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楚悠訕笑了一聲,眼神躲閃,表情心虛,說到後麵,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跟蚊蠅哼哼似的:“這……買到靈器不都是要先注入靈力驗驗貨嘛, 我也沒想到這個鐲子會對雲檸姑娘的靈力有反應……”


    “之前我們秘靈坊的鑒定師至少嚐試了幾百次,沒有一次成功的,我就想著雲檸姑娘肯定也不會成功,誰知道一次就成功了……”


    聞言, 雲檸目露狐疑:“真不是你搞的鬼?”


    鬱楚悠:“真不是。”


    “雲檸姑娘若是不信的話,我可以立心魔誓。”


    沒想到雲檸居然真的讓他立誓:“行, 你立吧。”


    鬱楚悠:“……”


    等鬱楚悠立了心魔誓,洗脫了自己的嫌疑,雲檸又將目光移向河岸旁的公洹立。


    她毫不客氣地開口:“禿驢,說,是不是你在背後搞鬼?”


    之前她就覺得這禿驢有問題,蔫壞的很,不知道都在背地裏做著什麽見不得人勾當。


    方才冥河剛一出現,這禿驢就聞著味過來了, 說他什麽都不知道,雲檸一萬個不相信。


    公洹立淺淺一笑,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號:“阿彌陀佛,小僧什麽都不知道。”


    雲檸:“你看我信嗎,禿驢?”


    她道:“天水鐲的主人隻將鐲子賣給有不死樹種子的人,而你恰好有不死樹的種子,還趕上和天水鐲同一場的拍賣會,說這一切都是巧合,你怕不是把我當傻子!”


    果然和雲檸想的一樣,在聽到她說賣家隻把天水鐲賣給有不死樹種子的人時,公洹立眉毛都沒動一下,可見對這件事早就知情。


    雲檸:“你設計這一切到底想做什麽?超度那條冥河裏的東西?”


    她蹙了蹙眉:“隻是超度的話,做到這一步不就可以了,河有了,河裏的怨魂也有了,為什麽要安排紙人過來?”··


    公洹立:“施主方才所說的,小僧並不知情。”·


    “不死樹的種子是小僧在鬼門附近撿到的,之所以在這次拍賣會上拍賣,是因為小僧恰好得了一枚拍賣場的通行令,便來了。”


    又是撿的!


    雲檸有些煩躁,忍不住道:“撿的撿的,你怎麽不說通行令也是你撿的?”


    “隨隨便便撿個兩千萬,憑什麽?憑你臉大?憑你頭禿?”


    誰知公洹立聽了她的話,驚奇道:“施主怎麽知道小僧的通行令也是撿的?”


    雲檸:“……”


    你居然還驚奇上了!


    蛇都沒你會上杆子爬!


    雲檸磨了磨牙。


    說真的,這禿驢實在太欠揍了,要不是打不過,雲檸真的想薅著他的禿頭揍一頓。


    不過很快就有打的過的人出手了。


    一朵朵冰藍色的火焰花自秦溯腳下蔓延而出,在半空中匯聚成一條冰藍色的火龍,隻眨眼間就燒到公洹立那邊。


    這時,一團殷紅似血的赤色火焰自白袍僧人袖間飛出,化作一條殷紅色的火焰長龍,和那條冰藍色的火龍撞擊在一起,遠遠望上去,竟有幾分分庭抗禮的意味。


    在被赤紅色的火龍攔下後,那條冰藍色的火龍並沒有和它耗著,轉而撲向邊上的冥河。


    冥河中,無數怨魂哀嚎出聲,剛一接觸到冰藍色的火焰就化作了一團白煙,消失在了空氣中。


    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擺著一副欠揍表情的和尚終於變了臉。


    他看著那些化為白煙的怨魂,跟火龍燒的是自己似的,滿眼心疼。


    這得是多少功德啊,全都被這條黑龍霍霍了。


    公洹立再不複之前雲淡風輕的做派,連小僧都不說了:“停停停,別燒了別燒了,我都說。”


    聞言,雲檸扯了扯秦溯的袖子。


    秦溯抬了抬手。


    在冥河裏翻江倒海作威作福的冰藍色火龍停了下來。


    它沒有消失,而是停在半空,大有公洹立不老實說它就再飛下去的意思。


    公洹立:“其實真沒什麽好說的。”


    “不死樹的種子確實是我在鬼門附近撿的,通行令也是……”


    聞言,秦溯眯了眯眼,冥河上空的火龍甩了甩尾巴,甩下去幾個巴掌大小的火花。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冥河再次沸騰了起來。


    又有數個怨魂被“物理超度”。


    公洹立見狀,語速快了許多:“雖然不死樹的種子和通行令都是我無意中撿的,但來這次拍賣會是我刻意為之。”


    “我當時在鬼門裏看到了鬼塚的鬼王,就猜到這枚不死樹的種子可能是他故意讓我撿走的,通行令也是。”


    公洹立:“雖然知道他這樣做肯定有什麽目的,但我需要進入鬼塚找到冥河,所以就順勢為之了。”


    “我知道的隻有這些,至於那個鬼王為什麽給我不死樹的種子和通行令,他的目的,我不知道。”


    見秦溯似是有些不滿意,手指微動,像是要再降下火花,公洹立手中佛珠再也轉不下去了。


    再燒下去功德就沒了!


    公洹立:“真的,我知道的隻有這些,我也可以立心魔誓。”


    說完,也不等秦溯開口,他就立下了一個心魔誓。


    公洹立:“可以了吧?”


    “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說了,你可以把那條火龍收回去了吧?”


    他的業火倒是可以和冰火糾纏一會兒,但是這樣一來,打到最後冥河裏的怨魂估計就剩不了多少了。


    超度怨魂的功德攪和在一起,算誰的?


    萬一天道圖省事,一人一半,那自己豈不是虧死了。


    公洹立投鼠忌器,隻能低頭。


    等冰藍色的火焰龍消失在河麵上,公洹立朝雲檸他們擺了擺手:“我已經把知道的全告訴你們了,沒什麽事就不要打擾我了。”


    雲檸見他心魔誓都立了,便知道他確實對這件事不知情,於是也沒糾纏。


    見公洹立在冥河旁坐下,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雲檸好奇道:“你在做什麽?念經嗎?隻念經能超度河裏的怨魂?”


    聞言,公洹立抬頭看了雲檸一眼,又重新低下了頭。


    他目光收回去的太快,雲檸最開始沒有看懂。


    然後,似是又過了半盞茶的時間,一團殷紅色的火焰突然從公洹立袖間飛出,迎風而長,最後,一條威風凜凜的殷紅色火龍出現在冥河上空。


    那火龍直直地衝入河中,冥河瞬間沸騰了起來,怨魂們淒厲慘叫,四散而逃。


    這時,一圈圈金色的經文從公洹立合十的掌中飛出,將那些怨魂圈了起來。


    火龍翻滾,經文困鎖,冥河裏麵的怨魂再怎麽掙紮奔逃,也無法突破金色經文封鎖。


    也是在這個時候,雲檸看懂了公洹立方才那一眼中含義。


    哦。


    雲檸冷漠地想。


    他那是看傻子的眼神。


    淦!


    電視劇誤我!


    和尚超度亡魂不都是念經嗎?


    想到這兒,雲檸有些無語地對公洹立道:“你這和阿溯有什麽區別?”


    哦,不對,有區別。


    阿溯比這禿驢效率高。


    冰藍色的火龍下去,那些怨魂逃都逃不了。


    five!


    聞言,公洹立眼皮似乎跳了一下。


    他心想,那是,支撐神之境的天火本源是天地間萬火之首,我的業火雖然排前五,但和天火本源比,還是少了點火候。


    想到這兒,公洹立睜開眼,忍不住朝秦溯那邊看了一眼。


    也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搞到點火源之力。


    不過那條黑龍應該已經完全吞噬了天火本源,除了陰陽交///合,其他辦法估計拿不到。


    可惜了。


    公洹立歎息一聲,重新超度起冥河裏的怨魂。


    這時,被忽略了好久的紙人再次出聲:“請新娘子上轎。”


    都這麽久了還記得這件事,可以說是十分敬業了。


    雲檸:“你剛才說,戴著天水鐲的就是新娘子?”


    紙人:“是的。”


    “王讓我們找到戴著天水鐲的新娘子,然後請她上花轎,將她抬回鬼都。”


    聞言,雲檸靈機一動,晃了晃手中的天水鐲:“可我沒戴鐲子啊,我隻是拿著鐲子。”


    雲檸:“你剛才說了,戴著天水鐲的才是你們的新娘子,而我沒有戴著天水鐲,所以我不是你們的新娘子。”


    紙人扁平的小白臉上出現一抹迷茫:“你沒戴天水鐲?”


    雲檸:“沒有啊。”


    說著,雲檸再次拿著鐲子在紙人麵前晃了晃:“你看,我是拿著鐲子,並沒有戴著鐲子。”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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