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天上的雷雲才消散,恢複了一片漆黑。


    她問:“係統,這是怎麽回事?”


    係統更加弱小又無助,發出了一聲微弱的聲音:“巧合”


    它再也不敢說漏嘴了!


    她輕聲反問:“巧合?”


    就在剛剛,她明明就感覺到自己和天雷之間,產生了一種很玄妙的感應,但是當她想要去追尋的時候,那一絲的感應又立馬消失了。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天邊,許久。


    也許是這一次發現自己和天雷的聯係,她沒有練劍到很晚,而是早早回了魔宮。


    大概是因為今日又遇見了一場鬧劇,還成了個“人族叛徒”,在看見魔宮開得爛漫的魔藤花之時,她竟然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


    魔宮如今已經大變樣,鋪上了她喜歡的狐裘毯,掛上了精致的紗帳和簾子,收拾出來了書房、臥房、還有茶房,還有一屋子專門放兵器的陳列室。


    配上開得熱烈的魔藤花,再也不像是個夜裏會鬧鬼的地方了,多了不少生活氣息。


    然而,一直到冉羊送上了晚飯,她都沒有看見那隻魔回來。


    她知道他是魔尊,在魔都是必然有許多瑣事的,隻是從書架上取了一本書來看,一邊點了永夜燭,一邊和小眼睛一起等大魔頭回家。


    但是這一等,就等到了夜深之時。


    當大魔頭踏著露水,像是一隻黑色的幽靈一般回到魔宮的時候,遠遠地,就看見了一盞昏黃的的燈光。


    他一愣。


    因為這一幕,太像是有人在等他回家了。


    魔界隻有一片漆黑的永夜,還有容易讓魔迷失的霧氣,所以許多魔族的家庭會在門口掛上永夜燭,等著親人回家;他也經常看見自己的部下循著燈光找到自己的家門。


    隻不過,小魔頭天生天養,從未有過家人、親人,回到魔宮,魔宮一直空空蕩蕩。


    他以為她隻要在魔宮裏就已經足夠好了,和做夢一樣的好;


    可是當他看見她點著燈等他回家的時候,他才發覺,比夢中還要好。


    隻要想到她在等他回家,他就突然間覺得那一點點昏黃的燈光,就變得順眼至極,讓他心口微微發熱。


    他推開了門,就看見了她在燈下看書,小眼睛還趴在她的腿上,聽見動靜一起朝他看了過來。


    他像是個沉默的黑色幽靈,站在門口看了這一幕好一會兒,這才朝她走過來,低頭抱住了她,聲音有點遲疑道:“你在等我?”


    她笑了:“那不然在等誰?”


    他終於確定了這件事,忍不住悶悶地笑了出來。


    笑起來胸腔震蕩,她被他抱著,仿佛能夠聽見他的心跳聲。


    她問他:“燕燕,最近魔界是出了什麽大事麽?”


    他懶洋洋道:“怎麽突然問這個?”


    她說:“怎麽回來得這麽晚?”


    大魔頭心想:才晚回來這麽點,就開始擔心他了嗎?真愛操心!


    但是他嘴角忍不住上揚。


    “不必擔心,一切都好。”


    她聞到他身上好聞的氣味,有點像是一種沐浴用的皂角香,突然間意識到:他來見她之前,洗過澡了。


    於是她湊過去,仔細嗅了嗅,果然聞見了一絲絲的血腥味:


    “燕燕,你怎麽回魔宮前洗澡了?”


    他一僵。


    他立馬道:“本座不想吵醒你。”


    她看了看他。


    他的手上、臉上都沒有傷口。


    她就去摸他的腰,被這魔頭絆住了腿,摔在了床上,他壓了下來,丹鳳眼一眯,警告道:“不許亂摸。”


    她聞到越來越明顯的血腥味,也不敢動了。


    漂亮的魔頭惡狠狠道:“你還沒還完債,現在不許摸!”


    他一提還債這件事,她就消音了。


    她知道,如果這個魔頭想要瞞著她,就絕對不會鬆口。


    她突然間想起來了一件事。


    那天,他在補魂結束之後,似乎對她說了一句:


    “我絕對不會傷害你。”


    她當時心神不寧,一心都是自己曾給他一劍的事,並沒有仔細想這句話。


    但她現在回想起來,卻愣住了——


    魔族是根本沒有辦法保證“絕對不會”傷害一個人的。


    因為在魔氣入侵之時,魔族根本沒辦法自控。


    但他說得那樣斬釘截鐵,仿佛已經有了依仗。


    ——大魔頭是隻說話算數的魔,他從不會隨意許諾做不到的事。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個魔頭每天早出晚歸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


    隻是因為她最近在躲著他,又練劍睡地很早,所以才沒發現。


    她發現,這些天她不僅在躲著他,還忽視了他許久。


    想到那絲絲的血腥味,她有些不安。


    她不能再這麽逃避下去了。


    於是第二天早上,等到那大魔頭走後,她幹脆去找到了冉羊。


    “帶我去見你們尊上。”


    冉羊:“現在?”


    冉羊立馬開始四處張望,伸長脖子想要找個借口溜走。


    她杏眸一眯:


    “你不帶我去,我就去拿肉去逼問小眼睛。”


    冉羊:“……”


    忘了小眼睛這個有奶就是娘的了。


    第43章 魔界同居日常五


    魔都的地下賭場。


    所謂群魔亂舞, 在這裏體現得淋漓盡致。


    到處都是賣酒的、下注的,還有在巨大的石頭平台上,抱著互相痛毆的魔族。


    這是魔族最大的娛樂場所, 娛樂的主要內容就是賭台上的哪隻魔會被吃掉,等到一隻魔被吞噬後, 就會一起歡呼, 喝酒,哈哈大笑。


    據冉羊說, 在魔尊出手整頓之前,這種娛樂賽不僅吃對手, 還隨即抓觀眾吃, 吃完之後一起哈哈大笑。


    朝今歲:……


    她在這群魔族中間顯得非常與眾不同, 一身白衣在一堆黑黝黝的魔族中間簡直不要太顯眼,要不是身邊有一個眼熟的魔將冉羊,一定會有魔上來想吃掉她。


    她把一隻想靠過來的魔一腳踹開:“他來這裏做什麽?他也在台上麽?”


    冉羊帶著她繼續往地下走:“不,尊上在地下。”


    到了地下第三層, 她一走進去,就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修為被擠壓:


    “這裏有限製修為的禁製?”


    冉羊:“是的。這裏由一種界石搭建而成,進來之後, 除了靈獸之外,不管是人是魔,修為都會被壓製,越強大, 力量被壓製得越厲害。”


    朝今歲若有所思。


    難怪魔都還能維持大體上的安定,界石的禁製非常適合發狂的魔族。


    他們一下來, 就被守門的魔給攔住了。


    聽見外麵的動靜, 廣平走了出來, 驚訝道:“朝姑娘?你怎麽來了?”


    “我來找你們尊上。”


    廣平下意識地看了看裏麵,躊躇了起來:放尊上的相好進去,違抗尊上容易被踹;不放她進去,得罪相好,更容易被踹。


    左右都要被踹,最後廣平到底還是沒有攔著她,把她放進去了。


    這地底下,是一個巨大的鬥獸場,周圍空無一魔,已經被清場了。


    隻見鬥獸場的正中間,是一個非常眼熟的青年,正是燕雪衣。


    看氣息,他將自己的修為壓製到了中階魔族的程度。


    剛剛經曆了一場廝殺,他上半身沒穿衣服,結實流暢的肌肉像是蓄勢待發的凶獸,矯健地舒展著,簡直像是美於力量的結合,就是肩上、腰上,都纏著厚厚的白布,上麵隱約有血跡滲出來。


    周圍濃鬱的魔氣已經具象化成了黑霧。


    緊接著,就看見了四個巨大籠子被打開,四隻巨大的靈豹猛地竄了出去,朝著裏麵的那隻魔衝了上去!


    這些靈豹的氣息恐怖,朝今歲卻明顯注意到,靈豹的雙眼都是黑漆漆的,這顯然是已經被魔氣侵襲的、暴走的靈豹!


    而那正中間的青年,如今的修為被壓製到了中階魔族,如何能是四隻發狂的豹子的對手?


    她拔劍就要下去,被廣平給攔住了。


    廣平說:“朝姑娘,尊上想要練成《明心訣》,就要一次次把自己逼到接近失控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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