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計劃是打算在這之前還有一個位麵故事的,但是因為三次元原因,經常斷更也影響閱讀,就準備隻寫這個尾聲位麵了,很抱歉啊m(._.)m


    話不多說,這個位麵會保持日更,一直到完結(蝸牛作者用頭頂為數不多的頭發做擔保!)


    啵啵小天使們!


    第139章 神岄(2)


    當晚


    天生異象, 欽天監的人根據天象推測,得到結果之後,幾乎是渾身顫抖著跑到養心殿去,揚言要見當今聖上, 說是要有要事稟告。


    夜風陣陣, 空氣有些悶熱, 守著殿門的太監打著瞌睡, 看著急急忙忙跑過來的官員,硬是提著精神道:“大人瞧著這是什麽時候,陛下早就已經去楊妃娘娘的宮裏麵歇下了,有什麽要事明日白天再來稟告吧!”


    小太監是如今聖上身邊大太監收的幹兒子, 這才敢在守著店門的時候打著瞌睡,那張麵皮看著是笑眯眯的,誰知道背地裏麵又在說著他們這些人什麽壞話。


    看著空蕩蕩的殿門,又想著剛推測的東西, 咬著牙下定決心, 王雲安便提著燈籠向著內宮走去了。


    不過多時, 還盛著明月的天空被烏雲籠罩, 淋漓的開始下起了雨來,雨滴打在屋簷上,不過一會,那簷腳就開始陸陸續續的掛上清透的小水珠,不斷的往著地麵上那被雨水砸出來的小坑上落,潮濕的空氣染上泥土的氣息,算不上好聞, 略帶著不知從哪裏傳出來的腐臭味, 令人作嘔。


    欽天監的王雲安跟著路上揪過來帶路的小太監在宮道上走著, 兩人都沒帶傘,渾身上下都被淋濕了,王雲安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宮殿,出口叫住了前麵佝僂著背的小太監。


    “不用帶路了,你走吧。”


    那小太監聞言蒼白著一張臉轉過身來,神色間全是恐懼,聽見身後的人出聲,這才鬆了一口氣般,一頭栽進黑暗的宮道中不見了蹤影。


    王雲安看著那矮小的身形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歎了口氣,理了一下自己雜亂的衣衫。


    外臣不得出入內宮,他此行不顧妻子往日的叮囑,一意孤行闖了進來,自知凶多吉少,可是想起自己所探查到的天象,心下大驚,此事事關重大,不論如何,都該告訴還尚在那帝位上的君主。


    哪怕隻有一線希望,他也盼望,能夠阻止這個國家走向滅亡。


    -


    “臣有要事稟報陛下!!”


    木窗隔絕了窗外的聲音,雷聲響起,雨水打在地麵上發出“嘩嘩”的聲響,在床榻間與妃子嬉戲的帝王抬起頭朝著窗外看了眼。


    “什麽聲音?”


    動靜停了下來,窗外隻有嗚嗚的風聲還有雨聲。


    一截碧藕般的玉臂搭在帝王的肩膀上,媚眼如絲的妃子嬌笑著湊近在周皇耳邊道:“陛下騙人,哪裏有什麽動靜啊?”


    不惑之年的周皇還有著年輕時的三分容貌,麵容還稱得上是算是俊雅,隻是年歲消逝,也終究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再加上這幾年驕奢淫逸,臉上青紫之色越發明顯,身上的龍氣也越來越弱。


    帝王之氣在他身上趨近於無,也意味著壽命的所剩無幾,可這位人間帝王卻渾然不知,被妃子一下勾去了魂,隨之倒在了羅褥之上。


    庭外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曹陽站在屋簷下,看著突然闖進來的人,那雙精明的眼睛微微眯起,皺紋堆積在臉上,給人一種陰明的感覺。


    庭外陰冷,他身上披著厚厚的一層衣服,就坐在那裏,身邊兩個小太監一個撐著傘擋著外間的雨,一個則跪在他腳邊捶著腿,看起來,竟比宮中的主子過的還要舒適幾分。


    宮裏宮外人人皆知,皇帝身邊那斷了根的老太監正得盛寵,是多疑敏感的天子為數不多信任的人,所以見到眼前這般模樣,王雲安倒也沒多太驚訝,他渾身被雨淋濕,十分狼狽,隻是對著曹陽道了一句:“臣有要事要稟告陛下,還勞煩曹公公通傳!”


    那坐在屋簷下的老公公看著眼前人焦急的樣子,片肉不笑的踢了踢給他捏腿的小太監一腳,明明臉上帶著笑意,卻讓人不寒而栗,那小太監渾身顫抖的在地上磕了兩個頭,又才湊過去,這次的力道卻是又比上次的更小心些了。


    王雲安看著眼前的一切緊皺的眉頭,隻不過他僅僅是欽天監一個小小的官員,說多了反倒會給那個小太監惹上麻煩,便沒有多嘴。


    那老公公轉著手中的核桃,沒有絲毫想要起身的欲望,隻是同著禦書房守門的小太監說的話一樣:“陛下早就已經歇下了,什麽要緊事都不是要緊事,還請大人明早再來通傳。”


    那儼然是已經下了逐客令,王雲安此行連皇帝的麵都尚未見到,守在宮殿門口像是兩座雕塑的侍衛走了過來,想要將強硬帶走人,看著眼前的情形,站在雨中的人猛地一跪下,大聲道:“微臣有要事稟告陛下,事關國家安危,還請陛下見允!”


    看著王雲安一副瘦弱書生的模樣,嗓子一吼起來,就連坐在那裏巍然不動的曹陽都震了震,怕驚擾了屋中聖上的休息,他站了起來,蔑著站在一旁兩名侍衛:“怎麽,還不動?驚擾了聖上,砍頭的大罪你們擔得起嗎!”


    此時的王雲安被帕子堵住嘴,被兩個侍衛架著,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大人休要怪我無禮了,惹怒了天顏,可不是你我都能擔得起的。”


    尖細的嗓音聽著格外的難受,曹公公揮了揮沾了水的衣袖,喜怒不形於色,說出的話卻毫不掩惡毒:“將人帶下去,重打四十大板,丟回欽天監,也還望大人牢牢記住今天的教訓,切莫再犯了。”


    四十大板,就是連一個武夫都要躺上三四個月,更何況身體瘦弱的欽天監官員,這一頓板子下去,可謂凶多吉少。


    兩個侍衛的身體僵了僵,卻還是架著王雲安的胳膊,想將人拖出去。


    王雲安在兩人的胳膊下不斷的掙紮,被帕子堵住出不來聲,眼看著馬上就要被帶離開,也不知道從哪裏爆發出來的力氣,王雲安一口吐出堵在他口中的帕子,朝著院內大吼了一聲,那聲音響徹宮殿,竟比剛才還要洪亮。


    “厲子出世,紫微星黯淡無光,國家危在旦夕,恐有滅國之災啊陛下!!”


    此話一出,周圍寂靜無聲,隻有雨還在下,王雲安還未被再次堵上嘴,那陰沉著臉的曹公公提著劍還未走過來,隻聽見“劈啪”一聲,眼前一道亮光閃過,一道巨雷打中了眼前的宮殿。


    “轟”然一聲巨響,宮殿刹那之間倒塌。


    作者有話要說:


    ——“真”天打雷劈


    第140章 神岄(3)


    京城之中, 要說有什麽大事,那鐵定就是半個月前,鎮南府的大將軍一身老骨頭跪在國師府外麵訴訟當今皇帝昏庸,百姓民不聊生的大事, 那天晚上, 老將軍身後還跟著許多的百姓, 數量多的就連守城的護衛都無可奈何。


    本以為這次又要跟上次的文人鬧事事件一樣, 鎮南王也難掩牢獄之災,可是誰曾想當晚,那緊緊關上了上千百年的朱紅色的大門從裏麵被打開了。


    青年在黑夜中佇立,將老將軍扶起, 聽著不知道是哪裏傳出來的謠言說,那人跟著上千年前,周皇朝開國皇帝身邊的那位白衣國師容貌幾乎是一模一樣,畫中的神仙活了過來。


    而且就在當晚, 就如老將軍口中所說一樣, 皇宮就被天降雷罰給劈了。


    巧也沒帶著這麽巧的。


    平民不得妄議皇族, 但這謠言卻是怎麽都止不了, 一時之間,整個京城都鬧得沸沸揚揚的。


    慕以在短短半個月中血清朝廷,以帝師之位坐在僅低於帝位的國師椅上。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同著用來祭祀祖先的太辰宮中,和祖先帝王掛在一起的畫像,再加上至今為止,那青衣男子是唯一從國師府中走出來的人,幾乎是無人敢懷疑對方的身份, 這國師之位輕而易舉的被對方坐了上去。


    因著皇帝被劈倒的房屋所傷, 暫時昏迷不醒, 朝廷內宮混亂,無人執朝政,皇帝膝下幾位剛成年的皇子全都野心勃勃的盯著那至尊之位,暗中籌謀著坐上那個位置,結果什麽都還沒做,就被半道而來的國師截了胡。


    這幾天大臣們上朝一顆心可謂是七上八下,一個早朝下來,衣衫濕透,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


    不為什麽,隻是因為國師聽政,短短半月,陸陸續續足足貶謫了朝中大半的官員,官員們都怕上一個朝回來,頭上這頂烏紗帽便不保了。


    -


    “西方幹旱得以解決,隻是南方的水患雖退,房屋大都被大水衝垮,災民難民無數,如今國庫空虛,隻怕是放任那些災民不管,恐生大難。”


    “稟國師,邊關戰事不斷,匈奴人侵擾,雖然此戰慘敗獲勝,但是糧草空虛,恐怕戰士們都撐不了多久了!!”


    皇帝積壓下來的爛攤子全都在此時崩塌瓦解,像是崩堤的江水,牢牢將這個千瘡百孔的國家沉溺,而慕以接過來的便是這一大堆令人頭疼的事。


    好在最基本的天災已經解決,剩下的也隻是需要時間問題來解決。


    在案桌上提筆批冊的青年並未抬頭,殿內光線明顯,淺淺的光打在他的半張側臉上,露出長睫還有半張精致的側臉,下顎弧度明顯,那雙眼眸盛著溫柔,卻又像是那雪山之巔的白雪一般,帶著刺骨的冰冷,神靈墜入凡間,連看一眼都是冒犯。


    稟報的臣子們道完,全都回到了原位,偷偷朝著那上方的青年看了兩眼,又掩飾的收回目光,生怕被人發現。


    慕以從冊子上麵抬起頭,朝著下方看了看,最後落在左側最前方頭發稀疏的戶部尚書上。


    戶部尚書被人盯著,整個人反射性的一抖,臉習慣性的挎著了一個苦瓜,站在他身邊的官員全都默默的離得遠了些,心想這這家夥又要倒黴了。


    戶部不論在什麽時候都是一項肥差,小小的撈一筆,就足夠自己的子子孫孫好幾代都衣食無憂。


    當然,這是在國家尚且正常的情況下,如今的周朝入不敷出,為了保住國庫裏麵那點所剩不多的積蓄,戶部尚書可是花費了畢生精力,看那頂稀疏的毛發就足以見其辛苦,都恨不得裹著被子跑到國庫裏麵去睡,怕極了有人再從裏麵扣出一點銀子。


    “戶部尚書。”


    上方的人出聲,戶部尚書視死如歸的走了出來:“臣在。”


    慕以:“國庫如今所剩幾何?”


    戶部尚書一臉欲哭無淚,險些當場在金鑾殿哭了起來:“嗚,回、回國師,如今的國庫隻夠著宮中的小主們的日常開銷,實在是擠不出銀子來了。”


    下方的侍臣遞上賬簿,慕以翻開,發現宮中的主子貴人足足就有三四十位,銀子的開銷如流水一般,難怪國庫會如此空虛,就連賑災的災銀都是從這些貴人們的牙縫下擠下去的。


    翻了兩頁,慕以就關上了賬簿,下方的戶部尚書看著國師如此舉動,嚇得整個人一激靈,幾乎也認為自己頭頂上的烏紗帽不保了,結果下一秒便聽見上方的人道:“從今日起,宮中主子的開銷消減一半,官員俸祿尚不削減,除卻寒門家中無存銀的官員,各出五萬兩白銀賑災。”


    “有何異議?”


    座下無聲,全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慕以將賬簿放在一旁,篩選著此次前行賑災的人。


    “戶部尚書主要負責賑災事項,搭建災屋,半月以來所抄貪汙官員家產,便換做糧草還有衣物運送到邊關。”


    那些貪汙官員被抄家,一箱一箱的真金白銀從府中抬出,讓人眼紅不已,這麽大筆銀子,足夠邊關的將士支撐到明年春天了。


    鎮南將軍聞言站在下方,邁著蒼老的步子跪在殿中,聲音沙啞:“臣,替邊關將士謝過大人。”


    有了這筆銀子,邊關的將士也不用再受寒冬的苦楚,過個好年了。


    慕以看著蒼白著頭發的老人,對上對方的眼睛,想起了半月之前聲聲泣血的模樣,指尖微動,慕以看見對方身上的子線漂浮在空中,雖然顏色暗淡,但好歹尚無性命之憂。


    那是他身在邊關的子嗣線,兩位少年將軍在戰場上生死未仆,一直是老將軍的心結,此行一去,倒也可成全對方。


    聖詔下達,堵住了悠悠之口,跟在慕以身邊的侍從高聲揚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朝堂官員跪安,如潮水一般湧出去,金鑾殿一下便變得有些空蕩起來,窗外依舊還下著雨,悠悠的冷風從窗邊吹進來,慕以不受控製的咳嗽了兩聲。


    世界的限製再加上神魂損傷,即使是神明也變得脆弱起來,這具身體就猶如肉體凡胎,隻不過忙上這幾日,就開始咳嗽。


    殿中的侍衛連忙將那些半敞著的木窗關上,侍從上前,將手中的披風搭在慕以肩上,放低聲音道:“大人,轎子還有一會才到,外麵雨大,先行內殿歇息一會在回府吧!”


    慕以搖頭,說話間就已經伸手拿過一旁的羅傘向外走去。


    “不了。”


    白色的長袍微蕩,雨水打在羅傘上,並未沾濕白衣國師身上任何一處地方。


    慕以走在被雨水浸濕的公道上,手執一青傘,消失在殿門前,無數道宮門穿過他身邊,他不知目的的往前走,等回過神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國師府門前。


    朱紅色的大門尚未緊閉,此時是下雨天,街上沒有多少行人,慕以一眼便可以看見雨中站著的人,身旁的侍女雖然打著傘,但是那小孩身上的衣衫卻還是已經半濕了。


    慕以一眼瞧見,連忙上前走近了些,手中的傘自然而然的往著另外一邊傾。


    “剛醒為何出來了?”


    慕以是在半月前找到陸離的,天雷後一晚,他入宮拾掌大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的那些圖謀不軌的皇子們措不及防,肅清內宮之後,他尋著氣息找到了一所破舊的宮殿,在裏麵發現了被雨渾身淋濕發著高燒的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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