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還給專門掛這兒,她什麽意思。


    她的意思就是,讓他忘不了,別想忘。


    跟這件12號球衣有關的事,就該這樣暴曬在日光之下。


    古皓白,你懂嗎。


    就是這個意思。古皓白懂了。


    古皓白忽然很想掏出打火機,點火把這件衣服燒了。


    樓下傳來蘇禹初跟俄麗婭談笑風生的聲音。


    “哥哥就想看看你長什麽樣。”


    “蘇先生,別這樣。”


    “害什麽羞啊,你長得這麽好看。多大了?成年了吧?晚上哥哥帶你去喝酒。”


    “蘇先生,討厭,真的別這樣……”


    “啊呀,別揭我麵紗。”


    “你這張臉真不錯。”


    蘇禹初好像真的把俄麗婭的麵紗摘了。


    他初來乍到對當地習俗不太了解,對信封□□教的女子來說,摘麵紗隻在兩種場合,一是朝聖的時候,二是麵對自己丈夫的時候。


    或者他是知道的,因為他本科自北城清大土木工程畢業,後來又讀了外經貿工商管理碩士,滿腹經綸,才情橫溢,這些基本常識他肯定懂,他就是見俄麗婭長得漂亮,想撩而已。


    古皓白捏著打火機的手重新揣回了褲兜。


    他離開了湟中北路的房子,去了邊境的營地。


    作者有話說:


    不僅是俄麗婭,連我都在擔心,你們三個之後要怎麽相處。orz


    第22章 旋轉星球


    正午, 吃完午飯,馬明俊過來找古皓白。


    “古隊,有消息說, 把毒品跟槍支放在狂歌舞廳的男人被天眼給人臉識別到了,已經過了邊境, 在蒙古。上麵讓調度人手去抓。大招跟三胖想去, 不如就讓他們去吧,你怎麽說?”


    古皓白想了一下, 說:“還是我跟你去好了。”


    馬明俊一臉抗拒,忙不迭的應:“我可不想去。”


    古皓白沉下俊臉, 說:“服從命令懂嗎?”


    馬明俊知道他什麽意思, 衝他笑得不懷好意:“不是, 你為了躲人,也不用跑去那麽遠啊,要真不喜歡,你開口說明白了就行。軍隊上的工作不允許三心二意, 假公濟私。他們的支教活動也沒剩下多久了,你不用專門躲去蒙古,蒙古邊境你上次去過的, 多冷啊,能把人活生生給凍成冰棍。”


    古皓白的想法被下屬猜了個透,他有點驚異,他避阮愫已經避得有這麽明顯了嗎。


    “狂歌舞廳今天可以營業了, 翁芝玲剛剛專門給你送了花,說感謝你幫她洗清了嫌疑。晚上請你去喝酒, 古隊, 你豔福不淺啊。一個又一個, 為了你,簡直是前仆後繼。”


    馬明俊指了指放在辦公室裏的玫瑰花,豔羨道。


    “早上她親自來的,打扮得可美了,穿了件綠油油的盤扣旗袍,我就沒見過誰在魯沙爾縣穿旗袍。可惜你不在。”


    馬明俊惋惜,順帶問起古皓白,“昨晚你不是在邊防派出所值班嗎?大招本來過去找你簽文件,說你不在,一晚上都不在,你去哪裏了?”


    “我出外勤了。”古皓白回答。


    “昨晚沒聽說發生什麽大事啊,你去哪裏出外勤了。”


    “我家裏停電了。”


    “啊?停電這事好像還挺大的。”馬明俊看著古皓白脖頸上一看就知道是被女人吮出的紅印感歎。


    “我們阮老師應該是那種停電了就找不到方向的人。”馬明俊挺會說風涼話的,以前想方設法都沒能寒磣到人狠話少又背景深的古皓白。


    現在,馬明俊發現很簡單啊,直接跟他提這個阮老師就行了,這個阮老師就是他的命中克星,他的死穴。往這兒點,肯定能把古皓白給點中。


    任他外表再怎麽穩,骨子裏再怎麽狂,阮愫就是能讓他破防。


    唇印都吮頸窩裏了,還要躲,躲什麽呢。


    古皓白冷哼了一聲,知道馬明俊拿阮愫寒磣他,偏不接話,“晚上跟我換個班。”


    “怎麽了?家裏今晚還停電?昨晚停電好玩,今晚還要再玩?”馬明俊一語雙關。


    “我有個兄弟來了,今晚要做東請他。”


    “兄弟?誰?”


    “阮愫的男朋友。”


    “啊?”馬明俊瞪大牛眼,“啊啊啊啊啊啊?”


    牛啊,這次真的是牛大了。


    “能帶上我嗎?我讓大招跟你換班,我想跟著古隊去見見世麵,你的兄弟應該都是有頭有臉的北城富豪吧,抓緊機會帶我去結識一下。”


    馬明俊皮笑肉不笑,要想見證一下什麽是大型修羅場。


    “別瞎嘚瑟,去把東南的巡邏做了,日誌交上來。”古皓白喝退馬明俊。


    然後,他坐在辦公室裏,嚐試集中精神做事情,卻發現腦海裏想的總是她,嬌軟又撩人的纏在他身上,怯生生又嬌滴滴的告訴他,這種事,她跟別的男人沒做過。


    正想著,手機微信來了。


    【藥我已經搽了,還是挺疼的,不知道幾天能好。你欠著我,要記得qaq。】


    古皓白緊鎖眉頭,真的不知道要怎麽麵對她,還有蘇禹初。


    *


    晚上,狂歌舞廳,燈紅酒綠,歌聲曼妙。


    歇業許久後,它再次在這個縣城隆重開業,門口擺了幾個花籃,客人絡繹不絕的穿過那些花團錦簇。


    翁芝玲穿著件猩紅色掐腰高開叉旗袍,長發披肩,旗袍胸口是鏤空的薄紗設計,隱隱透露出她的黑色蕾絲內衣,活生生的風情萬種。


    在小縣城裏,她這樣來自大城市的港風美人特別惹眼。


    一直以來,她的狂歌舞廳在當地就極富盛名,總是被當地居民緋言緋語。


    雖然這間歌舞廳並沒有做犯法的生意,但是因為老板娘是翁芝玲這樣的女人,就總是讓人浮想聯翩。


    夜色彌漫,在西北的荒涼之境,有這樣一處燈光旖旎,藏滿軟玉溫香的地方,對蘇禹初這樣的浪子來說,簡直是在沙漠裏見到了綠洲。


    玫瑰色的霓虹燈搖晃,身段高挑,臉蛋嫵媚,媚眼如絲的女子踩著細高跟鞋朝他們走來。


    這光影跟人像就像一部氛圍感極濃的上世紀港式文藝片,來自北城的公子哥蘇禹初被狠狠撩到了。


    他萬萬想不到這樣一個破敗的歌舞廳裏,有翁芝玲這樣一個絳唇映日,紅袖添香的美人。


    她是南方人,一米六八高,五官細致,身材飽滿,將紅旗袍毫無縫隙的裹緊在身上,像舊時月份牌上印著的美人圖奔現。


    “古隊,你終於來了。”然而,對方搖曳生姿,步步生蓮的來到他們麵前,卻是為著蘇禹初身邊站著的男人來的。


    古皓白穿了身黑色的便服,圓領衫,黑色工裝褲,手腕上沒有戴表,脖子上也光禿禿的,證明他對今晚完全沒什麽期待。


    翁芝玲感到他的輕慢,依然對他巧笑嫣然,“早上我去邊防營地裏找你了,你不在,我送你花了。”


    古皓白輕啟薄唇,“謝謝。”


    “是我該謝謝你,替我洗脫了嫌疑,讓我的店可以重新營業。”


    “維.穩治安是我的指責。”


    “今天你能來我特別高興。”


    “正好有個朋友過來看我,順帶帶他出來逛逛。”


    在魯沙爾,要給蘇禹初找讓他滿意的地方,這間狂歌舞廳應該能排第一個該打卡的地方。


    像北城城內著名的夜店,年輕人想要找點樂子,都來這裏。


    “這是北城,蘇家,蘇禹初。”古皓白口氣隱晦的給翁芝玲介紹蘇禹初。


    “這是翁芝玲,翁老板。”說完,古皓白就邁步去角落的座位裏坐下了。


    專門領蘇禹初來找樂子的他準備喝一杯酒就走。


    阮愫今天沒有從德魯學校回來,俄麗婭照舊給她做了晚飯,臨時才收到電話,阮愫說今晚她在學校裏的宿舍裏住。


    古皓白不知道阮愫又在搞什麽幺蛾子。


    蘇禹初大老遠的跑來見她,她根本不把蘇禹初放在心上,連麵也不舍得為蘇禹初露一下。


    來的路上,蘇禹初給阮愫打了好幾個電話,讓阮愫去狂歌舞廳喝酒,說他跟古皓白已經去了,讓她趕緊回來。


    古皓白當時就坐在旁邊開車,清楚的聽見阮愫回答:“哎,蘇禹初你來得不是時候,明天早上7點德魯的學校要舉辦運動會,我是老師,要帶學生們跑接力賽。我今晚不到魯沙爾來了,你初來乍到,就讓你好兄弟古皓白好好的帶你玩玩。


    魯沙爾縣城可好玩了,他們的店鋪晚上八點就全關門了,跟你在北城的作息可能有點不一樣,你要想玩你得早點出去,別虧待自己,好好玩。”


    “阮愫……”蘇禹初正要說什麽的時候,阮愫就掛斷了電話。


    蘇禹初嗤聲跟古皓白罵:“見過沒有,什麽叫欲擒故縱,就阮愫玩的這些,就叫欲擒故縱。爺大老遠的來看她,她躲起來避而不見。真要我給她下跪,她才願意給好臉色是吧,我他媽偏不。”


    古皓白沉默不語。


    蘇禹初好奇了,問了一聲:“阮愫是不是得罪了你什麽,我怎麽發現我跟你聊她的時候,你特別沉默。怎麽就這麽不屑跟我聊她呢?她將來說不定就是你弟媳婦。”


    蘇禹初年紀小古皓白一個月,從年齡上來說,古皓白算是蘇禹初的哥。


    蘇禹初不知道,哥跟未來弟媳婦在他來的前一天晚上上.床了。


    古皓白點了根煙,抽了一口,才說:“我對她沒什麽意見,要是你倆能好,就最好。”


    蘇禹初從小到大都在以光速換女朋友,隻要是漂亮的女人,他都撩,撩到手了,覺得無趣了就甩,在北城蘇禹初的豪門浪子名號響遍全城。


    一說蘇禹初今晚在夜店開卡座,十幾個微信群裏的女的都會跑去蹭卡釣他。


    阮愫算是蘇禹初的一個特例,從來沒有人能跟蘇禹初交往超過半年,阮愫做到了。


    所以,從這一點看出,阮愫對蘇禹初來說,真的是不一樣的一個特例。


    古皓白依稀記得,上次回北城,蘇禹初還跟古皓白提過,蘇家對阮愫滿意,想要抽空跟她正式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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