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的劍柄突然被人按住。


    宮沉素冷著臉將他手中的長劍按了回去,看向對麵的雲檸,沉聲道:“理由。”


    聞言,雲檸抿了抿唇。


    她看著對麵的宮沉素,在心裏輕輕歎了一口氣。


    早在她準備對白晚晚出手時,就想到了後果。


    白晚晚是宮家走失多年的嫡女,現在失而複得,宮家一定對她各種珍視。


    雲檸選擇在這個時候對白晚晚出手,無異於虎須拔毛,必然會受到宮家的敵視 。


    這是不可避免的。


    雖然在看小說時,雲檸挺喜歡宮沉素這個角色的,但仇必須報,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白晚晚和她都是死敵,她和白晚晚永遠不可能和解。


    即使選擇這樣做會和宮家這個龐然大物對上,雲檸也不後悔。


    可惜了。


    雲檸閉了閉眼,剛要開口,就突然被白晚晚打斷了。


    白晚晚看著對麵的雲檸,勉強壓下心中的慌亂不安,故作鎮定的說:“師姐,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有什麽誤會,但你相信我,我對你真的沒有惡意的。”


    聞言,雲檸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對我沒有惡意?”


    白晚晚臉上勉強扯出一抹笑:“師姐,之前可能都是誤會,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真的是想和你好好相處的……”


    雲檸冷笑一聲,突然打斷她:“是嗎?但我可不覺得是什麽誤會。”


    “你搶我靈根是誤會?”


    “你慫恿人把我推下蒼淵是誤會?”


    “還是你故意陷害,使得師門中人誤會我對你嫉恨害你重傷是誤會?”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是一愣。


    裴清予先一步回過神,猛地看向雲檸,臉色隱隱有些難看,眸底暗沉沉的,風雨欲來:“你說的可是真的?”


    白晚晚臉色瞬間一白。


    她失聲道:“不!”


    白晚晚咬了咬下唇,泫然若泣:“師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你怎麽能如此汙蔑我呢?”


    “我何時搶了你的靈根?又何時慫恿人將你推下蒼淵?至於你說的我陷害你,讓師門誤會,這更是無稽之談。”


    白晚晚紅著眼睛道:“整個師門都知道你因為譚師兄不喜歡我,你心悅譚師兄,譚師兄卻和我更親近一些,你也因此處處瞧我不順眼。”


    “可我能怎麽辦呢?譚師兄待我極好,自入門以來就處處照拂我,我總不能刻意疏遠他。”


    “還有師姐你說我慫恿人將你推下蒼淵,那蒼淵是什麽地方?整個修真界的人都知道進了那裏的人十死無生,師姐你如果真進了那樣的地方,又如何能從那裏活著出來?”


    “至於我搶了你的靈根,我根本就沒做過這種事!當初師姐你陷害我,致我重傷,被罰在水牢中思過,那段時間,我從未去過水牢,又如何搶走你靈根?”


    聞言,雲檸嗤笑一聲:“你說沒去過水牢,那我的玉佩為什麽會在你手上?”


    她話音落下,四周一片安靜。


    片刻之後,宮沉素突然沉聲開口:“什麽玉佩?”


    雲檸:“自然是她腰間佩戴的那枚,葉檀新蘭白玉佩。”


    宮沉素微微一怔,然後猛地看向邊上的白晚晚。


    他沉聲問道:“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白晚晚臉色頓時白的更明顯了,一片灰敗,身子也搖搖欲墜了起來。


    “不是的,”


    白晚晚咬著下唇,眼中一片淚光閃爍:“我沒拿她的玉佩,這玉佩本來就是我的。”


    宮展羽見她哭的傷心,擰了擰眉,不滿地看向邊上的宮沉素:“大哥,你今天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這麽向著一個外人?晚晚剛才不都說了嗎?她根本就沒做過那些事,都是那個女人陷害她的。”


    他瞪著對麵的雲檸,冷聲道:“她就是個毒婦,自己不好,也見不得晚晚好。”


    “她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雲檸抱胸冷笑了一聲:“你算老幾,我用得著你信?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宮展羽瞬間一怒,右手用力按住劍柄:“你!”


    宮沉素突然沉聲道:“閉嘴。”


    宮展羽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大哥!”


    宮沉素:“宮展羽,閉嘴,別讓我說第二遍!”


    宮展羽咬了咬牙,用力握了握手中的劍柄,臉色十分難看。


    宮沉素沒理他,隻是看著對麵的雲檸,聲音很沉:“你說的,我會派人去天問宗問清楚。”


    雲檸攤了攤手:“隨你。”


    她本來就不在意別人怎麽看她,至於剛才為什麽解釋,隻是因為宮沉素問了,她便說了。


    宮沉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帶著宮展羽離開了。


    見沒熱鬧看了,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


    雲檸本來也打算離開,卻被身後的裴清予喊住了。


    裴清予看著她,神色莫名地有些複雜:“你……”


    雲檸:“哎哎,打住。”


    她道:“你可別這樣看我,搞的我多慘似的。”


    裴清予:“……”


    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行吧,本來還想說你如果需要安慰,本公子不介意給你一個溫暖的懷抱,但我現在突然覺得,你或許更需要這個。”


    說著,他又拿出了一打符紙。


    這打符紙比之前那打更多,更厚。


    裴清予:“之前做的不錯,效果我很滿意,這是報酬。”


    雲檸:“……”


    她抬頭仔細打量了裴清予一眼。


    裴清予被她看的莫名,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看我做什麽?”


    雲檸感慨道:“沒什麽,隻是在想,你真是個好人。”


    突然被發了好人卡的裴清予:“……”


    ***


    不遠處的茶樓裏,圍觀了整場鬧劇的黑衣侍衛忍不住問邊上的容皇:“聖上,您覺得那兩個女子,誰說的是真的?”


    容菏水輕輕笑了一聲:“自然是那藍衣少女。”


    他說的藍衣少女正是雲檸。


    黑衣侍衛嘴唇動了動,有心想問為什麽,但又覺得太過冒犯。


    聖上永遠是對的,容不得人質疑。


    好在容菏水也沒賣關子的意思。


    他支著下巴,輕笑著道:“美人自然說什麽都是對的。”


    真有意思。


    容菏水想。


    免費看了場這麽有趣的熱鬧,他要不要也像裴清予那家夥一樣,給那個小丫頭送一些禮物呢?


    作者有話要說:  寶子們,周四可能會順v哈,周日上夾子時,晚十一點後會日萬,三更,v後不再限製字數,有能力就開始日萬,求別養肥,麽麽


    第23章


    是夜。


    冰冷的銀色劍光鋪天蓋地的襲來,帶著令人窒息的強勁殺意,仿佛瞬間就能將籠罩其中的一切撕的粉碎。


    白晚晚尖叫一聲,猛地從床榻上坐起。


    她寢衣早已被冷汗浸透,後背一片濕意。


    寂靜的深夜裏,蟲鳴陣陣,涼風順著窗戶吹了進來,窗沿上,一片冷月光輝。


    白晚晚怔怔地坐在床上,久久回不過神。


    直到現在,夢中那凜冽的劍意仍壓得她喘不過氣。


    劍光中,藍衣少女麵如冰霜,精致漂亮的眉眼間一片冷意。


    那是前世的雲檸。


    白晚晚獨自靠坐在黑暗裏,鬢間黑發濕透,細細密密的冷汗浸滿額頭,順著額角滑落,狂跳的心髒久久不能恢複。


    她注視著窗沿的一角,眼神沒有聚焦,神情有些惘然。


    自從三年前重生歸來,除了最開始那一個月經常做這樣的噩夢以外,她已經很久沒有夢到前世臨死前這一幕了。


    上輩子,白晚晚隻是天問宗最普通的一名外門弟子,平平無奇,天賦低下。


    初入仙門時的得意傲然早已在日複一日的瑣碎任務中磨滅了。


    從小眾星捧月的她本以為自己有靈根,能入仙門已經是天大的好命,凡間多少身份尊貴的王公貴族就沒有她這樣的好命,隻能豔羨地看著她通過登天試,拜入仙門。


    可當白晚晚真正踏進天問宗時,她才知道,她引以為傲的三靈根在那些修仙弟子眼中一文不值。


    這裏多的是天賦出眾的單靈根,白晚晚的三靈根在這裏平平無奇毫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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