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將軍問了一個實際的問題:“元若,你去了鎬京,準備住在哪裏?”


    謝景元老神在在:“我夫人在那邊有個大宅子,雖然沒有容恩給我的宅子大,住我們一家子綽綽有餘,我又沒有一屋子鶯鶯燕燕。”


    眾人都咳嗽起來。


    柳文淵看了謝景元一眼:“要搬家就早點搬家,把這邊的事情安排好你就可以走了。”


    謝景元看他一眼:“你得跟我一起走啊。”


    柳文淵把手裏的冊子扔在桌子上:“我為什麽要跟你一起走。”


    謝景元喲一聲:“哥,我發現你最近脾氣越來越大。”


    柳文淵站起身:“我去忙了,你們繼續商議。”


    眾人麵麵相覷,謝景元知道,柳文淵是因為前一陣子安陽郡主的事兒心裏不痛快。雖然安陽郡主現在被周姨娘按在驛站裏敲木魚,但安陽郡主那一句柳翩翩是個妾的話仿佛一根刺紮進了柳文淵的心裏。


    剛才謝景元說自己沒有一屋子鶯鶯燕燕,觸動了柳文淵心裏的那根刺,他直接起身就走。


    謝景元對著屋裏人道:“都去忙吧,回頭再議。”


    說完,他一陣風一樣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喊:“哥,哥,你等等我啊~”


    這聲音一點不像個統帥,好像還是以前那個混不吝!


    果然,柳文淵聽到這兩聲哥就頭皮發麻:“你好好說話!”


    謝景元呸一聲:“是我不好好說話?你個小心眼!”


    柳文淵繼續往前走:“你準備怎麽處理安陽?總不能一直讓周姨娘壓著她在那裏敲木魚。”


    謝景元雙手背在身後:“我先搬家,走的時候不帶她,世人自然都知道我的意思。孫振雷這個老賊,先讓汾陽王去纏他一陣子。等安陽老實了,我送兩匹料子,讓人送她回京城。她愛嫁給誰嫁給誰,我不操那閑心。”


    柳文淵看了他一眼:“你要是真撒手不管,天下人要罵你的。人家千裏迢迢來找你,你把人扣下了,還不聞不問,說出去有損你的名聲。”


    謝景元嗬一聲:“我還有名聲?京城誰不罵我,反正我名聲不好,不在意多幾個人罵我。可不是我要扣留她的,是她自己非要賴在這裏,我要是把她五花大綁送走,還不知她去了京城怎麽告我的惡狀。”


    柳文淵臉色稍霽:“再等一陣子,我估計孫太後會有所動作,到時候大家就顧不上這些小事情了,我幫你處理了。”


    謝景元搖了搖頭:“我自己處理,安陽的事情我從來沒讓翩翩插手,你也莫要管。這娘們腦袋軸的很,以為她忍一忍我就能留下她,等她自己看清了現實,她自己會走的。”


    柳文淵點點頭:“那也行,先給你搬家。”


    謝景元動作很快,回去後立刻告訴柳翩翩收拾東西準備搬家。


    柳翩翩笑起來:“這麽好的宅子,我還沒住夠呢,怎麽這麽快就要搬走。”、


    謝景元蹲下身把女兒抱起來親一口:“再不走,那幾個巡撫怕是要跟我陽奉陰違。我們先去鎬京探探底,看看這些人到底在幹什麽。孫太後不說我是土匪麽,我就占山為王給她看看。”


    柳翩翩點點頭:“那就走吧,別擔心,我們一起走。再難也不會比我們剛到西北時艱難,至少現在在西北沒有人再給我們使絆子。”


    謝景元笑起來:“我聽說王金花想來給你請安?”


    柳翩翩笑起來:“我才不讓她來呢,當初她給我二娘兩千兩銀子就想把我買走,把我視為豬狗,怎麽,現在給我說兩句好話我就要原諒她?我爹我都不想理呢,別說她了。還跟我提雲二公子,人家一個庶子,跟她有什麽關係。哦對,她親兒扆崋子當初當街縱馬還差點把我撞倒,我還沒找她麻煩呢,倒是先來尋我的不是。"


    謝景元伸手摸了摸女兒頭上的小揪揪:“不想理就不理,我們一起去鎬京,那裏比這裏繁榮一些,離胡人也遠一些。我準備把你哥帶走。”


    柳翩翩吃驚道:“你把我哥帶走,這邊的事情誰負責?”


    謝景元神秘一笑:“讓趙同知負責,他已經上了我的船,休想下去。而且我一走,這裏主要是軍務,有袁將軍在呢,亂不了。”


    柳翩翩又問道;“光留下袁家父子,能行嗎?”


    謝景元點頭:“能行,袁家父子都勇猛的很,再把你二哥留下。我準備把你二叔三叔和四郎五郎六郎都帶走,去了鎬京處處都要用人,我這邊也沒個兄弟,你家裏這麽多人,都別閑著。”


    柳翩翩開玩笑道:“謝大人,你這可犯了大忌,當心養出第二個孫家來。”


    謝景元撇撇嘴:“我一個占山為王的土匪,不信外戚幹權那一套。”


    柳翩翩提醒他:“我們走了,安陽怎麽辦?”


    謝景元毫不在意道:“不管她,等我們走了之後再讓人通知她。等她死心之後,再來料理她。”


    柳翩翩看著謝景元,然後似笑非笑道:“謝大人年少有為,一表人才,哪個姑娘不喜歡呢。”


    謝景元眯起了眼睛:“夫人這是不放心我?”


    柳翩翩收走目光:“我有什麽不放心的,謝大人不是說過了,這輩子不納妾不漁色,我放心的緊。”


    謝景元的目光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邊,落落已經斷奶,她開始刻意少吃一些,平日裏沒事還會在花園子裏耍耍棍子和鞭子,腰身越發窈窕。偏她近來還喜歡穿一些顯腰身的衣裳……


    他的桃花眼裏開始流露出一絲危險的笑容,柳翩翩伸手將孩子抱走:“走了乖乖,我們去花園子裏摘花。”


    等到了中午,謝景元把孩子丟給星辰,轉身就回了房,見到柳翩翩正在梳妝台前卸妝,走上前伸手接過她手裏的發釵。


    “等去了鎬京,可能你要忙碌一陣子。”


    柳翩翩拿起梳子慢慢通頭發:“有什麽差事,謝大人隻管吩咐,我幹活不要錢,也不要好處。”


    謝景元接過她手裏的梳子給她梳頭發:“夫人敞亮,不過我是個小氣的人,我給夫人梳頭,夫人有打賞嗎?”


    柳翩翩輕笑道:“謝大人,梳個頭發還要打賞,未免也太小氣了。”


    謝景元哦一聲:“那我還可以伺候別的,比如給夫人洗腳,給夫人捏腿,給夫人更衣,陪夫人睡覺……”


    柳翩翩立刻道:“你快閉嘴!”


    謝景元放下手裏的梳子,然後俯身看著她道:“夫人不是不放心我,我需得向夫人證明,我對夫人是一心一意的,沒有精力去尋花問柳……”


    說完,他伸手將她抱起,轉身上了身後那一張千工拔步床,伸手將簾子落下,然後伸手就開始探尋。


    “這衣裳的花色好看,是自己做的嗎?你那花樣鋪子回頭搬到鎬京去,到時候多招來幾個巧手,能做出更好看的衣裳。”


    柳翩翩感覺他一雙手十分不老實,輕輕拍了他一下:“謝大人,那麽多公務你不去忙,回頭人家又要說你沒出息。”


    謝景元的手繼續四處遊走:“我管別人說什麽,我自己樂意就行。”


    話音一落,他的雙手靈巧地開始去除所有的累贅……


    秋日的涼風抵擋不住簾帳裏的熱情,謝景元中途好多次問她:“夫人,我精力隻有這麽多,都給你好不好?”


    柳翩翩紅著臉揪他,被謝景元捉住雙手道:“我把精力給夫人,夫人給我快樂,夫人就是我的仙子……”


    柳翩翩感覺自己的臉要沒地方放了:“你這個臭流氓!”


    謝景元毫不羞恥:“夫人還有力氣罵我,那我多給點!”


    他一邊說一邊付諸行動,越發荒唐。


    ……


    幾天後,謝景元帶著柳翩翩準備搬家。他帶走了柳家二房三房、安將軍一家子、陸雙平、雲容恩,還有他的幾個得力心腹。


    浩浩蕩蕩一行人往南而去,直奔秦西省最大的城市,鎬京。


    夫妻兩個走了一天後,邊城驛站裏傳來周姨娘的聲音:“郡主,往後我不能再陪您啦。”


    安陽郡主最近被周姨娘折磨的不行,她罵周姨娘,周姨娘跟沒聽到一樣,她譏諷周姨娘,周姨娘笑眯眯的說你說得對。


    安陽郡主的拳頭仿佛打在棉花上一樣。


    她想去找謝景元告狀,說柳翩翩的娘家人來欺負她,可外頭的侍衛把門攔得緊緊的,根本不讓她出去。


    安陽郡主求告無門,天天跟周姨娘扯嘴皮子官司。


    乍然聽到周姨娘要走,安陽郡主鬆了口氣,這個賤婦終於要走了。


    她板著臉道:“你走吧,往後在外頭規矩些,不是人人都跟本郡主一樣能容忍你。”


    周姨娘笑眯眯道:“我住的地方離這裏不遠,郡主若是有需要,我隨時回來伺候您。”


    周姨娘背起包袱高高興興地走了,雖然謝景元沒有帶她和柳元濟走,但她大兒子王小郎被帶走了。隻要她把那個瘸腿老頭子管好,大姑奶奶以後肯定還會管她小兒子的。


    周姨娘頓時覺得往後的日子越來越有盼頭。


    而安陽郡主聽說謝景元已經帶著妻女搬家去了鎬京,整個人楞在當場,等她反應過來後,嗷一嗓子哭了出來。


    “謝景元,你這個王八蛋!”


    還在半路的謝景元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作者有話說:


    晚上好寶子們~


    我頭疼嗓子疼一個星期了,今天開始瘋狂打噴嚏,然而我體溫一直正常。


    我大概就是那個天選打工人和做飯人~


    不說了,碼字去了~


    第109章 搬新家喜事臨門


    謝景元一個噴嚏打得地動山搖。


    柳翩翩笑看他一眼:“謝大人這又得罪誰了?”


    謝景元掏出帕子擦擦鼻子:“罵我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不管他們。”


    一家三口坐在一輛大車上,外頭塵揚、玄武和幾個侍衛騎馬護衛。


    落落極少出遠門, 興奮地一直從簾子縫隙裏往外看, 甚至還要撩開簾子往外麵看。


    謝景元一把將她撈回來:“我的乖乖,等去了鎬京城爹帶你出去逛街,那裏可比邊城好玩多了。”


    柳翩翩撩開簾子往外麵看:“這天一天比一天冷, 希望今年一切能順利。”


    謝景元開始跟她講外麵的情況:“放心吧,三兩年之內胡人不會有大動作。暫時最大的威脅就是朝廷, 不過有晉王牽製, 朝廷暫時還不敢一下子把我們兩家都滅了。東南那邊偶爾有倭寇來犯,問題不大。”


    柳翩翩歎口氣道:“外患很多時候都是內憂引起的。”


    謝景元將女兒放在自己懷裏逗她玩:“那可不, 若不是當日晉王造反,胡人就不會入關, 也不會死那麽多老百姓。現在西北人口少,招兵都難。再說遠一點, 若不是孫太後一杯毒酒,陛下肯定還在,天下也不會是現在的局麵。”


    柳翩翩放下簾子後道:“我們搬家的動靜這麽大,薑巡撫和王知府肯定已經得到了消息。”


    謝景元的聲音低了下來:“我估摸著王知府會來迎接, 至於薑巡撫, 可能會派兩個輔官過來。”


    柳翩翩靠在後麵的迎枕上:“薑巡撫那裏怕是還得下些力氣,三個巡撫裏麵他是最有實權的一個。”


    謝景元伸手摸摸女兒的小揪揪:“不管那麽多,反正我現在是占山為王的土匪, 先禮後兵, 要是他們不識相, 都打發他們回京城。要是他們就這樣回了京城, 孫太後還能給他們個好臉?他們可不傻, 這是拿喬呢,等著我去三顧茅廬。”


    柳翩翩笑起來:“難道你不準備三顧茅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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