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勇帶著他父母走時,也給我來了封信,說他準備帶著父母偷渡去港城,留下安娜讓她自身自滅。


    你看,許草丫同誌,我是不是比你壞多了。


    還有你說的對,我很小心眼,也很愛記仇。你鬧我那麽多次,你怎麽就沒想過我會報複回去呢?”


    顧熙寒歎了口氣,把自己做過的事情說了一遍。


    說到最後一句,他用力親吻住正哭得慘兮兮的許草丫,這回的親吻和以往的都很不一樣,顧熙寒的那雙漂亮的眼睛在向她噴著火,他霸道的撬開許草丫微微輕啟的唇,在裏麵橫衝直撞的攻城掠地。


    許草丫此時有些明白嫂子們告訴自己說的,躺著就好。


    因為她根本沒有還擊的機會。


    許草丫閉上了眼睛,承受著顧熙寒給自己帶來的猛烈暴風雨。


    她此刻就像明草湖裏迎接強烈暴風雨攻擊的船帆,一次又一次的被狂風暴雨洗禮著。


    時而輕柔,時而猛烈,似是個調皮的孩童,戲耍著她這條飄蕩在湖中央忐忑不安的船帆。


    過了好一會兒,許草丫最懼怕的那最猛烈的攻擊沒有出現,顧熙寒突然扯了床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人跑出了屋子。


    許草丫有些懵,不知顧熙寒這又是啥情況?


    一陣陣‘嘩啦嘩啦’的潑水聲傳進她的耳朵裏。


    讓她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中。


    心想著,難道顧熙寒對著自己沒感覺嗎?還是他的身體真的出了啥毛病?


    不管是哪種,都讓她心情愉悅不起來。


    隔壁屋的謝雲韻聽著院子裏傳來的潑水聲,也在心裏長長的歎了口氣。


    她想著,草丫都同意了,熙寒也不像是很不情願的樣子,本就水到渠成的事兒,怎麽就半路又跑院子裏衝上冷水澡了呢。


    這兩口子還真是鬧心。


    唉———


    顧熙寒衝完冷水澡回屋後,見許草丫還是他出去時那樣躺在床上。


    便沒好氣的提醒她說:“草丫,你都沒感覺自己身體哪裏不對嗎?”


    許草丫傻愣愣的坐起身,沙啞著嗓子開口問他,說:“俺———身體哪裏不對?”


    “你———你來月事兒了。”


    顧熙寒紅著臉,指著床角的一小塊血漬支支吾吾的說。


    他有苦難言,這都是什麽事兒。


    “啊啊啊啊啊——”


    許草丫捂著臉發出一連串尖叫聲。


    她的月事兒怎麽提前了,不是還有幾天的嗎?


    許草丫把腦袋塞進被子裏,她不想見人了,她還怎麽見人啊啊啊啊啊啊。


    不對,是她還怎麽麵對顧熙寒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不容易兩人都準備好,想試著做回正常的小夫妻,怎麽就突然來月事兒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許草丫此刻羞恥的想把自己給埋起來,她好丟臉有沒有?來月事兒還是顧熙寒發現的,他是怎麽發現的?許草丫腦袋控製不住的回想著顧熙寒剛才對她的那些行為。


    ————嗚嗚嗚嗚嗚———


    她更不想活了。


    最後還是顧熙寒實在看不下去,笑著把許草丫從被子裏扯了出來,說:“草丫,你是想捂死自己嗎?”


    他還是第一回 看到這麽生動活潑的許草丫。


    有些傻裏傻氣的可愛。


    “顧熙寒,俺———現在不想見你。”


    許草丫的臉在被子裏憋的紅通通的,閉著眼睛,支支吾吾的說。


    “草丫,你不去趟茅房嗎?還是需要我幫你?”


    顧熙寒故意逗她說。


    “不不———不需要你幫了忙。”


    許草丫想到自己身體現在的情況,像是活見鬼了一般逃出了屋子,敲響了隔壁屋的門。


    謝雲韻愁眉苦臉的起來給許草丫開了門,安慰她說:“草丫,沒事兒的。大不了奶回去讓你大伯母找厲害的大夫給熙寒看看,咱不著急啊。”


    許草丫拉著謝雲韻就進了屋,直接趴在她懷裏哭,說:“奶,俺來月事兒了,月事帶你給俺拿兩個。”


    “好好好,奶給你拿。”


    謝雲韻懸著的心又放下了,心想著原來是草丫來月事兒了,不是小孫子顧熙寒的身體出了毛病。


    她又安慰了許草丫好一陣子,才把不肯回屋裏睡的許草丫給勸了回去。


    顧熙麗嘟囔說:“這都是啥事兒喔。”


    謝雲韻輕‘哼’了聲,說:“你一小丫頭大晚上的不睡覺,偷聽人說話是想討打嗎?”


    許草丫把腦袋垂的低低的,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站在屋門旁。


    床上的那一小塊血漬已經被顧熙寒給清洗了幹淨,他眉眼含笑的看向許草丫,逗她說:“草丫啊,你是不打算睡了?還是在打算要走幾天才能走到床邊啊?”


    許草丫聽得出顧熙寒是在取笑自己,可這事兒真的太讓人難為情了有沒有?


    “你快點,是自己趕緊走過來,還是讓我下床把你抱過來?”


    顧熙寒見許草丫遲遲不動,開口威脅著說。


    “俺———俺自己來。”


    許草丫現在一點不想麵對顧熙寒這家夥,特別是現在正笑的讓她覺得格外刺眼的顧熙寒。


    雖然顧熙寒笑起來是那麽好看。


    三步並兩步的走到了床邊,小心的抱著枕頭打算找離顧熙寒最遠的地方睡一晚。


    顧熙寒卻伸手一抓,把她給扯到了身邊,給她蓋上了被子,語帶無奈的說:“草丫,你不是要和我試試嗎?夫妻之間這些小事不用那麽見外,覺得丟臉。”


    許草丫縮著腦袋,嘟囔著說:“顧熙寒,你能不能先閉嘴。”


    顧熙寒似乎不打算放過她,又說:“我看都看見了,你打算怎麽辦?躲著我一輩子不成?”


    他怕許草丫接受不了,沒把他不緊緊是看了的話給說出口。


    “嗚嗚嗚———顧熙寒,你欺負俺?”


    許草丫顫抖著身子,躲在被子裏抽泣著說。


    “對了,草丫你不是想忘記在月下村的那些心酸的日子嘛,那以後就再說這邊的方言了。你說著這裏的方言不是一直提醒著自己來自哪裏,想起過去的那些委屈嗎?”


    顧熙寒在黑夜中跟許草丫嘮家常,她不想聊這個話題,那就換一個好了。


    夏夜漫長,他們倆又又早早的被謝雲韻給趕回了屋躺著。


    這計劃現在趕不上變化,他們倆又不能在床上滾著玩兒。


    顧熙寒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現在才剛過八點。


    “顧熙寒,其實俺沒有想忘掉月下村,月下村也有對俺好的人。你認識的蘇知青和村支書阿叔阿嬸他們都對俺很好。但你說的也對,俺要忘記那些不開心的過去,俺明天開始就試著改變,不用西市這邊的方言講話。”


    許草丫把腦袋從被子裏伸出來,搭在枕頭上,圓碌碌的眼睛眨呀眨的看向顧熙寒說。


    “我手腕上的表可要好幾百,你種得那些地真的有那麽掙錢?”


    顧熙寒又接著問說。


    “顧熙寒,俺跟你說,俺現在可有錢了。”


    許草丫說到自己的小存款,眼眸裏亮晶晶的,很是得意。


    她現在可是顧家第一有錢人呢。


    “嘖嘖嘖,知道了知道了,小富婆。”


    顧熙寒伸手摸了摸許草丫得意搖晃的腦袋,打趣她說。


    “顧熙寒,你可不要亂說,什麽小富婆,現在可不能講這種話的。”


    許草丫認真的板著臉臉,說。


    這事兒要被別人聽到了可不得了。


    顧熙寒笑著回她說:“誰還能聽到咱倆床上說的話?”


    許草丫被顧熙寒說的臉紅紅的,她喜歡顧熙寒說咱倆,但把‘床上說的話’加上是不是太讓人羞恥了些。


    “草丫,你把錢都存銀行了吧?”


    顧熙寒細長的手指勾了一縷許草丫的發絲,在燈下把玩著。


    他第一次認真打量許草丫,是在他們領證的那天。


    顧熙寒覺得自己可真是個禽獸,竟然對這麽瘦小的丫頭下了手,而且還纏著她好久好久。


    再次見麵時,許草丫變了很多,她給他生了三個孩子,臉上也長了些肉,笑容也變多了。


    雖然心裏還是很氣她竟然算計了自己,可把她送回顧家,顧熙寒覺得自己的決定很對。


    這一回她過來照顧自己,又讓自己重新的認識了不一樣的她。


    她敢大聲的講話了,也敢跟自己頂嘴,還敢跟自己鬧脾氣了,她整個人都靈動活潑了很多。


    今晚,他又發現了不一樣的許草丫。


    他不能把她再當作當初那個瘦小的小丫頭了,現在的她讓他產生了男同誌對女同誌的想法。


    “俺才沒有那麽傻呢,奶說錢最多去存十分之一。”


    許草丫曉得輕重的,她要把那麽多錢都存銀行,要是被有心人檢舉到革委會怎麽辦?


    那她以後還能釣魚嗎?還能種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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