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可以休息半天,老隊成員們說晚上請大家泡溫泉,你要去嗎?”


    謝知危推開門走進來,微笑著看她。


    麥穗這會兒還沉迷在雪中。


    南方孩子沒見過下雪,顧不得其它,先指著窗子分享驚奇:“下雪了。”


    謝知危:“嗯。”


    他走進來,與她一起看向窗外。


    大雪天的夜總是分外明亮,少年發絲上都仿佛被鍍著一層毛茸茸的白光。


    麥穗突然想起個事,找出自己昨天做的東西:“對了,這個給你。”


    謝知危一愣:“嗯?”


    他手裏躺了個小小的東西,像是模型,流淌著冰冷的金屬光澤,實在是與這個雪天不太搭配。


    等他拿起來才發現,那個東西是一隻鳳凰,正啄破了困住自己的殼,在熊熊烈焰中振翅欲飛。


    機甲師的手藝很好,雖然雕刻並不精細,但神態動作栩栩如生,精致美麗。


    少年微微一頓,麵前呼出的白氣在空中漸漸彌散。


    “送我的?”


    “嗯。”麥穗已經縮回手,去收拾起自己擺了一桌的材料紙筆,“就是覺得你應該也需要一個。”


    她還做了另外兩個。


    一個大的,是送給菲尼克斯隊的。不管她之後有沒有進隊,她都希望大家能夠起飛。


    一個小的是送給卓玲的。敢在十六歲時放棄自己學了那麽多年的盾斧,改從弩炮從頭開始,在麥穗眼裏也是隻新生待飛的鳳凰。


    打破困住自己的殼。


    然後飛向自由。


    謝知危有些不知所措,攥在手裏的模型仿佛越來越燙,好半天竟然燙到了耳朵上,讓一向優雅大方的校隊助理連謝謝都忘了說。


    他唇瓣開合好多次,才欲蓋彌彰地找了個話題岔開。


    “對了,李序受傷了。”


    這次他是真的知道。


    不像上次,一頭霧水,會被批評不夠負責。


    麥穗頓了頓,轉過頭,眼睛眨兩下,很茫然。


    “嗯?”


    謝知危解釋:“他們幾個人前兩天之所以不在,是被派去清除鎮上蟲獸,但是沒想到蟲災突然擴散,四個人都有掛彩,好在傷得都不重。”


    進入軍校後,所有學生都能時不時接到學校派遣的任務。其中菲尼克斯隊成員接得最多,因為戰士不僅僅隻會在賽場上大顯身手,更應該奔赴於保家衛國的戰場。


    麥穗收東西的動作變得很慢:“鎮子裏又有蟲獸入侵?”


    謝知危:“是,學校現在正在探查蟲巢,不用太擔心。”


    麥穗想了一會兒,收回思緒,三下五除二把東西全部裝好。


    謝知危:“要去溫泉嗎?”


    “不去了。”她搖搖頭,快步往外走,“晚上還有東西要研究。”


    她想研究研究李序身上的傷。


    因為、因為那畢竟是她的omega。


    集訓校區每間宿舍都長得差不多。


    一把椅子一張桌,一個衣櫃一架床。門後有塊觸摸屏,能上校園內網,還能切換模式變成鏡子。


    李序上完藥,抬起頭,碰巧對上鏡子。


    鏡子中的少年還咬著上衣下擺,等著傷口處藥水晾幹。兩手正不空地將藥瓶擰緊,放回桌上。


    這個動作被一個乖張狂妄的少年做出來,有種奇妙的對立感和誘蠱感。


    他皮膚挺白,平常一點點不同尋常的顏色都會被清晰呈現出來。


    比如說受傷。


    比如說麥穗每次給他留下的咬痕和抓痕,當然那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受傷。


    少年眉眼豔麗又鋒利。


    看了幾秒鍾,他竟然神差鬼使般抬手掐了下小圓臉最喜歡啃的位置。


    霎時,疼痛中夾雜著微麻的電流直擊腦後,他差點哼出來。


    他有點受不了,卻上癮般沒停下。


    屋外大雪紛揚,屋內少年已經躺回床上。


    衣服依然咬在口中,敞露大片白皙,倒不是忘記鬆開布料,不如說是在咬著牙忍住悶哼和羞恥。


    不可否認,這具讓他引以為恥的身體也讓他享受到了快樂。對於貓貓來說,厭惡歸厭惡,快樂絕不能放過。尤其是嚐到腥的貓。


    少年從半眯著眼睛,到張嘴喘息,再後來爽得流淚時就真不行了。


    “……”


    真不行了。


    他不再亂動,隻將胳膊搭在眼睛上。


    他發現他此刻更需要的是小圓臉來折騰他,他的快樂更多是與小圓臉有關。


    少年努力平息一會兒,抓了件外套,出門買東西。


    他房間靠近大廳,那邊有自動販售機和休息沙發,女孩子們偶爾會坐在那裏打鬧。


    沒想到剛進去,就聽見哢擦哢擦的聲音。


    少年側臉。


    小圓臉就坐在沙發上,低頭對著光腦上的圖紙。


    但明顯在發呆,視線一點焦距都沒有,隻偶爾拿起一塊薯片脆脆地咬。


    她每次也是這個表情傻乎乎啃他的。


    特可愛。


    說起來,有東西忘記給她了。


    少年想起就做,立刻轉身回了房間。


    麥穗還在思考,她要以什麽理由去敲李序的門。


    他肯定不會去泡溫泉的,甚至有多遠躲多遠,畢竟是個omega。


    正出神,眼前多出個小罐子。


    嗯?


    她抬起頭,卻見她要找的少年正低頭瞧著她。


    他隨便穿了件羽絨外套,拉鏈隻拉了一半,露出裏麵有點薄的單衣,鎖骨凸出處有種潮濕的淡粉。


    麥穗接過他手裏東西,看了一遍:“這是什麽?”


    李序已經轉身去買東西了。


    他買了瓶灌裝奶茶——這人似乎挺嗜甜的。


    他頭也不抬:“找科利爾要的,能讓你長高的糖片。”


    麥穗:……


    麥穗:!!!


    她手中的薯片頓時不香了,正襟危坐,有點悶悶。


    “你身高歧視?”


    “那倒沒有。”


    少年想也不想,打開拉環,大大咧咧在她對麵沙發坐下。


    麥穗嚴肅:“那為什麽?”


    李序歪頭笑笑,微挑的眼尾像是在惡劣的惡作劇,又像是在凶豔的等人搞服。


    他此時此刻是真的在等著她就地搞服他。


    橘色燈光有點暗,少年循循善誘。


    “隻是覺得,你這個身高,站著吃奶還行,但要怎麽站著幹我?”


    第31章


    不知道是因為夜晚的寂靜,還是因為今天的宿舍空無一人,一切聲音都變得清晰起來。


    頭頂燈管的滋滋聲,窗外大雪的簌簌聲,當然還有咕啾聲和喘息聲……從溫暖的休息室一層層往外傳遞,穿過走廊,四散回蕩。


    但凡宿舍裏有人打開門,就會通過聲音驚訝發現,那可怕得不行的小霸王現在居然蕩得不行。


    尤其是曾經被少年一身淩厲氣勢嚇哭的人,更會想湊上來,將他也折磨哭。


    折磨他有力又漂亮的會打架的手、折磨他會威脅人會表示不服的嘴。折磨到他指間濡濕黏膩,折磨到他口中再發不出悶哼以外的聲音。


    偶爾寒風灌入,呼嘯貫穿長廊,人頭皮發麻的同時想象力也更加生動。


    好像風吹過時會將一扇扇門都推開,然後裏麵人都聞聲站起,傾巢而出一般。


    這種感覺讓兩人更加緊密熱情,比以往都要狼藉糟糕。


    麥穗眼睛霧蒙蒙的,茫然盯著與休息室相連的樓梯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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