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麗婭說,是古皓白讓她來的,這間房子的衛生平時是俄麗婭在負責,要是古皓白過來住,俄麗婭也會來做飯。


    俄麗婭隻有十八歲,已經不上學了,在到處打工賺錢,古皓白一個月給她五千元的工資。她很開心。


    古皓白下樓來,跟阮愫一起吃了早餐,阮愫把他的手機還給他。


    古皓白接過以後,看也不看,隨便就塞進了褲兜裏。


    吃完早飯以後,古皓白說出了他對阮愫的安排:“之後你在西境的日子,你就住這裏,你要是還想去學校上課,會有車每天接送你。”


    “嗯,謝謝。”阮愫點頭。


    “有什麽需要可以告訴俄麗婭。”


    “好。”


    “我走了。”做完交代,古皓白起身走了。


    坐到bjc軍用越野車上,他才把他昨晚借給阮愫的手機拿出來,看她昨晚跟蘇禹初發的信息內容。


    看到最後,阮愫說:【蘇禹初,我們分手吧。】


    蘇禹初回複:【偏不分。這輩子老子就認定你了。】


    他愣愣的盯著那兩行字,然後鎖掉了手機,給自己點了根煙。


    作者有話說:


    第17章 甜味初吻


    接連好幾天麗嘉阮愫都沒有見到古皓白, 每天早上七點會有司機開著一輛桑塔納來接她,將她送去德魯學校給學生們上課,眼看這個支教活動還有半月就結束了, 阮愫心裏十分焦急。


    她的腳複原得很快,阮愫對自己恢複健康的能力深惡痛絕。


    她多麽想臥病在床, 日薄西山, 氣若遊絲,楚楚可憐, 梨花帶雨,等著古皓白來到她的病榻前對她心生憐惜。


    可古皓白在後來她住在他房子裏養傷的日子裏, 冷淡得甚至根本沒有到她麵前來露過一次臉。


    阮愫被古皓白的絕情弄得很喪。


    這日上完課, 被司機接回來, 俄麗婭照顧阮愫吃完了早餐,阮愫說想要出去散步。


    俄麗婭問:“你的腿傷好了嗎?”


    阮愫點頭,“好了。”


    俄麗婭有些遲疑,勸道:“還是別去的好, 你是個外地人,最近魯沙爾好像不太安全。”


    “我就在附近逛逛,沒事。”阮愫不肯聽勸, 出了門。


    一個人出門挺傻的,阮愫牽了white,white不是很願意跟她出去。四隻腳定在地上,阮愫使勁拽, 才把它給拽走了。


    俄麗婭在她出門後給古皓白打了電話,跟古皓白匯報阮小姐出門去了。


    俄麗婭被古皓白吩咐過, 阮愫有任何異動她都要告訴他。


    俄麗婭遲疑的說:“剛剛阮小姐牽著white出去了。”


    “她的腳沒事了?”古皓白淡漠的聲音傳來。


    “好像沒事了。”俄麗婭回答, “一頓能吃兩碗飯。閑得沒事的時候還開直播唱歌。”頓了頓, 俄麗婭又說,“她唱歌真的太難聽了。”


    “下次她再唱的時候,你戴耳機。”古皓白口氣極為淡薄的建議道。可是建議的內容卻是維護阮愫的,他沒讓俄麗婭徑直去讓阮愫別唱。他讓俄麗婭戴耳機。


    “你現在要回來看看她嗎?她一個人出去的,我怕不安全。”俄麗婭有些擔心。


    “不回來,我在上班。”古皓白回答。


    年少的俄麗婭忍不住問了一句:“她是你的女朋友嗎?”


    古皓白在這邊境幹了整整兩年,經年累月的在邊防線上巡邏維.穩,身邊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女人。


    從西盧市到西盧市管轄境內的縣城跟小鎮,很多年輕姑娘喜歡他,主動追求他,但是他從來沒有讓任何一個女人近過他的身。


    他壓根兒不給她們任何靠近他的機會。


    俄麗婭也曾經傾心過他,他幫了他們家那麽大的忙,幫她揍了欺負她的小流氓,還買了她爸爸著急要脫手的房子,在她還未成年就想要去外麵的城市打工的時候,他花錢請她幫他打掃房間,做飯,洗衣服。


    其實他以前也不住這房子,俄麗婭算是白拿他的工資許久,這次阮愫進來住,才真正的算是開始有了工作內容。


    俄麗婭知道他隻是在找個借口,幫忙他們一家人。


    《可蘭經》裏寫的好人,應該就是古皓白這樣的人。


    隻是俄麗婭不懂,為何他這麽好的一個人,會一直不交女朋友。他總跟異性刻意保持遙遠的距離。


    這次這個從大城市裏來的阮愫似乎有點特別,居然被他安排著住進了他的房子裏。


    可是,卻又不見他特地抽時間來陪她。阮愫都住這麽些天了,他一次都沒有回來見過阮愫,偶爾隻會跟俄麗婭打電話,簡短的問起一些關於阮愫的情況。


    俄麗婭很好奇他們到底是什麽關係。


    麵對俄麗婭的詢問,“不是我女朋友。”古皓白回答,“先掛了,有什麽事再打給我。”


    *


    阮愫跟white徜徉在暮色降臨的街道上,小縣城裏人煙稀少,到了晚上,沒有華燈初上的景象,有的隻是讓人思鄉情切的荒涼。


    很多店鋪都關門了,開著門的,也燈光昏暗,人煙稀少。


    阮愫索然無味的轉了一圈,轉到了狂歌舞廳。


    上次她的腿就是在這兒摔的,她從歌舞廳二樓的陽台跳了下去,摔斷了左腿。


    她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麽就會轉到這兒來了。


    歌舞廳的門關著。門口的燈箱招牌也沒點亮。


    應該是上次出了事,歌廳老板娘還沒把自己摘幹淨,被勒令停業整頓了。


    可是二樓陽台上的燈還亮著。


    阮愫抬頭一望,望見了古皓白,跟歌舞廳的老板娘站在歌舞廳的大廳裏。


    玫瑰色的燈光迷離又模糊,照出像是營業內容不正常的那種店裏才有的曖昧。


    那個女人穿了件很惹火的珍珠白吊帶背心,下身好像是透視長裙。


    古皓白穿了迷彩體恤跟軍褲,依然禁欲得緊,可是越禁欲,越勾人。


    阮愫心裏一驚,墊起腳尖,伸長脖頸出去,想看看他們在裏麵幹什麽。可是她站的位置太矮了,始終看不見。


    隻看到他們靠得很近,歌舞廳的老板娘騷裏騷氣的,總是想找機會往古皓白身上蹭。


    那個女人上次阮愫去她店裏唱歌的時候見過,是個典型的港風美人,細眉媚眼,紅唇酥.胸,豔麗的氛圍感濃到阮愫要是男人的話,被她多看兩眼,身上都會發硬。


    阮愫忽然有了古皓白這些日子對她不聞不問的答案。


    他有狂歌舞廳老板娘這樣的人陪他,他為什麽要對被他認知成是別人的既不能碰又不能摸的女朋友感興趣。


    阮愫感到了巨大的危機。


    這他媽能忍,不能忍。


    阮愫牽著white,信步走到歌舞廳的門口,發現門是從??裏麵栓著的。她使勁推了一下,門沒開,她開始用撞的,使勁撞。


    white蹲在旁邊,淡定的看著她急得像是去要抓自己出軌的老公。


    藍黑色隕石邊牧犬漆黑的眼睛眨了幾下後,它起身,邁步,提起它的兩隻前爪,木門門栓瞬間被一頭體型極大的邊牧犬撲開。


    “絕了,原來你這麽厲害。”阮愫驚呆,揉了揉自己因為撞門撞得生疼的手臂,喃喃自語:“早知道叫你幫我撞了。”


    white不回應她,自己爬上了樓梯,去歌舞廳裏找自己的主人。


    阮愫跟著上了樓,這時候的古皓白跟翁芝玲已經結束了對話,翁芝玲熱情有加的給古皓白倒了一杯酒,正在遞給他。


    white上來了,乖順的走到古皓白身邊,對他搖尾巴。


    接著,是氣喘籲籲又毛毛躁躁的阮愫,她奔上來,盯著古皓白,話都說不利索,卻很底氣十足,“古皓白,你幹什麽呢?大晚上的……來,來這種地方,小心我跟你們單位寫舉報信,舉……舉報你。”


    “舉報我什麽?”手裏還拿著案情記錄表的古皓白說,“我在工作,你跑來搗什麽亂。”


    “你在工作?”阮愫腳趾彎曲,開始往地裏摳。


    臉上她卻不尷尬,笑得超甜:“嗬嗬,我開玩笑的,我出來遛狗,沒牽穩狗,狗就跑上來了,我隻是上來抓狗的。”


    “得了吧。”翁芝玲譏笑了一聲,把手裏遞不出去的酒遞到自己唇邊,她知道,拜這個撞門進來的小姑娘所賜,古皓白不會有心思喝她的酒了。


    “你罵我們誰是狗?”抿了一口酒,翁芝玲故意問。她討厭這個自作聰明的阮愫。


    她想起來了,上一次,阮愫從這兒跳下去了。


    後來好像就住到古皓白的房子裏去了,有個傍晚翁芝玲去市集的時候,逛到了清真寺那邊,見到她走進古皓白在魯沙爾的房子裏。


    阮愫勾男人的段數似乎比她這個歌舞廳老板娘還要高。


    “沒罵你們啊,這裏本來就有狗啊。”阮愫指了指white。


    “你哪裏來的,沒人教過你不能擅闖私人禁地。這裏是我的地方,誰讓你進來的。”翁芝玲對阮愫特別生氣的說。


    “這裏不是給錢就可以進來的嗎?”阮愫拿手機往吧台的二維碼掃,特別有架勢,“進來一次,沒喝酒,沒唱歌,需要掃多少?”


    翁芝玲被氣得臉紅,她真沒見過嘴皮子跟腦袋瓜子都翻得這麽快的人。


    最讓翁芝玲生氣的是,古皓白不動聲色,朝她瞥去的眼神竟然有溫度。


    古皓白招呼阮愫:“走了。”


    “我走嘞,姐姐。你到底犯沒犯罪,早點交代了吧,別成天占用人家公職人員的時間。”阮愫撂下這些挑釁的話,喜滋滋的走了。


    *


    她跟著古皓白下樓,走到了大街上。


    一輪彎月懸掛在淡藍的天空,小城靜得像是被人按了暫停鍵,越落後的地方就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西北邊境的夜,遼遠又沉靜。


    阮愫牽著狗,跟在男人身邊,竟然有點劫後餘生的欣喜,因為古皓白沒有跟那個風騷的翁芝玲發生什麽,他隻是在工作。


    “那位翁小姐沒犯法?怎麽又給放出來了?”阮愫加快步伐,跟他並肩,主動找話問。


    “不知道,還在調查。”古皓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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