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心餅、兩頭難,社畜也不過如此。


    歐陽意並不恨他,反而挺同情。


    歐陽意:“沈主事,你被張嵩利用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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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沈主事, 你被張嵩利用了。”


    “你的狗就是張嵩害死的。”


    顧楓接話,揭露了張嵩的陰謀,告訴他是張嵩在檀香中下藥, 激起狗的凶性,引導狗攻擊許書誠。


    黑子是沈靜愛犬,養了五年。他一個老光棍, 黑子就是他的兄弟和家人。


    之前他就覺得黑子忽然發瘋這事兒不對勁!


    顧楓哼道:“你的狗咬了張嵩的手下,張嵩是不是借此要挾你?說要是你不替他辦事,就告你個縱狗傷人……”


    沈靜隻是九品芝麻官啊, 沒有職務可降可貶, 再降, 可不就要被削了官職!


    他是家裏頂梁柱,不能沒這份差事。


    見沈靜臉色一陣白一陣紫, 歐陽意道:“罷了,看在你這幾日辦案有功的份上,疏議司不會與你計較。你已經不再欠我們什麽,回去吧。望今後好自為之。”


    沈靜欲哭無淚, 表情生動極了, 嘴唇顫了顫, 想說什麽, 欲言又止。


    歐陽意道,“孰是孰非你心中已有定論。勸你一句, 與正道為友,莫要助紂為虐,多行不義必自斃, 我們言盡於此。”


    與正道為友?


    沈靜終於回過味兒, 久推官這是讓她戴罪立功啊!


    張嵩讓他當奸細, 他也可以當反奸細,給張嵩提供假情報不是!


    等案子破了,證明張嵩不行,到時該輪張嵩倒台了!


    反正他是乖乖給了情報的,張嵩自己蠢,破不了案,能怪誰!


    對啊,以周侍郎的嚴厲,張嵩到時肯定被擼,還哪有空管他沈靜呢?


    行,把老子當棋子,那就讓你看看老子的厲害!


    沈靜一拍胸脯,“我知道該怎麽做了!久推官就看我的表現吧!”


    他表情凝重,連退三步,深深向歐陽意鞠了三個躬才走。


    歐陽意:……就挺像拜靈堂的?


    我踏馬還沒死呢!


    沈靜走後,歐陽意摸摸自己的臉:“我臉色很差嗎?”


    顧楓:“審判員同誌,你該下班歇歇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說罷昂頭就走,步伐特別匆匆。


    歐陽意:?


    “不好意思啊我今天趕時間。”顧楓的聲音順著風傳回來,“你家裏又沒男人,你著急回家幹嘛,今晚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去浪哈。”


    馬蹄震響,留給歐陽意滿麵塵土。


    歐陽意:……過分,有異性沒人性!


    單身狗顧楓的豐富夜生活開始了,已婚少婦的單身生活卻還沒結束……


    汪汪汪。


    *


    雖已查明柳錦的情況,但隻知道孫蔓從和柳錦是一對。


    她們怎麽相知相愛,是否和鄭敏也認識,三個人都跟誰有過節,一概不知。


    疏議司忙得飛起。


    另一邊,坊間出現各種各樣的流言。


    想不到此案關注度如此高,疏議司都是些埋頭研究律法的書呆子,絕不會向外界爆料,而會知道這是一起連環案,還這麽清楚細節的……


    不會是疏議司,也不像是張嵩會幹的事,那隻有凶手本人了。


    為什麽凶手希望得到關注?


    有的凶手心理“暴露癖”,比如故意在衙門口殺人,抑或當街拋屍,引起注意。


    近現代亦有不少此類案件,更有甚者會往警局寄信挑釁。


    但凶手顯然沒有這種癖好,否則也不會將鄭敏和柳錦埋屍西極山。


    案子傳到長安大街小巷,不僅是販夫走卒的談資,連官場也在談論,這就奇了,凶手怎麽認識官場中人,怎麽知道製造輿論?


    一連幾天過去,死者們屬於不同的圈子,都有大本事,都是圈內“掐尖”的人物,認識她們的人也多,排查關係網可太複雜了。


    走訪問供,說起來容易,一個個地問話,了解此前行蹤,是否有異常,得罪什麽人,有什麽喜惡和習慣……


    歐陽意抽空又給“閻羅”去信,除了表達感謝,將案情進展說了。


    自上回委托梁予信邀閻羅喝酒敘舊,歐陽意不僅有種冒險的心虛,還有幾分深沉次的惶恐。


    她是有夫之婦,閻羅不知道,但她自己卻心裏清楚,萬一真心動了,她可算渣女一枚。


    是否因為愧疚,她現在才格外想念夫君?


    外人看來他倆琴瑟和鳴,從未爭吵,她自己總覺得他們之間少了點什麽。


    靈魂的交流?


    歐陽意幾度提筆又停下,最後還是將信送出了。


    閻羅回信依舊很快,除了說相信久推官能破此案、靜待佳音,還提到他最近確實很忙,酒敘要過段時間再說。


    他這麽講,歐陽意反而心中稍定,至少這段時間不用見到了。


    *


    疏議司查案緊鑼密鼓,洛陽行宮卻是一片風雨欲來的寧靜。


    奉宸衛的嚴防死守,並未再出現刺客事件。


    上次“引君入甕”那招引出的刺客效果有限,梁柏索性斷了要將刺客一網打盡的念頭,改為徐緩圖之,暗中探查,這些日子以來,還真查到些東西。


    狄仁傑正在看書,梁柏推開門,直接撩袍坐到榻上,並將桌上的一碗茶一飲而盡。


    噗——


    梁柏吞了一半,另一半全噴出來,把狄仁傑桌上的字打濕大片。


    狄仁傑:……


    梁柏皺眉:“這什麽水?好苦!”


    狄仁傑:“我熬的苦瓜水,半夜看書,提神用的。”


    確實提神醒腦,梁柏奔波數日,腦袋裏有無數條線索交織,本來還沒想好怎麽開口,這麽來一下,思路都清晰了。


    “狄公,有刺客的線索了。”


    聽了這句,狄仁傑的臉色也不再平靜,他把筆一放,“快說。”


    梁柏神色銳利,“我沒有十成把握,隻是推測。”


    說著從袖中抽出一張圖,赫然是一隻黑蝙蝠。


    “狄公還記得此圖案否?”


    “皇宮行刺案時,刺客的劍柄正篆刻此圖,想來,這黑蝙蝠是他們的標誌?”


    “不錯,我們的人從刺客的武器入手,暗訪黑市。這些刺客人稱黑蝠團。”


    “果然是一個組織。”


    “我還找到到另一批黑市的武器,這批武器最後流入韋家。”


    這種黑市不是一個地點,是一類人的統稱,銷賬、買命,用金錢交易所有見不得光的黑暗行徑。


    狄仁傑一怔。


    這世上有哪個韋家敢私購武器,又有哪個韋家是視天後為敵人。


    太子妃韋氏的韋家。


    狄仁傑盯著桌上那隻黑蝙蝠,神色有些僵硬,“他們膽子未免太大了。”


    梁柏雙目一凜,“天後對太子尚有母子情份,但對太子妃難免苛刻,隻是想不到,韋氏如此大手筆。”


    “他們就不怕死嗎?帝位將是他們的,權力也將是他們的……”狄仁傑憤憤道,“好歹天皇還在,他們竟如此大逆不道!豢養殺手是謀逆大罪啊!”


    梁柏的視線落在虛空。


    狄仁傑還在繼續說:“太子知道嗎?太子生性溫順仁厚,應是不知道韋氏和她爹做的事。”


    梁柏搖搖頭,“我已經埋了人進黑市,還不會這麽快有新消息傳出來。”


    頓了頓,梁柏又添一句:“太子知不知道,又有什麽區別呢。”


    不管太子知不知道韋家的事,太子和韋家已經是綁在一條船上。


    梁柏又道:“我最擔心的還不是此事。”


    狄仁傑馬上明白,可到底心中不願懷疑東宮,遲疑著道:“可是範履冰的死……”


    梁柏點頭,神情沉重。


    多事之秋,若弘文館學士猝死也與韋氏和東宮有關……


    狄仁傑呼吸一窒,神明驟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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