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四年前開始, 梨花村的木雕和家具就聞名全綿山。如今梨花村做的木雕櫃子, 就是整個綿山市唯二登上廣交會的產品。


    單單是這個名頭, 就能讓梨花村的家具銷往首都海市等大城市。


    劉新心裏這般想,沉思過後的薑書記開口問道:“上陽村的山柚油在供銷社賣得如何?”


    “還不錯,我父親說前幾天一桶油兩天就售賣完,速度都能和花生油差不多。之後穩定下來也能三四天一桶,不少都是吃了覺得不錯然後回頭來買的,可見咱們這裏對山柚油的接受度比較高。”劉新想想道,“許是因為新奇,不少人還願意買罐裝的當年節禮。”


    薑書記回憶片刻,真別說,自己家裏就擺著兩瓶山柚油,妻子說是同事送的,還在糾結著要回送什麽回去。


    他心稍稍放下,道:“你幫我也去買六瓶山柚油來,我過兩天去趟市裏。”


    劉新點頭應下。


    書記這是要去拜訪人,還是帶山柚油去拜訪人。


    山柚油有潛力,書記自然就會拉一把,如果連本縣城的老百姓都難以接受山柚油,他怕是還會多考慮考慮。


    薑書記這麽一去,明年上陽村想將山柚油賣往市裏就會順利許多。


    劉新出門,將門關上,薑書記就往椅背一靠,翻出筆記本來把明年開春要去上陽村視察的事兒給先記下。


    薑書記的想法遠在上陽村的喬茗茗暫且不知,她這會兒正把房間的門窗關上,又把草席鋪在地上,將帽子給彰彰戴上讓她學走路。


    房間中,光線透過玻璃窗照進來,隻見彰彰兩隻手緊緊抓著一旁的椅子,動也不敢動。


    小孩兒滿臉嚴肅,臉蛋緊緊繃著。


    喬茗茗站在草席的一端伸著手鼓勵,笑笑道:“來,彰彰走過來,來媽媽這裏。”


    彰彰眉頭皺起,嘴巴一癟就想哭。


    “過來嘛,自己走過來媽媽給你吃蛋糕。”


    說著,喬茗茗又拿了塊寧渝今天早上烤好的雞蛋糕吸引她,衝著她搖了搖。


    彰彰確實有被吸引到。


    但這小孩別看平時跟小牛犢子似的精力旺盛,性格又虎。但在這種時候她又過於小心謹慎,一步也不敢往前邁。


    “媽,媽、給吃!”


    彰彰抓著椅子,特別謹慎地蹲下,她這是想坐在草席上爬過來。


    喬茗茗不厭其煩地招手:“不可以,走過來媽媽給你吃,你爬過來就……”


    她掰一小塊蛋糕塞到自己嘴巴裏:“你要是爬過來媽媽就全吃了哦。”


    彰彰屁股一坐,兩隻手抹上眼睛,張大嘴巴“哇”的一聲就想哭。


    “不許哭,自己走過來才能吃。”喬茗茗幹脆坐下,又掰了一塊蛋糕邊吃邊說。


    衡衡看不下去,放下書本從床上跳下來,站在彰彰身邊認真說:“小妹,遇到困難不能哭的哦,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學哥哥,哥哥走一步你也走一步。”


    說完,又看著喬茗茗。


    他跟個小大人似的,無奈道:“爸爸說讓媽媽你別教,你怎麽又教啦。”


    嘿!小屁孩還教她這當媽的做事。


    喬茗茗盤著腿:“我教怎麽了?按照你爹的辦法,你小妹一歲半了估計還不會走路。”


    她這幾天閑著沒事幹,都在家裏教彰彰走路,彰彰膽子小不肯走,喬茗茗就用各種吃的玩的來引誘她。


    哪裏想得到這孩子比起吃東西,更怕摔!


    喬茗茗教了三天,三天都不肯自己走,隻要你一鬆開她就站在原地死活都不動。


    寧渝心疼閨女,天天出門前都得來一句:“你今天千萬別教,等我有空了我會教。”


    謔!喬茗茗覺得這就是看不起她!


    她非得悄悄教,然後驚豔孩子爸!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努力三天,半點進度都沒有,喬茗茗欲哭無淚,不得不承認她真不行。


    都說凡事不過三,今天是第四天,她心說這是最後試一次,不行她就放棄。


    於是今天早上讓寧渝給做了雞蛋糕,彰彰最愛吃這玩意兒了,沒想到半點用處都沒有。


    衡衡還在彰彰身邊努力演示:“小妹站起來,咱們扶著椅子,對就是這樣,慢慢站起來扶著……”


    在他的指導下,彰彰輕輕抽泣著,眼睛紅通通地站起來了。


    喬茗茗一激靈,趕緊伸出雞蛋糕。


    結果下一秒


    duang!這小孩兒又坐了回去。


    喬茗茗:“……”


    行吧,不走就不走吧。


    她歎聲氣,爬過去掰一小塊蛋糕塞到彰彰嘴巴裏去。


    彰彰立刻停住了哭聲,嘴巴動啊動,認真地品起了蛋糕味兒來。


    “媽,要,吃!”她激動得揮手,眼淚還掛在睫毛上呢,笑容就又出來了。


    喬茗茗就又塞了一塊,喂了幾次後,幹脆把蛋糕都給她,讓她坐著自己吃。


    行吧,走路雖然還不會,但說話卻賊溜,瞧瞧這“要啊”“吃啊”的說得多好。


    吃完後,小孩兒就摟著媽媽的脖子站起來了,露出小米牙笑了笑,並且獻上幾個帶著不明液體的吻。


    唉!


    帶娃不易,茗茗歎氣。


    cut!第四次……失敗!


    外麵的風雪好似停了,太陽久違的露了出來。


    喬茗茗給兩個孩子換上更厚的衣服,帶著兩人出去走走。


    去哪呢?


    去磚窯找兄妹倆的爹。


    最近村裏人都愛往磚窯跑,在這寒冷的冬天裏磚窯附近無疑算個溫暖的地方。


    磚窯的工作並未停下,秋收結束的一個星期後,周隊長就統計願意在冬天裏到磚窯中幹活的人。


    喬茗茗本來還以為人肯定不多,畢竟大家忙碌了一整年,都想貓冬休息休息。


    在家躺著不好嗎?


    去禮堂和人聊天不好嗎?


    邊烤火邊下象棋邊吃板栗不好嗎?


    生活如此美好,怎麽還會想著去磚窯裏麵幹活呢!


    結果人賊多,這事兒是早上八點通知的,通知是8點10分截止的。


    周隊長甚至截止了報名,還是有人跑去問他!


    喬茗茗實在想不通,都不休息的嗎?


    當時卓尋雁也在場,她和喬茗茗簡直是同時想到了這個問題,隻不過這傻孩子還傻乎乎地問了出來。


    “休息啥,幹活的時候啥事沒有,我一閑下來就腰酸腿酸全身酸。”


    “磚窯的活又不算重,大冬天的那裏的火一整天燒個不停,半點都不冷。”


    “一天能有四工分呢,閑著也是閑著,而且這磚燒出來也是咱們自己用,你不燒我不燒咱們都不燒哪有磚用呢?”


    “能賣錢嘞,少燒一天得少賣多少錢,想到就心疼。”


    眾人皆這麽道。


    於是這會兒,村裏其他地方都冷冷清清,而磚窯那邊卻熱火朝天,燒磚工作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喬茗茗走過去,一陣陣熱浪朝著她席卷而來。隨著她的靠近,溫度也越來越高。


    寧渝站在邊上,手上拿著表格本。他眉頭微蹙,時而低頭在紙上寫幾行字,也不知在記錄些什麽。


    衡衡衝過去,“爸爸!”


    他抱著他爸的腿,寧渝低頭一笑,然後轉頭就望向喬茗茗。


    喬茗茗站在原地,寧渝朝著她走了過來,笑笑問:“大冷天的,你咋來了?”


    說著接過她懷裏的彰彰,掂量兩下:“我閨女真重,要累壞媽媽了。”


    彰彰手裏還拿著雞蛋糕呢,竟然還掰下來一塊塞到她爸的嘴巴裏,然後笑嘻嘻的。


    喬茗茗嫉妒了:“媽都沒有!”


    彰彰猶豫兩下,也塞一塊給她,撅著嘴巴好像在控訴:“吃!”


    意思是,你早就吃了,吃好多了。


    喬茗茗:“……”


    得,這閨女兒真得拿來打屁股。


    寧渝再次被這對母女逗笑,拉著喬茗茗往磚窯方向走去。


    “小喬來了,今天沒釣魚啊?”


    喬茗茗尷尬笑笑:“沒呢。”


    她閑著沒事兒幹時也會去釣魚,結果乘興而去敗興而歸。吹著冷颼颼的寒風在湖麵上坐了半天,愣是沒有釣到一條魚。


    連續釣了好幾次,皆空手而歸。


    她這爛手氣在全村都出名了,如今三個人見了她有兩個都得問一句:


    小喬釣魚沒?


    釣了多少啊?


    不會又是一條都沒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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