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係著一個小小的白布袋子。


    雲檸:“?”


    見她不動, 雀鳥催促地晃了晃自己的爪子, 示意她把上麵的袋子取下來。


    雲檸一臉茫然地照做。


    袋子取下來後, 雀鳥撲棱了一下白色的翅膀, 對她點頭示意,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飛走了。


    雲檸:“???”


    為什麽有種收快遞的即視感?


    她邊往回走邊解手上的白布袋子:“你們誰買東西了?”


    桌子上,正舔著山楂表麵糖霜的巢晨連忙舉起一條蛛腿:“我的我的。”


    與此同時, 雲檸也已經打開了袋子。


    數十隻紅色翅膀的撲棱蛾子從袋子裏麵爭相恐後地飛了出來,你擠我我推你,有個別幾隻的翅膀甚至輕輕pia了一下雲檸的臉。


    雲檸:“……”


    雲檸麻了。


    她麵色蒼白。


    她瞳孔地震。


    她猛掐人中。


    瑪德,總有刁民想害朕!


    護駕!


    護駕!!


    一片呼呼啦啦的振翅聲中, 雲檸木著臉,閉著眼,憑著感覺朝門口跑去。


    別睜眼,眼睛會瞎。


    然後, 毫無意外地,她被什麽東西拌了一下,整個人朝前麵摔去。


    雲檸心裏一慌,下意識護住臉。


    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雲檸睜開眼,發現自己被人穩穩地扶住了。


    和影視劇裏麵演的不一樣,雲檸並沒有和來人一起摔到地上,而是被對方扶住了。


    她不動聲色的瞥了眼那雙穩穩扶著自己的手,心裏感慨萬千。


    該說不說,不愧是搬了一上午磚的手,一個字,穩。


    等她站穩後,秦溯適時收回了手。


    “怎麽了?”


    雲檸回過神,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捏緊了拳頭。


    四處亂飛碰壁的紅翅蟲不知何時被巢晨和巢星合力捉了回去,白色蛛絲將那些紅色翅膀的小飛蟲嚴嚴實實的捆好,不露一點縫,碼在一起就像一顆顆白色的糖豆。


    紅翅蟲沒了,雲檸的膽子也跟著回來了。


    她大步朝巢晨走去,然後生氣地拍了一下它趴著的那張桌子。


    拍的時候,雲檸刻意避開了那些白色“糖豆”。


    “巢晨!”


    被那些撲棱蛾子氣的開啟暴走模式的雲檸怒聲道:“誰讓你買這些垃圾蟲子的?不準你吃這些惡心東西,全都扔……”


    雲檸突然消聲了。


    因為桌子上的小蜘蛛不知道什麽時候縮成了一團,頭死死地低著。


    很快,它呆的那一小片地方就被大滴大滴的淚水打濕了。


    雲檸:“……”


    啊這……


    她有些無措,連忙問係統:[怎麽辦?我、我好像把晨晨弄哭了。]


    係統冷哼一聲,護崽之心昭然若揭:[問我幹什麽?剛才你不挺威風的嗎?現在知道慌了,早幹嘛去了。]


    雲檸:[……]


    她有些尷尬:[我承認,我剛才是有點大聲,可我也是為了晨晨好啊,那些蟲子那麽髒……]


    係統打斷她:[髒髒髒,你了解過嗎就說髒?孩子就這點愛好,你讓它們吃怎麽了?蜘蛛不都吃蟲子,它不吃蟲子那還叫蜘蛛嗎?也沒見別的蜘蛛吃蟲子出了什麽事,就你擱這兒這不行那不行的。]


    雲檸:[……]


    她摸了摸鼻子,半蹲下身子,視線和桌子上的小蜘蛛平齊:“對不起啊晨晨。”


    像某些家長一樣,在孩子麵前,他們總是有著擺脫不掉的身份包袱,對於他們來說,對孩子道歉這種事本能地會讓他們覺得有些不自在


    雲檸也有點這樣的感覺。


    她幹巴巴道:“你想吃就吃吧,我以後不說你了。”


    說完,她到底沒忍住,還是補充了一句:“吃完記得刷牙就行。”


    “噗。”


    桌子上的巢晨似乎被她這句話逗笑了,笑出了一個小小的鼻涕泡。


    雲檸見它笑了,輕輕鬆了一口氣,也跟著笑了。


    她伸手摸了摸小蜘蛛的頭:“對不起啊,我剛才反應有點大了,其實我也沒多生氣,就是被嚇到了。”


    “我說件事你別笑話我啊,我其實老怕蟲子了,就那種比指甲蓋還小的蟲子我都怕。”


    巢晨聲音裏還帶著點鼻音:“那、那我以後就不買蟲子了。”


    “不用不用。”


    雲檸連連擺手:“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為了不讓巢晨對今天的事有心理陰影,她甚至鼓起勇氣,捏起了桌子上的一顆白色“糖豆”:“你看,其實我也沒有多怕的。”


    “再說了,你將這些蟲子包得這麽嚴實,一點兒縫兒都沒露,白白的跟糖豆一樣,一點都不嚇人。”


    像是應景似的,雲檸手裏的蛛繭嗡嗡了兩聲,指尖傳來翅膀掙動的震感。


    雲檸:“……”


    她木著臉,哆哆嗦嗦地將這隻蟲祖宗放了回去。


    蟲子他大爺的,震的這兩下,雲檸需要一周來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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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的時候,裴清予突然過來了。


    看見房間裏的秦溯時,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這位是?”


    雲檸:“……”


    不該問的別問!


    弄得我都不知道怎麽答。


    難道你以為我會告訴你他就是你和宮沉素找的那頭魔龍嗎?


    嗬。


    不是我不說,是我怕說出來會嚇死你。


    不動聲色跳過一個問題的最好方法是提出另一個問題。


    於是雲檸問他:“你找我有事?”


    裴清予故作心痛地捂住心口:“小雲兒啊,你說這話就和我見外了啊,那這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


    雲檸:“……”


    演!


    你繼續演!


    雲檸死魚眼盯---


    裴清予低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來確實有要緊事。”


    “菩娑秘境要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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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時,天將暗未暗,遠處晚霞滿天,大麵積的緋色鋪滿天際。


    卯司城就籠罩在這一片豔霞滿天的緋色間,如同一幅壯麗而浩大的畫卷,正從兩邊緩緩展開,呈現給人極致的震撼。


    如今,這幅壯麗浩大的畫卷正被雲檸他們拋在身後。


    菩娑秘境雖說是在卯司城附近,但畢竟是秘境,和主城的距離依舊不近,即使是修士也要花上一兩個時辰才能趕到。


    菩娑秘境要開的消息早在半個月前就傳開了,因此在秘境附近早就有很多散修蹲守。


    空地上,穿著各式各樣道袍的修士站的零零散散,偶爾三兩個結伴,這種一看就是散修。


    像那種數十個站在一起,身上穿著清一色道袍的,則是一些大宗門的弟子或者修仙世家的子弟。


    雲檸原本以為裴清予會讓靈舟降落在那片聲勢浩大的空地上,沒想到他竟避開了那片空地,來到一個不怎麽起眼的小台。


    那個小台上已經有人先到了,最前麵的正是宮沉素。


    不遠處,宮展羽正拉著白晚晚說著什麽。


    雲檸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感覺台上的氣氛有些不太融洽。


    比如宮展羽和白晚晚說話,白晚晚明顯地有些心不在焉,總是有意無意的在朝宮沉素那邊瞧。


    而宮沉素隻是冷著臉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裴清予過來時,正和白晚晚說著話的宮展羽眼睛一亮,正要過去,就看到了他身後的雲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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