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君藥笑:“我都跟她說過了,接下來去抓藥就好,開的是中藥,可以自己家裏煎嗎?”


    男人點頭,說:“我會煎藥,以前她媽媽生病,都是我來煎藥的。”


    小少女又開始無聲落淚。


    /


    餘君藥結束今天的工作,收拾東西出來時恰好和抓完藥的周涵父女同行。


    周涵爸爸見到崔翕聞,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帥哥,謝謝你,多虧了你,我才這麽快找到我女兒。”


    餘君藥挑了挑眉,看到崔翕聞逆著落日的光,身影被拉得很長,臉上還是一貫的雲淡風輕。


    作者有話說:


    預收《帶球跑的窮小子回來了》求收藏~是單親爸爸儲崢帶著孩子追求孩子他媽的破鏡重圓文~文案如下:


    顧抒微連續五年成為a市豪門圈中對淑女教育的典型反麵案例。


    大學剛畢業就不惜與家中反目,和一個不名一文的窮小子領證懷孕。


    結局是,孩子夭折了,窮小子跑了。


    如今顧家式微,她作為一個表麵光鮮實際沒幾個錢的大學老師,隻能眼睜睜看著家族衰敗。


    同情唏噓的也有,幸災樂禍的更多,總之無人伸出援手。


    得知顧抒微如此落魄,她的婚前初戀,陳家太子爺陳期至麵色冰寒,俯身靠在她耳邊惡劣道:


    “求我,說你一直愛的人是我,我就大發慈悲幫你。”


    顧抒微冷嗤一聲,轉頭就走。


    /


    顧抒微醉心科研,家中破產後仍過兩點一線的簡單生活,與原先沒什麽不同。


    直到偶然間重新遇到儲崢,那個差點就是孩子他爸的男人。


    他穿簡單的淺色短袖和牛仔褲,五年時間未在他身上留下痕跡,恍惚間還是當初那個清雋少年。


    ——就是好像混得也沒多好。


    顧抒微心中暢快,隻覺得這狗男人活該!


    她稍稍使了點美人計,這傻小子就又上鉤了。


    一夜荒唐後,她正準備一腳踹開儲崢以解心頭之恨。


    對方珍之又珍地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不舍道:“我先回去給顧淘淘做早飯。”


    她都沒來及問顧淘淘是誰。


    上班時就在學校領導的引薦之下,見到了身為傑出校友、科技新貴的問正生物儲總。


    儲總西裝革履,芝蘭玉樹,溫柔地含笑看她。


    正是那個今早她沒能如願踹上一腳的男人。


    第20章


    崔翕聞微微頷首,沒有多言。


    餘君藥和身邊的周涵父女告別,爾後快步走到崔翕聞身邊:“樂於助人的崔少爺,我們可以回去了。實在抱歉,讓你久等了。”


    崔翕聞無聲翹了翹嘴角,待兩人並肩走到停車場,才學她客套的語氣,說:“沒關係哦。”


    “......”


    恰逢餘樞啟的車駛出車場,在出入口和他們相遇。


    餘教授輕輕鳴笛,摁下車窗。


    不同於工作時的嚴肅,此時此刻他笑得很開懷:


    “翕聞,來接茵茵下班?”


    崔翕聞禮儀周到地微微俯身,說:“是的,爸。”


    “接送一個來回至少兩個小時吧,會不會耽誤你工作啊?”


    “不耽誤,這裏離家遠,茵茵一個人開車不安全。”


    餘君藥又一次在崔翕聞身邊生出戲不如人的惶恐,站在原地沒動。


    待餘樞啟的車駛出視野,崔翕聞才回頭,揚了揚嘴角,說:


    “怎麽樣?”


    餘君藥恭維:“佩服至極。”


    她側身坐上副駕駛,又接著說:“現在我爸他也已經知道了,明天開始我還是自己過來吧,否則每天四小時交通,的確會影響你自己的工作。”


    崔翕聞已經扣上安全帶,透過後視鏡的反射去瞧餘君藥,涼涼地說:


    “是擔心我陰魂不散,影響你和你師兄吧。”


    餘君藥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或許是因為當時阮思若的事崔翕聞做到了關係劃得涇渭分明,因此也要她和他一樣,才算絕對公平吧。


    畢竟大家都是有所求才結的婚,規則自然應該雙方一致。


    這麽一想,餘君藥倒也不覺得崔翕聞算多管閑事。


    崔翕聞瞧她沉默不語,冷哼一聲,又裝作若無其事地問:“他今天給你做了什麽好吃的?”


    餘君藥如實說:“不知道,沒吃也沒看見。”


    崔翕聞不怎麽在意地“哦”了一聲,悠悠發動汽車,戴著婚戒的左手不疾不徐敲擊方向盤。


    餘君藥攔住他,指了指左手邊一輛正在出庫的凱迪拉克,說:“讓我師叔先走吧。”


    崔翕聞扶著方向盤的指尖停下不動了。


    他忍不住“嗬嗬”一聲,說:


    “你爺爺和你爸爸,還真是桃李滿天下。”


    餘君藥莫名其妙地看崔翕聞一眼。


    銀色的凱迪拉克低速開到餘君藥麵前,應該也是發現了她,降下車窗。


    師叔是女的。


    崔翕聞自覺閉上嘴。


    方鸞先是看他們的車標,然後對餘君藥吹了一聲口哨:“君藥同學,夫妻共同財產很有排麵哦。”


    餘君藥衝她揮手,說快走吧。


    等方鸞的車開走,他們終於踏上返程。


    餘君藥好心問:“需要我幫忙開導航嗎?”


    崔翕聞有單手開車的不良習慣,瞧上去姿態懶散又閑漫,說:


    “不用,我認識路。”


    餘君藥再次?蒊沉默,覺得自己多少有些自取其辱了。


    崔翕聞又說:“今天奶奶跟我說,希望我們年前回老宅住幾天,過年的時候再多陪陪你父母那邊。”


    她沒有意見,崔翕聞幫她應對了這麽多次家人,她也是時候回報一下。


    “可以呀,哪天過去?我準備一下。”


    崔翕聞說了日期。


    餘君藥點頭:“那天是在楓渚鎮門診結束第二天,我正好休息。”


    崔翕聞頓了頓,又補充:


    “到了老宅,他們應該會讓我們住一個房間。”


    說完他用餘光去瞧小餘大夫,卻她麵色平靜,既無慌張也無羞赧,淡淡道:


    “好的,你應該會解決的吧。”


    這回是崔翕聞無言,他想,還能怎麽解決,當然是他打地鋪。


    楓渚鎮到a市市區的很長一段國道穿過郊區。


    江南的郊區,有低矮圓潤的小小丘陵,山上多是櫸樹、香樟、女貞等南方喬木,到了冬天也是一片繁蕪的綠意。


    但隨著汽車高速向前,餘君藥看到一片山丘被種上了滿山遍野的蠟梅樹。


    此時花期已至,淺黃色的花朵連成一片星海,望過去嶙峋又蓬勃,有獨特的生命力。


    她輕輕“誒”了一聲,說:“我之前來的時候沒見過這片蠟梅樹。”


    崔翕聞點頭,說:


    “這不是我們早上過來時的路。”


    餘君藥“噢”了一聲,視線依舊落在梅林上。


    “介意我開窗嗎?”


    餘君藥搖搖頭。


    崔翕聞便單手摁下了四麵的車窗,都隻開了兩寸的縫,恰好能讓梅花的馥鬱的清香送進來,並不會覺著寒冷。


    餘君藥難得見他神色愜意,問:“你很喜歡蠟梅嗎?”


    崔翕聞額前的短發被風微微吹動,有一簇稍長的恰好落在丹鳳眼角,他似乎也不在意。雖然仍舊是一身正裝,但並再像尋常那樣端肅。


    他嘴角的確勾起了一個不甚明顯的弧度,說:“是蠻喜歡的。”


    餘君藥點頭,道:“梅花清絕堅貞,的確招人喜愛。”


    崔翕聞聞偏頭看了看一板一眼的小餘大夫一眼,笑容擴大幾分,悠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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