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涴不想走,梁束低眸,“你想在這,也不是不行。”


    安涴立刻將碗放回水池,轉身就走。


    逃回臥室還能聽到梁束愉悅的低笑。


    還有他的放肆大喊,“等我會,就來伺候你啊,小祖宗。”


    安涴:“……”


    休息一會兒,趁梁束回來之前安涴躲進衛生間洗漱。


    身上的劃痕基本已結痂,但是安涴怕不小心留疤影響以後拍攝,還是不敢直接淋浴。


    等她洗完,穿衣服穿到一半看到鏡中自己微微出神時,門被敲響,安涴猛然回神,快速套上睡裙。


    然後鬆口氣。


    說起來奇怪,明明跟他之前有過水.乳.交.融的七年,現在卻跟當初剛在一起時似的。總忍不住害羞。


    深吸一口氣拉開門,梁束就靠在門口牆邊。見她出來,對她彎彎唇角,摸了把她濕潤的發絲,“吹幹了,別著涼。”


    說罷往裏走,與她並肩時又開口,“懶得吹等我出來幫你。”


    梁束走到浴室門口,將t恤脫下。


    回眸看到她還站在門口發呆,輕笑著指指馬桶邀請她,“不舍得走就坐這當觀眾席?”


    安涴瞪他一眼。


    等她走後,梁束烏眸幽暗。


    想著她剛剛夢中囈語,彎腰從褲子裏翻出手機,發了條信息。


    梁束這次並不著急,將自己洗的幹幹淨淨,徹徹底底,香噴噴。


    用了她的沐浴露,跟她身上一樣的丁香花香。


    出去時,安涴剛吹好頭發,正用pad在看劇本。梁束過去,俯身摸下她略帶水汽的發尾嘟囔一句,安涴沒聽清。


    抬頭看他,視線掃過他下顎往下定在頸窩那顆紅痣,剛要說話就被他托著臉頰吻住。


    又帶她爬山。


    今日山巔風景秀麗又雄渾。


    他將她撐在落地窗邊,撈著她細窄纖腰。


    白紗震.動,晃的遠處的巨幅幕布扭曲看不清。


    梁束托著她下巴讓她看著廣告幕布上的自己,俯身湊到她耳邊,“之前總看’他‘吧?”


    “我好還是’他‘好?”


    “現在的我好,還是三年前的我好?”


    安涴眼都顛.花了,哪裏看得清。


    微弓著身子咬緊唇瓣不搭理他。


    梁束低笑,壞心眼地用力。


    心滿意足地聽到她唇畔溢出的驚呼。


    “還是現在的我更好,是不是?”


    “不說寶刀不老,三年沒用,起碼沒上鏽吧寶貝?”


    “……”


    安涴眼睫震顫,咬牙切齒,“你閉嘴吧。”


    梁束滾燙的指腹撚過她殷.紅潮濕的眼角,“怎麽又哭了?”


    “之前拍吻戲時寶貝被我親哭了。”


    梁束疼惜地吻了吻她潮濕的鬢發,又用力,“現在是因為什麽哭了?”


    安涴撐在窗上手指攥緊,撇開臉不理他。


    梁束心情好極了,胸腔震動,低笑著湊到她耳邊緩慢吐出一個字。


    安涴忍無可忍,轉身要拍他。剛動就被他抱緊,顛進懷裏。


    “光看那邊沒意思了是吧?”


    梁束抱緊她,緩步在客廳裏走,“帶你看看別的風景。”


    安涴無力趴在他肩上:“……”


    紅霞漫天,夜色漸晚。


    和著沉寂下的街頭,安涴終於被放過,沉入夢鄉。


    這回累的徹底,她睡得踏踏實實,沒再做夢。


    梁束清理完她,又去洗澡,回來時就看她側身將自己團成一團,臉頰柔軟的壓在枕頭上,看著格外嬌憨。


    梁束在她身旁躺下,將她攬進懷裏。


    一感受到他的體溫,她好像有感覺似的轉身,額頭貼著他的臂膀。迷迷糊糊睜眼看他,柔軟潮.濕的紅唇微動兩下,又睡沉了。


    梁束側身攬住她的腰,低頭側臉貼著她頭頂。


    “做什麽夢了呢?”


    他輕聲呢喃。


    做了什麽夢才會哭著喊他的名字。


    絕望難過,聽的他心疼。


    他摸摸她熱乎乎的臉頰,又親親。


    以後再也不跟她吵架了,他想。


    這三年他過的不好,她過的也不好。


    又看了一遍她身上結痂的紅痕恢複都很好,梁束這才放心合上眼。


    翌日清晨,梁束被晨光喚醒,早早醒來。


    眯眼轉眸看向從窗簾縫隙泄進來的陽光正好晃他臉上,他困頓地低咒一聲。怕晃到安涴,小心起身將窗簾拉好,室內重新灰暗,梁束心滿意足重新躺回她旁邊。


    結果卻睡不著了。


    摸過手機看眼時間,七點多。


    梁束手臂遮在眼前安靜閉目養神,等手機時間瞬間跳到八點時,梁束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片刻後,安涴睫毛震顫,然後猛地睜開眼。


    “梁束!”


    她咬牙喊他名字時帶著濃重恍惚的鼻音,還沒來得及下一句,就顫.抖哽.咽起來。


    猛推他。


    結果他跟狗皮膏藥似的,死焊著,根本推不動。


    直到下午到淺草居時,安涴還氣鼓鼓的。


    平常清冷,現在眉眼含嗔帶怒,看起來活色生香。梁束見昨夜噩夢後她眉間最後一絲沉鬱徹底消失,這才放心,放輕聲想哄她。


    可話到嘴邊又變了樣,“是我伺候的不好嗎?看你氣鼓鼓的,明明安老師最後喊的聲音挺好聽呢。”


    安涴一記眼刀過來,梁束跟沒看到似的含笑繼續“抱怨”,“婉轉動聽,…詩豔.詞裏的黃鸝聲也就這樣?”


    安涴:“!!!”


    “好啦好啦,生什麽氣呢,都是我在辛苦勞作。”


    口不語人言,安涴懶得說他。主要是知道隻要她一接茬,梁束說不定又會放什麽厥詞。


    安涴杏眼瞪得渾圓,亮晶晶的。惹人憐愛極了,梁束忍不住俯身將她抱在懷裏,“怎麽這麽可愛,都想把你變小揣兜裏。”


    說著梁束像親小貓小狗似的捧著她臉麽麽麽親她腦門、臉頰、鼻尖和下巴,大大咧咧一點不溫柔。


    可奇異的,安涴被他惹出的氣惱像泡沫球似的,噗一下就碎了。


    咚咚。


    副駕車窗被敲響,梁束抬眼一看是楚時卿正玩著腰,一臉沒眼看的嫌棄。


    她身側站著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並未往車裏看。


    安涴推了推他,梁束順從卸力。低眸等她整理頭發和衣襟。


    安涴整理好自己,又瞪他一眼警告他,梁束了然笑笑,兩個人這才下車。


    楚時卿和身旁的男人眼觀鼻鼻觀心,一點眼神沒往這邊放。


    等車門合上聲響起,兩個人才像堅硬雕像活過來似的,不約而同扭頭朝他們笑。


    安涴先瞧一眼楚時卿身旁的男人,然後對她使了個眼色。楚時卿連忙拽過他的手肘介紹,“他叫許嘉澍。”


    話音微頓,“是我朋友。”


    許嘉澍聞言眸光黯淡,但隻一瞬又靦腆笑著說,“你們好,哥哥姐姐叫我嘉澍就可以。”


    溫柔靦腆,跟容欽迥異的個性。安涴驚異瞪大眼睛,瞥眼楚時卿——你行啊!哪弄來的死心塌地的小奶狗。


    楚時卿隻捂臉,小聲說他,“許嘉澍你好好說話!”


    許嘉澍哦一聲,大眼睛水汪汪的,“好的卿卿姐,你別生氣。”


    安涴捏緊拳頭,看楚時卿一臉無奈隻好艱難憋住笑。


    好家夥,還是一隻抹茶味的小奶狗!


    突然手腕內側被輕捏了下,安涴連忙回神,扭頭看到梁束正挑眉看她。心道不好,趕緊順自己家老狗的炸炸毛。


    “我看他倆還真有戲。”


    她湊過去小聲跟梁束說。


    梁束仔細看她兩眼,見沒異樣才低頭跟她說,“小夥子有兩把刷子,已經住楚時卿家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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