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雯,兩盤點心和茶。”


    “好的。”


    宋聞禮貌坐下,暗自感歎著阮小姐似乎已經完美融入進豪門生活中,一舉一動都很自在隨心。他從公文包裏拿出兩份一樣的文件。


    “喻池最近做了件大事。”宋聞翻開文件的第一頁,“她最近跟江家的小江總走得很近。”


    阮呦怔愣,錯愕地坐起身:“江淮?”


    “不是,是江淮的弟弟江蔚。第二頁有他的基本信息。”


    阮呦迅速拿起文件。


    宋聞在一旁補充:“江蔚是老江總的小兒子,十八年前接回家的時候剛滿三歲,五歲時意外被人拐走。”


    阮呦詫異。


    沒想到會在豪門裏找出第二個跟她一樣,有被拐經曆的人。


    “江蔚在外生活了近十年,十五歲時被找回家,老江總對他格外愛護,寵愛有加。”宋聞頓了頓,“有謠言稱,老江總近兩年在盤算將江氏交給江蔚。”


    阮呦好奇一點。


    “為什麽你剛才說的小江總指江蔚,江淮呢?”


    他是江氏的掌權人,應該更有資格尊稱一聲小江總吧。而且商圈新聞裏都說,江氏在江淮的手下正處於事業上升期,江淮的實力不容置疑。


    開口閉口就是錢的他,比誰都清楚怎麽賺到大把大把的錢。


    宋聞解釋:“兩年前老江總第一次帶江蔚參加股東大會,離開時有大股東不清楚江蔚的身份,還以為那是老江總的新任助理,老江總當著在場股東、董事、管理層以及江淮的麵說,‘這是未來的小江總,我的兒子’,於是這個稱呼就傳了下來。”


    一句話給江蔚身份,同時也無形間給了江淮一巴掌。


    一聲小江總,等於在給江淮製造難題,讓股東董事們知道他暫且不受父親信任、支持。


    阮呦擰眉,“你剛才說江蔚跟喻池走得很近?”


    “是的。”宋聞翻到文件的最後一麵,“按照您的吩咐,我將喻池在商圈裏的活動事無巨細的記錄了下來。”


    阮呦仔細看了一遍。


    “她跟挽美合作?”


    “是的。挽美是一家創新型的美妝公司,旗下主打護膚麵膜,最近其老板正在尋求跟戚氏的合作,不過中途改變了心意,得到了江家的投資。”宋聞解釋,


    “這一部分是小江總也就是江蔚負責。我讓人跟挽美的工作人員聊過,他們解釋當時跟戚家聊過,不過投資金額給的沒想象中多,正在猶豫中江家橫插一手,喻池親自跟他們老板談了,最後兩人通力合作,一個出錢一個出腦把合作拿了下來。”


    阮呦抿了抿嘴,目光往下移。


    “博湛跟子光動漫的合作告吹了?”


    宋聞:“是的。”


    “子光動漫是博湛文娛合作的一家小工作室,據公司的人說子光動漫的態度一向非常好,畢竟我們是大公司,他們背靠博湛好乘涼,博湛看重他們的技術,雙方合作愉快,一周前本來是去談續約的,結果沒談下來,出了點問題。”


    宋聞語氣嚴肅了些:“當時負責該項目的領導沒有當一回事,以為子光動漫為了多拿點分成故意在鬧,這種把戲見得多了,大家沒有理會。前天忽然傳出喻池插手了這件事,如今又在江蔚的牽線搭橋下,子光動漫跟江家投資的影視公司合作,是博湛的競品。”


    阮呦關上文件,大致明白了。


    無論是挽美還是子光動漫,都是小說裏寫過必定會發展起來的公司,博湛文娛和子光動漫一起在未來的十年間成就了國漫新時代。


    博湛的文娛事業漸漸壯大,雙方互相成就。


    現在子光動漫被江家搶走,顧傅琛包括宋聞其實都察覺不到其中的嚴重性。


    顧傅琛處理的是博湛整個集團的大事情,給各個分公司把握方向,像小小的子光動漫,是子公司高層要解決的事情,輪不到顧傅琛處理。


    現在喻池就像泥地裏的蚯蚓,靈活地亂竄,四處尋找著未來能暴富的機會,在無形中慢慢鬆動泥土裏的土地,最後我強敵弱,再給博湛致命一擊。


    喻池知道自己沒錢鬧不起來,現在身邊多了個江蔚,有江家做靠山,她能完成很多事情。


    阮呦皺眉。


    等宋聞走後,阮呦收拾好東西去找阮柳毓。


    阮柳毓正在花園裏修剪枝椏,看到她來笑了笑。


    “媽媽,我有事想問。”


    “你說。”


    “剛才我看今晚吃飯的名單,江淮原來有個弟弟?”


    阮柳毓臉色稍變:“不用理他。”


    “嗯?我聽說他在外麵流蕩了很久,好可憐的樣子。”


    “他可憐個什麽?”提到他,阮柳毓的表情明顯嚴肅起來,見阮呦好奇得望過來,頗有種得不到答案不走的態度,輕歎道:“呦呦,他跟你不一樣。”


    阮呦不解。


    阮柳毓皺眉,修剪枝椏的時候動作格外重:“老江是個渣男,在外養了小三,生下私生子,最可憐的是江淮和他媽。江淮三歲的時候,江蔚媽媽帶江蔚回江家,逼死了江淮的母親,老江的原配。”


    阮呦五官皺成一團,“還有這種事?”


    阮柳毓:“江淮媽媽死後,江蔚媽媽想上位,老江有意扶持,隻不過家族不同意,江蔚媽媽沒得到自己想要的,混了幾年帶江蔚離家出走逼老江,結果江蔚走丟,她人瘋了,現在還在國外養病。


    私生子沒有選擇權,上一輩的恩怨怪不到他頭上。江蔚十五歲回來後大家都很高興,你爸爸還送了點寶貝過去,結果這孩子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仗著老江對他的愧疚,搶了江家三分之一的股份,轉頭攻擊江淮。”


    阮呦:……


    老江、江蔚和他媽三個人鎖死吧。


    都惡心人。


    “呦呦,他跟你不一樣。”阮柳毓強調道,“不用對他抱以善心,你可憐他,他就會想著法從你這撈點好處過來。”


    阮呦撇撇嘴:“江家的人這麽壞,為什麽還要跟他們一起吃飯。”


    阮呦知道自己的話很孩子氣。


    顧家跟其他家族交情至深,從上上輩延續至今,已經複雜到不能輕易說斷交的地步了,再說江家有如今的地位,無論私交多好,都混著點商業利益在裏麵。


    不能輕言說斷交。


    阮柳毓歎氣:“老江總年輕時跟你爸爸一起出門玩劃艇,救過你爸爸的命。呦呦,人很複雜。”


    他傷害過別人,卻給過他們家恩惠。


    “如果你實在不喜歡,媽媽待會讓你跟江家的人坐得遠一點。”


    阮呦重重點頭,心神不寧地回了房間。


    她走後,顧佑遷氣定神閑地從另外一邊走進小花園,餘光瞥見女兒的背影,邊給老婆換修剪枝椏的剪刀,邊警惕道:“呦呦好像不開心。”


    “跟她說了點江家的事情。”阮柳毓頓了頓,“她很不喜歡老江。”


    顧佑遷笑容淡了些:“要不以後聚餐別喊他們了?”


    頓了頓,他又說:“從前的人情,我們從別的地方還給他。”


    阮柳毓:“你看著辦。”


    晚上,陸父陸母帶著陸萱到了顧家,江淮到的也很早。


    戚芷硯和戚父戚母分批到達,聞家的人都去國外了,事情通知得緊,沒時間來。


    傅嘉湛和母親一起到的,沒多久,老江總和江蔚也到了,手上各自備了禮。


    眾人都知道顧佑遷把他們叫過來聚是為了什麽,陸父笑著問:“聽說阮呦給你準備了金字塔?一起去看看?”


    顧佑遷笑容滿麵,恨不得上前兩步挽著陸父的手,噠噠小跑拽著好友上樓得瑟,目光跟老婆麵無表情的視線撞上後,顧佑遷笑容一僵,立馬變換表情,一本正經地克製道:“參觀的事情待會說。今天的主角是你。”


    “去餐廳。”


    主餐廳的餐桌換成了可容納二十多人的長餐桌。


    c家的logo,處處彰顯著細節與不凡。


    阮呦第一次見這張餐桌。


    長餐桌放在偌大的主餐廳裏,終於不會讓人有“在飛機場吃飯”的空曠感了,一切都如此適配。


    她湊到顧傅琛身邊小聲叭叭:“這張餐桌之前在哪?”


    她的聲音雖小,不過恰好經過的傅嘉湛和江淮聽到了。


    江淮笑著:“菩薩妹妹,你不會沒來主餐廳吃過飯吧?這餐桌就是你們主餐廳的桌子。”


    阮呦:??


    可她一直坐的都是不到兩平米的小!餐!桌!


    每天都像在飛機場裏吃飯,一眼望過去——背後空蕩蕩。


    如果不是她食欲好,吃嘛嘛香,早不自在得暴瘦10斤了。


    “哥哥,你給我一個解釋。”


    顧傅琛裝作沒聽到的模樣:“今天菜色不錯。”


    江淮好奇:“顧傅琛,你又做了什麽騷操作。”


    “我沒有。”


    阮呦:“哦?”


    顧傅琛理不直氣很壯:“我隻是給我們家的主餐廳換了一張小點的餐桌而已,作為這個家的主人之一,我有權利這麽做。”


    阮呦還想問,顧傅琛一臉正色地打斷:“妹妹,不要再問,適當給哥哥一點顏麵。”


    “臉麵已經不多了,我們一起好好守護僅有的那一點,好不好?”


    阮呦:“…好。”


    他們聊得歡快,江蔚在一旁看著,想插入他們的話題,絞盡腦汁尋找著切入口。


    後來沒在主餐廳吃,顧佑遷嫌太正式,去了次餐廳。大圓桌,熱熱鬧鬧很有過年的氛圍感。


    江蔚靜靜在一旁觀察。


    江淮有一點沒有說錯。


    他跟江淮最大的差距不是地位,而來自人脈。


    現在這裏聚集的年輕一輩裏,都是以後的人脈,想要正式接受江氏,跟顧傅琛、傅嘉湛、戚芷硯甚至包括陸萱、阮呦的關係都必須維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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