,現在就是想看看外麵還有沒有沒人砍的樹,是不是得走得遠一點才有啊?”


    那個男人搖了搖頭:“都沒了,有人往兩邊走出一裏地了,旁邊的小區也是一樣出來砍樹,現在估計沒有樹等著你們砍了,實在不行的話,往雪裏挖挖,底下埋著主幹和灌木呢。”


    梁康時趕緊道謝,外麵既然沒有樹可砍,他們一家順理成章的跟著男人往小區裏走。又聽見他念叨:“現在網上都說末世來了,我看也差不多。你沒看從樓裏抬出來多少人,小區裏到處都是雪墳包子。活著的人也不好過,我媽去年走了,往好了想,說不定是她這一輩子積德行善,老天爺不想讓她遭這個罪,所以提前把人收走了。”


    梁銜月這次下樓,發現他們樓棟外的墳包子竟然是最少的。一棟樓一共四個單元,梁銜月家在第二個,樓裏的隔音說不上太好。死寂的後半夜,梁銜月在樓道裏用大喇叭放出鞭炮聲,就跟炸雷一樣。隔壁的單元都聽到了,剛降溫的時候趕緊起來,還有機會補救,等發覺的晚了,大多就已經出現了失溫症狀,那時候都意識模糊呼吸急促了,凍醒了也來不及。


    樓棟群裏有不少人都在感激這位提醒他們的人。梁銜月雖然做了好事,但是不想出風頭,反正也沒人知道是她幹的。就讓這個見義勇為的“鞭炮俠”永遠成為一個謎吧。


    梁康時做出十分激動的模樣:“我們樓裏有位好心人,剛一降溫就把大家都叫起來了,生火生得早,活下來的人也多。”與其藏著掖著的惹人起疑,不如大大方方的說出來。


    男人聽到這話十分羨慕:“把那麽多人都叫起來真是辛苦了,現在門關的嚴實,後半夜又睡得死,我光是把鄰居叫起來,就不知道吆喝了多久。”一條短短的路,男人拉著梁康時絮絮叨叨的說了不少,雖然隔著厚重的口罩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梁銜月想,他應該也是惶恐和後怕的,才會抓住一個認識的人不肯放。


    走到分岔口,梁康時和男人告別,男人突然提醒他:“我記得你是有車的吧,趕緊看看車裏的油被沒被偷,現在燃料金貴,有人專門跑到地下車庫裏偷油呢!”


    梁康時渾身一震,他們本來就想多弄點汽油,但是還沒來得及,再加上不好弄,最後也沒存下來汽油。要是唯一的這點汽油再被別人偷了去,那可就氣死了。梁康時對著提醒的男人再三感謝,趕緊帶著一家人去看自己家的車。


    最初偷油的那個人隻是因為砍下來的樹不好燒。經過這一個冬天,這些行道樹十有八九都要凍死。但是低溫天氣才來沒幾天,樹枝裏還都是水分,一點也不好燒。他就想到了用點汽油助燃。


    把自己家的汽油導出來以後,這個人鬼使神差的想起來,都已經停水停電亂成一鍋粥了,他是不是可以偷點別人家的汽油。一輛車的汽油才多少,一車庫的汽油才夠用。


    等到其他人也想起來汽油可以做燃料,看見的就是自己家被撬開偷空的油箱,當然是氣不打一處來,有人偷自己的,自己就去偷別人的。這個連鎖反應不斷擴大,地下車庫現在估計已經沒有幾輛車是有油的了。


    梁銜月家也有車,但是他們沒有買地下車庫的車位,而是選擇了小區地麵的。沒有什麽原因,地下車庫的車位免去風吹日曬,比外麵的要貴上一倍。他們家錢不多,有車位就夠用。


    現在的情況是,車子的確是免去了被偷油的可能性,因為車子被埋在兩米深的大雪裏。他們轉悠了好一會兒,才確定自己家的車就在腳下的這片雪裏。


    他們回家拿了工兵鏟來挖,梁銜月是打算這次直接把家裏的車收到海島空間裏的。所以三個人並沒有從車位上方開挖,而是從側邊挖,隱隱約約能看見車門的時候,他們就立刻停手,隻等著天黑下來,梁銜月再來收車。


    回到家的時候三個人都凍僵了,他們拍下衣服上沾染的雪,把手腳搓熱。然後把熄滅的焚火台重新生起來,梁銜月在海島空間裏砍了不少樹,得到的樹枝比木材還多,剛砍下來的樹枝是柔韌細嫩的,放了這麽多天都已經幹枯,非常好燒。


    家裏本來就用著一個蓄電池,梁銜月又拿出一個蓄電池,連接著兩個小太陽一起開,又把火燒的旺旺的,總算覺得舒服了點。


    梁銜月的耳朵和臉頰都有點癢,被她搓的紅彤彤的,擔心是凍傷,趕緊塗了厚厚的一層藥膏。她給梁康時和甄敏都擠了一大坨,讓他們抹在手腳、耳朵和臉頰這些容易凍傷的地方。


    “凍瘡膏我買了很多,用不著心疼,放開了用,千萬別真的留下病根。”她細細叮囑。


    梁銜月說完這句話又打了個哈欠,困倦襲來,提醒著她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了。她看了一眼甄敏,甄敏也是眼下青黑,神情憔悴。


    梁銜月提議道:“媽,你去空間裏睡一會兒吧,我把床也收進去。”在家裏睡肯定不如進空間裏舒服,甄敏雖然隻能待六個小時,但是睡眠質量絕對比溫度還在零下的家裏高。


    甄敏也累極了,她還覺得自己嗓子幹痛,可能是要感冒了。她先找出感冒衝劑給三個人都衝了一杯。然後和梁銜月一起進入了海島空間。


    梁康時要留在外麵,他們一家人如果都進入海島空間,家裏就沒人看守了,現在治安混亂,也難保不會再有人囂張到撬開防盜門入室搶劫,家裏至少要留一個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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