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幹嘛?”阮愫警惕的問。隻說了三個字,依然能聽出她的緊張。


    “你是不是不敢來?”蘇禹初笑了一聲。


    “我問,來幹什麽。”阮愫落重說話聲音,強調。


    她覺得他們根本沒有見麵的必要。她記得年前是蘇禹初讓她丟了實習工作,還讓她在臨近大過年的時候,被房東從租屋裏趕了出來。


    “之前你不是說要彌補我嗎?”蘇禹初語氣閑閑的說,“又一個寒假過去了,我都沒打擾你,你是不是以為我們之間就算結束了,阮愫,我告訴你,沒有。現在該你彌補我了。”


    “……”阮愫捏緊手機。


    “你送的年糕,我一個不拉的吃完了,過年我什麽都沒幹,我就一邊吃你送的年糕,一邊想著你跟古皓白現在在幹嘛。”


    蘇禹初的聲音像是含了冰,愈發的傳遞出寒意,又帶著濃烈的嘲弄。


    “古皓白都是怎麽操.你的。晚上你到財富公館來,給老子表演一個。老子也要這樣操.你。不然你這篇,真的無法翻過去。”蘇禹初越說,越沒遮攔了。


    “蘇禹初,嘴巴放幹淨一點!”阮愫生氣了,義正言辭的糾正他。


    “阮愫,你哥在讀研,這學期馬上要去醫院實習了,對嗎?我把你的實習搞沒了,我也可以把他的實習搞沒了。但是他的實習跟你那些破實習不一樣。


    他念臨床醫學,本碩連讀,苦熬了那麽多年,現在要去最好的f大附屬醫院實習,得到這個實習還是千辛萬苦上了那個什麽職場類觀察綜藝節目,跟同行辛苦競爭,才贏得的名額,要是能轉正,以後就是真正的業界精英,他是多麽辛苦才得到這個機會的……”


    蘇禹初嗓音懶痞的用阮愫哥哥的前途威脅阮愫。


    阮愫聽完這些話,情緒一下就變得特別激動,“蘇禹初,能不要這麽卑鄙嗎?你這樣的人,跟我這樣的人一直較勁有意思嗎?”


    “有意思,特別有意思。這麽久不見了,晚上到財富公館來,我們敘敘舊。”


    “我不會來。”


    “那你就等著阮嶼進不了f大附院。不止阮嶼,還有你那個在銀行上班的經理爸爸,姚檀寧,我也一起讓他丟飯碗,讓他苦幹一輩子,臨老卻拿不到退休待遇。阮愫,你他媽真就是瞎了眼了,敢惹上我這樣的人。”


    蘇禹初把電話掛了。


    阮愫變得憂心忡忡。


    她無法確定蘇禹初在電話說的這些威脅是不是隻是單純的氣話,還是蘇禹初接下來真的就要這麽收拾她。


    她的暗戀成真的方式的確比其他的女孩子要來得勇敢,可是她也得付出更大的代價。


    她沒想過蘇禹初甚至會遷怒到她的家人。


    她再給蘇禹初打過去,想要跟他不見麵,在電話裏就這麽把話說清楚。


    蘇禹初卻無論如何都不接聽了。


    阮愫懸著一顆焦慮的心去食堂吃晚飯。


    吃完之後,趙愷來了,開著賓利添越車,給她捎了很多新學期她可能要用到的東西。


    “阮小姐,皓哥讓我給你買的。”趙愷把車停在她宿舍樓門口,站在車邊等她來取。


    “皓哥春天有個反恐演習,他是任務帶頭人,這個演習去年年中就開始彩排,是西部幾個戰區統一要開展的,所以他走不開,你別擔心,再一個禮拜他就回來了。”見麵後,見她心情不好,趙愷安慰她。


    “我知道的。”阮愫離開的時候,古皓白跟她解釋了。他做完這個演習,就會回北城來跟她一起生活。


    等她畢業,他就去跟她一起見她的家人。是要跟她結婚的意思。


    古皓白是一個認真的男人,不談戀愛就不談,可是一旦談了,就會隻認定這一個。


    現在,他把阮愫認定了,但是有人也把阮愫認定了。


    “你現在回北城了,有什麽風吹草動都及時告訴我。等皓哥忙完這個演習回來,一切就都好了。”趙愷叮囑。


    “嗯。”阮愫點頭。


    “對了,開學後,蘇禹初找過你嗎?”之前,趁著寒假,她離開了,蘇禹初那頭就消停了,現在她回來了,去年的舊事肯定會被重提,趙愷是擔心著的。


    “……沒有。”阮愫撒謊。


    她聽辛未來親口說了,大年初五,財富公館拜年,蘇禹初當著在場眾人,狠狠賞趙愷耳刮子,痛罵趙愷不是個東西。


    蘇禹初是人,趙愷也是人,都說人生來平等,但是蘇禹初就是能這樣高高在上的為難趙愷。


    辛未來有個親戚在北城有錢有勢,年初五那天,她跟著這個人去財富公館,給蘇家公子拜年,親眼見到了蘇禹初發瘋起來,真的是油鹽不進。


    趙愷這人雖然充其量隻能算是個家臣,但他是古家養的臣,在圈子裏的地位相當於半個公子爺。


    蘇禹初不留任何情麵的煽他耳光,其實就是在公然跟古皓白開戰。


    張靜心說趙愷的父母也是在紐約地下鐵暴力事件裏去世的,現在隻留了他一個人,古皓白從那時候起,就把他當親弟弟,帶在身邊許久,跟他一起長大,他們是有真感情的。


    “你放心吧,有什麽事,我肯定會告訴你的。”阮愫心疼趙愷,不願意他再為她出頭,然後被蘇禹初為難。


    “那我先回去了。”趙愷說,“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山野別墅裏給你整理了房間,你要是覺得宿舍小,就來山野住。還有實習,等皓哥回來,你直接進京天吧。”


    “好。謝謝。等他回來再說。”阮愫點頭。


    *


    晚上,阮愫躊躇再三,還是去了財富公館。


    天氣回暖,外麵下著雨。阮愫撐傘進了奢華的高端別墅群。


    麵積最大,朝向最好的那棟,就是蘇禹初的。


    蘇禹初一個人在客廳裏等她,傭人都被他遣散了,他在純黑的美式真皮沙發上坐著。


    麵前的大理石茶幾上擺滿了昂貴的酒瓶跟煙盒。


    廳裏隻開著一盞施華洛世奇的巨型水晶燈,繁複的水晶流蘇被灌進窗戶的風吹動,落下繚亂的浮動的影。


    蘇禹初煙酒不離手,眉眼懶頹,眸光曖昧的瞧上阮愫。


    許久不見,她更漂亮了。


    不知道跟古皓白上了多少次床,現在身上散了那種小姑娘的單純,散發出更多甜欲感,把一件奶白色的修身洋裝裙子穿出了性感尤物的氣質。


    “你還真來了?”蘇禹初抬眸,皮笑肉不笑。


    “你怎麽不告訴你的男朋友,我今晚在為難你呢?”蘇禹初今晚獨自等在這兒,就想看看會發生什麽。


    他想了很多種可能。


    結果,阮愫一個人在冷雨裏來了。


    這是他最想要的結果。


    阮愫不語,靜了很久,沉著臉說:“你找我來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煽趙愷耳光?你不比他高貴。”


    “我是不比他高貴。我甚至不比任何人高貴。”蘇禹初懶懶應道,“但我就是看不慣趙愷維護古皓白的樣子,就跟你一樣,太他媽舔了。你看,我找你麻煩,你都舍不得告訴古皓白,就這麽單槍匹馬的來了,你到底是多為他好?”


    蘇禹初放下手裏的酒杯,痞氣橫生的伸開兩隻修長的雙腿,調整了坐姿,更紈絝,更不羈,衝女生笑道:“阮愫,你果然從來都不讓我失望。”


    他剛洗完澡,黑碎發半濕,穿了一件深藍色的綴了暗花花紋的真絲係帶睡袍,天生冷白的皮膚被那絲緞襯托得發出晶光。


    眼神淩亂,紅唇瀲灩,半揚下巴,顧盼生姿的模樣活像個玩物喪誌的古代貴族王爺,每天都風流快活著過日子,明明擁有了一切,還是覺得不快活。


    他用一雙帶隱形鉤子的眼睛緊緊盯住阮愫,刮得她渾身上下都感到火辣辣的。


    她真的對不起他。


    在她的暗戀成真美夢裏,蘇禹初是個犧牲品。她從來沒有考慮過她如果美夢成真,會對蘇禹初造成傷害。


    阮愫靜若寒蟬,避開蘇禹初審視她的目光。


    當初她跟他似是而非的在一起,她沒想過,會有今天這種結局。


    他不甘心到說要毀了她哥阮嶼的前途,還有她繼父姚檀寧即將要安享的退休生活。


    “要是今晚我真的在在財富公館辦你,你說,古皓白會怎麽想,怎麽做?”蘇禹初問。


    阮愫深呼吸一口,口吻凝重萬分的道:“蘇禹初先生,我不識時務,利用了你,傷害了你的尊嚴,此前我已經對你鄭重道過歉了,現在你想要什麽樣的補償,隻要是在合理範圍內,我能辦到的,我都會為你提供。”


    “過來。你說什麽,我聽不清。”蘇禹初牽動薄唇,低喚。


    阮愫站著不動。


    蘇禹初沉聲說:“過來做你的補償。把你裙子脫了,坐老子腿上,伺候老子。”


    飄窗的風灌進來,帶著些春天的暖和氣息,據說這是個動物發情的季節,包括人類這種動物。


    阮愫難以置信,蘇禹初今夜找她的目的是這個。


    阮愫轉身,想跑。


    蘇禹初邁步上前,將她腰掐住,抱起她,輕摔在柔軟的沙發座上。


    阮愫想逃,蘇禹初揪住她,壓下下巴,用危險的充滿酒精跟煙草味的唇對著她的臉,嗓音帶沙的說:“我想要的補償,就是操.你。”


    作者有話說:


    這一次,我們初初要用實力演繹自己是天生男主命。


    從現在起,請稱呼他初爺。


    第64章 死亡午後


    阮愫知道男人喝醉了, 他此刻的行為跟言辭都是不清醒的。


    他用勁的將阮愫緊緊壓製在沙發上,眸色渾濁,喉頭滾動, 在壓抑某種難言的欲望。


    “蘇禹初,你冷靜一點。”阮愫睜著半濕的杏眼, 望向男人俊美的臉, 故作鎮靜的聲明道,


    “我現在跟古皓白真的在一起了。我沒有喜歡過你。我隻是一直在利用你接近他。第一次, 在外經貿校園裏那個下雪的傍晚,你從emba班下課, 走出教學樓, 他開車來接你, 我在大雪裏撐傘,追你們坐的車,我當時是在追他,不是在追你。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傾心於你, 後來你讓我跟你,我想的全部都是跟了你,就有機會再跟他見麵。”


    試圖讓對方冷靜的言辭反而激起空氣裏更多的火藥味迸發。


    聽完阮愫的坦誠直言, “所以你就該被這樣對待。膽兒肥到居然敢來玩我,現在換我來玩你了。”


    蘇禹初輕條的短笑了一聲,搭手拉下阮愫後背的裙子拉鏈,似要讓一切失控。


    “別碰我, 你瘋了嗎?!”阮愫拚命掀開他,掀不開。


    “就是瘋了。”男人掐住阮愫不堪盈握的軟腰, 把唇湊近, 滾燙的呼吸噴灑到她白膩膩的脖頸。


    阮愫領悟到他是真的想發瘋, 從進來這棟別墅以後,所有虛張聲勢的逞強瞬間崩塌,哽咽了喉頭,難忍的發出委屈的哭聲。


    空洞的奢華別墅裏隻有他們兩人,春風靜靜吹來,將女生纏綿的哭聲送至蘇禹初耳畔。


    蘇禹初心一軟,放開了用勁得快要掐斷女生軟腰的一隻手,也放開緊緊揪住她裙擺,正要將它卷起來的另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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