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愫看了一下後視鏡,發現真的如果古皓白不幫她甩這一盤子,她就真把別人撞了。


    大眾越野,途然的司機路過的時候,專門搖下車窗,衝她豎了個中指。“丫有病吧,馬路殺手啊?開個大g了不起啊,當馬路是你家的啊?操.你媽!”


    開車是個能透露人性劣根性的行為。


    阮愫被罵了,知道自己該罵。


    途然的司機是個年輕的男的,適才一直被車技低劣的阮愫別,他還以為阮愫是故意別他的呢,在炫耀她的車比他好。


    “這麽年輕開這麽貴的車,還是限量版,你是哪個煤老板的情婦吧?晚上伸腿的時候記得叫你爸爸教教你怎麽開車。不是開你們的那種車,騷貨!媽了個逼的!”


    男司機的路怒症發作了。


    阮愫知道是自己不對,隔著車窗,虛心的跟對方道歉:“不好意思,我沒在市區開過車。今天是第一次。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抱歉。”


    兩輛車就隔了一根車道線行駛,市區的車道都不寬,阮愫說的話可以被對方清晰跟完整的聽見。


    然而那男司機即使被道歉了,也還不罷休,一路跟著阮愫別,口不擇言的說些騷話髒話,一嘴的生殖器官,口吐芬芳,即使阮愫現在已經在乖乖順著自己的道開車了。


    男司機又罵:“你長這麽漂亮,開這麽貴的車,是出來賣的吧,多少錢,哥哥我買你一晚。就在你這車上操.你行不行?讓哥哥看看你的小騷.逼。想吃哥哥的大家夥嗎?”


    阮愫黑臉了。


    她將車窗玻璃全部按了上來。不想再跟這男的一般見識。


    在這之前,她坐的駕駛座的那一麵玻璃也隻開了一半,坐在她旁邊的男人座椅調得有些靠後。


    他伸長兩條長腿,一手垂著,一手搭在車門邊的裝飾條上,姿勢懶懶散散的癱坐著。


    這坐姿有點像以前他在東塘上高中,他坐在教室最後一排聽課的樣子。


    隨時一個不高興,不管講台上是老師在上課,或者大家一起在自習,再或者一屋的人都在熱鬧的說笑著的時候,本來漫不經心坐著的他一個不高興,就起身來走了。


    他根本不會顧及別人怎麽看他。


    因為古皓白的坐姿,路怒男一開始沒發現阮愫身邊坐有人,以為車上隻有她,跟她沒完了,一路跟著騷擾她,她往哪裏開,對方就往哪裏開。


    那輛越野車上坐著兩個年輕男人,穿搭很花哨,一看就是二流子,緊纏住她不放。


    阮愫尷尬得快要冒汗了。


    側邊坐著那人一直沒吱聲,一副淡漠樣子似乎是在說:我讓你開車技術這麽菜,活該被人為難,剛才明明教了你怎麽開。


    【你已偏離路線,導航正在為您重新規劃路線。】


    “操。”阮愫終於忍不住了,發現自己再次被旁邊那輛車逼得偏航以後,低聲罵了一聲。


    “停車。”古皓白忽然啟唇,說。


    男人低沉冷冽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


    阮愫愣了一下,他坐起了身子,十分冷靜的招呼阮愫:“前麵,小巷,劃了停止線那兒,靠邊停。變道之前打右閃燈。”


    “為什麽?還沒到。”阮愫不明所以。


    “有事。”古皓白回答。


    “停了。”阮愫照古皓白說的靠邊將車停下了,從後視鏡裏看到一直騷擾他的那兩個登徒子也跟著停了。


    肩寬腰窄,身形高大的古皓白下車,在夜色降臨後的小巷裏行走,直奔那輛一直跟著阮愫的越野車。


    阮愫意識到他要幹什麽以後,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他將那個一直對阮愫騷擾的路怒男直接從駕駛座上拽了下來,一把扔到路邊上,彎下緊腰,握緊拳頭,狠砸對方的腦袋。


    阮愫驚得立刻從車上走下來,想要阻止古皓白,她不想古皓白天天為她惹是非,搞得她好像什麽紅顏禍水似的,幫他開個車都能惹起麻煩。


    等她奔上來,正好聽到正在狠戾修理路怒男的古皓白輕啟薄唇,對那人滾出陰狠的恫嚇:“我女人已經誠心道歉了,現在這一切是你自己惹的。”


    “操!你他媽什麽時候坐在車上了,見不得人是吧?剛才我罵那麽狠,也沒見你吱聲啊。”路怒男還在嘴硬。


    “話挺多。”古皓白一把扯斷路怒男脖子上係的領帶,團成團,塞他嘴裏,一手揪住他脖子,一手握拳,往路怒男肚子上狠砸。


    路怒男嘴裏含的黑色領帶很快被血泅紅。


    原來在他車上也對阮愫惡言相向的另外一個男的,下車來找了個工具,不知道哪裏來的刀,準備上前偷襲正在揍他夥伴的古皓白。


    “古皓白!”阮愫看了之後,尖聲大叫。


    古皓白十分淡定,將手裏已經軟作一團的人像扔垃圾一樣扔了,轉身拽住握刀的男人,對他一扯一拽,刀就咣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英雄,大爺,我是孫子,我是孫子,別揍我,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這個漂亮的小姐姐是您的女人,要是知道,我跟我哥們兒絕對不敢這麽調戲。您高抬貴手,放了我吧。爺爺。我叫您爺爺,行不。”


    這個留著韓式碎發的男人一跟古皓白那狂暴到極點的眼神一對上,腳都軟了,啪一聲給古皓白跪下。


    要是早知道他坐在車上,說什麽他們也不會這麽調戲阮愫。


    阮愫在道路上隻是短暫的別了一下他們,不是故意的,也誠心道歉了。


    後來純粹是他們看阮愫長得漂亮,開的車好,以為她一個人在車上,想騷擾她。


    “爺爺,你女朋友長得真的是漂亮……我們忍不住……爺爺,孫子再也不這樣了……別介,您這樣有錢有勢又有身手有美貌的人,就別跟我們兩個孫子一般見識了。”


    看著自己那個被廢了的哥們兒,嘴裏含著的領帶都被血染紅了,那本來是黑色的領帶,現在是猩紅色的了,韓式碎發男快要被嚇尿了。


    “道歉。”古皓白放開了韓式碎發男。


    韓式碎發男於是轉動膝蓋,換了個方向,對阮愫磕頭,“奶奶,姑奶奶,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讓你男朋友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這兩個青年也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能在城中開車因為別車道就這麽騷擾阮愫,平時也不是省油的燈,此刻見了古皓白,都給嚇破了膽。


    阮愫忽然覺得自己的男人好帥。


    如果可以這麽稱呼他的話。


    應該可以這麽稱呼吧,剛才他不是用“我女人”稱呼阮愫嗎。那麽,他就是阮愫的男人。


    被這兩個臭流氓騷擾的怒氣瞬間散了,阮愫笑得特別開心。


    “好,我原諒你了。”


    阮愫一鬆口,古皓白才做了罷休。


    阮愫怕不這麽說,古皓白會把這兩個哥們兒給揍殘了。


    他在她的印象裏,一直是一個冷漠又冷清的人,以前上高中,跟韓璽他們去打架,他一般都能不出手就不出手。


    可是,自從阮愫來到他身邊,阮愫發現他已經為阮愫打好幾場架了。


    好像跟阮愫有關,他就會變得難言的暴躁。


    回到車邊拿車上放的礦泉水洗了手後,古皓白從褲袋裏掏出煙盒,給自己點了根煙,頎長身材站在燈光幽暗的小巷裏,落下一道暗影在地上。


    狹長的手指夾著煙頭,半揚著下巴,將猩紅的白色煙卷送到紅唇邊,微微斂唇,吸了一口,然後懶痞噴出連環的煙圈。


    他適才血氣方剛的收拾了別人,爾後,他就還是馬上恢複了這副散漫的滿不在乎的模樣。


    阮愫望著他,不知道怎麽忽然就聯想起那一年在東塘縣的體育館裏偷窺他抽煙的場景。


    很多的時候,他總有一種將自我隔絕的能力,周遭的人,環境,發生的事,似乎都能讓他冷漠的避開。


    唯有現在的阮愫,他避開不了了。


    阮愫知道,今天這場鬧劇一開始他是並沒有打算出手的。


    直到後來忍不了。


    他修理他們的時候說:“我女人已經誠心道歉了,現在這一切是你自己惹的。”


    阮愫反複玩味著這句話,我女人,阮愫是古皓白的女人嗎?


    如果用守舊一點的舊社會觀點來說,阮愫的確是他的女人,因為阮愫跟他上過床了,還是兩次。


    作者有話說:


    *本章所寫越野車牌子沒有任何針對性,純粹隨機選擇,請勿較真或對號入座。在現實中,建議大家一定要文明駕駛。^_^


    *你們皓子哥已經逐漸在開始騷了。父皇們不要捉急,過兩天他跟初哥就撕起來了。


    第39章 動了情


    兩人在路邊站了一會兒, 那倆挨揍的哥們兒早就走了。


    古皓白手裏一根煙抽完,先前怒不可遏的戾氣跟血性都被壓住了,他沉聲招呼阮愫:“上車, 這次好好開。”


    “嗯。”阮愫答應,像個小學生一樣乖乖上了車座, 這次她很認真的將車開回了山野別墅, 下車準備回學校。


    把車給他停好以後,身上還帶著酒勁的古皓白說:“這麽晚了, 別走了,就在這兒睡。”


    “啊?”阮愫有點驚異。


    是要跟你睡一張床嗎。她話還沒說完。


    “就睡上次你睡的那個房間。明早早點起來讓趙愷送你去學校。”古皓白在阮愫表達出自己的疑問之前, 就先行斷了她的念想。


    “嗯。”阮愫點頭。


    晚上, 她在臥室裏呆著, 古皓白讓趙愷給她找了睡衣跟明天要穿的衣服來,阮愫洗完澡,換上睡衣,在床上翻來覆去有點睡不著。


    古皓白的臥室就在她隔壁, 阮愫腦海裏始終飄蕩著他適才為她打架時,說的那句我女人。


    阮愫心裏像是被他撒了一把螞蟻,不停的噬咬她的心, 他是怎麽想的呢,為什麽要對她用這個稱謂,阮愫好想去他房間問問。


    時間是半夜一點,外麵的濃霧停止了流動, 阮愫輕敲男人的房門。


    樓下住著傭人跟趙愷,樓上隻有他們兩個。


    阮愫想做壞事了, 沒得到他允許, 悄悄進了他的房間, 見他衝了澡,頭發是濕的,身上也沒仔細擦幹,還掛著些水珠,正在鋪著煙灰色床品的床上躺著睡覺,上半身沒穿衣服,下身隻有一條棉質係帶運動褲。


    屋子裏開著銀白的燈帶,古皓白在閉眼小寐。


    燈光照亮她健碩的胸跟緊繃的腹,冷白的軀體有恰到好處的肌肉,線條優美。


    那景象戳得阮愫喉頭悶窒,她屏住呼吸走近,就想問問他今晚上對阮愫用的【我女人】的稱謂是什麽意思。


    走得近了,阮愫才眼睫發熱,心跳怦然的瞧見男人胸以下的壘塊一塊塊凹凸有致的浮現,煽情的縫隙裏還藏匿著濕潤的水珠。


    他應該是在羅宇幕的飯桌上被羅宇幕灌多了酒,適才在回來的路上酒勁沒發作,現在酒精在血管裏揮發,才醉得上了頭。


    所以,他在回來的路上說的,阮愫是我女人,隻是在酒精麻痹了理智的情況下說的。


    站在床邊偷偷看古皓白的阮愫得到這個應證之後,就想轉身走了,這麽久了,好像他還是沒給她任何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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